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叶文化。

借茶之雅悟佛之空

正确,合乎规范是名为雅;情趣高尚、超凡脱俗、意趣深远、正而不邪都是雅;富贵不矜、贫贱不卑、出淤泥不染、做而无做、无做而做是谓高雅。

古今茶人无不以品茗谈心为雅事,以茶人啜客为雅士,“雅”对中国茶文化影响最深。

禅之精神在于悟,茶之意境在于雅,茶承禅意,禅存茶中,把茶的内在精神体验用语言和艺术表现出来就是“雅”,而“雅”所蕴涵的茶的无限真谛是需要“吃茶去”才能体验的。而作为“禅茶一味”茶必须是传统的茶之雅与对佛法的领悟的有机结合。

禅茶之旨趣就是借“雅”来体悟佛法之空性。宇宙间万事万物包括人类自身在内,它的本体都是四大所成,即地、水、火、风这四大所成,在禅茶茶道中四大均有所表,即茶具表地大,沏茶之水表水大

茶水加温之热力表火大,行茶道之动作或品茶表风大。禅茶虽然是“空”,但禅茶含万法。这里所指的“性空”的“性”不是物理学和生物学意义上的物性,而是指一种不依条件(缘)的独立存在的“自性”(自体),“自性”的含义是自己有、自己成、自己规定自己、本来如此、实在恒常的意义,我们只要冷静反复推论思考就会领会,不依任何条件的绝对的独立存在的“自性”是根本没有的。佛法认为宇宙万物都是由各种条件(缘)而生,任何事物都是“缘生则生”、“缘阙则阙”,即产生该事物的条件具备了,该事物就产生而存在,条件不具备,就不能产生。缘生的事物不能离缘而存在,这就叫作“无自性”,即“性空”。

佛法讲“四大皆空”的用意是要人们认清宇宙人生的真相,以解除身心的束缚,获得解脱和自在。能积极进取、淡泊名利、乐于助人、不图回报,既利于社会,又体现自己的人生价值。有些人因不了解“有”的空性本质,过分执着“有”,把“有”当作一种永恒不变的存在,这是一种贪欲的人生,一个人对“有”看得太重,贪得无厌,欲壑难填,那么他就会烦恼痛苦。佛法就用“四大皆空”、“万有性空”来破除他们对世间假“有”的常见。世间还有一些人,他们虽能看出“有”的虚幻实质,但因不了解缘起事物的作用不空,相续不空,认为世界一切万物既然是虚幻的,那么生存还有什么意义呢?于是他们中有的人不顾家庭伦理、社会道德,放纵自己、为所欲为;还有的人则是消极厌世、颓废悲观。这两种人生态度才是虚无主义。佛法就以“性空妙有”、“相续不空”来破除他们执着“空”的断见。

佛法是用“四大皆空”来破除迷界的旧执着——盲目贪婪、极端自私的人生态度,用“相续不空”来建立悟界的新观念——积极奉献、造福人类的人生观。

延伸阅读

茶乃助修之资 亦是悟禅之机


茶禅一味

茶文化,禅文化,融成茶禅文化,是我中华民族对世界文明的一大贡献。

相传神农尝百草,即知茶有解毒药效。史传记载,东晋僧人,已于庐山植茶,敦煌行人,以饮茶苏(将茶与姜、桂、桔、枣等香料一起煮成茶汤)助修。随着华夏文明之发展,演至唐代,而茶文化兴起。制茶法由唐饼茶、宋团茶、明叶茶、至清工夫茶;饮茶法从唐煮茶、宋点茶、明泡茶、而清沏茶。茶由药用而饮用、而艺用、而禅用;由上层社会“雅玩”入俗为民间“柴米油盐酱醋茶”开门七事。

茶渗透于文化生活而产生茶具、茶厂、茶行、茶室、茶馆、茶经、茶书、茶诗、茶画、茶歌以至茶道,不一而足。以茶待客,以茶会友,以茶定亲,以茶馈礼,以茶贸易,民情风俗,均与茶不可分离。茶文化为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煮茶

释迦牟尼佛拈花示众,迦叶微笑,遂有以心传心之教外别传,南北朝时由达摩传来中国。传说达摩少林面壁,揭眼皮堕地而成茶树,其事近诞,而其所寓禅茶不离生活之旨,则有甚深意义。嗣后马祖创丛林,百丈立清规,禅僧以茶当饭,资养清修,以茶飨客,广结善缘,渐修顿悟,明心见性,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佛教禅宗,演至唐代,而禅文化兴起。禅渗透于中国文化的方方面面,于语言历史而有禅话、禅史、语录、灯录;于文学艺术而有禅文、禅诗、禅乐、禅画;于建筑工艺而有禅寺、禅塔、禅室、禅具;于学术思想而有禅理、禅学、禅道、禅风。禅是中国佛教的特质之一,禅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禅茶一味

一茶一禅,两种文化,有同有别,非一非异。一物一心,两种法数,有相无相,不即不离。茶文化与禅文化同兴于唐,其使茶由饮而艺而道,融茶禅一味者,则始自唐代禅僧抚养、禅寺成长之茶圣陆羽。其所着《茶经》,开演一代茶艺新风。佛教禅寺多在高山丛林,得天独厚,云里雾里,极宜茶树生长。农禅并重为佛教优良传统。

