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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是历史上禅僧常书写的一个字,也是茶室中常挂的墨宝。"无"不是世俗所说的"无",而是超越了世俗认为的"有""无"之上的"无",是佛教的世界观的反映。

讲到"无",不能不提起五祖传道的典故。禅宗五祖弘忍在将传授衣钵前曾召集所有的弟子门人,要他们各自写出对佛法的了悟心得,谁写得最好就把衣钵传给谁。弘忍的首座弟子神秀是个饱学高僧,他写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弘忍认为这偈文美则美,但尚未悟出佛法真谛。而当时寺中一位烧水小和尚慧能也作了一偈文: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弘忍认为,"慧能了悟了".于是当夜就将达摩祖师留下的袈裟和铁衣钵传给了慧能,.因为慧能明白了"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盘寂静"的真理。只有认识了世界"本来无一物"才能进一步认识到"无一物中物尽藏,有花有月有楼台。"茶学界普遍认为,只有了悟了"无"的境界,才能创造出"禅茶一味"的真境。"无"是茶道艺术创造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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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者之茶此心无住


“禅茶”已经成了可以与“道”相契合的一种境界,成了高品位的文化人一种高雅气质的体现。而现在的僧人也还保留着喝茶的习惯。

其实,禅者无分别,其所饮之茶,我称之为清净无染之“心茶”!真正的禅者每时每刻都生活在禅的境界中,都在品味心中之清茗,黄蘖希运禅师云:“终日吃饭,未曾嚼得一粒米;整日行,未曾踏得一片地。”禅者只观自心,不问外境,古德云:“饥来吃饭,困来即眠”,不破一法,而又不为境所缚。禅者饮茶,亦复如是。其意不在茶,而在乎自性清净之心也!世间之茶,可以色、味分别其优劣,“禅茶”看的却是禅者的境界。高者如赵州老僧,可以以茶为剑,斩断学人之妄想。《五灯会元》卷四记载:师(赵州从谂禅师)问新到∶“曾到此间么?”曰∶“曾到。”师曰∶“吃茶去。”又问僧,僧曰∶“不曾到。”师曰∶“吃茶去。”后院主问曰∶“为甚么曾到也云吃茶去,不曾到也云吃茶去?”师召院主,主应喏。师曰∶“吃茶去。”赵州禅师语带禅机,“到此间”即可以指所住之寺院,也可指修行之境界,僧答“曾到”,如果是说曾来过此寺院,那根本未入禅门,也只能到门外喝口清茶了,如果是自认已到了禅者的境界,则“吃茶去”则是让其安心修道,照顾自己的“心茶”,院主以分别心,不明赵州之意,则“赵州茶”即是“德山棒”,痛打院主之妄想心,如目连之开山救母,赵州古德可谓是敲碎凡尘救心出,可惜院主根机未熟,不会师意。赵州以茶度人,可谓禅茶之最高境界也!

禅者之茶,但可用心品,不可以相求。

后来之禅师,虽少有赵州之境界,但亦重心不重茶,此心无所住,无来亦无去,随处都是“和、敬、清、寂”,非是以茶清心,而是以心清茶。二者冥器、顿入禅境。而凡俗之人,但求茶之外相,观其色、嗅其香、品其味,一念心起,早堕凡尘,去禅远矣!

茶道之茶境


茶作为一种饮料,起源于公元前28世纪的神农时代。相传“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茶(茶的古字)而解之。”

由于茶树鲜叶有较强的灭菌和解毒功用,所以茶叶最初是直接食用新鲜叶子,作为药用,后来发展为熟吃,烹煮饮用,冲泡饮用,直到今天,成为与咖啡、可可并行的世界三大无酒精饮料之一。

《红楼梦》第四十一回贾宝玉品茶栊翠庵,写出了品茶之境。当贾母带刘姥姥逛大观园,来到栊翠庵,妙玉向众人献茶之后,请宝钗、黛玉去吃体己茶,宝玉也跟着去了,发生了一系列有趣的事情,极能说明中国茶文化的境界。

饮茶最重要的是一种心境。唐人裴汶在《茶述》中说:“茶……其性精清,其味淡洁,其用涤烦,其功致和。”茶味在于“淡”,饮茶时需要神清气闲,心态平和,在静默中细细品味,喧闹污浊是与茶境不符的。一人独饮,或有性情相投、心境淡泊的朋友共坐,浅斟细酌,清言雄辩,在一杯清茶中静静享受人生,韵味至深。此情此景,何等情爽宜人,于是千般忧虑都悠然忘怀,心绪清明,神驰物外。面对挚友,体会一种人生淡然的心境,才能不腻不烦而持久。所以说,在洁净无染的气氛中,一杯淡茶能涤去忧愁烦恼,能带来静穆和善。这种通过荣为中介,把我们引进一个闲静清高的人生境界,就是达到茶中极境了。

只有当眼前心中没有了富丽奢华的景象和蝇营狗苟的私念时,才能感受茶那淡远的幽香。因此,饮茶时环境和心境都极其重要。据《茶疏》所载,适宜饮茶的环境为:心手闲适,杜门避事,荷亭避署,小院焚香,清幽寺观,名泉怪石等等。而作事、观剧、发书柬、长筵大席、人事忙迫时则不宜饮茶。烹茶时不能用恶水、敝器、铜匙、木桶、柴薪、鼓炭等,也不宜靠近阴屋、厨房、市喧、酷热斋舍等。茶之一物,因包含着一个深邃而广阔的世界,而成为一种艺术、一种文化。

茶之道是一种高洁醇美的象征,是中国艺术文化生活中重要的一节。茶的各道工序,不管是采茶、制作、还是烹煮、斟茶,洁净是其第一准则。采茶时必须是天气清明的早晨,空气清新,茶树上露水芬芳犹存,所采的茶才是上品,阴雨天采的就差了;制作时杀青、揉捻、干燥等等诸道工序更要洁净无垢。

