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文化。

长兴第八届世界禅茶文化交流大会综述

秋入顾渚静,竹海寿圣影。茶烟云雾绕,金沙泉水行。

缘起众生情,紫笋宾客闻。坐深空对佛,吃茶在禅林。

——题记

第八届世界禅茶文化交流大会已经过去近两个月时间了。那是一段令人难忘的记忆,看得出,许多参加那次活动的茶人每每提及此事,从心底流露出“一杯禅茶倍含情”的留恋。

秀美顾渚山,禅缘寿圣寺。从顾渚山到寿圣寺,从贡茶院到吉祥寺,秋色长兴县,迷人亦迷情,处处弥漫着顾渚紫笋的茶香。秋结硕果,佛说:“果满菩提圆,华开世界起。”此时此刻,世界禅茶界人士都在关注这次盛会。

2013年10月15-17日,由中国国际茶文化研究会主办,湖州市陆羽茶文化研究会、湖州市佛教协会协办,长兴县佛教协会、寿圣寺、吉祥寺共同承办的“第八届世界禅茶文化交流大会”在湖州市长兴县寿圣寺、大唐贡茶院隆重举行。让千年古刹寿圣寺和吉祥寺重新又冲泡出当年僧人所制的顾渚紫笋茶,杯杯浓香,味味禅意,道道茶缘,静虑净心。

一、“我来顾渚源,得与茶事亲”。湖州禅茶肇始,缘大唐贡茶而生。若湖州闻香,茶却在长兴。

长兴茶文化变迁,经过了一代又一代人的反复雕铸,使它凝聚得如此厚重、丰润和神秘。其中,佛教茶文化成为长兴的一个亮点。放眼天下禅林,通观名山大川,从长兴顾渚山里走出了一位唐代著名诗僧皎然,因其“熟知茶道全尔真,唯有丹丘得如此”之句,成就了中国“茶道”一段因缘。作为中国山水诗创世人谢灵运的后代皎然,不仅佛学造诣深厚,而且在茶道功夫上亦堪称一代宗师,乃至影响到有着“缁素忘年之交”茶圣陆羽写《茶经》的成与败,皎然之智慧与汗水深深浸透在陆羽《茶经》里。一座顾渚山,每每待到“山僧又是采茶时”,皎然终会从心底叹出“紫笋青芽谁得识”。正是受皎然之影响,陆羽始知长兴尚有好茶“顾渚紫笋”,尝之品之啜之,妙不可言,感慨出“紫者上,绿者次”;呷之饮之闻之,意犹未尽,感叹道“笋者上,芽者次”。从此,长兴的顾渚紫笋堂而皇之走进宫廷,成为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唐贡茶”。

物换星移,星斗之变,在长兴禅茶文化的进程中,北宋长兴顾渚山,又走出一位高僧大德——净端法师。他先于长兴寿圣寺驻锡,又在长兴西余大觉寺开法,后在长兴灵山孝感院普法,最后应宰相章?之邀在其受业之地——长兴吴山寺弘法利生。净端法师无论在何地说法,其“上堂一盏茶、下堂一盏茶、斋后一盏茶”的禅修功夫,让茶与禅携手共勉,谱写了歌颂大唐贡茶院和赞美吉祥寺茶园一篇篇充满禅韵的诗篇。

如今在长兴的诸多佛教寺庙中,当以寿圣寺最为著名。而在长兴禅茶文化中,又以寿圣寺为尊。今日之寿圣寺,芸芸的教徒,袅袅的香火,清悦的梵音,构成了长兴佛教禅茶文化神秘而具魅力的如来世界。

寿圣寺“始建于三国赤鸟年间(238-251),距今—千七百多年,是长兴建成最早、香火最旺寺院之一。唐宋年间寺院规模达到鼎盛……”。说的是三国时高僧闻地鼓而建寺,但据清代钱珏撰写《重兴寿圣寺碑记》说:“寺创自唐贞观时,去水口镇约十里许”。无论何种说法,均表明寿圣寺的历史至少已有一千三百多年。

寿圣寺,有雅兴之觉,四周翠竹包绕,溪泉潺潺,北枕金山,南屏九龙,景色倾心于人。山门广场开阔,建筑恢雄,松径苍古,避阴抱阳。《重兴寿圣禅寺碑记》又云:“去水口镇约十里许,锦屏拱其南户,金山枕其北阴。朝来爽气,西烹顾渚茶;夕映清晖,东啸吴陵之月。以至石门彩曙,尧市风清,飞瀑喷珠,鸣泉漱玉,其映带于寺前后左右者,非尘迹可拟。成法延之龙象,接云水之津,梁城雉邑(指长兴县)之一大精蓝也。”

早在北宋,高僧净端师子禅师在寿圣寺驻锡,禅茶相伴,弘法利生,法宴盛大。南宋时亦有高僧“开法席于此,释流云集,暮鼓晨钟,水方隅直,与西竺、南华风幡交映矣!”元代曾遭毁,至元代至正元年,复建佛阁后成为丛林。明初寿圣寺遭火,仅藏经阁幸存。更不幸的至景泰五年,寿圣寺又遭洪水所吞,千年古刹顿付波涛,寺内千年洪钟,陷于泥沙之中。到了清朝顺治八年,复有高僧驻锡于此弘法授徒,山门复兴,祖庭重辉。嘉庆四年,僧朗月法师重建禅堂大殿。清同治年间有护法重修寿圣寺,周边香客接踵而来。及至民国战乱纷起,香火日下,“文革”期间又遭毁而圮。给人印象最为显著的一个标志就是院内有一雄一雌两棵千年银杏树,虽历经沧桑,仍发勃勃生机。能见证寿圣寺兴衰的就是这为众生避雨遮风的银杏树了。不用说,当年不知有多少高僧和文人雅士聚集在银杏树下品茗论禅话沧桑。