禅僧务农,大都植树造林,种地栽茶。制茶饮茶,相沿成习。许多名茶,最初皆出于禅僧之手。如佛茶、铁观音,即禅僧所命名。其于茶之种植、采撷、焙制、煎泡、品酌之法,多有创造。中国佛教不仅开创了自身特有的禅文化,而且成熟了中国本有的茶文化,且使茶禅融为一体而成为中国的茶禅文化。

茶意境

茶不仅为助修之资、养生之术,而且成为悟禅之机,显道表法之具。盖水为天下至清之物,茶为水中至清之味,其“本色滋味”,与禅家之淡泊自然、远离执着之“平常心境”相契相符。一啜一饮,甘露润心,一酬一和,心心相印。茶禅文化之潜移默化,其增益于世道人心者多矣。

禅于悟 茶于雅 雅俗同归


禅茶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之精神在人生日用的落实与升华。有学者认为,中国传统文化,儒家文化的精神集中体现在一个“正”字上,道家文化体现在一个“清”字上,佛家集中在一个“和”字上。也就是说,儒家主正气,道家主清气,佛家主和气。那么,作为中国茶文化的精神是什么呢?我想,一个“雅”字可以体现。古今茶人无不以品茗谈心为雅事,以茶人啜客为雅士。

“正·清·和·雅”四个字、四种气,大致可以概括中国传统文化的主要精神。作为禅与茶相结合而形成的“禅茶文化”,既有儒家的正气,道家的清气,佛家的和气,更有茶文化本身的雅气。正、清、和、雅的综合,完整地体现了禅茶文化的根本精神。

禅的精神在于悟,茶的精神在于雅。悟的反面是迷,雅的反面是俗。由迷到悟是一个长期的过程,由俗到雅也是一个持久修养的过程。禅茶文化,作为一种特殊的心性修养形式,其目的就是在于通过强化当下之觉照,实现从迷到悟、从俗到雅的转化。一念迷失,禅是禅,茶是茶;清者清,浊者浊;雅是雅,俗是俗。一念觉悟,茶即禅,禅即茶;清化浊,浊变清;雅化俗,俗化雅。

禅茶文化的精神是“正·清·和·雅”,这一种精神决定了禅茶文化具有一种不同于哲学和伦理学的社会化育功能。禅茶文化离不开人文关怀,离不开人生日用,离不开禅的关照与感悟,离不开茶的精清、淡洁、涤烦、致和修养功夫。从这个角度来看,将禅茶文化的功能定位在“感恩、包容、分享、结缘”这八个字上,最为恰当;既理事圆融,又雅俗同归,具有在人生日用事中普遍落实和操作的现实意义。

感恩——用感恩的心态喝这杯茶,这杯茶就不仅仅是一碗茶汤,而在其中充满人文精神,充满了天地万物和谐相处、相互成就、共融共济、同体不二的精神,化解戾气,发扬正气,成就和气。

包容——用分享的心态来喝这杯茶,人间的恩恩怨怨都会像片片茶叶一样,把芳香甘美溶化到洁净的淡水中,变成有益于优化彼此身心气质的醍醐甘露,人间的正气和气就会在把盏相敬中得到落实。

分享——用分享的心态来喝这杯茶,培养我们推己及人的仁爱胸怀,想到人间还有诸多苦痛,想到社会还有种种缺陷,每个人都有责任把爱奉献给对方,少一点私欲,多一分公心;少一点冷漠,多一份爱。

结缘——用结缘的心态来喝这杯茶,以茶汤的至味,同所有人结茶缘,结善缘,结法缘,结佛缘,让法的智慧,佛的慈悲,茶的香洁,善的和谐,净化人生,祥和社会。

禅茶文化的精神“正·清·和·雅”;禅茶文化的功能“感恩、包容、分享、结缘”。将正气融入感恩中,将清气融入包容中,将和气融入分享中,将雅气融入结缘中;在弘扬禅茶文化的精神和落实禅茶文化,发挥禅茶文化凝集人心、化解矛盾、优化自身素质、和谐自他关系的潜移默化的作用,这是弘扬禅茶文化的根本社会价值所在。

茶之渴望


春季,哪怕已至暮春,空气中依然是飘满茶香的季节。

近来,各茶产区已到盛产时节,各种宣传活动、推介活动、茶会活动、茶席交流等,如火如荼,热热闹闹地,竞相开展,这也展现出了茶产业蓬勃发展的峥嵘景象,可喜可贺!

上周末,第二届中国·金坛雀舌茶道会在位于江苏省金坛茅山旅游度假区的江南茶都精彩开幕,同时,还举行了江苏省第十六届“陆羽杯”名特茶评比发布会,参加茶道会和发布会,以及“雅集两岸茶友、闻香金坛雀舌”茶席会的游客,不仅了解了金坛雀舌成品茶:条索匀整、状如雀舌;干茶色泽绿润,扁平挺直;冲泡后香气清高,色泽绿润,滋味鲜爽,汤色明亮,叶底嫩匀成朵明亮,还参观了由本周刊携南京熹园茶空间茶艺师布下的主题为《春·绿野秀》的茶席,“春色撩人”、“绿野仙踪”、“野鹤闲云”、“秀外慧中”四道茶席古意而清丽,以不同的茶席席意,向各方来客诠释了金坛雀舌茶的文化内涵,也为各位嘉宾展示了金坛雀舌的无穷魅力。

然而,就在各个活动进行的过程中,尤其在基层举办的活动中,你会慢慢发现,尚有一些人对茶艺师有些误解,以为无非就是一些青春美少女,在舞台上、在茶台边,表演一下泡茶而已。也有一些人对茶、茶艺、茶道、乃至茶文化十分有兴趣,却没有渠道和老师来了解学习和加以指导,这是对茶文化的了解渴求。

