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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茶楼:女招待抢饭碗[历史回顾]

那时候的女招待都与这女郎一样时髦。(图/CFP)

位于广州第十甫路的莲香楼老照片。

上世纪三十年代茶楼里的女性顾客,那时候的纯“闺蜜”聚会并不多见。

原题:上世纪二十年代女招待被指有伤风化两度遭禁--女招待抢饭碗茶楼两性开战

清末民初,广州大小茶楼本是男人的一统天下,直到上世纪二十年代,长堤一带的新式茶楼开始出现女招待的身影,这一新鲜事物引起了茶客极大的好奇,一时客似云来,茶楼财源滚滚。

茶楼大发其财,被抢了饭碗的男工却怒火中烧,他们一方面借助工会力量向政府施压,要求取缔女招待,一方面直接到雇佣女招待的茶楼上演“全武行”,危急时茶楼老板竟要手持驳壳枪,护送女工下班。舆论界大多一边倒,纷纷指责女招待“伤风败俗”,在多方压力之下,上世纪二十年代,广州市政府两度下令,取缔女招待。

新鲜事:女招待“颠倒众生”客似云来财源滚滚

广州人历来爱喝茶,清末民初,坊间茶楼业十分兴旺,大大小小总有一百多家,商业繁华的长堤一带,新式茶楼更是处处可见。茶楼一多,竞争自然激烈,老板们各显神通,有的在食物上下功夫,像惠如、莲香、陶陶居、成珠等茶楼各有出名的特色点心;有的在娱乐上下功夫,像高升茶楼就靠电影这一“西洋镜”吸引客人,还有人从“女子平权”风潮里嗅出商机,大胆启用女堂倌,赚了个盆满钵满。

首吃螃蟹的是一家名为“文雅丽”的茶室,启用女招待后,众茶客蜂拥而至,连平素不怎么上茶楼的人,也要来看一看“西洋镜”,女招待的小费收入火速超越男跑堂,茶楼营业额也水涨船高。“文雅丽”的成功引来众多效仿者,连大三元、南园、西园等知名酒楼也不能免俗,开始启用年轻女子招待客人。到了上世纪二十年代中期,高第街上出现了第一家“女子平权茶室”,老板大娣打出“男女平等”的旗号,从掌柜、收银到跑堂,清一色全用女孩子,成为坊间一景,热闹非常。后来,她还在十八甫一带开了间分号,由一位名叫麦雪姬的女士主持,生意也很红火。

1926年5月的一期《广州民国日报》刊登了一篇题为《廿年来广州茶楼进化小史》的文章,称“民国九年,茶楼多用女招待”,可见女招待很快就在广州成了气候。根据当时的报道,很多茶楼地方狭小,出品一般,但只要有几个年轻貌美的女招待,就算东西卖得再贵,照样有人捧场。“女招待之吸力,确能颠倒众生也。”记者在文尾愤愤地评论说。

起争议:“白富美”+“小清新”遭保守者口诛笔伐

在女招待出现以前,广州的茶楼酒肆完全是男人的地盘,而且行规很严,欲入行者必须经熟人介绍拜师,当上几年学徒,出师后还要加入行业工会,才能捧得一个饭碗。

女招待的情况大为不同,她们最初是以“临时工”身份穿堂入室的,月薪仅数元(毫洋),比男工低得多,穿戴也很朴素,只是态度比男工温婉很多,客人好奇之余,也更乐于亲近,所以小费收入远比男工多。

女招待普及之后,单凭往来穿梭,提煲冲水,已难吸引客人眼球,精明的商家动起了新脑筋。由于这个行当技术含量不高,收入还过得去,跃跃欲试的下层女孩多如过江之鲫,一个职位常有几十个妙龄女孩抢,老板们有足够的余地精挑细选。

女招待必须年轻貌美,很多茶楼概不录用二十岁以上者;女招待衣着要时髦,西关有家式式居茶楼,里边的女招待戴眼镜,着长裙,手上戒指闪闪亮,俨然千金小姐的模样,这刻意营造的高端氛围引来众多达官贵人,式式居因此盛极一时;有的茶楼则走“小清新”路线,将女招待刻意打扮成女学生模样,以差异化手段招揽茶客,对此,报上颇多讽刺之声;还有些茶楼的手段就不太上道了,比如长寿街某茶楼女招待“特制多袭轻薄衣衫,提壶冲水,春色逗人尤甚”。

