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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马风,发表于《北方文学》2013年第2期

我喝茶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六十多年前,八九岁左右的时候。那个年代的家乡小镇塔子城,大十字街上有一间澡堂,我父亲隔一段时间就会带我去那里洗澡。一进门是间大屋子,摆放许多张铺着草席的木床。两张床的床头中间,有个没油漆的小木桌,放着茶壶茶碗,白瓷的,很粗糙。我父亲带我去澡堂之前,总是从茶叶筒捏出一小撮茶叶,再找一张月份牌上撕下来的纸片,包好茶叶塞进口袋里。我们坐在床上脱衣服,跑堂的就会接过从家里带来的那包茶叶。等我们在热腾腾的澡池子里泡够了之后,回到木床上躺下休息的时候,跑堂的立刻过来,把茶壶里已经泡好的茶倒在茶碗里。我平时口渴,用葫芦瓢从水缸里舀起半瓢,仰脖喝下去。连开水都不喝,更不要说喝茶了。可在澡堂子,觉得喝茶是件很讲究很体面的事情,不能不喝。于是就装模作样地端起碗,哧溜哧溜喝着,还不住地吧嗒嘴,很是夸张。

真正喝茶,或者说离不开茶,那是工作之后。站在讲台上,吃开口饭,整天得扯起喉咙高声念着“一个人能力有大小,但只要有这点精神,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什么的,还要读生字解难词,分析段落大意,归纳主题思想写作特点。口干舌燥,嗓子冒烟。下了课,扑拉扑拉手上的粉笔灰,最紧急的任务就是捧起放在办公桌上的搪瓷缸子,咕嘟咕嘟一通猛灌。缸子里是茶水。放进去的,是茉莉花茶,档次很低的那种,卖糖块饼干酱油醋的小店就有卖的。我那个还没上学的儿子去打酱油,常会问,要不要买茶叶。从解渴的功能看,这茶水,未必能赶上白开水,而且白开水免费供应,但总觉得缸子里不飘着几片茶叶,有点与师道尊严不大相称。孔乙己沦落到欠账喝酒,不还是得穿着一件长衫吗。

后来,组织上给我换了工种,改为在纸上爬格子。这种活解放了嗓子,可苦了脑细胞。虽说不必早八晚五地上班了,但每天却没有下班的时候,总是面对稿纸深锁眉头苦思冥想。夜深人静,据说是最适宜激活灵感引发才思,是最出活的时间段,可那也是最困倦最想钻进被窝的时刻。为了完成任务,能顺利地在小格子里填满字,只好与困倦和被窝进行抗争。不少同行运用的有效手段是一支接一支地吸烟,最光辉的榜样就是鲁迅先生,他握在手里的那只烟斗,日以继夜飘出来的袅袅白烟,幻化出了阿Q祥林嫂闰土那么多不朽的形象,还有无数把匕首和投枪。但我对香烟那东西,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实在无法亲近,于是只好仰仗茶叶了。所以不论白天晚上,尤其是晚上,手边总伴随一杯沏得酽酽的浓茶。咕嘟咕嘟喝上几口,在格子里写上几个字,再咕嘟咕嘟喝上几口,再在格子里写上几个字。如果把我写进格子里的那些拙劣文字,比作谷穗发青的颗粒,那绝对少不了茶水灌溉的功劳。这时喝的茶不再是小店里的茉莉花了,已经升级为秋林奋斗副食的龙井铁观音,但还够不上佳茗的等级,更不会有苏东坡说的“佳茗似佳人”那种艳遇般的感觉。

如此这般,春去冬来,每天都少不了喝茶,但仅只是“喝”,为了解渴,为了提神,根本说不上“品”,也不懂得“品”。曹禺的剧本《北京人》里有一位叫曾文清的公子哥,“他喝起茶来得洗手,漱口,焚香,静坐。他的舌头不但尝得这茶叶的性情,年龄,出身,做法,他还分得出这杯茶用的是山水,江水,井水,雪水还是自来水;烧的是炭火,煤火,或是柴火之。”竟有这么神奇的本事,堪称品茶高手了,我是望之莫及。有人统计过,《红楼梦》里写到茶的文字,有二百七十多处。全书一百二十回,平均每回两处还要多。着墨最多也最精彩之处,当属“栊翠庵茶品梅花雪”那一节。妙玉招待宝玉黛玉一行人品茶用的茶具,都是稀世的文玩珍宝,这且不说。妙玉回答黛玉问起的“这也是旧年的雨水”那一通话,“你这么个人,竟是大俗人,这水也尝不出来,这是五年前,我在玄墓蟠香寺住着,收的梅花上的雪,共得了那一鬼脸青的花瓮一瓮,总舍不得吃,埋在地下,今年夏天才开了。”真乃掷地有声,令人瞠目结舌。而这位看破红尘的金钗,对宝二爷的喝茶方式,毫不客气地讥讽为“驴饮”,更让我觉得痛快。然而立刻意识到,我几十年喝茶的基本状态,好不过宝二爷,不也得归入“驴饮”之列么。