事实上,在生活水平已经得以很大提高的百姓中,有的想在刚装修的家中布置一个幽静雅致的茶室;有的想在自己的书房放置一张品茗休闲的茶席;有的想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只放一只飘逸杯或随手泡,就能享受片刻的心绪放飞;甚至,即便没有那么多空间和时间,也想了解与熟悉中国几千年流传下来的传统文化,这又是一种对茶文化探求的渴望。

还有一大群人,本就是时常把盏品韵的行家里手,他们更多的是对茶之本性、茶之历史渊源、茶之用水、茶之用器、茶之用席、茶之活动、茶之跨界合作、茶之经济影响、茶之产业发展、茶之背后所藏故事、茶之所承载的一切……这更是一种对茶文化深层面的渴望。

……

我想,我、你、他,以及我们、你们、他们,都有一份茶之渴望!

但愿,这份茶之渴望也能如现在的季节,芃芃然有朝气,熹熹然有希望,晕染成茶界的另一片春色!

白茶之白


江南渐入雨季,雨中宜饮茶。平时多喝绿茶,知堂老人对绿茶情有独钟,喝茶时很自然地想起他的“喝茶当于瓦屋纸窗之下,清泉绿茶,用素雅的陶瓷茶具,同二三人共饮,得半日之闲,可抵十年的尘梦”,茶意如斯,喝的是一份淡泊。可最近读潘向黎的书,提到茶禅一味,最应该用白茶。对白茶,生向往之情。

喝白茶之前,闻白茶名,以为叶是白色,茶汁如乳。得白茶一小包,佳茗似佳人,不由起了珍重之心。雨日不外出,取玻璃杯,打开装有茶叶的小袋,茶香已在鼻际,取出茶叶几枚,托于掌心,叶披白毫,纤细如针。

白茶是茶中贵族,宋徽宗应该是它的推崇者,他在《大观茶记》中写道:“白茶,自为一种,与常茶不同。其条敷阐,其叶莹薄,林崖之间,偶然生出,虽非人力所可致。……表里昭彻如玉之在璞,它无与伦也。”茶自山中来,得茶心欣喜,赞其如玉在璞,白茶当之无愧,茶生山林时抱朴守静,叶入杯中茶意漾动,又是一番归真返璞。

喝白茶需要耐心。在等待茶叶舒展到以茶为伴的过程中,得一份冲淡平和,卸下心灵中的疲倦,拂去尘嚣中的浮尘,只一颗素心对茶,得一份禅意已足。白茶在水中,起初似乎静止不动,十余分钟,叶片缓缓展开,茶色微黄,茶香倒不如刚打开袋时那么浓,思绪被杯中的绿意牵引到种满茶树的山间,茶随山势起伏,沐雨露,受云雾,方得嫩芽若许。初次兑水,抿一口,茶味极淡,茶香若有若无,但我知道,品得白茶真味要等得,两泡过后,此时叶片漂浮,令人心生愉悦。白茶之韵,是空山新雨后,白茶之味,是天气晚来秋。杯中叶芽细嫩,汤色浅绿,香气幽微,向黎说夏日宜饮白茶,的确如此。

明代田艺蘅《煮泉小品》中云:“茶者以火作者为次,生晒者为上,亦近自然,且断烟火气耳”。记得新茶上市时,陪父亲去茶市买茶,父亲拈叶少许嚼嚼,说有烟火气,弃之另选。而白茶用的是生晒之法,可以说是真正的“不近人间烟火”。白茶的制作工序少,属于轻微发酵茶,采摘新鲜芽叶,自然萎凋不炒不揉,直接晒干即可。白茶冠以白字,恰好也有这种朴素的意蕴。

车前子提到白茶时说有寄深情于更深的感觉。曾有人将车前子的文字喻为白茶,嗅之嫩香持久,观之玉白沉底,饮之清冽鲜爽。有白茶的意味的,还有丰子恺的漫画,尤其是那幅《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也是大片闲散的白,人去楼空,竹帘闲卷,一钩新月静静照着,木桌上的茶壶水正慢慢凉去。人生,不仅有友人相聚的热闹时光,还要耐下性子去品味这样淡定的时光。

茶外之茶


《金瓶梅》的前几回,记不大清了,写西门庆为了潘金莲踅来踅去地找王婆,王婆是盘马弯弓风言风语引西门入道,且还不忘抓紧时机挣几个茶钱,给西门“浓浓地点了两盏稠茶”。想必这茶里边的内容够丰富,“浓浓的稠茶”是茶吗?当然是,起码是在明代,可以喝到嘴里的茶算很多,不像现在,所谓的茶,只是开水加各种的茶叶。当然有人喝红茶会把糖或蜂蜜或果汁加进去,但加芝麻加花生加酸梅和盐的事想来是没有。这是现在的茶,但即使是现在,有些被叫做茶的未必也都是茶,比如油茶。