茶讲求和谐,因此好茶要配好水,择水是极为重要的。山上的水为最好,山水中又以乳泉细流者为上。唐代茶圣陆羽曾经品评天下名泉,第一是庐山康王谷帘泉,第二是无锡惠泉寺石泉(著名的二胡曲《二泉映月》即源于此),第三是蕲州蕲水(今浠水县)兰溪石下水,好茶名泉,相映生辉。

烹茶更是一种超然脱俗的氛围。在山麓水涯,随意设一草屋,即可作茶室,茶室氛围庄重和谐。烹茶需用小壶,以宜兴紫砂陶壶最为适宜。待水壶中水一滚二滚三滚之后,斟茶人提起水壶,将小陶壶内外一浇,使陶壶内外同时加热,放入茶叶,利用温壶的热量将干茶的香气烘托出来,让饮者闻香,称为“汤前香”。然后注水冲泡,饮者先要欣赏茶汤的“杯面香”,其次欣赏色泽,再次啜饮滋味,最后欣赏留在杯内的“杯底香”。在这小小的空间中点茶待客,香生茶室,境出尘表,举止轻缓而优雅,饮茶已不是其目的所在,而礼仪、道德,以及主客之间心灵的交流才是其主旨。

那新鲜神秘、清中带微黄的琼浆,浸人心脾,似乎犹带着清晨露水的芳香。人也因秉持诗意、温爱、幻想、祥和、宁静而将有限的生命带入出神状态之中,使人的心灵具有一种虔诚的迷醉般的安宁与和平。在这种状态中,整个灵魂沉浸在寂静清和的氛围,而导向幽玄超脱之美。

佛门弟子也好茶,认为“茶禅一味”,将饮茶功夫与宗教中的参禅悟道融合在一起。

曾有一个禅师的弟子问禅师道:“何为佛法?”禅师道:“饮茶去。”又一弟子来问:“何为佛法?”禅师道:“饮茶去。”最后小弟子来问“何为佛法?”禅师依旧道:“饮茶去。”小弟子不明白,问道:“为何对三人都说饮茶去?”禅以手指心,小弟子突然开悟。

因为饮茶就是让你去见到你至淡至纯的本性,本性就是佛,就是佛法。佛家所谓“见性成佛”,如果你没有见到自己的本性,那么你心中想佛,口中念经,行为上持戒,尽管在功德上可能获得果报,智慧也能够得到增长,但是并没有真正了解自己的本性,没有彻底领会生死的根本,所以也就没有见佛。禅宗认为,佛就在自己心中,而不能到外界去体认。这与饮茶时悠然自适,不多言语,静静体味自然人生的境界不谋而合。

除中国外,崇尚茶文化的国家很多,日本即其中之一。日本茶道具有传统性、规范性和广泛性。日本并无原生茶,茶及茶文化都传自中国,最早是留唐日僧最澄从中国带回茶种,12世纪,又有留宋日僧荣西将茶种带入日本,并著《吃茶养生记》,经将军源实朝提倡后开始推广,至16世纪千利休居士集大成,提出“四规”(和、敬、清、寂)和“七则”,礼仪与规则要求极为严格,得当时最高权臣丰臣秀吉的扶持参与,形成日本文化中独树一帜的茶道。日本茶道采用粉茶点服法,反映了我国宋代和日本中世时期的饮茶方式,尽管这种茶在生产技术上已经过时,然而氤氲古香却为其增加了一种“艺术隔离感”。

饮茶雅趣强调人应“精行俭德”,追求一种恬静安适、清心畅神的境界,就是要通过至淡至远至纯的茶味,将人从喧闹的尘世解放出来,让人以冷静的心去看忙乱纷繁的世界,回归到清明的理性和悟性上去,这也许是茶使人获得的一种独特的境界吧。

古人“无茶不交”


茶始盛于唐,至宋影响力达到顶峰,不仅成待客“必需品”,更发展成一种博大精深的文化。而推动者恰是宋太祖赵匡胤。

如果说“杯酒释兵权”解除了武将对赵家皇权的威胁,那宋太祖之前悄无声息“废座撤茶”则是在文臣面前立威。正、野史都说到这事,960年二月,“黄袍加身”的赵匡胤召宰相范质等议政。召见之初设座赐茶,与之“坐而论道”。范质行礼完毕刚要坐下,赵匡胤就说:“朕最近有些眼花,看不清东西,烦请爱卿将奏折拿到朕面前。”范质上前递折子的空当,早已受命的内侍便把宰相的座位与茶全部撤走。范质回身欲坐,发现座位与茶都不翼而飞,只好站着搭话。从此,大臣们上殿议政再也不能与皇帝平起平坐。

宋太祖这一举动,对大臣们而言,皇帝赐座赏茶就成了荣耀、就是给面子。如此一来,得到皇帝所赐御茶便成大臣梦寐以求的事。皇帝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因而“赐茶”成了施恩臣子的妙招。

宋王巩《甲申闻见二录补遗》记载了宋神宗在议政的崇政殿召见时任太子少师的张方平时就“赐座啜茶”。当然,与议政殿赐一杯茶相比,大文豪苏东坡就更幸运。王巩《随手杂录》说,宋哲宗曾经派太监秘密赐茶给苏东坡。赐茶的使者极其神秘地对苏东坡说:“某出京师,辞官家,官家曰:‘辞了娘娘来。’某辞太后殿,复到官家处,引某至一柜子旁,出此一角,密语:‘赐予苏轼,不得令人知。’出所赐,乃茶一斤,封题皆御笔。”这个故事。至今读来令人捧腹,不过从侧面也反映了当时贡茶之珍贵,连皇帝都把它当成一等一的好东西。苏东坡得到这样珍贵的赏赐后,并没有独吞,还分赠给朋友,的确是豪迈慷慨,加上他文学造诣,称“千古一人”也实不为过。