说实话,这些女招待打扮得靓丽一点,言谈举止与客人亲近一点,大多是老板的要求,并非出自本意,再说她们还是凭劳动吃饭,谈不上“以色事人”,但坊间口舌纷纷,道学先生更是不遗余力地口诛笔伐。翻阅当时的旧报纸,不时发现指责女招待诱惑纨绔子弟、较娼妓更为可恶等论调。道学先生指责女招待伤害风化、危及社会安稳,必欲除之而后快。说实话,这些论调与“红颜祸水”的说法别无二致,里边没有一点对下层女性的同情和悲悯,笔者还很不厚道地想起了“淫者见其淫”这句话。

初遭禁:茶居工会罢工抵制女招待女界代表向省长请愿维权

女招待的用工成本比男人低,带来的生意比男人多,老板当然愿意多雇佣女性,这就砸掉了很多男工的饭碗,全市的酒肆茶楼打起了一场残酷的性别战争。

1921年12月初,广州茶居工会发动工人罢工,要求取缔女招待,政府也在担心女招待有伤风化的问题,于是借坡下驴,下令禁止茶楼酒肆聘用女招待,市面上凡是雇佣女招待的店家,有警察上门“问候”,老板员工惶惶不安,生意大受影响。男人把持的茶居工会公然借用政府力量赶走女性,惹恼了广东妇女界。1921年12月24日,广东女界联合会向时任省长陈炯明请愿,要求他收回成命。女界联合会的代表据理力争,说动了陈炯明,他不再坚持完全取缔女招待,但要求女招待回归朴素路线,不许再穿得花枝招展。这一回斗法,虽说双方各让一步,但女招待的饭碗总算是保住了。

茶楼酒肆里的女人们刚松了口气,男人们就公然动粗了。12月底,广州酒楼茶室工会不满政府对女招待的宽容措施,高调宣布罢工。工会组织的调查队到一家家店里去看,一遇到开业的茶室,就乱砸一通,他们还在雇佣女招待的茶楼门口打埋伏,看到有女招待出来,就上前拦截暴打,一时间人心惶惶。1922年1月的一期《晨报》刊登了题为《广州男女工人激战未已》的报道,称财政路有一家软红茶室,姑娘们深夜下班后不敢出门,店主不得不操起两把驳壳枪,一路护送,以防不测。处于弱势的女招待最终斗不过气势汹汹的男人,在工会的强大压力下,这场冲突最终以全市数百名女招待被解雇而告终。

再失业:女招待陷谋杀案舆论汹汹政府再度查禁地毯式搜索

虽然政府不乐见女招待的存在,公众舆论也对她们说三道四,但有需求就有市场,再加上1924年初陈炯明叛变后政局动荡,政府无暇他顾,很多酒肆茶楼抓住良机,女招待“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政府见此情形,只得重申了女招待的着装和行为规范。不过,基于商业利益的诱惑,坊间违规现象并不少见,虽然警察时常巡逻,逮到浓妆艳抹的女招待,就拉回警局教育一番,但被抓到的总是少数。

官方没有精力多管女招待的事,但对女招待“行为失检、有伤风化”的担心一直存在,有些女招待的确不争气,时有小偷小摸者被揪到警局,对女招待不利的舆论甚嚣尘上。1924年中,广州又爆出“女招待被疑杀人案”,多家报纸都作了长篇累牍的报道。涉案女招待最终被认定为无辜的,但警局以此为借口,于1924年7月再度颁布禁令,要求全市茶楼酒肆一概清退女招待。警局派出大量警力,在全城进行地毯式搜索,一旦发现还在工作的女招待,马上带回警局训诫,并重罚50大洋。多数女招待的月薪不到10元,这样的重罚无疑是釜底抽薪,她们或远走他乡,或改换职业,广州“无一处食肆不用女招待”的盛景自此消失。

直到上世纪三十年代,受世界经济危机的影响,广东容纳大量女工的丝厂纷纷倒闭,大批失业女工挤入省城谋生,为解决这些人的生计,市政府才逐步放松禁令,女子茶室逐渐又获得了生存空间,女招待这一职业才真正合法化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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