退休后来到深圳定居,这个从小渔村崛起的大都会,与北方老家有万儿八千里的距离,两地的风情民俗,相距更不止万儿八千里。面对许多事物,我的两只眼睛,看到的满是陌生和新奇。在远离繁华市区的长街小巷,有不少士多店水果店服装店五金店之类的小店铺,敞开的铺门前,大都立着一张或圆或方的桌子,桌面上摆的是茶具。这茶具可不只是壶和碗,都有个长方形的托盘。托盘面板上是一条条镂空的沟槽,除了壶和碗,还有个带把的小玻璃罐子,口子上面放个薄金属制成的漏斗。壶和碗,大多是紫砂的,壶最大的不会大过苹果,小的和橘子相仿。碗呢,核桃一般大小,就和北方喝酒的酒盅似的。这种店有两三个人打理足够了。看店的老板总是闲着,就坐到门外的桌前,喝茶。遇到邻居或者什么熟人朋友,拉过来,坐下,一道喝,还一边聊着股票拆迁地沟油杂七杂八的话题。不论是一个人喝,还是几个人喝,都是慢酌慢饮,少则个把小时,多则大半天。这就是当地人说的喝工夫茶。

在家里,也这么喝茶。我住的小区里,有位老先生,惠州人,算是坐地户。他的客厅里有一张很大的茶几。摆着齐全的茶具,还有个电炉盘,可以烧水。我去聊天,老先生先不和我说什么,当务之急是烧开水,然后把小茶杯用开水烫过,装好茶的紫砂壶倒进水之后,当即把壶里泡好的茶水,全都倒进托盘的沟槽里,这是洗茶。再次倒进水,盖紧壶盖,还要用开水把整个壶浇淋一遍,闷上几分钟,才往小杯子里斟茶。老先生七十好几了,拿着壶的手微微有些发抖,可是整个程序操持得井然有序一丝不苟。

一家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工厂,老板喜爱书画,在办公区盖了一幢三层楼的画苑,从文联请了一位专业人士负责打理。一个偶然机缘,我认识了这位画苑主管,他请我去他那里看看。整个一层是间大厅,满墙书画,夺人眼目,营造出一派高雅的氛围。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对着玻璃大门的那面墙,在专门打制的隔板上,摆放着许许多多或大或小或圆或方的茶叶罐,以及形状各异造型别致的紫砂壶。靠着这面墙,是从一种什么树木截下的树墩做成的大茶几,天然古朴。油漆得光滑如镜的几面上,以一圈圈清晰可见的年轮为底,置放着整套的紫砂茶具。这些设置,与高档的茶叶店比起来,一点也不逊色。可这里,只是一家工厂的附属部门。那位画苑主管,与我坐在大茶几旁,举起茶盅,一起共饮的时候,他那些关于茶的历史习性炮制冲泡等等一系列话题,说得如数家珍,十分专业。他这方面的修养,丝毫不比他品评书画时展露的学识,有什么不及之处。

去饭店酒楼吃茶,也是本地饮食一大景观。与家人亲人,同事同窗,网友麻友,围着餐桌,点上一笼笼一盘盘虾饺麻团榴莲酥之类的小点心,一碟碟以凤爪百叶排骨大肠等等为主料,或熏或蒸或焗制成的小菜。当然,最不可少的,一定得要上一壶茶。即使每人面前摆着皮蛋瘦肉粥猪肝粥这样的稀饭,茶也一定要有。而且,在整个进餐的过程中,喝茶,是个重要环节。一旁服务的女孩子,不停地往壶里加水,往碗里斟茶。讲究礼仪的食客,会伸出指头,在桌面上轻轻点上几下,表示谢意。吃茶,都是很悠闲从容的,不急不忙。若是那些待在家里懒散度日的老先生老婆婆聚在一起,更是没完没了,可以从一早吃到中午。盘碟里的食品已经净光光的了,碗里的茶倒一定总是满满的。

