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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口:茶与大境门的情愁——在张家口感受茶文化历史遗产魅力之一

七月中旬,恰是石家庄炎热的夏日,应张家口市茶文化学会会长桂树林的邀请,河北省茶文化学会常务副会长、《吃茶去》杂志总编舒曼欣然前往张家口进行茶事访问和考察,并与张家口茶界同人共同交流与探访,在享受张家口坝上清凉的同时,一起感受这座城市独特的茶文化历史遗产魅力。通过几天的访问和交流,感受颇深,借着河北张家口“申奥”成功的东风,舒曼特别写下了《在张家口感受茶文化历史遗产魅力》系列游记,向大家简要介绍和梳理这座城市的茶文化脉络。

从申办2022年冬奥会开始到最后成功,让张家口的名字扬名世界,这是张家口之幸甚,也是河北之幸甚。从此人们再也不会因张家口、张家港、张家界的雷同名字而混淆。

站在风口上的张家口,作为万里茶道的重要节点城市,作为草原茶叶之路的起点城市,作为“茶马互市”具有特殊地位的贸易城市,藉由“申奥”成功为契机,紧跟“一带一路”的节奏,选择以茶文化精神这一“着力点”,加快提升张家口的文化形象。

一、张家口:茶与大境门的情愁

来到张家口,第一个愿望就想去历史名门大境门看看。无论是万里茶道,还是草原茶叶之路,或者是茶马互市,都和大境门有着密切关系。

张家口是万里长城拱卫下的城市,所以过去的张家口也叫张垣。

看大境门不是因为它的美丽,而是它的是一扇从战争走向茶叶贸易,又从茶叶贸易走向战争的历史大门,是见证万里茶道(路)由盛到衰变化的大门。

阳光下,大境门上方“大好河山”四个字傲骨临风,依然散发着光芒,似乎又正在向人诠释着美好的祖国大地曾经的沧桑。

默默屈居在大境门一旁的“小境门”(西境门)却是比大境门更早出道——最先运送货物和出入的通道,依然保存的原汁原味。

不过,今日大境门内的街区已然见不到岁月的痕迹,旧的房子拆的拆、搬的搬,唯独这大、小境门仍与过去的历史紧紧捆绑在一起。

从研究茶路历史而言,一条由茶而踏出的“万里茶道”便与“大境门”紧紧道连在一起,这便是所谓一“门”(大境门)一“道”(万里茶道,亦特指张库大道)。大境门,作为中外各民族的交流之门、作为封建王朝打破壁垒的开放之门、作为多元文化的融合之门,已然不是简单之门,承载着太多太多的历史负重。

由“门”看“道”,看到了万里茶道无数震撼人心的事件;由“道”看“门”,看到了大、小镜门无数鲜活的历史人物。忆往昔,大境门为万里茶道谱写了蒙汉和谐与民族融合的美好乐章。

我喜欢这扇有着说不完历史故事并带着浓浓生活气息的大门。

说实在,在中国漫长的长城线上,大境门既无嘉峪关的名气,也无山海关的显赫,甚至还缺少了大城门的某种霸气,但它作为万里长城第一门,其内在精神却显得那样的气壮山河,令人肃然起敬。正是这种不屈不饶的气质,才演绎出生生不息的“茶马互市”历史活剧,铺递出代代相传的“草原茶叶之路”。

当年,“旅蒙商”赶着驼队或老倌车队走在茶叶之路上,先聚集在大境门周围,然后一声令下,开始“出拔子”(当时的叫法)沿大境门西沟至张北旱淖坝进发。万里茶道兴盛时,每年有十几万骆驼和几万匹马跋涉在漫漫的草原茶路上。从张家口大境门出发后,这些驼队根据沿途商品贸易需要,有的需要到达库伦(乌兰巴托),有的需要到达恰克图(从恰克图再到俄罗斯),有的需要到达乌兰乌德,但返回路径大多选择在二连浩特南下至察哈尔右翼后旗,经商都至尚义,再返回张家口大境门。

我走进大境门,又从大境门里走出来,然后看着大门上排列有序且密密麻麻的数不过来的门钉后,反问自己,是看门还是看道道儿?

有门就有道,别样的意味自在心头。

当年,为了这扇门,蒙军铁骑大兵压境,对着大境门呼喊着“我要茶叶!我要互市!”为了这扇门,朝廷打破壁垒,实行“以茶驭蕃”、“以茶治边”政策,于是茶叶贸易之路历经战乱的践踏终于重新开启。之所以重新开启,因为这样的情景反反复复——几度风雨几度愁。大境门啊、大境门,喜也茶,愁也茶,真可谓情愁两难路茫茫。

归途,我仍然想着布满铁钉的那扇门和小境门内那条道上留下的岁月车辙。阳光下,大境门依然笑得那样灿烂。

我想,大境门慷慨悲歌历史,缘于捍卫国门尊严,缘于蒙汉民族交融的血脉,缘于探索以茶贸易的坚强意志与民族和谐。所以说,大境门不仅是运茶之门,也是运兵之门,更是文化交流之门。

大境门的历史只有三百六十多年,但大境门作为张家口宝贵文化遗产,是万里茶道的财富之门,是民族文化交融的魂魄所在。

穿过历史时光隧道看现在,大境门从没有停息地向人们述说边关贸易抑或是茶叶之路上的悲欢离合、更迭变迁,求证着它在万里茶道上应有的历史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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