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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人茶事】“茶癖诗人”杜濬的嗜茶故事

杜濬(1611~1687),原名诏先,字于皇,号茶村,湖北黄冈(今黄州城区)人。生于明神宗万历三十九年,卒于清圣祖康熙二十六年,年七十七岁。

局史料记载:“杜濬,少倜傥,为副贡生。不得志,乃刻意为诗。明亡,避地金陵,寓居鸡鸣山之右。茅屋数间,梁欹栋朽,求诗者踵至,谢绝不应。性廉介,不轻受人惠。晚岁,穷饥自甘。后贫益甚,往来维扬间。卒后,无以为葬。及陈鹏年知江宁府,始葬于蒋山北之梅花邨。濬诗文豪健,有《变雅堂文集》、《变雅堂诗集》传世。《清史列传》、《金陵通传》中有记。”

杜濬嗜茶如命,所以,被人们称之为“茶癖诗人”。

杜濬写过一篇《茶丘铭》。其中写道:“吾之于茶也,性命之交也。性也有命,命也有性也。天有寒暑,地有险易。世有常变,遇有顺逆。流坎之不齐,饥饱之不等。吾好茶不改其度。清泉活火相依不舍,计客中一切之费,茶居其半。有绝粮无绝茶也”。

杜濬一生,贫穷为主、晚年尤甚。他曾在《今年贫口号二十四首》中写道:“炎威无计出蓬门,那得朝饔与夕餐?稚子默然吾独愧,始知交谪反为恩”。诗下有注:“绝粮之日,家人胥谗。而幼女慧黠,独无一语”。

其实,杜濬也曾经有过家道小康的日子,他饮茶也有过较高的规格,家中收藏名茶的大小锡茶瓶就有十个。原先,他饮茶只“初烹”、“一战”,而后丢弃。有一次,朋友说:“出关诸壮士,走穷荒险恶,道渴欲死,求马溲不可得”。听闻之后,杜濬悔悟:“念向来暴殄之罪,殆不可赎”。从此,他对再烹之茶也觉得津津有味。

小康的日子稍纵即逝,在极为困苦的情况下,家人把十个锡茶瓶都拿去换麦米糊口。但是,杜濬嗜茶的习惯从未改变。《清稗类钞》记载:“良友至,辄呼小童取一钱,就茶肆泼茗,共啜之”。《扬州画舫录》卷十一记载,杜濬常与柳敬亭在长堤“乔姥茶桌子”露天茶室饮茶。有茶即可,也就不讲究茶的档次和茶馆的条件了。

犹如林黛玉葬花,杜濬则是每年都要葬茶叶。杜濬视茶叶如同生命之物,每次饮用之后,检点收拾,置之净处,每至岁终,聚而封之,谓之茶丘。他磨石刻铭:“石可泐,交不绝”。对这些饮用过的茶叶表达深厚的怀念之情。

杜濬在其《茶喜》诗的序言中写道:“夫予论茶四妙:曰湛,曰幽,曰灵,曰远。用以澡吾根器,美吾智意,改吾闻见,导吾杳冥”。从精神上、文化上、思想上对茶给予了高度的赞美。

杜濬嗜茶,必然会写出优美的茶诗。在此,抄录一首杜濬的《落木庵同蒲道人啜茗》︰苦茗生平好,逢师此共斟。绿江无尽意,白首有同心。山月照逾淡,松风吹使深。黄鹏知饮惬,枝上送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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