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化黑茶。

问道安化:芙蓉山寻茶记

访茶湖南安化,前乡的芙蓉山,定当不可错过的茶山。山美、茶香,令人流连忘返!

芙蓉山,与唐代大诗人王维喜欢极了的芙蓉花同名。诗人专门为此写就了一首诗《辛夷坞》:“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辛夷又名木芙蓉,我宁愿相信,这山定是与这花有着莫大的缘分,所以才有了这么美好的名字。

芙蓉山位于安化县大福镇、仙溪镇、清塘镇与梅城镇四镇交界地带,由大大小小72座山峰组成,以锡杖山为中心四散分布,相互簇拥着,从天空向下俯瞰,宛若一朵盛开的芙蓉花。芙蓉山为伊水、沂溪、沩水、涟水的发源地。这让人禁不住的想要感叹:造物主一定是钟爱极了这山水!古人讲:天下名山,必有名水,名山名水育名茶。这句话竞是对芙蓉山水茶最生动的描绘。

2015年至2017年,短短三年的时间内,每赴安化访茶,必上芙蓉山探看,经春、历夏、入秋、至冬,竞自已经是四度访茶芙蓉山,想来定然是内心喜欢极了这座山,所以心随脚行,一度又一度的踏上这座山来。

每每入芙蓉山访茶,都是经由仙溪右转,先是在山脚顺着潺潺的溪流溯源而上,然后就开始沿着盘山公路向上攀爬。这上山的路,绿荫如织,偶尔通过树木的间隙,可以看到对面高耸的山峰,满山苍翠,耳畔传来溪水奔流的欢快声响,车窗外松风习习,令人心旷神怡。只是这道路逼仄狭窄,车辆交汇的时候,总要小心翼翼的才能堪堪通过。幸有开车的吴俊先生,多年来跑惯了这样的山路,四驱的三菱越野车动力澎湃,将我们带往心仪的所在。

每次到访芙蓉山,都是吴俊先生陪同我们前往,每次都有不一样的惊喜等待着我们,吴俊先生笑言:“芙蓉山72峰,每次带我们去一座!”这真是让人又感动又兴奋的的贴心话了。

印象中最让人感到奇异的芙蓉山之行,应属2016年5月初的那次行程。吴俊先生开着车上到芙蓉山中的盆地之后,离开了水泥路直奔云雾山,这里是芙蓉山最高的山峰,海拔1428米。这里是一处正在开发的旅游景点,车停在停车场,我们一起步行沿水泥路往上走。远远望去,对面的山上,漫山遍野都是新僻的茶园。爱茶的人们笃信“高山云雾出好茶”,以至于有时忘却了科学的规律。海拔过高,气候寒冷,对于喜欢温暖湿润气候环境的茶树,意味严峻的考验,近年新栽种的茶苗,生长十分缓慢,这样的经验令人铭记于心。过了云雾山的观景亭,再无高大的乔木,山上的植被转变为低矮的灌木,红彤彤的映山红开的姿肆无比。终于攀到山顶的云雾天阁,周边就只剩下高山草甸,只有细密的无名野花从碎石间努力生长出来,山风拂过摇曵生姿,空气中仿佛传来淡淡的野花香味。

同行中人,纷纷进到云雾天阁里祭拜,只留下我们两个凭栏远眺。说话间,远处数百米之外飘浮的云雾,忽然汇聚到云雾天阁的四周旋转萦绕,马博峰老师惊奇道:“赶快拍下来!”我笑着回答:“除非肋生双翼,否则又怎么拍的下来呢?”几分钟之后,倏忽间萦绕云雾天阁四周的云朵四散飘逸,此时此刻云雾天阁里的一行人纷纷走了出来。将此奇遇与众人述说,闻者无不称奇。

2017年4月28日,吴俊先生偕同我们一行十数人再访芙蓉山,接连几日的阴雨连绵之后,迎来天高云淡的晴朗天气。此次我们前往的目的地,是芙蓉山的主峰锡杖山,听闻那里是“山涯水畔,不种自生”的芙蓉仙茶母本茶园,大家无不欢欣鼓舞,以致于忽略了吴俊先生的提醒:“步行上去就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一路走,一路四下探看,正值釆茶的时季,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忙碌的釆茶人。走不多远,山势陡然变得陡峭起来,抬头仰望足有四十度以上的坡度,出发时簇拥在一起的队伍,此时拉成了长长的一字长蛇阵。只见我们的向导年过五旬依然精神矍铄,抱着自己2岁的小孙女,走在我们队伍的前面胜似闲庭信步。

整整一个半小时之后,我们才走到了靠近山顶的茶园。热心的向导询问已经累到不行的众人:“要去看芙蓉仙茶母树吗?”年轻人又来了精神。往前走,似来时虽然陡峭却有三米宽的砂石路也没有了。只有茶园间蜿蜒曲折的小径,通向山颠,咬牙努力跟上大家的脚步,踩着松软的碎石蜗牛般一步一步往上爬。向导一边走,一边向我们介绍:“这是背风的山窝窝,茶树不容易受到冻害,五、六十年代栽种的老茶树,至今尚且留存有数十亩,近五年新近补栽的茶树,今年也可以稍稍釆一点了。就只有靠近崖边那里,尚且留存一棵不知年的老茶树,老人们口口相传,那是'山崖水畔,不种自生'的芙蓉山仙茶母树。当我们筋疲力竭到达目的地,看到生长的葳蕤茂盛的芙蓉仙茶母树,还是喜笑颜开。我经常会想:茶人也有自己的信仰,一次次的转山,为了追寻心中所想的茶!