构成寿圣寺茶文化的一大要素便是与之相邻的大唐贡茶院吉祥寺禅茶文化,那是寿圣寺法力与吉祥寺僧人采茶、制茶所构成的佛陀茶世界。当年净端禅师在寿圣寺举杯说法,引出了诸多寓言深刻的关于吉祥寺茶园优美诗偈,如:《长兴周承事相访》《赠长兴王省元四绝句》《同宜兴蒋叔明游吉祥茶山》《题吉祥寺茶山》《同苏饶文宿吉祥寺》《述怀》《茶》等等。所以说,寿圣寺与吉祥寺共同架构起长兴禅茶文化的体系与其脉络的传续。

在净端法师诗偈中,描述了当年长兴僧茶活动,崇尚与茶相伴的乐趣,追寻禅茶诗韵的妙境,过着惟茶是求、寻觅自然野趣般的生活。一切惟自然而是,从不刻意雕刻禅门生活。或“旋烧松火荐茶瓯”而烹煮顾渚紫笋茶;或“烹茗满瓯雪,掬泉半湿衣”而追求寄情于山水、远离世俗的生活;或“枯肠禁三盏,稍觉梦魂清”而顿悟全机。

行文至此,把宋代净端禅师当年给美丽的顾渚山蒙上神秘而又传奇色彩的一首《茶》诗作为本文的开言——

幽雅烹输贡,?烟?瑞英。几分云叶细,长泛雪华轻。

蟹眼增新兴,清甘涤睡情。枯肠禁三盏,稍觉梦魂清。

净端禅师这首诗偈,可以说非常细腻地描写茶的“色、香、味、形”,以及把饮茶的环境、心境、茶名、茶之功效等交代的一应俱全,表明了当时长兴僧人在行住坐卧的生活中处处皆禅的道理。

由于茶事日兴,长兴茶文化自唐宋以来,皎然、陆羽、颜真卿、白居易、杜牧、钱起、张文规、刘禹锡、温庭筠、皮日休、郑谷、苏轼等高僧贤士、文人墨客都与长兴顾渚山有缘,并留下了无数充满禅机的诗文篇章和文化足迹。所以说,一座顾渚山,不仅留下众多的茶文化传说,还留下了众多贡茶文化摩崖石刻,历史赋予了它如此厚重的文化底蕴,除了让人刮目相看之外,更多的则是感叹长兴禅茶文化辉煌历史。

而如今,当我们触手长兴禅茶文化这一现象时,发觉以寿圣寺、吉祥寺为代表的禅茶文化则更让我们陶醉其中。

二、心澄气爽无拘束,留得学者伴夜禅。顾渚茗贡,禅茶学术交流在夜幕中拉开帷幕。

吴山长碧水长流,水转山湾路更幽。多谢庞公远相访,旋烧松火荐茶瓯。

渐觉清和四月天,一声清磬响山川。心澄气爽无拘束,留得高人伴夜禅。

这是长兴净端法师描写《长兴周承事相访》的诗偈。诗中首先描写顾渚山脉周围宏观环境,突显出长兴山水秀美,溪水潺潺的生态环境——水转山湾的禅意使得山路更加曲径通幽。今夜有众多海内外专家学者相访长兴一起“旋烧松火荐茶瓯”——进行禅茶文化交流,感受顾渚山碧水长流之清莹,品味紫笋茶之历史文脉,领略顾渚山“水转山湾路更幽”的茶韵禅机,东道主亦颇有“多谢庞公远相访”之意境。

九月的顾渚山,茶香尤浓,大地硕果,反倒是能够让专家学者留夜畅谈,习禅说茶,心澄气爽,随缘万有,众专家学者在禅茶文化讨论之中心境渐觉清和起来,实乃快乐与清雅之事。

10月15日夜晚,长兴县行政会议中心内高鹏云集,来自中日韩三国以及中国台湾地区的茶禅界专家学者和佛教、茶文化的社团组织共二百余人,以一场主题为“茶缘禅心•茶禅诗品”的茶禅文化学术交流会率先拉开“第八届世界禅茶文化交流大会”帷幕。这次禅茶文化学术研讨会是整个大会的前奏,似乎向与会者发出大会即将开始的信号。

言及顾渚紫笋茶,古今赞声不绝,天下文人雅士陶醉于此而烹茶论禅者不计其数。虽入深秋,会议中心内却是情暖茶香,禅意满满。众专家精彩演讲,仿佛人人都在冲泡着一壶顾渚山妙境之茶,个个都在咀嚼着一杯寿圣寺吉祥之韵,品之生津,沁入心田,可谓禅茶相伴,吉祥十方。

作为第八届世界禅茶文化交流大会的开场活动,禅茶文化研讨会由长兴县政协副主席、长兴县茶文化研究会会长张加强与茶文化专家林治分别主持。长兴县佛教协会会长、寿圣寺方丈界隆大和尚致欢迎开示。

佛学造诣深厚的界隆法师,从出家人角度表达了自己对禅茶文化的理解,他首先代表东道主及寿圣寺两序大众向本次大会的召开表示衷心的祝贺。

紧接着,界隆法师对禅茶文化精神和顾渚山禅茶文化作了一番开示:今天与大家能在长兴结茶缘,结佛缘,结法缘,感到非常高兴,希望今后的禅茶文化交流一届更比一届好。界隆法师认为,禅茶文化有着丰厚的文化内涵。儒家的正气、佛家的和气、道家的清气、茶家的雅气相互交融,成为当下生活禅茶的核心内涵和精神实质,并通过历代祖师、茶界大德的发扬而传播到世界各地。作为主办地寿圣寺、大唐贡茶院吉祥寺坐落在帝乡佛国、茶人圣地——湖州长兴顾渚山茶文化景区,多年来秉承禅茶文化遗风,茶圣陆羽的遗韵,积极探索实践将茶文化融入于佛门禅修之中,以禅悟心,以茶养心,以禅启性,以茶助道。本次活动必将推动禅茶文化的发展,为助推和同圆中国梦释放正能量。最后,界隆法师言语间不紧不慢说道:禅茶文化能让人悟出许多大道理,让人感受到传统文化的无限魅力。