皇帝赐茶、大臣分茶、文人咏茶,喝茶习惯遍行于宋境,由此进化出了一系列与茶有关的习俗,“非茶不交,点汤送客”。宋林駉《古今源流至论续集》卷四谓:“迨至我朝,往往与盐利相等,宾主设礼,非茶不交。”宾主对坐,桌案上总会摆着一副茶具、热着一碗茶。至于喝茶规矩,宋朱彧《萍州可谈》卷一“茶汤俗”条说得明明白白:“今世俗客至则啜茶,去则啜汤。汤取药材甘草者屑之,或温或凉,未有不用甘草者,此俗遍天下。”宋代迎客喝茶,送客喝用甘草香药熬煎的汤水,即所谓“点汤送客”,这一习俗延续到元末。清朝以后,茶饮取代了甘草药汤,送客时,端起茶杯就行。

心静茶至 道现其中


心静茶至 道现其中

茶本就是文雅之物,国人饮茶更是早已脱离了解渴的低层次需求,在饮茶上我们追求的更多的是一种道,一种情趣,一种境界。纵观历代文人雅士,饮茶时他们所追求的也大都是一种品茗与心境特殊的融合。于是,很自然地禅与茶结合到了一起。茶道中人常说“一人品茶,谓之禅茶”,而佛家则更是有着“禅茶一味”之说。

“禅”是“禅那”略称,意为“静虑”、“修心”。禅宗自南朝宋末达摩在中国创立,至六世分南北两宗,而南宗慧能的顿悟说较北宗神秀的渐悟说更近禅旨,得以承继五祖弘忍衣钵,主张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直指人心,见性成佛。风流所及,宗派纷纭,于南宋传入日本。

饮茶最易将人导入禅境。茶性清凉,可伏心中燥热,可涤体内沉浊;茶味枯淡,可去名利之欲、可息奔竞之心。由实物之茶冲水泡为有形有态有色、可视可触可饮之茶汤,茶汤复冒出丝丝缕缕、飘飘渺渺、视之则无、嗅之若有之茶味,茶味又让人进入无限广大、清朗空明、不可言说之茶境,这是茶逐渐由“有”入“无”、由形而下升华为形而上的过程,这是茶在虚化、淡化中不断超越自身、超越时空的过程,这是茶由“形质”蜕变为“精神”、由“实物”蜕变为“灵物”的“返魅”与“显灵”过程。入此境者,即茶即禅,即禅即茶,饮茶即是参禅,参禅即是饮茶。唯恍唯惚,若有若无,非出非入,不即不离。道心冥契,天人合一。可观照实相,可体悟本真。其妙味佳境,唯宜心领,实难言传。如赵州禅师,只是一味“吃茶去”。

其实,心静之处就是最好的茶场。深谙此道者,无论行走坐卧,无论有茶与否,他随时都在“吃茶”。直如淤泥之中可绽莲花、火宅之上可得清凉。饮此心茶者,不拘茶迹,不落茶痕。不取茶相,不取非茶相。有茶亦饮,无茶亦饮。饮而不饮,不饮而饮。无心用茶,茶灵自附。茶灵附体者,心饮之间,与空相应,与真相冥,与外相通,与内相融,与物相谐,与人相和。看得破,想得通。提得起,放得下。进得去,出得来。来无所从,去无所至。事来即应,事过即忘。无所不备,无所不可。随其所便,因其所宜。随时做主,立处皆真。在世出世,妙行无住。轻安自在,活泼空灵。情不随境转,心不被物迷。生死一瞬,常作终极之想;自他不二,尽可悲天悯人。荣辱在所不计,毁誉无动于衷。信念八风不动,名利云淡风轻。直饮得地老天荒乾坤转,直饮得神清气爽逍遥游。

心静茶至,茶至灵来。灵来神往,道现其中。善饮心茶者,最得茶灵三昧。此乃饮茶之上上境。

茶道文化之茶境


茶作为一种饮料,起源于公元前28世纪的神农时代。相传“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茶(茶的古字)而解之”。

由于茶树鲜叶有较强的灭菌和解毒功用,所以茶叶最初是直接食用新鲜叶子,作为药用,后来发展为熟吃,烹煮饮用,冲泡饮用,直到今天,成为与咖啡、可可并行的世界三大无酒精饮料之一。

《红楼梦》第四十一回贾宝玉品茶栊翠庵,写出了品茶之境。当贾母带刘姥姥逛大观园,来到栊翠庵,妙玉向众人献茶之后,请宝钗、黛玉去吃体己茶,宝玉也跟着去了,发生了一系列有趣的事情,极能说明中国茶文化的境界。

妙玉先拿出七种非同寻常的茶具,茶具的精美可见茶在当时人生活中的重要位置,它已经成为人日常生活中重要的生命活动。

其后,妙玉煎茶,其用的水也非同小可。黛玉不知,问:“这也是旧年的雨水?”妙玉不由冷笑道:“你这么个人,竟是个大俗人,连水也尝不出来!这是我五年前在玄墓蟠香寺住着收的梅花上的雪,统共得了那一鬼脸青的花瓮,总舍不得吃,埋在地下,今年夏天才开了,我只吃过一回,这是第二回了。你怎么尝不出来?隔年的雨水哪有这样的清淳?如何吃得?”