回忆过往,最早一次与吴俊先生到访芙蓉山,那是在2015年5月28日。雨后的清晨,空气清新自然,混合着芬芳的花草香味。沿着山路盘旋而上,穿越半山腰的云雾,抵达位于中山盆地的芙蓉山村。然后右转离开水泥路,在湿滑的土路上又艰难跋涉了几公里之后,到达了荆竹园。坐在与吴俊先生相熟的茶农家里喝茶,全松木结构临崖而设的木屋,与这周遭环境天造地设。一阵山雨落下,雾气转瞬间弥漫满山遍野。眼见雾气从树梢掠过,穿越门楣飘入屋中。窗外白茫茫一片,唯有潺潺溪流声响,清风拂过竹林,与婉转悠扬的鸟鸣,宛如天籁。汲来清泉烹活火,瀹饮芙蓉山茶,汤色橙黄清澈明亮,滋味醇厚,香气怡人,回味甘甜,唇齿留香。不觉间,时至下午,太阳的光芒终于穿越云层,洒满芙蓉山,满山苍翠欲滴的茶园一览无遗,烂漫的山花,茶树上跳跃的昆虫,让人满心欢喜。眺望远方,巍峨的高山,山谷间的云海,茶山上的时光,悠闲自在,让人一时间忘了来时的路,唯愿守着清风香茶,留驻在时光深处。

芙蓉山访茶,最叫人惦念的自然是一盏好茶。在芙蓉山麓的山樟村,溪水之畔就是仙山茶厂,承继的是大集体时代的红旗茶厂,而它更远可以上溯至民国以前的仙溪保茶行。而今,守着这一方茶厂的是向远幸先生与向凤龙先生父子和他的家人,传统的四保贡茶制作技艺,藉由家族的守护、血脉的延续得以传承不息。

每年到访仙溪,都会前往拜访交流,此番前来,更上遇上了难得一遇的好天气。4月28日傍晚六点,我们一行人扺赴仙山茶厂的时候,正值今年春季天尖毛茶制作的首日,厂房里,向远幸先生带领着制茶的师傅们忙个不停。数十年制茶锤炼出炉火纯青的技艺,积累出丰富的经验。不满足于现有茶叶机械厂家加工出的滚筒杀青机:“达不到想要的杀青温度!”向先生的回答言简意赅。工作的间隙,向先生手扶老式的揉捻机感叹:“这73年生产的机械比现在的更好用!”看着锃明瓦亮的揉筒有些吃惊,向先生或许是看出了我的疑惑,笑着说:“机械用完,彻底清洗过的!”难怪如此,看起来像新的一样。茶季才刚刚开始,细嫩的天尖鲜叶原料的高峰期未至,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杀青、揉捻的工序就结束了,揉捻叶堆积在一起,等待渥堆发酵的完成。这需要温度、湿度,更需要时间的转化。

晚上告别向先生回梅城,临行前从车窗里探出头询问向凤龙先生:“明天什么时候发酵好?”向先生笑眯眯的回答:“早上八点钟!”看来要想看到天尖的加工工艺的话,起个大早是一定要的。

4月29日上午8点钟,当我们再次来到仙山茶厂的时候,制茶师傅们已经开工了。经历了一个晚上的渥堆,天尖的发酵恰到好处,抓一把放在鼻端嗅闻,散发出怡人的酵香味,这与黑毛茶的酒槽香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乘着大好的太阳,发酵好的天尖解块之后,一筐筐被运到了院里,利用火辣的太阳进行初晒。水泥场院里,清扫干净之后,铺上竹制的晒垫。向凤龙先生笑着说:“不要小看这竹编的晒垫,一个都要八百多块钱。”想想也是,除却材料,人工的费用也是蛮高的。解块之后的天尖毛茶,薄薄的洒在晒垫上,在火辣辣的阳光照射下,尚显绿润的茶条色泽转深,接下来,就是耐心等待达到七成干,然后再行复揉。

十点钟之后,初晒后的毛茶,再度被装筐运进车间,装入揉捻机再次塑形,松抛的条形历经复揉后变得紧结,而后又形解块。枯燥的工作,繁重的工作,日渐变热的天气。在车间里,背对着窗户,也能感受到热浪滚滚,而这一切,才不过意味着茶季刚刚开始。

复揉解块后的天尖,二度运到场院里复晒,正值响午,一天中最热的时候,这一次,洒在晒垫上的毛茶,厚度比初晒时略略加厚了一点,这一次需要借助太阳的热度,彻底将毛茶晒干。山中岁月长,午后的时光显得格外的漫长。坐在凉爽怡人的茶室里,品味着2010年的芙蓉山天尖,入口微苦,略带涩感,苦隐涩弱,迅疾回甘生津,淡淡的烟香味,萦绕在口腔之中,回味悠长!

又一次到了傍晚时分,凭藉这晴朗天气的大太阳,天尖毛茶终于晒干了。抓一把毛茶在手心,用力抓紧明显有刺感,茶梗用手轻轻一折即断,茶条放在指尖轻轻揉搓即成碎末。直到此刻,天尖毛茶宣告完成。

毛茶加工完成后,一袋袋装入布袋,放入贮藏间内,待梅雨季节过后,经历拣剔、二次发酵、七星灶松材明火干燥之后,人工踩制成篓,而后将交付于岁月,等待时光将它酝化成最曼妙的滋味!

又到了告别的时候,我们拉上腼腆的向先生父子照合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每个人的面庞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我们相信,每一次的别离,都是为了下次更好的相遇。亦如我们喜爱的芙蓉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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