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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味安化追寻资水的文化印痕

千里资水,在湘中安化腹地自西向东横贯而过,向着洞庭、长江奔流而去。水是生命之源,滋生万物,孕育文明。从这个意义上说,是汤汤资水开启了安化生命与文明的源头。追寻资水文明的足迹,在一片苍茫中,我试图去近岸搜寻些许时光的记忆和文化的遗痕。

抖落历史尘埃,小淹是一个无论如何也绕不开的地方。这里曾与皇帝关注和重臣活动相关。1224年,南宋理宗赵昀自邵阳前往杭州继位时路过此处,这位当时的准皇帝因石门潭资水陡涨而“淹留竟日”,小淹因此得名。镇的心脏位于资水南岸,其北岸从沙湾至石门潭不过十里的狭长地带,则是晚清“干国良臣”——两江总督陶澍的故地,是陶澍土生土长至最终长眠之所。走进那片悠远的岁月,陶澍的丰功伟绩与道德文章早已名留青史,雕刻在无数人的内心深处。这位地地道道的安化农家子弟,靠天资、勤奋和执着沿奔腾资水阔步走出大山,去寻他那“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少年心事。1802年,满怀才情的陶澍不负众望,金榜题名,由此步入仕途。从京畿、四川、山西等地的艰苦历练到执掌两江总督大印,陶澍权柄日重,成为名副其实的封疆大吏。在富甲一方的两江(江苏、安徽、江西一带)大地,陶澍忧君忧民,以经世致用的理念,革故鼎新,兴利除弊,培养人才,写下了人生的华美篇章,受到朝廷奖掖和百姓拥戴,让安化父老乡亲为之自豪和景仰。但两江相对于安化,毕竟远了些,我们无从去那遥远的地方找寻他留下的印痕。资水流日夜,在他的故里小淹,许多的东西同样经不起风剥雨蚀杳不可得,但他捐建的文澜塔、他的官邸遗址和他的陵园仍在,任凭两百三十年雨打风吹去,依然顽强地坚守在那里。这三处历史遗存,是陶澍渐渐远去的背影。今天,我们悄悄走近他,翻动他的人生三页,是需要无比虔诚和内心安静的。

滔滔资水流到这儿,不知是为周边奇异的山石景致所吸引呢,还是因为经过长途奔波又在这里使劲撞开了一道形如石门的城墙崖实在有些疲惫不堪了?总之是大大放缓了前进的步子的。于是,便有了那深邃的一潭,水清莹秀澈,寒气逼人。河中心凸起一石,方正若印,谓之印心石。站在深不见底的潭边,望着蓝幽幽回旋不止的潭水,是很让人如哲人般沉思的。而我想念的,却是早年在它身旁的水月庵。那是少年陶澍孜孜求学的场所,是他黄卷青灯,心无旁骛,埋头苦读的人生第一站。是朴拙简陋的水月庵打开了他生命智慧的源泉,打造了他人生最牢靠的基石,一如突兀在流水中稳如泰山的印心石。毫无背景可言的陶澍,是安化历史上第一个走科举正道求得功名的人。我想陶澍对石门潭应该是很看重的,不然他就不会“春殿语从容”,跟皇上侃侃而谈自己的启蒙之地,就不会修建21米高的文澜塔以志纪念;我想道光帝对石门潭也是饶有兴趣的,否则他也不会赐予陶澍“印心石屋”的牌匾了。想到此,我忽然感悟到文化教育对一个人成长成才是何等重要!没有良好的家教和浓厚的文化熏陶,就不可能出现父子同考举人、子中父落孙山这样一个多少有点尴尬却又令人倍感欣慰的结局,就不可能改变陶澍的生存命运,更不可能成就他的光荣和梦想。而今,承载陶澍根基的水月庵早已消失在岁月的滚滚烟尘中,但它的灵魂犹在,“印心石屋”长久积淀的文化意蕴犹在,它已深深镌进石门潭边的文澜塔和御书崖上,其闪烁光芒不断向周遭延展。就在它上游不到三华里的地方,有一所学校正努力张扬着杏坛风采、桃李芬芳。