入乡随俗。我想努力提高我的茶事水平,摘掉“茶盲”的帽子。以理论带动实践,我找出陆羽的《茶经》,以前草草翻过,这次认真重读。然而“经”毕竟是经典,太居高临下,成书时间又在老早的唐代,与时下有太多无法契合的地方,难于联系实际。后来见到一本《爱茶者说》,作者写过荣获茅盾文学奖的《南方有嘉木》,这部长篇就是以茶人茶事为题材的。这位女作家还有个身份,中国国际茶文化研究会理事,可见是一位茶专家了。《爱茶者说》是本随笔文集,散散淡淡的并没有鲜明的述说中心和完整的体系,却收拢了丰厚的素材,涉及到有关茶的方方面面。我眼界大开,像是一个学业不长进的落后生进了补习班,一下子有了增长关于茶的知识的大好机会。可是,也许看闲书看惯了,此书中的闲笔章节,比“知识”更有吸引力,留下的印象比“知识”要深刻许多。在提到茶圣陆羽的时候,作者顺便说到一位与茶圣关系颇不一般的美女道士李季兰。此人因姿容靓丽且多才多艺,曾被唐玄宗召入宫中短暂留住。出宫后仍静居太湖开云观修炼佛事。在《茶经》付梓成书之后,陆羽当即前往道观,向昔日挚友献赠大作并重温旧情。此时女道士正值病中,见到梦幻一般出现在眼前的陆羽,一扫疾苦缠身的哀容,兴致勃勃地伏案挥毫,作了一首题为《湖上卧病喜陆鸿渐至》的五律,字字如诉,句句如泣,倾吐满腔衷情。这一幕,胜过无数部肤浅的爱情电影。成都一家茶馆挂着的楹联,“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且喝几杯茶去;劳心者,劳力者,苦中作乐,再倒一碗酒来”,文字浅显俏皮,道出了真实的世俗状态,耐人玩味,令我不住地反复吟哦。我原本把《爱茶者说》视为扫“盲”教材,可是对这样的轶闻趣事,却乐此不疲,显然是本末倒置,抓了芝麻丢了西瓜。在补习过程中,我够不上是一个勤勉合格的学生。

按照当地标准,我家也添置了一整套茶具,而且铁观音乌龙普洱诸种茶叶也都具备。有客人造访,我会依照学到的样子,照猫画虎一般地泡茶喝茶。可是,即使仿效得多么中规中矩,我也感到那情形很像是表演。自己一个人,不想受任何程序的拘束,那套茶具就成了摆设。时下流行一种太空杯,其实是轻便的水瓶。我买了个大容量的,放上茶叶,倒进开水,不论是在书房在客厅在卧室,总是摆在手边,不时地喝上一口。这是我最常规的喝茶方式,也是最喜爱的喝茶方式。

我只适合做个茶盲。

童年的咸菜

我的童年是在故乡塔子城度过的。这是位于黑龙江省西部的,一个闭塞偏远的小镇。那还是六十多年前,正煎熬在“长夜难眠赤县天”的悲苦岁月之中。

我父亲经营一间木铺,一家人虽说维持着温饱的日子,但紧紧巴巴的,离着饥寒交迫也差不了几步。饭桌上的碟子里碗里,除了在春节端午中秋几个节庆,能见到几块肉鱼之类的荤腥之外,每天每日的每顿饭,总是清汤寡水,没滋没味。夏天秋天还好点,隔三差五的可以吃到新鲜的茄子豆角西红柿黄瓜。一入冬可就惨了,菜窖里只有白菜土豆萝卜,饭桌上翻来覆去出现的就只能是“老三样”了。

饭桌上这样单调乏味的场面,让作为家庭主妇的妈妈,很是不安。她黄瘦的脸上,笼罩着一种失职的愧疚。她紧锁眉头,想以最简易最低廉的方式进行补救。可是,巧妇不仅难为无米之炊,也难为无菜之炊。无可奈何,紧锁眉头的结果,最后想到了咸菜。