界隆法师的这番发言,言简意骇,但把禅茶文化的思想表达淋漓尽致,犹如用寿圣寺的“云泉水”冲泡出一杯晶莹剔透的寿圣茶,香气弥漫,可以渗透到众生的心灵中去,走向禅宗的生活禅理念。禅生活,生活禅,相互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杯净化心灵之茶。缘起有茶,缘起有禅,缘不起一切便无。此次大会,界隆法师特制“三学茶礼”,也就是借助于佛门戒定慧三学,使茶性变性出一种“缘”。这款茶,它和我们的生命连结在一起。看得出界隆法师的开示浓缩了对中国禅茶文化无限眷念之情。

论坛会上,共有二十余位专家代表发言,中日韩三国专家、学者分别结合本国佛教意识和研究特点,就禅茶与社会、禅茶与社会、禅茶与诗歌等话题进行交流。

日本心茶会会长、宝?大学教授,日本神户大学名誉教授影山纯夫,韩国国际禅茶文化研究会会长、《茶的世界》发行人崔锡焕,韩国前汉阳大学教授、文化人类学博士朴丁镇,韩国河东玄庵陶艺研究所所长崔桢干,中国人民大学宗教学高等研究院宣方教授,中国台湾佛光大学乐活生命文化学教授、世界佛教大学执行理事游祥洲等专家学者对禅与茶这一物一心、两种法数的禅茶文化进行剖析,在专家学者言语“啜饮”之间,让与会者得到了一种一酬一和、甘露润心感觉。这场学术研讨,其实已经超越了就茶论茶、就禅论禅的一种交流,其意义在于“如是我闻”——那就是以感恩之心、包容之心、分享之心、结缘之心为基础,用“正清和雅”之精神冲泡出一杯自性光明的菩提之茶,启心贞照,识以悟新,有道是:千年佛寺是丛林,历劫沧桑享盛名。寿圣禅茶俱往昔,夜禅启悟普光明。

研讨会最后,湖州市陆羽茶文化研究会会长杨金土饱含深情地对本次学术研讨及论文类别作精彩总结,并表达了本次大会探讨、研究、体验禅茶文化的意义,呼吁禅茶界人士共同把中国禅茶文化推向一个高潮。

秋日夜色,禅意处处,禅茶文化研讨会在殊胜圆满中落下帷幕。

三、以禅意演茶艺,由茶艺敬茶道,以茶道悟禅道。品一杯寿圣禅茶,走进心灵的驿站。

一杯茶在握,长夜不必苦盼,晨曦就是那一壶透着生命庄严的禅茶。

10月16日,湖州长兴大剧院内高朋满座,茶情流转,茶香流溢,来自中日韩三国佛教界高僧大德、茶界专家学者、茶禅界同人共五百多人一起参加一年一度的世界禅茶文化饕餮盛宴。当时针指向九点时,以“禅门一日茶”舞台独幕剧拉开大幕,同时也宣告第八届世界禅茶文化交流大会正式开始。

用现代艺术手法创编的“禅门一日茶”舞台独幕剧,紧叩禅门“吃茶去”公案的精神本质,表达出“感恩、包容、分享、结缘”的生活禅理念,运用赵州三呼“吃茶去”的禅门典故,贯穿“晨起醒茶、梵呗供茶、出坡制茶、待客奉茶、禅堂普查”五大板块,艺术化地展现出禅门茶事仪规和功用,体现了修道者的“精进心、恭敬心、欢喜心、报恩心、平等心”。

禅茶飘香,清风有味,舞台之下,观众寂静入迷,深深被舞台上故事情节所吸引和打动。旋律优雅、音律融梵,节奏舒缓的音乐,犹如一缕清清的茶香随风而来,给人的心底带来一种不可言语的爽朗情思。梵音如茶,香飘长兴。好一个“禅门一日茶”,既让人身临禅门丛林而能感触其境、其意、其韵的真实写照,也是对今天禅茶文化交流的一种智慧的传递,喜哉!善哉!功在千秋,利在当下。我们欣喜于“禅门一日茶”舞台独幕剧成为本次大会最为显著的亮点乃至一种成果。

在整个表演中,长兴县佛教协会会长、寿圣寺方丈界隆法师却担当着舞台的“真人秀”,从挥笔“吃茶去”三字起手,再到重温当年赵州禅师以“吃茶去”接引学人场景,重现了“新到吃茶、曾到吃茶、若问吃茶,还去吃茶”的禅门公案。演出再从佛门走香、跑香、坐香、禅堂普茶、打板、敲击茶鼓等禅修表现形式,界隆法师始终参与其中,给人以非常真实的感受。舞台剧把禅和茶的体用关系所折射出的精神最终落脚在“正、清、和、雅”的禅茶文化四大功能上,使观众在跟随舞台体验禅门茶事的同时,回味“无尽禅茶意,拈花一笑中”的涅?妙境。舞台上所显示的钟、鼓、板、梆、罄、木鱼……件件法器,似诸佛在召唤,帮你观照自己的心。当人们在现场感受到“禅门一日茶”如此庄严时,已然折射出禅茶文化的不同凡响,内心也随之迫不及待地欲饮这杯被众僧加持、且又充满睿智的“开悟茶”。