喝油茶的地域我想应该很广。小时候每年隆冬,家大人都会请人来做一回牛油油茶,以牛油做的油茶想来应该不多见,牛油加牛骨髓先在锅里熬,再把炒过的白面加进去,里边当然还会放些芝麻碎,炒这样的油茶火不能大,是一直搅,搅到透亮,然后把它盛出来,盛到一个深盆子里,等它凉成一个硬坨子再把它倒出来。吃的时候要再放锅里煮,吃多少用刀从坨子上切多少,这油茶好吃吗?味道很特殊,又热又烫又厚稠的那么一碗,在隆冬的一大早喝下去可真是顶事。数九隆冬,相信这样的油茶要比油条豆腐脑儿顶事。我的父亲在冬天都喝这个,年年还总是请人来做,每做这种油茶,像是厨间的一件大事,白花花的牛骨头,大块大块的牛油,炒好的老大一盆子的白面,这种油茶一冬也只做一次,等这一大坨油茶吃完,冬天也就过去了。此油茶虽然叫茶,但与茶却没一点点关系,吃的时候父亲还会浇一点黄酒在里边。这种油茶,一般是咸的,没见有谁用糖。油茶、油茶面、油茶面现在市上有得卖,散装或袋装都有。

北京名小吃“面茶”也是那么个意思,面茶以隆福寺小吃店的最好,我以为这是冬天的吃食,数九寒天扬风掉雪,此物最是暖老温贫,面茶端上来最好不要马上下嘴,不小心会烫着。饭量小的人,把面茶当早点,只来一碗就行,不需再点别的。做面茶,也离不开牛骨髓。牛骨髓放火锅里涮着吃是白的,但放锅里一炼,是十分的清澈。牛骨髓可以做髓油馅儿炸糕,吃髓油馅儿炸糕要像吃汤包那样先吸一下,才不会出洋相。一说髓油馅儿,不用问,一定是牛的骨髓,很少有人用猪和羊的,它们难道就没有骨髓了吗?当然不会没有,但上不了这个阵。

油茶、面茶其实都不是茶,但又都叫茶,这种叫法十分古远。还有就是三清茶,一年仅喝一次的茶也就是三清茶,就像是春饼,在我们家也只是一年仅吃一次,想吃,要等来年。三清茶是季节性的,喝三清茶的时候,不用问,一定是春节刚过,九九数完梅花正开。这时候是喝三清茶的时候,家大人说喝三清茶一年到头图个清爽,所以,每年家里都要喝一次,此茶一喝过,杏花桃花相继大开,天也就暖和了起来。三清茶也不是茶,是梅花加上佛手再加上松仁,喝三清茶得让调羹出场,不能光用嘴。松仁捣碎,佛手切成碎丁儿,梅花却是整的,把这三样东西和藕粉一起用滚开的水冲开,但不能太稠,用调羹一舀一大块就算失败。这碗茶很好喝,清香甜美而又不稀汤寡水,佛手的香加上梅花的香,再加上松仁的香,松仁最好多放一些。喝三清茶,还要有茶点,墨水瓶盖儿大小的细小点心。

清茶可以说跟茶没一点点关系。但我以为喝三清茶是春节过后最好的节目。

现在说到茶,范围是一下子小了许多,很希望有一本讲中国茶的大书,把茶之外的茶也都不妨写进去。说到茶,在中国,是山外青山――青山更在青山外!

茶道之茶境


茶作为一种饮料,起源于公元前28世纪的神农时代。相传“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茶(茶的古字)而解之。”

由于茶树鲜叶有较强的灭菌和解毒功用,所以茶叶最初是直接食用新鲜叶子,作为药用,后来发展为熟吃,烹煮饮用,冲泡饮用,直到今天,成为与咖啡、可可并行的世界三大无酒精饮料之一。

《红楼梦》第四十一回贾宝玉品茶栊翠庵,写出了品茶之境。当贾母带刘姥姥逛大观园,来到栊翠庵,妙玉向众人献茶之后,请宝钗、黛玉去吃体己茶,宝玉也跟着去了,发生了一系列有趣的事情,极能说明中国茶文化的境界。

饮茶最重要的是一种心境。唐人裴汶在《茶述》中说:“茶……其性精清,其味淡洁,其用涤烦,其功致和。”茶味在于“淡”,饮茶时需要神清气闲,心态平和,在静默中细细品味,喧闹污浊是与茶境不符的。一人独饮,或有性情相投、心境淡泊的朋友共坐,浅斟细酌,清言雄辩,在一杯清茶中静静享受人生,韵味至深。此情此景,何等情爽宜人,于是千般忧虑都悠然忘怀,心绪清明,神驰物外。面对挚友,体会一种人生淡然的心境,才能不腻不烦而持久。所以说,在洁净无染的气氛中,一杯淡茶能涤去忧愁烦恼,能带来静穆和善。这种通过荣为中介,把我们引进一个闲静清高的人生境界,就是达到茶中极境了。

只有当眼前心中没有了富丽奢华的景象和蝇营狗苟的私念时,才能感受茶那淡远的幽香。因此,饮茶时环境和心境都极其重要。据《茶疏》所载,适宜饮茶的环境为:心手闲适,杜门避事,荷亭避署,小院焚香,清幽寺观,名泉怪石等等。而作事、观剧、发书柬、长筵大席、人事忙迫时则不宜饮茶。烹茶时不能用恶水、敝器、铜匙、木桶、柴薪、鼓炭等,也不宜靠近阴屋、厨房、市喧、酷热斋舍等。茶之一物,因包含着一个深邃而广阔的世界,而成为一种艺术、一种文化。

茶之道是一种高洁醇美的象征,是中国艺术文化生活中重要的一节。茶的各道工序,不管是采茶、制作、还是烹煮、斟茶,洁净是其第一准则。采茶时必须是天气清明的早晨,空气清新,茶树上露水芬芳犹存,所采的茶才是上品,阴雨天采的就差了;制作时杀青、揉捻、干燥等等诸道工序更要洁净无垢。