安化陶澍实验高中,就是吸附在陶澍官邸基础上建立起来的,与小淹镇街边的吊脚楼隔资水相望。青色巨石铺就的古老码头斑驳陆离,许多地方早已难觅踪迹的乌篷船仍然三三两两地停靠在这里,似乎在无声地述说着一些陈年往事。拾着“之”字形绝对原始的石级蜿蜒而上,穿过双龙戏珠的一道石门又一道石门,一种宁静深远的感觉立刻扑面而来。历经近两个世纪的风雨沧桑,官邸的原貌已无从感知,但她的大体格局和残存的古色古香我们却分明能感觉到几分。错落有致的大院轮廓,可以想见当年的亭台楼阁一定是鳞次栉比、曲径通幽的。散落无助的石凳,青灰色冷峻矗立的石墙,幽深的天井,都令你能感受到昔日的典雅和森严。院内有两棵参天玉兰,相传由皇帝御赐、陶澍亲植,如今物换星移、秋月春风过去了近两百年,依旧枝繁叶茂,虽饱经风霜,但绝不老态,她是整个庭院兴衰起落的见证者。据说,国内有如此树龄而壮硕的仅四棵,这里独占两棵,堪称罕物。说是官邸,其实就是封建官吏的私人住宅,是陶澍回乡省亲和家人生活的天地。近代名臣左宗棠,因感当年陶澍知遇之恩,曾专程从湘阴来这里生活了八年,担任陶澍幼子的家庭教师,帮助打理陶府事务。整整八年的光阴,左宗棠问心无愧地完成了对陶澍的感恩之旅,将陶子养教成人,同时利用陶澍丰富的私家藏书,潜心自我修炼,最终成为收复新疆失地的民族英雄和中国洋务运动的先驱。历史注定这里是锻造人才的摇篮和基地。如今的陶澍实验高中年年都在为国家输送有用之材,在不懈延伸陶澍时代留下的文脉。窗内莘莘学子发出的琅琅书声,与窗外昼夜不息的资水涛声和谐呼应,那是天地间最美妙的声音和旋律,必将让陶澍官邸绵延久远。

沿着陶澍官邸外的青青石板路,往西越过一个山坳,经过一段一里多路的山谷,复又到了资水边,再向上游行三、四里许便是沙湾了。沿途有零星石雕仍在阳光和风雨中固守自己的位置,无丝毫倦怠之状。沙湾是陶澍陵园的所在地,陶澍叶落归根永远地安息在这里。放眼望去,这里是一块平坦开阔的地方,一些地段却又偶尔有点起伏。并不豪华的陶澍墓就立在那个微微隆起的小土岗上,面朝资水河,头枕香炉山。陵园是肃穆的。几个夫人墓分立于左右两侧,正如她们生前的真情厮守。从陵园正门到墓地不到百米,高大的石俑石兽站立在甬道两边,威风凛凛地守卫着他们的主人。一个朝廷要员的墓地,委实简朴了些,但这正好应证了陶澍的为官秉性:“要半文不值半文,莫道人无知者”。然而,当我在夕阳下回首一望,我猛地发现陶澍陵与陕西秦陵在定位上竟何其相似乃尔!秦陵背依骊山,面向渭河,始皇一墓占据了整整一个山头,在视野辽阔的渭河之滨无比壮观。陶澍非天子,他的陵园气势小多了,但其山形地势却与秦陵并无二致。莫非选墓地者们真的是英雄所见略同?我深信,陶澍陵园一定是一块风水宝地无疑。是的,心忧国家和百姓的人,在他结束人间征程的时候,是该让他进入福地安享永久的。这应当是一种回归,对逝者是一种肯定,对生者何尝又不是一种慰藉?文澜塔、陶澍官邸和陶澍陵园,这三个与陶澍密切关联的文化遗存,在小淹资水的北岸逆水依次排列。有道是,人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但我绝没想到,反映陶澍人生轨迹的三个阶段性重要标记,居然在这十来里的地带以一种逆水进取的方式连续表达、一气呵成!从读书求学至功成名遂,到最后永远地离去,如果把石门潭下游几里外的陶澍祖居地——石磅溪也计算进来,那么陶澍就在故乡的资水河畔以物化形式漂亮地完成了他人生的“三级跳”。陶澍最终是因心力交瘁重重倒在两江总督大任上的,穿越历史烟云,我好似听到他倒地的声音如同鸣响的黄钟气壮山河,无限忠于使命,让一位跋涉者和奋斗者没来得及解甲归田颐养天年就永远地定格在他忙碌的岗位上。他圆圆的生命句号因之超越常态,霎那间博大无边,色彩如凤凰涅槃般灿烂辉煌。这是陶澍的光彩,是小淹的光彩,是安化人文的光彩!

资水悠悠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作为梅山大地的重要人文符号和中国晚清经世人才方阵的灵魂,陶澍的精神与品格令我们追思、感怀。他用忠诚和激情熔铸的文化印痕已与湖湘山水浑然一体,镂刻在山梁水畔和心灵要冲,经受时间涤荡,更加熠熠生辉。就让这样的先贤如灯盏般散发的幽幽光亮,永远温暖跋涉者的心,永远照亮奋斗者的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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