至今我还记得清清楚楚的是,我家那张饭桌上,一年到头几乎少不了一两碟压桌菜,那就是咸菜。一口一尺多高的小缸里,腌的是五花菜。胡萝卜青萝卜白菜芹菜香菜大辣椒,都切成一寸长短,比火柴杆稍微粗些的细长条条,混拌在盐水中,颜色有红有绿有青有白,所以叫五花菜。夹上一筷子,至少会夹起其中的两三样,或者是白菜胡萝卜大辣椒,或者是芹菜香菜青萝卜,还能有许多种“或者”,同时嚼在嘴里,不同味道交汇一起,会滋生出比只吃一种要好得多的效果。五花菜做起来,劳动量很大。胡萝卜青萝卜要把缨子切掉,芹菜要除去叶子,还要把茎干劈开三四条,大辣椒要把籽清光。那么多种类的菜,要切得一般细一般长,达到均匀般配的程度,一定要有很好的刀下功夫。切白菜,帮子容易处理,可叶子软软的,又很脆,刀法掌握不好,就会成为碎片了。大辣椒也是。剖开之后,要把皮铺成个平整的片片,切成长长的条,再横着切断。刀下不小心,也会断成一小截一小截的。五花菜的缤纷色彩,在饭桌上很夺人目光,也会引起食欲。

腌芥菜疙瘩,也是饭桌上出场次数颇多的咸菜。不少写到牢狱伙食的文字里,就着苞米面窝头,吃芥菜疙瘩,是最常见的食谱。其实在普通人家中,也很习惯这种搭配。芥菜疙瘩可以放在盐水里腌,也可以放在大酱缸里腌。我妈妈采用的是后一种。直到浓烈的大酱汁把芥菜疙瘩从里到外都浸透,原本青白色的东西,最终变成一团暗红。吃的时候,洗掉附在上面的酱汁,经常是切成大块大块的,可以抓在手里。咬一口咸疙瘩,再咬一口窝头,动作粗放,吃相十分豪爽。当然也有“雅”的吃法。把疙瘩切成细细的长条,浇上老醋,咸中带酸,味道不错。如果有条件奢侈一把,浇上老醋之后,再淋上几滴芝麻油,立刻飘浮起一股股香气。在接待乡亲的饭桌上,甚至可以升格为一盘佳肴了。

同是腌在大酱缸里的,还有黄瓜,被叫做酱瓜子。能被选中进入酱缸里的黄瓜,是旱黄瓜。这种黄瓜含的水分少,容易吸收进饱满的酱汁,放进缸里没多久,就可以吃了。旱黄瓜还有一个优点是形状比较短,又比较粗,可以最大限度地被酱汁浸透。吃酱瓜子,不用菜刀切成规整的一段段或者一片片,而是用手撕成大体上像菱形那样的小块块。为什么要这样,我一直不明白。大概是因为可以增加更多与口腔接触的点,增加味觉效果吧。

黄瓜做成咸菜,还有一种。也是把黄瓜先撕成菱形,再把已经加足了盐、在捣蒜的缸子里,捣成烂烂的碎碎的韭菜花,和黄瓜搅和在一起,就行了。咬上一口,被一层韭菜花严严包裹着的黄瓜,鲜嫩清脆中透出丝丝微辣,很上口。

常吃的咸菜还有蒜茄子。首先把茄子在锅里蒸熟,熟得轻轻用筷子一扎可以穿透。然后把茄子撕成仍然相连的两半,再把已经由蒜瓣捣成粉碎的蒜泥,均匀地夹在里面。蒜泥是加了盐的,它释放出的咸与辛辣,同时浸入熟烂的茄核里。吃的时候,用筷子一夹,会带起长长的一条,茄子核很绵软,不必用力嚼,也很容易下咽。同时咽下去的自然还有粘连在一起的蒜泥,和一股由辣味引发出的香气。夹在茄子里面的蒜泥,根据每个人的口味,可以进行选择。喜欢辣味,夹茄核的时候,就把蒜泥多拨拉上一些,小孩子怕辣,可以只吃不带蒜泥的。

蒜还可以单独做成咸菜,腌成糖蒜。把刚成熟的新蒜,剥去外面那层厚皮,整头泡在醋汁里,再加进些白糖。等到蒜头变成淡淡的棕黄色,就可以吃了。整头咬着吃,分开一瓣一瓣吃,都行。辣酸甜三种味道都在其中,原有的辣,被酸与甜抵消了许多。于是,糖蒜不只是放在饭桌上的咸菜,不吃饭的时候,我们经常会背着妈妈,从坛子里捞出一头来,当成小食品,吃得津津有味。做糖蒜比较简单,可是那个年代,白糖不好买,又很贵,舍不得用它腌咸菜,所以不大容易吃到糖蒜。