茶讲求和谐,因此好茶要配好水,择水是极为重要的。山上的水为最好,山水中又以乳泉细流者为上。唐代茶圣陆羽曾经品评天下名泉,第一是庐山康王谷帘泉,第二是无锡惠泉寺石泉(著名的二胡曲《二泉映月》即源于此),第三是蕲州蕲水(今浠水县)兰溪石下水,好茶名泉,相映生辉。

烹茶更是一种超然脱俗的氛围。在山麓水涯,随意设一草屋,即可作茶室,茶室氛围庄重和谐。烹茶需用小壶,以宜兴紫砂陶壶最为适宜。待水壶中水一滚二滚三滚之后,斟茶人提起水壶,将小陶壶内外一浇,使陶壶内外同时加热,放入茶叶,利用温壶的热量将干茶的香气烘托出来,让饮者闻香,称为“汤前香”。然后注水冲泡,饮者先要欣赏茶汤的“杯面香”,其次欣赏色泽,再次啜饮滋味,最后欣赏留在杯内的“杯底香”。在这小小的空间中点茶待客,香生茶室,境出尘表,举止轻缓而优雅,饮茶已不是其目的所在,而礼仪、道德,以及主客之间心灵的交流才是其主旨。

那新鲜神秘、清中带微黄的琼浆,浸人心脾,似乎犹带着清晨露水的芳香。人也因秉持诗意、温爱、幻想、祥和、宁静而将有限的生命带入出神状态之中,使人的心灵具有一种虔诚的迷醉般的安宁与和平。在这种状态中,整个灵魂沉浸在寂静清和的氛围,而导向幽玄超脱之美。

佛门弟子也好茶,认为“茶禅一味”,将饮茶功夫与宗教中的参禅悟道融合在一起。

曾有一个禅师的弟子问禅师道:“何为佛法?”禅师道:“饮茶去。”又一弟子来问:“何为佛法?”禅师道:“饮茶去。”最后小弟子来问“何为佛法?”禅师依旧道:“饮茶去。”小弟子不明白,问道:“为何对三人都说饮茶去?”禅以手指心,小弟子突然开悟。

因为饮茶就是让你去见到你至淡至纯的本性,本性就是佛,就是佛法。佛家所谓“见性成佛”,如果你没有见到自己的本性,那么你心中想佛,口中念经,行为上持戒,尽管在功德上可能获得果报,智慧也能够得到增长,但是并没有真正了解自己的本性,没有彻底领会生死的根本,所以也就没有见佛。禅宗认为,佛就在自己心中,而不能到外界去体认。这与饮茶时悠然自适,不多言语,静静体味自然人生的境界不谋而合。

除中国外,崇尚茶文化的国家很多,日本即其中之一。日本茶道具有传统性、规范性和广泛性。日本并无原生茶,茶及茶文化都传自中国,最早是留唐日僧最澄从中国带回茶种,12世纪,又有留宋日僧荣西将茶种带入日本,并著《吃茶养生记》,经将军源实朝提倡后开始推广,至16世纪千利休居士集大成,提出“四规”(和、敬、清、寂)和“七则”,礼仪与规则要求极为严格,得当时最高权臣丰臣秀吉的扶持参与,形成日本文化中独树一帜的茶道。日本茶道采用粉茶点服法,反映了我国宋代和日本中世时期的饮茶方式,尽管这种茶在生产技术上已经过时,然而氤氲古香却为其增加了一种“艺术隔离感”。

饮茶雅趣强调人应“精行俭德”,追求一种恬静安适、清心畅神的境界,就是要通过至淡至远至纯的茶味,将人从喧闹的尘世解放出来,让人以冷静的心去看忙乱纷繁的世界,回归到清明的理性和悟性上去,这也许是茶使人获得的一种独特的境界吧。

茶之饮法


饮茶始于西汉,西汉以后,茶的烹饮方法不断发展变化。大体说来,从西汉至今,有煮茶、煎茶、点茶、泡茶四种烹饮方法。

一煮茶法

所谓煮茶法,是指茶入水烹煮二饮。唐代以前无制茶法,往往是直接采生叶煮饮,唐以后则以干茶煮饮。西汉王褒《僮约》:“烹茶尽具”。西晋郭义恭《广志》:“茶丛生,真煮饮为真茗茶”。东晋郭璞《尔雅注》:“树小如栀子,冬生,叶可煮作羹饮”。晚唐杨华《膳夫经手录》:“茶,古不闻食之。近晋、宋以降,吴人采其叶煮,是为茗粥”。晚唐皮日休《茶中杂咏》序云:“然季疵以前称茗饮者,必浑以烹之,与夫瀹蔬而啜饮者无异也”。汉魏南北朝以迄初唐,主要是直接采茶树生叶烹煮成羹汤而饮,饮茶类似喝蔬茶汤,此羹汤吴人又称之为“茗粥”。

唐代以后,制茶技术日益发展,饼茶(团茶、片茶)、散茶品种日渐增多。唐代饮茶以陆羽式煎茶为主,但煮茶旧习依然难改,特别是在少数民族地区较流行。中唐陆羽《茶经·五之煮》载:“或用葱、姜、枣、桔皮、茱萸、薄荷之等,煮之百沸,或扬令滑,或煮去沫,斯沟渠间弃水耳,而习俗不已”。晚唐樊绰《蛮书》记:“茶出银生成界诸山,散收,无采早法。蒙舍蛮以椒、姜、桂和烹而饮之”。唐代煮茶,往往加盐葱、姜、桂等佐料。