当精彩感人的演出接近尾声时,经久不息的掌声响彻在长兴大剧院,这是对演员发自内心的一种褒奖,也是对这次禅茶文化交流大会最诚挚的祝贺。紧接其后,长兴县人民政府副县长楼秋红主持了开幕式,湖州市人民政府副市长李建平、长兴县委书记章根明、长兴县人民政府县长吕志良、寿圣寺方丈界隆大和尚,以及茶学界代表、日本心茶会会长、宝?大学教授仓泽行洋,韩国国际禅茶文化研究会会长、《茶的世界》发行人崔锡焕分别致辞。最后,由浙江省政协原主席、中国国际茶文化研究会会长周国富走上舞台宣布本次大会开幕。

在开幕式致辞中,界隆大和尚佛珠在握,缓缓走上台来,他首先代表寿圣寺与吉祥寺两序大众向本次大会的召开表示衷心的祝贺。紧接着,言语间不紧不慢说道:恩师净慧长老把禅茶文化精神归纳其要点有四个字——“正、清、和、雅”。这四个字,妙不可言,是一种正能量的表达,也是净慧长老心性的显发,显现出一种完美与禅相得益彰,共融共进,继而升华到一种超越物质的精神层面。禅文化通过茶这一媒介,也就是借助于茶,使茶性变性出一种“缘”,这种缘,诚如净慧长老归纳出“感恩、包容、分享、结缘”的禅茶文化四大功能。

界隆法师,言简意骇地把禅茶文化的思想表达的淋漓尽致,犹如汲取金沙泉冲泡出一杯晶莹剔透的顾渚紫笋茶,香气弥漫,可以渗透到众生的心灵中去,可以使人们从繁杂琐碎的日常生活中,走向性感的净化,走向佛陀的生活理念。

佛教有“同信心之人共往生极乐,会于一处也。”,今日之禅茶文化盛事,正是中日韩三国佛教界和茶界人士共同举扬禅茶文化而“俱会一处”,令人欢喜。“俱会一处”或将成为寿圣寺永久性纪念,它见证了各国茶人相聚的友情和感人的故事。中国佛教协会长老资议委员会副主席、苏州灵岩山寺方丈明学大和尚,中国国际茶文化研究会常务副会长徐鸿道一起微笑走上舞台,为“俱会一处”牌匾共同揭幕。

在开幕式舞台进行学术性主题宣讲还是第一次,曾获矛盾文学奖、著名作家、浙江农林大学人文•茶文化学院院长王旭烽主持了以“茶缘禅心•禅茶诗品”为主题的学术论文主题基调交流,本次宣讲特邀《吃茶去》杂志主编、河北省茶文化学会常务副会长舒曼和江西省社会科学院首席研究员余悦等两位专家先后作《北宋长兴高僧净端禅师的禅诗茶韵》与《净慧长老对当代禅茶文化的贡献及其学术史意义》的主题宣讲。舒曼先生的宣讲,关乎北宋长兴高僧的茶禅情结,感兴于长兴禅茶文化的源远流长;而余悦先生的宣讲,通过对净慧长老对禅茶文化贡献回顾,通过当下活动引导众生走向完成品德修养以实现人类和谐的重要意义。两位专家精彩的演讲为本次活动开幕式增添了禅韵茶情。

当日下午,第八届世界禅茶文化交流大会另一文化活动板块正式启动,在长兴大剧院,各国生活茶礼交流会演隆重举行。来自中日韩三国和中国台湾地区的六支高水平茶艺演示队伍,先后演示了《茶梦》《太极茶道》(中国)、《香河•熟盂会》《般若共修禅茶道》(韩国)、《心茶》(日本)以及《四序生活禅茶礼》(中国台湾)等茶艺节目。韩国茶艺已形成自己的文化特点——韩国茶礼,但它的背景仍为禅宗寺院的佛茶文化。中国吉祥禅茶表演队演示的《茶梦》,随着故事情节的澎湃、飘渺和彷徨直至绽放,一个跨越了千年的茶梦,一颗游走了千年的茶心,香醒三国,茶源一脉相承。主要体现在“入禅”后追求一种茶艺精神和禅趣妙境。可谓是茶梦天下,大梦是醒,悲醒三界,茶味一如。而中国台湾灵鹫山无生禅茶会带来的《四序生活禅茶礼》,则在茶席上呈现出大自然圆融之韵?、四季之秩序、天地之生机,同时也表现了茶人敬天地和爱护大自然之心。在品尝四杯不同颜色、香气、滋味和质感的茶汤同时,仿佛进入春夏秋冬的四季时光,领略茶汤中交错的时空奥妙。虽为《四序生活禅茶礼》,却融儒道思想,飘古于八极,泛香于儒仁,体忘于弥穆。日本茶汤会带来的《心茶》,表现在日常茶饭事中,通过生活茶道化的审美实践,回归到自己本来面目……一台台精湛的茶艺表达了“以禅意演茶艺,由茶艺敬茶道,以茶道悟禅道”的生活情趣。茶艺演示既是生活艺术,又是舞台艺术,给人带来以禅悟心、以茶助道的精神享受。

细嚼赵州茶,清风有味。禅心茶心相同,禅心茶心相融,生活茶礼体现出“正、清、和、雅”的禅茶文化精神。中日韩三国禅茶界积极探索茶文化融入于佛门禅修实践,创编出能够适用于生活的茶艺形式,让人如痴如醉,引起与会者高度称赞。