妙玉用的茶叶如何,书中没有明言,但她奉与贾母的老君眉都那般清淡醇香,她自己所用之茶自不待言。仅在一个小小的修道庵中,随意品一次茶,就如此考究精致,不仅茶具、茶叶精妙绝伦,连煎茶之水也费尽心机,可见茶与境连。

至于吃茶之法,妙玉更有高论:“一杯为品,两杯就是解渴的蠢物,三杯就是饮牛饮驴了。”尽管这话有些夸张,但也说明饮茶是人生的一件雅事。

饮茶最重要的是一种心境。唐人裴汶在《茶述》中说:“茶……其性精清,其味淡洁,其用涤烦,其功致和。”茶味在于“淡”,饮茶时需要神清气闲,心态平和,在静默中细细品味,喧闹污浊是与茶境不符的。一人独饮,或有性情相投、心境淡泊的朋友共坐,浅斟细酌,清言雄辩,在一杯清茶中静静享受人生,韵味至深。此情此景,何等情爽宜人,于是千般忧虑都悠然忘怀,心绪清明,神驰物外。面对挚友,体会一种人生淡然的心境,才能不腻不烦而持久。所以说,在洁净无染的气氛中,一杯淡茶能涤去忧愁烦恼,能带来静穆和善。这种通过荣为中介,把我们引进一个闲静清高的人生境界,就是达到茶中极境了。

只有当眼前心中没有了富丽奢华的景象和蝇营狗苟的私念时,才能感受茶那淡远的幽香。因此,饮茶时环境和心境都极其重要。据《茶疏》所载,适宜饮茶的环境为:心手闲适,杜门避事,荷亭避署,小院焚香,清幽寺观,名泉怪石等等。而作事、观剧、发书柬、长筵大席、人事忙迫时则不宜饮茶。烹茶时不能用恶水、敝器、铜匙、木桶、柴薪、鼓炭等,也不宜靠近阴屋、厨房、市喧、酷热斋舍等。茶之一物,因包含着一个深邃而广阔的世界,而成为一种艺术、一种文化。

茶之道是一种高洁醇美的象征,是中国艺术文化生活中重要的一节。茶的各道工序,不管是采茶、制作、还是烹煮、斟茶,洁净是其第一准则。采茶时必须是天气清明的早晨,空气清新,茶树上露水芬芳犹存,所采的茶才是上品,阴雨天采的就差了;制作时杀青、揉捻、干燥等等诸道工序更要洁净无垢。

茶讲求和谐,因此好茶要配好水,择水是极为重要的。山上的水为最好,山水中又以乳泉细流者为上。唐代茶圣陆羽曾经品评天下名泉,第一是庐山康王谷帘泉,第二是无锡惠泉寺石泉(着名的二胡曲《二泉映月》即源于此),第三是蕲州蕲水(今浠水县)兰溪石下水,好茶名泉,相映生辉。

烹茶更是一种超然脱俗的氛围。在山麓水涯,随意设一草屋,即可作茶室,茶室氛围庄重和谐。烹茶需用小壶,以宜兴紫砂陶壶最为适宜。待水壶中水一滚二滚三滚之后,斟茶人提起水壶,将小陶壶内外一浇,使陶壶内外同时加热,放入茶叶,利用温壶的热量将干茶的香气烘托出来,让饮者闻香,称为“汤前香”。然后注水冲泡,饮者先要欣赏茶汤的“杯面香”,其次欣赏色泽,再次啜饮滋味,最后欣赏留在杯内的“杯底香”。在这小小的空间中点茶待客,香生茶室,境出尘表,举止轻缓而优雅,饮茶已不是其目的所在,而礼仪、道德,以及主客之间心灵的交流才是其主旨。

那新鲜神秘、清中带微黄的琼浆,浸人心脾,似乎犹带着清晨露水的芳香。人也因秉持诗意、温爱、幻想、祥和、宁静而将有限的生命带入出神状态之中,使人的心灵具有一种虔诚的迷醉般的安宁与和平。在这种状态中,整个灵魂沉浸在寂静清和的氛围,而导向幽玄超脱之美。

佛门弟子也好茶,认为“茶禅一味”,将饮茶功夫与宗教中的参禅悟道融合在一起。

曾有一个禅师的弟子问禅师道:“何为佛法?”禅师道:“饮茶去。”又一弟子来问:“何为佛法?”禅师道:“饮茶去。”最后小弟子来问“何为佛法?”禅师依旧道:“饮茶去。”小弟子不明白,问道:“为何对三人都说饮茶去?”禅以手指心,小弟子突然开悟。

因为饮茶就是让你去见到你至淡至纯的本性,本性就是佛,就是佛法。佛家所谓“见性成佛”,如果你没有见到自己的本性,那么你心中想佛,口中念经,行为上持戒,尽管在功德上可能获得果报,智慧也能够得到增长,但是并没有真正了解自己的本性,没有彻底领会生死的根本,所以也就没有见佛。禅宗认为,佛就在自己心中,而不能到外界去体认。这与饮茶时悠然自适,不多言语,静静体味自然人生的境界不谋而合。

除中国外,崇尚茶文化的国家很多,日本即其中之一。日本茶道具有传统性、规范性和广泛性。日本并无原生茶,茶及茶文化都传自中国,最早是留唐日僧最澄从中国带回茶种,12世纪,又有留宋日僧荣西将茶种带入日本,并着《吃茶养生记》,经将军源实朝提倡后开始推广,至16世纪千利休居士集大成,提出“四规”(和、敬、清、寂)和“七则”,礼仪与规则要求极为严格,得当时最高权臣丰臣秀吉的扶持参与,形成日本文化中独树一帜的茶道。日本茶道采用粉茶点服法,反映了我国宋代和日本中世时期的饮茶方式,尽管这种茶在生产技术上已经过时,然而氤氲古香却为其增加了一种“艺术隔离感”。