我们家隔壁住着一家朝鲜族邻居。有一次那个阿妈妮送来几片辣白菜。望着糊在上面的厚厚一层红红的辣椒末子,我们小孩子根本不敢动筷子,大人们吃了不住地吧嗒嘴唇,都说好吃。妈妈去问阿妈妮这种辣白菜的做法,可是很扫兴的回来了。因为除了白菜辣椒,还要有姜苹果梨作为配料才行。买到一块姜,不太难,可苹果梨是很难买到的。即使能买到,价钱也很高。妈妈终于放弃了引进新的咸菜的打算。

我的姑父在那时候叫作奉天的地方当差,回乡探亲,给我们家带来一篓锦州小菜。小篓子像白瓷茶壶那样大小,很精致。所说的小菜,就是咸菜。里边混杂着许多样的菜,和我前边说的五花菜差不多。不一样的是,其中有花生米,还有一条条只有一寸来长的小黄瓜。我在菜园子里见过这么大的黄瓜,是刚刚开过花就结出来的,我们叫它黄瓜纽儿。不但不能吃,用手摸也不行,跟宝贝那么珍贵。所以它在小篓子里当成咸菜出现,很是让人吃惊。轻轻夹起一条,轻轻咬上一口,嫩嫩的脆脆的,真好吃。小篓里的菜都比我们家的咸菜好吃,听说是加了虾油才能有这股又鲜又香的味道。小篓里边的咸菜,和我妈妈做的那些咸菜不一样,不是每顿饭都摆在桌上。偶尔摆上了,也要用最小的碟子,放在碟子底上的,也只有稀稀拉拉薄薄一层。真的是限时限量供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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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诗:茶


《茶》

如果我是一杯无味的白开水,

你是一缕碧翠的茶丝,

那么,从你进入我滚烫身体的那一刻,

你就彻底地改变了我的世界。

我惊奇地发现,

我的生命开始有了色彩,

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那是一种梦幻般的色彩!

你,轻轻地,缓缓地在舒展,

我,柔柔地,紧紧地将你围绕。

我听见,你在歌唱,

我看见,你在舞蹈;

那歌声,像是从天使喉咙里发出的天籁,

那舞姿,就像美丽的花儿在纵情地绽放,

啊,因为你,我的世界已经美轮美奂!

你不顾一切地在我身体里沉坠,

而我也依然默默地在你身边守护,环绕。

但渐渐,你露出了忧郁的神色。

你惊恐失去青春的容颜,

你害怕时间会磨消我的热情;

可你要知道,

我们早已相依相溶,永不分割。

终于啊,

你不再挣扎,不再彷徨,

而是恬恬地,静静地,

沉在了我的最深处。

哦,亲爱的,

我们的结局,

酿就的是一杯苦甜相溶而又芳香四溢的茶……

茶来茶往普洱茶


世人只知龙井却不晓普洱,近些年普洱茶可谓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随着普洱粉人数的增多各种茶趣也越来越浓。我也不例外也是一个普洱茶的忠实粉丝。在接触普洱之前我也是一个小茶迷,喜欢喝各种茶,看见家里有什么茶都喜欢拿来品饮一下。喝茶的人往往都比较向往心灵上的清净,古往至今好多人都把茶与佛联系在一起。茶能使人禅定,茶能使人静心参悟….多不胜数。我却是茶者中的奇葩,不错,我喜欢喝茶但我也喜欢喝酒。经常听身边的朋友说喝茶人不喝酒,我却不以为然。

“酒逢知己千杯少”“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我喜欢古人的豪迈,那种人与人之间的坦然。那种怒发冲冠为红颜的直率情怀。反之,喝茶讲究的是修心内敛,恰巧与喝酒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那种淡然,儒雅,波澜不惊的心境也是我人生的大爱。茶即茶,酒即酒,人即人,何必在乎的太多,简单自在的活着就好。

无论什么东西一定要学会控制,适可而止。再好的东西吃多了,喝多了都会对身体产生危害。我虽然是一个普洱粉,不过我偶尔也喜欢喝一下其它的茶叶。众所周知能在民间留下好名声而又被世代传颂的事物都有其不可掩饰的特色。而我呢就喜欢去了解这些事物的特色,譬如喝茶。我喜欢去一一品味这些茶中的滋味,各种回味,其乐无穷。

喝茶其实对于我而言是一天静下来思考问题的时候,在当你徘徊在各种事情面前的时候,又没有适当的方法来进行抉择。你可以泡上一壶含淡淡清香味的绿茶来缓解一下自己的内心试着让自己放松下来,很多时候许多事情只要自己静下来,只需稍加思考就能得出最好的方法。