四、众莲盛开,挥墨出一幅幅茶缘禅心;祭奠茶圣,供奉出一杯杯陆羽香茗。

界隆法师说:“用翰墨合十,惹人依恋。字画里布了禅境,优雅成重要情结。隔纸望见青灯,苍茫只显在瞬间,晨钟把人生拉长了。时常有这样的念想,往字画里逃生,方可昂首再上路,找回原先的敬神情操,做人的气度不致琐碎”。这或许是界隆法师着意举办此次书画展的缘起。

禅道、茶道、书法和绘画交融,禅茶一如,书画一如。

10月17日晨起,寿圣寺晨钟响起,迅速回荡在宁静的寺庙和安宁的顾渚山,钟声是一股让人心动的暖流,此时此刻,湖州长兴寿圣寺里翰墨飘香,一场“茶缘禅心书画展”在寿圣塔隆重举行。作为第八届世界禅茶文化交流大会的子活动,会议嘉宾在诸山长老翰墨舞动下的“茶缘禅心”导引下走进寿圣塔,领略禅师翰墨风采。禅与书画,抑或是茶与书画,所显现出的有相无相、不即不离的法数,让人体会到有别有同、非一非异的脉络却也心心相印。

今日寺前广场有“寿圣宝塔”巍峨耸立,匾额有圆成法师题写。塔九层高六十九米,塔的下半部分七层呈四边形形,仿唐代楼阁式塔形式,整座塔耸立在高高的台基上,愈加衬托出寿圣寺的庄严与肃穆。此次书画展设在寿圣宝塔一层塔门额“药师延寿宝殿”内。千年古刹寿圣寺,林木葱郁,烟云出没,虎溪潺潺,有如“天人合一”之境。此次茶缘禅心书画展在寿圣寺举办,因缘俱在,以茶入禅,以茶入画,以茶成字,禅化、诗化、茶化,运笔流真性,笔笔入禅,皆成禅门艺术。

寿圣寺方丈界隆大和尚在寿圣宝塔前主持了书画展揭幕仪式。界隆法师以为,书画艺术与禅道两者兼得,是为高层次的统合,通过此次主要以僧人为主的书画作品展,其目的就是直示禅与茶、禅与书画艺术的无别,禅与艺术的一体,是一种超越,更是一种融合。界隆法师说,是不是书画格调,没关系,灵性即可写出人生童话来。

值得一提的是,中国佛教协会会长传印长老专门为本次活动挥墨一联:

“涧流功德水煮茶常闻狮子吼,天雨曼陀花品茗且读般若经”。

佛教净土宗谓西方极乐世界中,处处皆有七妙宝池,八功德水弥满其中。其水澄净?清冷?甘美?轻软?润泽?安和,饮时除饥渴,能增益种种殊胜善根。以此水煮茶饮之,意义深远。当年释迦牟尼诞生时作作狮子吼,云:“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对于“狮子吼”的解读,从《普曜经•论降神品》可见:“譬如狮子吼,诸小虫怖惧,畅佛狮子吼,降伏外异学。”佛陀演说决定之理,降伏一切外道异说,故称“狮子吼”。巧的是,北宋净端禅师驻锡寿圣寺前曾得一梦说:“听教不在多闻,参禅亦非广走,若是真师子儿,生下便能大哮吼。”后人给予净端“师子净端禅师”之称。吃茶而闻狮子吼,意在让人顿悟当下;以天雨曼陀花品茗,是为“见者心悦故”进入适意妙华境界,使人智慧顿开,从而证悟的宇宙真谛。“功德水”、“狮子吼”、“天雨曼陀花”、“般若经”与茶相融,成就禅茶文化最高境界。长传印长亲书此联,乃禅者见地,述说着禅者修持乃至生命风光的种种面相。

中国佛教协会咨议委员会副主席、江苏省佛教协会名誉会长、苏州灵岩寺方丈名学长老为本次活动手书:“寿圣吉祥”。以界隆法师对此作见地说:“明学长老命近百年,骨法不堕,淡定得似无灯无月无妨人生。在生命的断瓦颓垣时段,人生驾禅横渡彼岸,还生命尾声的丰饶,那是禅定。”而本次活动主题“茶缘禅心”四字则由寿圣寺方丈界隆法师着墨挥写,心底书写,用翰墨合十,亦惹人依恋。

领略僧人翰墨大作,再读沙门绘画小品,又多了一番密码。以茶结缘,以禅入诗,以书映禅,以茶画禅,由此契入,禅心一片,禅生命之活泼乃当下呈现。

此次书画展,堪称中国茶文化史上第一次以僧人书画作品进行集中展示。传印长老、明学长老、明阳长老、广修长老、心道法师、怡藏法师、照诚法师、世良法师、允观法师、诚信法师、界隆法师、宗立法师、秋爽法师、昌鉴法师、慧照法师、顿林法师、丛林法师、法心法师、宗慧法师、慈满法师、智根法师、体禅法师、法涌法师、常隆法师、利善法师、妙悟法师、雪庵法师、念清法师、世良法师等作品悉数亮相。对诸师一幅幅作品,界隆法师自有评说:“时空意境入笔底,心气凝聚于尺幅之间。笔墨劲爽,气氛酣畅,水分淋漓,晕染柔和。物语成韵语,散淡布控墨色,属禅茶之气泡出的才气”。