宋代,苏辙《和子瞻煎茶》诗有“北方俚人茗饮无不有,盐酪椒姜挎满口”,黄庭坚《谢刘景文送团茶》诗有“刘侯惠我小玄壁,自裁半壁煮琼糜”。宋代,北方少数民族地区以盐酪椒姜与茶同煮,南方也偶有煮茶。

明代陈师《茶考》载:“烹茶之法,唯苏吴得之。以佳茗入磁瓶火煎,酌量火候,以数沸蟹眼为节”。清代周*联《竺国记游》载:“西藏所尚,以邛州雅安为最。……其熬茶有火候”。明清以迄今,煮茶法主要在少数民族流行。

二煎茶法

煎茶法是指陆羽在《茶经》里所创造、记载的一种烹煎方法,其茶主要用饼茶,经炙烤、碾罗成末,侯汤初沸投末,并加以环搅、沸腾则止。而煮茶法中茶投冷、热水皆可,需经较长时间的煮熬。煎茶法的主要程序有备器、选水、取火、侯汤、炙茶、碾茶、罗茶、煎茶(投茶、搅拌)、酌茶。

煎茶法在中晚唐很流行,唐诗中多有描述。刘禹锡《西山兰若试茶歌》诗有“骤雨松声入鼎来,白云满碗花徘徊”。僧皎然《对陆迅饮天目茶园寄元居士》诗有“文火香偏胜,寒泉味转嘉。投铛涌作沫,着碗聚生花”。白居易《睡后茶兴忆杨同州》诗有“白瓷瓯甚洁,红炉炭方炽。沫下曲尘香,花浮鱼眼沸”。白居易《谢里李六郎寄新蜀茶》诗有“汤添勺水煎鱼眼,末下刀来搅拌曲尘”。卢仝《走笔谢孟谏议寄新茶》诗有“碧云引风吹不断,白花浮光凝碗面”。李群玉《龙山人惠石禀方及团茶》诗有“碾成黄金粉,轻嫩如松花”,“滩声起鱼眼,满鼎漂汤霞”。

五代徐夤《谢尚书惠蜡面茶》诗有“金槽和碾沉香末,冰碗轻涵翠偻烟。分赠恩深知最异,晚铛宜煮北山泉”。北宋苏轼《汲江煎茶》诗有“雪乳已翻煎处脚,松风忽作泻时声”。背诵苏辙《和子瞻煎茶》诗有“铜铛得火蚯蚓叫,匙脚旋转秋萤火”。北宋黄庭坚《奉同六舅尚书咏茶碾煎茶三药》诗有冈炉小鼎不须催,鱼眼长随蟹眼来。南宋陆游《郊蜀人煎茶戏作长句》诗有“午枕初回梦碟度,红丝小皑破旗枪”。正须山石龙头鼎,一试风炉蟹眼汤。五代、宋朝流行点茶法,从五代到北宋、南宋、煎茶法渐趋衰亡,南宋末已无闻。

三点茶法

点茶法是将茶碾成细末,置茶盏中,以沸水点冲。先注少量沸水调膏,继之量茶注汤,边注边用茶笼击拂。《荈茗录》“生成盏”条记:“沙门福全生于金乡,长于茶海,能注汤幻茶,成一句诗。并点四瓯,共一绝句,泛乎汤表”。其茶百戏条记:“近世有下汤运匕,别施妙诀,使汤纹水脉成物象者,禽兽虫鱼花草之属,纤巧如画”。注汤幻茶成诗成画,谓之茶白戏、水丹青,宋人又称“分茶”。《荈茗录》乃陶谷《清异录》“荈茗部”中的一部分,而陶谷历仕晋、汉、周、宋,所记茶事大抵都属五代十国并宋初事。点茶是分茶的基础,所以点茶法的起始当不会晚于五代。

从蔡襄《茶录》、宋徽宗《大观茶论》等书看来,点茶法的主要程序有备器、洗茶、炙茶、碾茶、磨茶、罗茶、择水、取火、候汤、盏、点茶(调膏、击拂)。

点茶法奉行宋元时期,宋人诗词中多有描写。北宋范仲淹《和章岷从事斗茶歌》诗有“黄金碾畔绿尘飞,碧玉瓯中翠涛起”。北宋苏轼《试院煎茶》诗有“蟹眼已过鱼眼生,飕飕欲作松风鸣。蒙茸出磨细珠落,眩转绕瓯飞雪轻”。北宋苏辙《宋城宰韩文惠日铸茶》诗有“磨转春雷飞白雪,瓯倾锡水散凝酥。“南宋杨万里《澹庵坐上观显上人分茶》诗有”分茶何似煎茶好,煎茶不似分茶巧。蒸水老禅弄泉手,隆兴元春新玉爪。二者相遭兔瓯面,怪怪奇奇能万变。银瓶首下仍尻高,注汤作字势嫖姚”。宋释惠洪《无学点茶乞茶》诗有“银瓶瑟瑟过风雨,渐觉羊肠挽声变。盏深扣之看浮乳,点茶三昧须饶汝”。北宋黄庭坚《满庭芳》词“碾深罗细,琼蕊冷生烟”。“银瓶蟹眼,惊鹭涛翻”。