饮茶雅趣强调人应“精行俭德”,追求一种恬静安适、清心畅神的境界,就是要通过至淡至远至纯的茶味,将人从喧闹的尘世解放出来,让人以冷静的心去看忙乱纷繁的世界,回归到清明的理性和悟性上去,这也许是茶使人获得的一种独特的境界吧。

禅茶:禅者之意不在茶


禅茶

茶和禅的关系从来都是十分密切的。茶最早的时候就是作为一种能帮助人修心静思的饮品出现,以茶助禅,进而有了“禅茶一味”的说法。身为绿茶,径山茶的名气可能远远比不上龙井或者碧螺春,但要细说起茶叶背后的历史文化渊源,也许其他绿茶都难望其项背。都说“禅茶一味”,这径山茶就的的确确是因寺而生、与僧而来的茶叶。

君子之交,身和同住,身业清净,一同品茶修行;口和无诤,不妄语、说诚语,一同谦和待人;意和同悦,持精进心、一同坦荡面对;戒和同修,百善戒为先,进入“禅茶一味”的境界;见和同解,破迷开悟,一同离苦得乐;利和同均,不厚此薄彼,同品禅茶甘露。

禅茶的“和”就是六和敬,六和敬是身和同住、口和无诤、意和同悦、戒和同修、见和同解、利和同均。 

大家在一起品茶,必须要做到语业清净,即说话的语气,要谦和礼貌,悦耳可爱,不宜恶口粗声,引人不快,以致发生争吵的事件。

意和同悦

心是一切行为、语言的基础。有什么样的心,就会有什么样的行为语言,进而形成什么样的世界。佛弟子端心正意,一心正念。以戒定慧三学调伏自心,以出离心解脱烦恼,以菩提心自利利他,以六度心和四无量心广度众生。日用平常保持精进心、至诚心、深心、发愿回向心、大慈大悲心、大智心、大愿心、平等心、同理心、光明心、自在心、空心、信心、柔软心、清净心、通达心。面对一切人事物时,于内心作意欣乐:广大意乐、长时意乐、欢喜意乐、荷恩意乐、大志意乐、纯善意乐。大家在一起品茶,必须要做到意业清净,即要有善良的用意,坦白的胸怀,有值得欢心快意的事,要大家一起分享,不要为求个人的欢乐而不顾大众的欢乐,或把个人的快乐建筑在大众的痛苦之上。 

戒和同修 

戒是无上菩提本,百善戒为先。戒是定慧二学的根本,无戒则定慧彷佛盖在沙滩上的高楼,容易倒坍。无规矩不足以成方圆,戒律乃是维持教团的柱石,目的都是在消极止恶和积极行善,只有遵守了禅茶的仪规才能更好的进入“禅茶一味”的境界。

见和同解 

知见决定一个人或团体的走向与成败,佛教最重正知正见。但随着佛教二千五百余年的发展,不同宗派传承发展出各自的知见,佛弟子宜全盘了解,不应北传讥南传为小乘,南传否定北传为非佛说,密教斥显教为不究竟,应该互相包容。而作为禅茶文化的研究大家都应该抱着一个破迷开悟、离苦得乐的目的。

利和同均

大家所获得的利益,包括财利和法利。不论是经济上的财利,或知识上的法利,必须要大家平均分配,平等享受,不因厚此薄彼,使之发生利害冲突,或养成营私肥己的恶习,不能使教财成为公产,致引起争权夺利的纠纷,会影响到教团的破产。不仅大家一起品尝禅茶甘露而且还要分享禅茶带给大家的法喜。

茶禅一味 茶禅顿悟


茶如果只像开水一样,仅是解渴;如果只像咖啡一样,仅是提神,断不能由单纯的物质成为文化的载体。在禅林公案中,茶与佛教的开悟顿悟相通达,终于发生了根木性的转变。

1、“吃茶去”中禅意深

根据目前已知的材料,“茶禅一味”作为固定词组的成型有一个发展过程。这一禅林法语与“吃茶去”的佛家机锋语有着内在的联系。“吃茶去”出自唐代名僧从谂,由于从谂禅师常住赵州观音寺,人称“赵州古佛”。赵州主张“任运随缘,不涉言路。”学人问:“如何是赵州一句?”他说:“老僧半句也无。”关于“吃茶去”这一公案,《五灯会元》卷四有较详细的记载:

一人新到赵州禅院,赵州从谂禅师问:“曾到此间么?”答:“曾到。”师曰:“吃茶去!”又问一僧,答曰:“不曾。”师又曰:“吃茶去!”后院主问:“为什么到也云‘吃茶去’,不曾到也云‘吃茶去’?”师唤院主,院主应诺,师仍云“吃茶去!”

赵州三称“吃茶去”,意在消除学人的妄想,所谓“佛法但平常,莫作奇特想”。据说,一落入妄想分辨,就与本性不相应了。茶与禅渊源深长,“茶禅一味”的精练概括,浓缩着许多至今也难以阐述得尽善尽美的深刻涵意。佛教在茶的种植、饮茶习俗的推广、饮茶形式的传播等方面,其巨大贡献是自不待言:而“吃茶去’,三个字,并非提示那提神生津、营养丰富的茶是僧侣们的最理想的平和饮料,而是在讲述佛教的观念,暗藏了许多禅机,成为禅林法语“天下名山僧侣多”,“自古高山出好茶”。历史上许多名茶往往都出自禅林寺院。这对禅宗,对茶文化,都是无法回避的重头戏。尤其值得大书一笔的是,禅宗逐渐形成的茶文化的庄严肃穆的茶礼、茶宴等,具有高超的审美思想、审美趣味和艺术境界,因而它对茶文化推波助澜的传播,直接造成了中国茶文化的全面兴盛及禅悟之法的流行。