禅师的一幅幅作品,以禅入翰墨,脱俗而显清贵,静静观赏之间,笔下容颜犹如莲花盛开、杯茶泛香,颇有一朝风月中映现万里长空的禅意。韩国曹溪宗法水禅院方丈活山性寿法师、西庵和尚,以及日本书道名家长谷川千夏、九松真一、纯夫等也为本次活动挥墨泼彩,欣赏之余,有藏高深、清流和世故之感,隔纸而望青灯,苍茫只显瞬间,惟觉空杯流香、喝茶而不得茶之意境,留下猜想无限。这次僧人书画作品,以禅贯穿一切,或以茶贯穿于禅,出入道俗而通其两端,彰显禅之活泼无碍一面,给人以广阔空间的遐想。西冷印社执行社长刘江挥书“吃茶去”恭贺,上海书画院院长陈佩秋,中国书法家协会原副主席、上海市书法家协会名誉主席周慧?,中国书法家协会原副主席、浙江省书法家协会原主席朱关田,上海市书画研究院院长韩敏等诸多名家围绕“茶缘禅心”主题纷纷亮出自己的作品。僧人书画作品,以笔力追随着“根植菩提种,叶抽智慧芽”的一盏禅茶,使禅茶生命变得有度有节。书禅、写禅、画禅,如诗意一般。以禅入画,以字入茶,以茶契禅,而当下所谓“茶禅一味”,在这次画展中,自然体会道艺交参,禅茶一如。诸多书画作品所现,动人、幽远、言外、含蓄,正是契于禅心所在。

秋风长兴嘉宾住,顾渚山下祭茶圣。寿圣寺到大唐贡茶院,感觉中只是一步之遥。从寿圣寺举办的书画展结束后,僧俗两界移师大唐贡茶院参加“千年茶韵•香茗祭祖”活动。时逢今年是中国茶圣陆羽诞辰1280周年之际,作为禅茶文化交流大会的子项目,大会组委会特意在大唐贡茶院“陆羽阁”楼前举办“祭茶圣陆羽”仪式。陆羽阁是大唐贡茶院主体建筑,为纪念茶圣陆羽而建,一层是《茶经》再现,二层是以陆羽极力推荐的“紫笋茶”和大加赞赏的“顾渚山”的图片、书法和绘画介绍,三层为陆羽手执《茶经》的雕像。陆羽在《茶经》中描述“紫者上,笋者上”即是对长兴顾渚紫笋茶的最高褒奖。陆羽阁是大唐贡茶院的景中之景、景中之境,既有情调,又耐人寻味。陆羽阁前的座位整齐排列,所有来宾依次入座,“祭茶圣陆羽”仪式在林木清幽、万竿修竹、一派苍翠的氛围中进行,由中国国际茶文化研究会秘书长詹泰安主持下宣布开始。

中国国际茶文化研究会徐泓道为本次活动主祭人,活动从正衣冠、净手到焚香敬茶、焚香奉果,然后宣读祭文直至祭祖三礼,最后在主祭人引领下,全体代表礼拜陆羽:“一礼茶圣,正清和雅;二礼茶圣,国饮民生;三礼茶圣,风清气正”。礼敬茶圣三杯茶,这是茶人从内心深处建立的一种最崇高的信念之茶,这是茶人内心的一种认同和赞誉,这是茶人对物质层面茶以外的一种特别强调“精行俭德”的精神之茶。诵读间,思绪恍惚,顿感依稀可见陆羽正向着我们走来,时空错位,突然掉入历史长河,又看到大唐贡茶院昨日的辉煌。

大唐贡茶院位于湖州长兴县顾渚山侧的虎头岩,可以说贡茶院是有史可稽的中国历史上首座皇家茶叶加工工场。大唐贡茶院始建于唐大历五年(770年),是督造唐代贡茶顾渚紫笋茶的场所,其中贡茶院内吉祥寺僧人采制茶叶功不可没。据宋嘉泰《吴兴志》引《统记》载:“至贞元十七年(801年),刺吏李词以院宇隘陋,造寺一所,移武康吉禅额置焉,以东廊三十间为贡茶院,两行置茶碓,又焙百余所,工匠千余人,引顾渚泉亘其间,烹蒸涤濯皆用之,非此水不能制也”。到了元代,贡茶院改为磨茶院,院址移至水口。如今,顾渚贡茶院虽废圮,但院址遗迹依然可辨。长兴是“茶圣”陆羽茶事活动的主要场所。唐肃宗乾元元年(758年),陆羽辗转来到湖州长兴境内的顾渚山,见此处远离尘嚣,山清水秀,便隐居山间,一边感受顾渚山的幽远静雅,一边探水访茶,案前写就了世界第一部《茶经》。期间,陆羽独行山野茶园,采茶觅泉,评茶品水,也正是此时,长兴顾渚山的紫笋茶,被茶圣陆羽评为“茶中第一”。如今的大唐贡茶院,由陆羽阁、吉祥寺、东廊、西廊以及左右茶楼和茶宴厅等部分组成。院内吉祥寺与陆羽阁南北遥相呼应,寺内供奉着文殊菩萨;西廊展示的茶文化内容有名人典故、摩崖石刻等;东廊展示的茶文化内容有贡茶制作知识、品茗区域、宫廷茶艺表演等,充分反映了大唐贡茶院的历史渊源。

祭奠茶圣陆羽活动结束后举行了会旗交接仪式——宣布明年秋季第九届世界禅茶文化交流大会在江西百丈寺举行。

五、结庐顾渚吃茶去,共铺茶席意更幽。神奇的贡茶院,金沙泉水吉祥茶茶,使人感念于“生活禅吉祥茶会”。

进入大唐贡茶院,一种恢弘古朴的感觉扑面而来,整个建筑顺山势而建。陆羽阁上,远眺吉祥寺,此山不高而秀,景色不繁而奇,却显“青青翠竹,尽是真如。郁郁黄花,无非般若”之禅意。此刻此景,唯以“登高清爽坐僧寮,共语禅茶意更幽”而叹之。沿山路拾阶而上,松竹密植,石径苔合,曲径通幽,徜徉其中,神情而气爽,心旷而情怡。