明朝前中期,仍有点茶。朱元璋十七子、宁王朱权《茶谱》序云:“命一童子设香案携茶炉于前,一童子出茶具,以飘汲清泉注于瓶而饮之。然后碾茶为末,置于磨令细,以罗罗之。候汤将如蟹眼,量客众寡,投数匕入于巨瓯。候汤出相宜,以茶筅摔令沫不浮,乃成云头雨脚,分于啜瓯”。朱权“崇新改易”的烹茶法仍是点茶法。

点茶法盛行于宋元时期,并北传辽、金。元明因袭,约亡于明朝后期。

四泡茶法:泡茶法是以茶置茶壶或茶盏中,以沸水冲泡的简便方法。过去往往依据陆羽《茶经·七之事》所引“《广雅》云”文字,认为泡茶法始于三国时期。但据着者考证,“《广雅》云”这段文字既非《茶经》正文,亦非《广雅》正文,当属《广雅》注文,不足为据。

四泡茶法

陆羽《茶经·六之饮》载:“饮有粗、散、末、饼者,乃斫、乃熬、乃炀、乃舂,贮于瓶缶之中,以汤沃焉,谓之庵茶”。即以茶置瓶或缶(一种细口大腹的瓦器)之中,灌上沸水淹泡,唐时称“庵茶”,此庵茶开后世泡茶法的先河。

唐五代主煎茶,宋元主点茶,泡茶法直到明清时期才流行。朱元璋罢贡团饼茶,遂使散茶(叶茶、草茶)独盛,茶风也为之一变。明代陈师《茶考》载:“杭俗烹茶,用细茗置茶瓯,以沸汤点之,名为撮泡”。置茶于瓯、盏之中,用沸水冲泡,明时称“撮泡”,此法沿用至今。

明清更普遍的还是壶泡,即置茶于茶壶中,以沸水冲泡,再分酾到茶盏(瓯、杯)中饮用。据张源《茶录》、许次行《茶疏》等书,壶泡的主要程序有备器、择水、取火、候汤、投茶、冲泡、酾茶等。现今流行于闵、粤、台地区的“工夫茶”则是典型的壶泡法。

《茶经》之器


风炉(灰承):筥、炭挝、火筴、鍑、交床、夹、纸囊、碾(拂末)、罗合、则、水方、漉水囊、瓢、竹筴、鹾簋(揭)、碗 熟、盂、畚、札、涤方、滓方、巾、具列、都篮。

风炉(含灰承):以铜、铁铸之,如古鼎形。厚三分,缘阔九分,令六分虚中,致其污墁。凡三足,古文书二十一字:一足云:“坎上巽下离于中”;一足云:“体均五行去百疾”;一足云:“圣唐灭胡明年铸。”其三足之间,设三窗,底一窗以为通风漏烬之所。上用古文书六字:一窗之上书“伊公”二字;一窗之上书“羹陆”二字;一窗之上书“氏茶”二字,所谓“伊公羹、陆氏茶”也。置滞(土旁)[土臬],于其内设三格:其一格有翟焉,翟者,火禽也,画一卦曰离;其一格有彪焉,彪者,风兽也,画一卦曰巽;其一格有鱼焉,鱼者,水虫也,画一卦曰坎。巽主风,离主火,坎主水,风能兴火,火能熟水,故备其三卦焉。其饰,以连葩、垂蔓、曲水、方文之类。其炉,或锻铁为之,或运泥为之。其灰承,作三足铁柈抬之。

筥:以竹织之,高一尺二寸,径阔七寸。或用藤,作木楦如筥形织之。六出圆眼。其底盖若莉箧口,铄之。

炭挝:以铁六棱制之。长一尺,锐上丰中。执细头,系一小,以饰挝也。若今之河陇军人木吾也。或作槌,或作斧,随其便也。

火筴:一名箸,若常用者,圆直一尺三寸。顶平截,无葱薹句鏁之属。以铁或熟铜制之。

鍑(音辅,或作釜,或作鬴):以生铁为之。今人有业冶者,所谓急铁,其铁以耕刀之趄(炼而铸之。内抹土而外抹沙。土滑于内,易其摩涤;沙涩于外,吸其炎焰。方其耳,以令正也。广其缘,以务远也。长其脐,以守中也。脐长,则沸中;沸中,末易扬,则其味淳也。洪州以瓷为之,莱州以石为之。瓷与石皆雅器也,性非坚实,难可持久。用银为之,至洁,但涉于侈丽。稚则雅矣,洁亦洁矣,若用之恒,而卒归于铁也。

交床:以十字交之,剜中令虚,以支鍑也。

夹:以小青竹为之,长一尺二寸。令一寸有节,节以上剖之,以炙茶也。彼竹之筱,津润于火,假其香洁以益茶味。恐非林谷间莫之致。或用精铁、熟铜之类,取其久也。

纸囊:以剡藤纸白厚者夹缝之,以贮所炙茶,使不泄其香也。

碾(含拂末):以桔木为之,次以梨,桑、桐、柘为之。内圆而外方。内圆,备于运行也;外方,制其倾危也。内容堕而外无余木。堕,形如车轮,不辐而轴焉。长九寸,阔一寸七分。堕径三寸八分,中厚一寸,边厚半寸。轴中方而执圆。其拂未,以鸟羽制之。