2、饮茶与开悟

自从谂禅师开启以茶入悟的法门之后,丛林中多沿用赵州的方法打念头,除妄想。例如,杨歧方会,一而云:“更不再勘,且坐吃茶”,再而云:“败将不斩,且坐吃茶,”三而云:“柱杖不在,且坐吃茶。”又如,僧问雪峰义存禅师:“古人道,不将语默对,来审将甚么对?”义存答:“吃茶去。”再如僧问保福从展禅师:“古人道非不非,是不是,意作么生?”从展拈起茶盏。

还有,人称“百丈(道恒)有三诀:吃茶、珍重、歇、”(均载《五灯会元》)清代康熙年间,着名法师祖珍和尚为僧徒开讲说:“此是死人做的,不是活人做的白云恁么说了,你若不会,则你俱是真死人也,立在这里更有什么用处,各各归寮吃茶去。”(《石堂揭语》)。清代杨悼《游牟山资福寺呈霞胤师》诗云:“赵州茶热人人醉,卧听空林木叶飞。”

至今杭州龙井附近,悬有古楹联:“小住为佳,且吃了赵州茶去;曰归可缓,试闲吟陌上花来。”总之,饮茶不仅可以止渴解睡,还是引导进入空灵虚境的手段。无怪乎,中教协会主席赵朴初先生1989年9月9日为《茶与中国文化展示周》题诗曰:

七碗爱至味,一壶得真趣。

空持千百偈,不如吃茶去。

着名书法家启功先生也题诗:“赵州法语吃茶去,三字千金百世夸”。

在禅宗眼里,任何事物都与道相通。“一切圆通一切性,一法遍含一切法,一月普现一切水,一切水月一月摄。”(《永嘉大师禅宗集证道歌》)“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景德传灯录》卷六)这里,最关键的是一个“悟”字,如一味追求俗世行为,就会“蒙蔽其真识,不可救药,终不悟也”。就正如求佛保佑的人,也是以一定的功利为目的,从而经常会成为悟的束缚。禅宗强调自悟自性,也就是对本性真心的自悟。

3、“茶禅一味”的禅式理解

显然,禅师论禅,是要排斥法执、我执,以便自悟本性。执,即束缚。就如“吃茶去”,如拘泥于此三字,死钻牛角尖有可能成为人们理解上即“悟道”的束缚。因此禅宗是要人们做到“于一切法不取不舍,即见性成佛道”。也就是说要达到“内外不住,来去自山,能除执心,通达无碍”《坛经》)的精神境界。禅茶的深厚基础,缘真实体验的深刻性。

正是在“悟”这一点上茶与禅有了它们的共同之点。所谓“体验有得处,皆是悟”,“必工夫不断,悟头始出”,“古人把此个境界看作平常”,都与茶及茶事活动有着深刻的内在关联。茶事及其活动本身就是一个极平常而自然的境界,然而真正要有高深的境界又必须是工夫不断,“悟头始出。”

虽然“凡体验有得处,皆是悟”,但此体验本身即得来不易,必工夫不断,方可有悟。进而言之,悟虽可得,亦随时可失,所以说“得火不难,得火之后,须承之以艾,继之以油,然后火可不灭”。这就全然是一个保持境界的事了。禅宗的茶事活动之所以日益讲究,甚至将其化为一个艺术境界,奥妙全在于此。

赵州和尚的“吃茶去”早已从具体实际生活上升到超脱物我的一种“悟”,从而具备了一种崭新而深刻的文化意义。如果我们仅仅依据茶的醒脑提神的药用功能,对禅宗的坐禅修持的证道法,倒有解释的用场,但对慧能以后禅宗那种“见性成佛”,不靠禅定的那种顺乎自然的境界,则很难解释得通。说到底“吃茶去”,是和“德山棒,临济喝”一样的破除执着的特殊方法,是要去除人们的执着,一任自心。

为了使人“妄心不起”,就执着坐禅,这岂不是将人作为死物一般。须知“道须通流”,心若住而不动就是心被束缚。在禅宗看来,悟道成佛完全不须故意做作,要在极为平常的生活中自然见道。长庆慧禅师,二十余年坐破七个蒲团,仍未见性,直到一天偶一卷帘,才忽然大悟,即作颂口:“也大差,也大差,卷起帘来见人下有人问我解何宗,拈起拂子劈头打。”一旦豁然贯通靠的却是解去坐禅的束缚。因而真正深通禅机者,往往一切听之自然,自在无碍。“要眠即眠,要坐即坐”,“热即取凉,寒即向火”。

慧能所以强调“我心自有佛,自佛是真佛”。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平常心是道,平常心外再无什么“道心”。就这点而言禅宗的确表现了“世间法即佛法,佛法即世间法”的世俗精神。而茶正好应合了这种世俗精神,体现了这种世俗精神,它平平常常,自自然然,毫无神秘之处,却又是世俗生活中不可少之物。有了它,便“日日是好日”,“夜夜是良宵”。

茶之为物,在禅宗看来,真可悟道见性,因它是物又超越物,如“吃茶去”,就是悟道方式的机锋;又因它有法而又超越法,自在无碍,不须强索。正如临济义玄所说:“佛法无用功处,只是平常无事,屙屎送尿,着衣吃饭,困来即卧,愚人笑我,智乃知焉”(《古尊宿语录》卷十一)这正是禅宗的精神所在;这种精神无不体现在禅宗的茶文化中。

江西的黄龙慧南禅师,即由临济宗分出的黄龙宗的开山祖师,他就曾以“人人尽有生缘,上座生缘在何处了?”“我手何似佛手了?”“我脚何似驴脚了?”这三个牛头不对马嘴的提问,标榜为“黄龙三关”,而且“三十余年,示此三问”,借以“接引”僧众。这位黄龙宗的开山祖师,在郑重地总结“三关”的“自颂诗”中,特别地突出了“赵州茶”。