紫笋茶,大唐贡茶院的代名词,顾渚山,大唐贡茶院的文化坐标。八百多年的贡茶,成为中国历史上作贡时间最长、生产规模最大、贡茶数量最多的宝地。今天,在这块宝地上,上演了一场“铁瓶汤花细,瓦罐香味浓。友朋知相识,列坐心意通”的“生活禅吉祥茶会”。

清风朗朗、秋高气爽,10月17日下午,风景如画的大唐贡茶院正进行着一场国际茶席“写真集”大展示。中日韩三国六十家茶席,齐集铺设在贡茶院吉祥寺东西两廊和吉祥寺大殿前,演绎茶汤里精彩人生和“一期一会”生活概念,铺陈出一条茶与禅相融之途,表现了一物一心、一茶一禅、甘露润心的禅茶文化魅力。各国茶人以自己对茶的理解,把禅与茶“有相无相、不即不离”精神内涵通过茶席设计形式,诠释了“禅茶缘心”内涵所在。

位于长兴县水口乡的大唐贡茶院,这里三面环山,一面临着太湖的。一个个静雅茶席的铺设,正是沿大唐贡茶院东西两廊及露台,并连接和直抵吉祥寺而成。修竹苍翠、林木幽深是茶席铺设的天然屏风,举目远望,秀美顾渚山,峰峦叠嶂,山花照人,为各国茶席增添一道亮丽风景线。泡茶者或用心、或禅定,品茶者或自在、或欢喜,在吉祥寺茶会,施受双方之心相感而共沐禅悦以达心悟,在茶汤中感受着一茶一世界,一叶一如来的禅趣生活。

长兴遗我顾诸茶,采得金芽爨金鼎。一期一会,煮泉瀹茗,在这里,让所有嘉宾体验禅茶之般若清静,体验不同的文化背景形成的中日韩茶道流派的思想。当下,不仅仅是各国茶席情景炙热,盛况空前,就连品茶的游客也跟着一席接着一席忙碌品茶。席上煮清泉,顾渚紫笋来,袅袅腾升起的阵阵茶香,不绝如缕,飘逸而出,氤氲了整个贡茶院,乃至弥漫了整个顾渚山……

实践禅、体味茶,“生活禅吉祥茶会”秉持净慧长老“觉悟人生,奉现人生”的生活禅理念,以平常心事茶而“无欲”,用恭敬心待客而“无谄”,没有先后、没有高低、没有雅俗、没有贵贱,泡茶者尽深情关切之意,品茶者当以诚相待,感悟主人趣向细致之用心,主客双方只在当下感恩,当下包容、当下分享、当下结缘。而惟有当下之欢喜便是人们所得到“日日是好日”的禅意。

汲清泉而烹活水,自谓与佛与禅扩心表志,游心吉祥寺,又将禅与茶修养之道赋予戒定慧三学,这茶,越嚼越香。这次生活禅吉祥茶会,创下了历届世界禅茶文化交流大会茶席数量之最。通过吉祥寺茶会,旨在让人悟得禅理与茶性之间的个中之味,注重精神追求,保持清纯心境,在尽职中求满足,在义务中求安心,在奉献中求幸福,在无我中求进取,在生活中透禅机。让禅的智慧,茶的香洁,净化人生,祥和我们的社会。

六、戒德清心、定安吉祥、慧长兴道。戒定慧三学茶礼,礼敬诸佛。让我们的灵魂深处得到“三学”洗礼。

宗门所谓的禅茶,是茶非茶。本次交流大会的礼品茶非常特别,会议代表每人得到一小盒茶礼,盒内虽然存放只有九泡茶,礼轻情意重。有人说,缺乏禅心的茶,即便是最好的茶,也不能直透禅机。

禅茶之茶礼,必定是一种禅文化内涵渗透其中。

九泡茶分成三匝,分别称为“戒茶”、“定茶”和“慧茶”。这三款茶选择了湖州当地德清县、安吉县和长兴县的历史名茶——德清县产“德清黄芽”,寓意为“戒德清心”,安吉县产“安吉白茶”,寓意为“定安吉祥”,长兴县产“顾渚紫笋”,寓意为“慧长兴道”,故名戒、定、慧“三学茶礼”。这款茶的创意出自于寿圣寺方丈界隆法师,其用心不仅是让人喝好茶,而且让人了解修“戒定慧”三学对人生价值的积极意义。

无论是“戒德清心”,或者是“定安吉祥”,还是“慧长兴道”,不仅具有佛门教义上修行科目的共性,同样具有中国茶文化精神价值所在。把茶文化与禅文化两种法数相融,就形成了世界禅茶文化的核心价值。

首先,从佛门教义上简单而言,戒定慧三学是以佛门八正道为基础。

“戒学”是依律而立。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四支即是戒学。戒,可分“有相无相”之戒,即身戒与心戒,有在家戒与出家戒之分。有平时打坐者为心戒。戒之目的,在于改恶向善,修正自己不当行为与习性。如果在家居士能认真守五戒、行十善,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就能进入解脱之道。大凡学佛之人先要从持戒开始,若能持戒,才能习“定”生“慧”。所谓戒身不妄作,戒心不妄动,久之定水澄清,心珠自现。

“定学”是为禅定,前身为“禅那”,原意是从思考而来,所以汉译为静虑、或思维修。是为“思维教法”和“息虑凝心”之意。正念、正定二支即是定学。禅定不是目的,而是获得涅?的手段。禅定有“四禅八定”,即色界四禅与无色界四禅。心地无念自性定,学佛以得三昧为主,“信心清净,则生实相。”实相即如如不动即是“定”,定力由修养而来。