罗合:罗末,以合贮之,以则置合中。用巨竹剖而屈之,以纱绢衣之。其合,以竹节为之,或屈杉以漆之。高三寸,盖一寸,底二才,口径四寸。

则:以海贝、蜗蛤之属,或以铜、铁、竹匕、策之类。则者,量也,准也,度也。凡煮水一升,用末方寸匕”,若好薄者减之,故云则也。

水方:以稠榜木(原注,音胄,木名也。)槐、楸、梓等合之,其里井外缝漆之。受一斗。

漉水囊:若常用者。其格以生铜铸之,以备水湿无有苔秽、腥涩之意;以熟铜、苔秽;铁,腥涩也。林栖谷隐者,或用之竹木。木与竹非持久涉远之具,故用之生铜,其囊,织青竹以卷之,裁碧缣以缝之,细翠钿以缀之,又作油绿囊以贮之。圆径五寸,柄一寸五分。

瓢:一曰牺、杓,剖瓠为之,或刊木为之。晋舍人杜毓《荈赋》云:“酌之以匏”。匏,瓢也,口阔,胚薄,柄短。永嘉中,余姚人虞洪入瀑布山采茗,遇一道士云:“吾,丹丘子,祈子他日瓯牺之余,乞相遗也。”牺,木杓也。今常用以梨木为之。

竹筴:或以桃、柳、蒲葵木为之,或以柿心木为之。长一尺,银裹两头。

鹾簋(含揭):以瓷为之,圆径四寸,若合形。或瓶、或缶。贮盐花也。其揭,竹制,长四寸一分,阔九分。揭,策也。

熟盂:以贮熟水。或瓷、或砂。受二升。

碗:越州上,鼎州、婺州次;岳州上,寿州、洪州次。或者以邢州处越州上,殊为不然。若邢瓷类银,越瓷类玉,邢不如越一也;若邢瓷类雪,则越瓷类冰,邢不如越二也;邢瓷白而茶色丹,越瓷青而茶色绿,邢不如越三也。晋杜琉《荈赋》所谓:“器择陶拣,出自东瓯”。瓯,越州也,瓯越上。口唇不卷,底卷而浅,受半升以下。越州瓷、丘瓷皆青,青则益茶,茶作红白之色。邢州瓷白,茶色红;寿州瓷黄,茶色紫;洪州瓷褐,茶色黑;悉不宜茶。

畚:以白蒲卷而编之,可贮碗十枚,或用筥。其纸帊以剡纸夹缝令方,亦十之也。

札:缉栟榈皮,以茱萸莫木夹而缚之,或截竹束而管之,若巨笔形。

涤方:以贮洗涤之余。用楸木合之,制如水方,受八升。

滓方:以集诸滓,制如涤方,处五升。

巾:以絁布为之。长二尺,作二枚,互用之,以洁诸器。

具列:或作床,或作架。或纯木、纯竹而制之;或木或竹……,黄黑可扃漆者。长三尺,阔二尺,高六寸。具列者,悉敛诸器物,悉以陈列也。

都篮:以悉设诸器而名之,以竹蔑,内作三角方眼,外以双蔑阔者经之,以单蔑纤者缚之,递压双经,作方眼,使玲成。高一尺五寸,底阔一尺,高二寸,长二尺四寸,阔二尺。

《茶经》之具


籯:一曰篮,一曰笼,一曰筥。以竹织之,受五升,或一斗、二斗、三斗者,茶人负以采茶也。(原注:籯,音盈,《汉书》所谓“黄金满籯,不如一经”。颜师古云:“籯,竹器也,容四升耳)”。

灶:无用突者。

釜:用唇口者。

甑:或木或瓦,匪腰而泥。篮以箅之,篾以系。始其蒸也,入乎箅;既其熟也,出乎箅。釜涸,注于甑中,(原注:甑,不带而泥之)。又以彀木枝三亚者制之,(原注:亚字当作桠,木桠枝也。)散所蒸芽笋并叶,畏流其膏。

杵臼:一名碓,惟恒用者为佳。

规:一曰模,一曰棬。以铁制之,或圆、或方、或花。

承:一曰台,一曰砧。以石为之。不然,以槐、桑木半埋地中,遣无所摇动。

襜:一曰衣。以油绢或雨衫单服败者为之。以襜置承上,又以规置襜上,以造茶也。茶成,举而易之。

芘莉:一曰赢子,一曰蒡莨,以二小竹,长三尺,躯二尺五寸,柄五寸。以篾织方眼,如圃人箩,阔二尺,以列茶也。

棨:一曰锥刀。柄以坚木为之。用穿茶也。

扑:一曰鞭。以竹为之。穿茶以解茶也。

焙:凿地深二尺,阔二尺五寸,长一丈。上作短墙,高二尺,泥之。

贯:削竹为之,长二尺五寸。以贯茶焙之。

棚:一曰栈。以木构于焙上,编木两层,高一尺,以焙茶也。茶之半干,升下棚;全干,升上棚。

穿:江东、淮南剖竹为之;巴川峡山,纫谷皮为之。江东以一斤为上穿,半斤为中穿,四、五两为小穿。峡中以一百二十斤为上穿,八十斤为中穿,四五十斤为小穿。穿,旧作钗钏之“钏”字,或作贯“串”。今则不然,如“磨、扇、弹、钻、缝”五字,文以平声书之,义以去声呼之,其字,以“穿”名之。

育:以木制之,以竹编之,以纸糊之。中有隔,上有覆,下有床,旁有门,掩一扇。中置一器,贮塘煨火,令煴煴然。江南梅雨时,焚之以火。(原注:育者,以其藏养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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