据《五灯会元》载:“师自颂曰:‘生缘有语人皆识,水母何曾离得虾。但见日头东畔上,谁能更吃赵州茶。’”其实自赵州从谂禅师发明“吃茶法”这一偈语后,“赵州茶”也成为禅门径直使用的典故。从谂是南泉愿禅师的弟子,江西马祖道一禅师的徒孙,当时即名扬天下,人称“赵州眼光,爆破四天下”(《五灯会元?浮杯和尚条》)其时,“赵州茶”与“吃茶去”早已成为人们热知的“赵州关”。

黄龙慧南禅师的“三关”当不会与“赵州关无关吧。前者与后者都是以茶连接的。其实从谂禅师曾留下许多着名禅案。如“大道透长安”、“无”、“庭前柏树子”等等。然至今仍传颂入口的不就是“吃茶去”吗。可见它是渗透了“茶禅一味”的文化意义,才穿透历史时空而被中国社会的各个层面所接受的。

茶境是一种心的灵动


喜欢喝茶的人都知道茶境的作用,未必有好茶、未必有好水、未必有好器,只要有好境,还有我们这些爱茶惜茶的人,就是一种幸福。无论是在真山真水的天然茶室里、还是在深秋寒夜的火炉边,抑或哐嘡作响的火车上,只要是你的心在,就是个品茶的盛宴。

火车上的简单茶席

去武夷山的火车上,听着火车与轨道哐嘡作响的撞击声,望着窗外瞬然后退的小山峦,悠然看着晓染泡茶时的从容与专注,一路同行的我们,享受在火车上的简单茶席边,循着武夷茶的岩骨花香向着武夷山进发!一路的品茶,让武夷山问茶之旅变得更加馨香怡人,大家一路沉醉在茶香之中……

野外的天然茶室

在武夷山的宋代古建窑遗址,寻着水声,走进一个小木亭,而后在瀑布和水车边,气炉、水壶和整套的茶具,就是一张完整的茶席。你可以望着微风飘拂着的火苗,等着山泉水吱吱地烧开,静静地听那淅淅沥沥的水声和偶尔声起的虫鸣,等待着“肉桂王”在泉水滋润下散发出的氲氲茶香……

火炉边的温暖感觉

在冬天雪夜里,约三五同好,围炉夜话,品茶论道,可谓人生至境。望着窗外的皑皑白雪,心里也满是雪的世界,空空的,没有一丝灰尘,心飘在丝丝凉的空气中。更喜欢北方的冬天,喜欢呼吸那凉凉的空气,干巴巴的冷让人头脑很清醒,总觉得也会冷冻住那些烦杂的心绪,让自己暂时地空旷。

茶禅一味的禅式理解


显然,禅师论禅,是要排斥法执、我执,以便自悟本性。执,即束缚。就如“吃茶去”,如拘泥于此三字,死钻牛角尖有可能成为人们理解上即“悟道”的束缚。因此禅宗是要人们做到“于一切法不取不舍,即见性成佛道”。也就是说要达到“内外不住,来去自山,能除执心,通达无碍”《坛经》)的精神境界。禅茶的深厚基础,缘真实体验的深刻性。

正是在“悟”这一点上茶与禅有了它们的共同之点。所谓“体验有得处,皆是悟”,“必工夫不断,悟头始出”,“古人把此个境界看作平常”,都与茶及茶事活动有着深刻的内在关联。茶事及其活动本身就是一个极平常而自然的境界,然而真正要有高深的境界又必须是工夫不断,“悟头始出。”

虽然“凡体验有得处,皆是悟”,但此体验本身即得来不易,必工夫不断,方可有悟。进而言之,悟虽可得,亦随时可失,所以说“得火不难,得火之后,须承之以艾,继之以油,然后火可不灭”。这就全然是一个保持境界的事了。禅宗的茶事活动之所以日益讲究,甚至将其化为一个艺术境界,奥妙全在于此。

赵州和尚的“吃茶去”早已从具体实际生活上升到超脱物我的一种“悟”,从而具备了一种崭新而深刻的文化意义。如果我们仅仅依据茶的醒脑提神的药用功能,对禅宗的坐禅修持的证道法,倒有解释的用场,但对慧能以后禅宗那种“见性成佛”,不靠禅定的那种顺乎自然的境界,则很难解释得通。说到底“吃茶去”,是和“德山棒,临济喝”一样的破除执着的特殊方法,是要去除人们的执着,一任自心。

为了使人“妄心不起”,就执着坐禅,这岂不是将人作为死物一般。须知“道须通流”,心若住而不动就是心被束缚。在禅宗看来,悟道成佛完全不须故意做作,要在极为平常的生活中自然见道。长庆慧禅师,二十余年坐破七个蒲团,仍未见性,直到一天偶一卷帘,才忽然大悟,即作颂口:“也大差,也大差,卷起帘来见人下有人问我解何宗,拈起拂子劈头打。”一旦豁然贯通靠的却是解去坐禅的束缚。因而真正深通禅机者,往往一切听之自然,自在无碍。“要眠即眠,要坐即坐”,“热即取凉,寒即向火”。

慧能所以强调“我心自有佛,自佛是真佛”。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平常心是道,平常心外再无什么“道心”。就这点而言禅宗的确表现了“世间法即佛法,佛法即世间法”的世俗精神。而茶正好应合了这种世俗精神,体现了这种世俗精神,它平平常常,自自然然,毫无神秘之处,却又是世俗生活中不可少之物。有了它,便“日日是好日”,“夜夜是良宵”。