“慧学”是为智慧。是般若正智,即澈见缘起法、四圣谛的智慧。学佛的目的就是求得智慧,因为智慧能破烦恼,证涅?。正见、正思维二支即是慧学。“心地无我自性慧”,自性有佛,妙用无量。学佛之人先破我执,就能起大智慧。

佛门八正道可摄入戒、定、慧三学,所以修戒、定、慧,也就是修八正道。东晋佛教大师道安法师说:“世尊立教,法有三焉,一者戒律,二者禅定,三者智慧。斯之三者,至道之由户,泥洹之要关也。”鸠摩罗什大师也说:“持戒能摧伏烦恼,令其势微;禅定能遮烦恼,如石山断流;智慧能灭烦恼,毕竟无余。”一般而言,戒是止恶修善,依此资定;定者息缘静虑,依此发慧;慧可破惑证真,依此证果。戒定慧三学,戒中有定,定中有慧,慧中有戒,一而三,三而一,皆不出自心。

其次,从禅茶文化角度简单而言,戒定慧三学是以禅茶文化精神为基础。所谓“悟”禅道,或“悟”茶道,必修戒定慧三学。与戒、定、慧“三学”相对应的就是贪、嗔、痴“三毒”,学禅之人抑或是学茶之人,首先要从自心去掉贪嗔痴三毒。

禅道的精神在于悟,茶道的精神在于雅。“悟”的反面是什么?就是一个“迷”字;“雅”的反面则是一个“俗”字。人要习茶修禅而得道,无论修得是禅道还是茶道,需要很长时间,甚至是用毕生精力来修行。也就说,由迷到悟是一个长期参悟的过程,由俗到雅也是一个持久修养的过程。但凡人走入迷途,就是迷于贪嗔痴的结果;但凡人进入觉悟,就是悟于戒定慧的结果。所以说,当你踏上习茶悟道的途程,贪嗔痴乃是人生修养过程中必除的“三毒”,戒定慧乃是人生修养过程中必修的“三学”,这里没有“选修课”可考虑。

净慧长老曾讲述中国禅茶文化四大精神和四大功能时说:“人生执三毒(贪嗔痴)而不觉,是为迷失之人生;人生修三学(戒定慧)而恒觉,是为觉悟人生。人生在日用事中迷,不离日用事;人生修三学而觉,亦不离日用事。人生在日用事中迷,人生亦在日用事中觉。迷失于觉悟,同在一件事上起作用,同在当下一念之间的迷惑与觉照。”

喝茶乃日用事,有的人,端起茶杯,放下一切,当下觉悟;有的人,端起茶杯,牵肠挂肚,痴迷未改。同样是习茶参禅的同一件事上,只因当下一念之间出现问题,得到两种结果——不是“迷惑”就是“觉悟”。

领悟禅茶文化精神内涵,就是实现从贪嗔痴三毒转化到戒定慧三学上面,使人修“戒德清心”之心,得“慧长兴道”之道,共同为我们的社会冲泡一杯“定安吉祥”之茶,继而走向“觉悟”与“奉献”途程。

结语

唐代诗人袁高到长兴品茶说:“我来顾渚源,得与茶事亲。”李群玉品饮顾渚紫笋茶后写下:“顾渚与方山,谁人留品差?持瓯默吟味,摇膝空咨嗟”。皮日休品此茶,感叹道:“生于顾渚山,老在漫石屋。语气为茶?,衣香是烟雾。”郑谷则说:“茶香紫笋露,洲回白?风。”并以此情追忆道:“顾渚一瓯春有味,中林话旧亦潸然。”李洞则感兴于“顾渚香浮瀹茗花”般的兴味来。诗僧皎然更叹此茶非同一般:“紫笋青芽谁得识,日暮采之长太息。”张文规得到此茶面露喜色道:“牡丹花笑金钿动,传奏吴兴紫笋来。”当年白居易闻说湖州茶山境会后,羡慕之极:“青娥递舞应争妙,紫笋齐尝各斗新”,更有“茶香飘紫笋,脍缕落红鳞”之体会。由于顾渚紫笋茶名声在外,使得唐代许多文人对之钟情有加,就连薛能在“溢目看风景,清怀啸月华”之时,也无忘“焰樵烹紫笋”。而徐铉在与殷侍郎谈论顾渚紫笋茶时说:“碾后香弥远,烹来色更鲜”,遥想起曾经用金沙泉冲泡紫笋茶情景,写下了“烹来色更鲜。名随土地贵,味逐水泉迁。力藉流黄暖,形模紫笋圆。正当钻柳火,遥想涌金泉。任道时新物,须依古法煎。轻瓯浮绿乳,孤灶散余烟”这首绝妙诗篇……及至宋元明清,更有诸多高僧和文人以此泉饮茶论禅,留下无数精彩诗篇。

长兴之茶,何曾离开过文人墨客的赞颂,何曾离开过寿圣寺高僧的加持,何曾离开过吉祥寺僧人的采摘与制作,何曾离开过金沙泉水的冲泡。因缘所在,茶起有泉,茶起有禅,茶起有缘,茶起有法。

长兴之话,停在嘴边;顾渚紫笋,留在心里,长兴禅茶大会功德圆满,留待我们再续前缘,缘出一个空明宁静的心灵境界,求得一种澄澈透明的解脱,岂不快哉。离开寿圣寺,我在想,茶本无分别,何来禅茶?既无茶无禅,唯有一味,此一味,乃清净之味。本次盛会,得以“三学茶礼”,爱不释手,我为之佩服界隆法师立意深刻的创意和策划,以此度人,饮者开悟,但更多的则体现的是界隆法师一份善缘、茶缘,以及对远道宾客的慈悲心怀。今日来吃茶,真的是别有一番意味在心头。

千年风铃,一声佛号,三声吃茶,三学茶礼,全世界都在听,都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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