茶之为物,在禅宗看来,真可悟道见性,因它是物又超越物,如“吃茶去”,就是悟道方式的机锋;又因它有法而又超越法,自在无碍,不须强索。正如临济义玄所说:“佛法无用功处,只是平常无事,屙屎送尿,着衣吃饭,困来即卧,愚人笑我,智乃知焉”(《古尊宿语录》卷十一)这正是禅宗的精神所在;这种精神无不体现在禅宗的茶文化中。

江西的黄龙慧南禅师,即由临济宗分出的黄龙宗的开山祖师,他就曾以“人人尽有生缘,上座生缘在何处了?”“我手何似佛手了?”“我脚何似驴脚了?”这三个牛头不对马嘴的提问,标榜为“黄龙三关”,而且“三十余年,示此三问”,借以“接引”僧众。这位黄龙宗的开山祖师,在郑重地总结“三关”的“自颂诗”中,特别地突出了“赵州茶”。

据《五灯会元》载:“师自颂曰:‘生缘有语人皆识,水母何曾离得虾。但见日头东畔上,谁能更吃赵州茶。’”其实自赵州从谂禅师发明“吃茶法”这一偈语后,“赵州茶”也成为禅门径直使用的典故。从谂是南泉愿禅师的弟子,江西马祖道一禅师的徒孙,当时即名扬天下,人称“赵州眼光,爆破四天下”(《五灯会元?浮杯和尚条》)其时,“赵州茶”与“吃茶去”早已成为人们热知的“赵州关”。

黄龙慧南禅师的“三关”当不会与“赵州关无关吧。前者与后者都是以茶连接的。其实从谂禅师曾留下许多着名禅案。如“大道透长安”、“无”、“庭前柏树子”等等。然至今仍传颂入口的不就是“吃茶去”吗。可见它是渗透了“茶禅一味”的文化意义,才穿透历史时空而被中国社会的各个层面所接受的。

茶终于寂静 水终于无音


茶终于寂静,水终于无音

茶从离开茶树那一刻起,

就期待着与水相逢;

水唤醒茶,茶成就水;

水包容茶,茶激荡水;

茶因水而重生,水因茶而丰润……

泡茶如人生,需恰到好处

时间短了,茶没有入味,淡了;

时间长了,入味太浓,苦了……

茶终于寂静,水终于无音

茶与水的缘;

许是因万年前溪边婆娑的小树;

此时才牵手相随……

水与茶的份;

许是千年前嫩叶上留连的珠露;

今朝才倾身相许……

味因水觉甘美,

心因茶而和宁,

茶终于寂静,

水终于无音。

茶凉时水静了;

水静时茶清了。

茶终于寂静,水终于无音

时光悠远,世事淡然;

有一种情怀,淡香如茶;

有一种人生,清澈如水;

水甘味真,茶清梦好;

一杯清茶,一颗静心。

“茶”字即“人在草木间”。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几度冷暖,几许纷繁,

人与茶之间有着禅意的相联。

人生沉浮,如一盏茶水,

苦如茶,香亦如茶。

茶终于寂静,水终于无音

淡名,淡利,无争,无夺。

一切自然,一切脱俗,

一切幽美邈远的意境,都是人生的淡雅之美。

泡一壶茶,等一段缘;

闻一杯香,识一个人;

品一口汤,觅一知己;

奉一杯茶,轻语一句:

原来,你也在这里。

禅心无凡圣茶味古今同


冬至居士译日本伊藤古鉴《茶和禅》一书,嘱余序之。禅宗例来以心传心,不立文字,不依文字,禅是不可说的。在佛教而为禅,在百木而为茶。禅心茶味,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同样不可说。古德言:水月道场,空花佛事。为方便故,我不惜拖泥带水,牵扯葛藤。

茶与禅,其源皆在中国。以茶喻禅,更是古代中国禅师的创举。

唐代,赵州禅师驻锡观音院(今河北赵县柏林禅寺)。一日,有二位云水僧参访赵州,请教佛道。赵州禅师问:你们以前来过吗?一僧答道:“不曾到”。师说:“吃茶去!”一僧答道:“曾到”。师说:“吃茶去!”见此,立在一旁的监院不免满腹狐疑,问:“师父,怎么来过的、没来过的,都要去吃茶呢?”师叫监院的名字,监院应诺,师说:“吃茶去!”

曾到、未曾到、监院,为什么都要吃茶去?这到底是一杯什么样的茶?

这杯茶,禅林名为“赵州茶”。千载以来,于此言下,无数禅人顿见嫡旨,歇下狂心,打破漆桶,彻见光明。

一句“吃茶去”,一碗“赵州茶”,代表着赵州禅师的禅心。

何谓禅心?平常心是。是心平等,无凡无圣;是心无住,无执无著;是心慈悲,无亲无疏;是心智慧,无辩无别。

万语与千言,不外吃茶去!不容思量,不容分别,解粘去缚,断惑截妄,当下即是。所以,曾到也好,未到也好,监院也好,“我法无分别”。

由此可见,禅门宗匠,以平常心,行本分事,扬眉瞬目,无非是道。

佛法是因缘法。茶之为茶,也是一大事因缘。

遇水舍己,而成茶饮,是为布施;叶蕴茶香,犹如戒香,是为持戒;忍蒸炒酵,受挤压揉,是为忍辱;除懒去惰,醒神益思,是为精进;和敬清寂,茶味一如,是为禅定;行方便法,济人无数,是为智慧。

佛法在茶汤中。茶心与佛心,何异又何殊?

冬至居士的译本,文畅词达,言简意丰。其中系统地介绍了茶道在日本的发展衍流,茶人茶事,星河灿烂,禅心茶味,盎然其中。翻检之,多有会心微笑之处。

这本《茶和禅》,犹如以手指月,茶是指,禅是月。于此须知,禅心茶味,非关文字。若能会得此,则能于当下这一碗茶中,与祖师心意款通,明白为何禅心无凡圣,茶味古今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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