心静自然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每当在自己觉得累了的时候,我说的累是指精神上面的累,那种感觉想必大家都会有所体会。我会为自己沏上一壶浓香饱满的乌龙茶,说实话乌龙茶对于提神的效果的确很明了。浓浓的香气吸入鼻孔,顿时精神会随之一怔。全身有关精神上的颓废已经去掉了一半,当你喝在嘴里的时候,那种舌尖上的苦会让你马上忘记身心上的疲惫。鼻孔之间呼吸着浓浓的香气,舌尖上回味着之前所残留着的微苦。味觉与嗅觉彼此交缠着,纵享彼此之间的丝滑,那种感觉是言传不了的。以此喻人,生活中我们大家都有累的时候,累才证明自己活着,舒服那是为死人准备的。有苦有甜那才叫生活,只要我们以另外的一种心态来对待,生活中的甘甜处处可见。

初次接触普洱是在一年前,那时喝茶也有好长时间。不过说实话还真是第一次喝普洱茶,现在还记忆犹新。那是去年的冬天,跟朋友去串门,还记得那天天气很冷。我和朋友到他家时都快冻僵了,围着取暖器烤半天才慢慢暖和起来。听朋友说他也是一个茶迷,本想开口讨点茶喝,哪知定眼看去人家已经已经在准备茶席了。看他在布茶席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茶迷,突然感觉自己在他面前简直就是大巫见小巫了。自嘲一笑便随朋友按席入座,他泡的茶很奇怪,茶叶是我从来没见过的,看着有点像黑茶,对就是黑茶,茶叶是压成圆圆的饼子,看着他用茶针取下一小块放入陶瓷盖碗,慢慢的卖弄起来,看着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讲究。直到开汤,因为我知道黑茶汤色的颜色会稍微重些,不过看着他泡出来的汤色颜色的确很漂亮,我瞬间被那种汤色吸引住了。汤色红透,像极了陈年的葡萄酒,配合着水晶剔透般的公道杯,简直就是一块品质上乘的琥珀。

开始开茶了,茶气缓缓的被我吸入鼻腔,一种莫名的香气在我的脑海里盘绕着。这种香气很特别,它跟绿茶,黑茶,乌龙茶的香气都不同。我在心里憋出了一大堆问号,同时也伴随着一肚子的感叹号。随着我把茶喝入口中,入口柔,这是第一感觉。伴随着柔润的茶汤在口中的还有那缠绕在舌尖上的醇香,这种香仿佛是经过岁月沉淀过的,口齿鼻腔间都在弥漫着这种香气。下咽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滑,感觉就像小时候经常吃的果冻一样。这种茶汤第一次喝,这种口感让人有太多的感叹!脑海中浮现出两个字“好茶”。太多的感叹,太多的疑问纠缠着我,不过朋友跟他正在谈正事我也不方便插上嘴,只好把问题憋回肚子里面。接下来又是一泡茶汤开出来了,这泡茶明显比第一泡的时候更要红透一些,我忍不住拿起瓷杯,凑到鼻腔前慢慢来感受它的香气。不错,这一泡茶香气比之前浓郁了很多,又是一堆问号缠绕在我的心中,茶不是越泡越淡吗?为何这茶一泡比一泡还要浓郁?接连喝了十多泡茶,滋味依然是那么荡人心魂。我终于忍不住了,果断的问出了我内心的疑问。为什么这茶香气那么特别?为什么口感上跟我以前喝过的黑茶区别会那么大?为什么这茶能泡这么多泡还不变味?为什么……太多的为什么一下把我朋友跟他问懵了。接踵而至的是一种奇异的眼光盯在了我身上,我莫名的问为什么不回答我。接下来他两都笑了。

席间我听他们解释才知道,原来这个就是我们云南土生土长的普洱茶,哎~我这老脸都红到脖根了,这次泡的茶是普洱茶中的熟茶,普洱茶还有生茶。生茶的滋味比起熟茶来更值得品味,主要是熟茶比较温和一些,天冷了才给我们泡熟茶的。这一次没有白来,虽然弄出了好多笑柄,不过一句话挺值的。

这就是我个人的普洱茶趣。从之后我开始接触普洱茶,对普洱茶的爱也一发不可收拾!现在的我开始接触的意义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更加广阔的天地,里面的东西我想我用一生也学习不完。现在经常跟朋友在一起喝茶聊天,偶尔的时候也有一些很有趣的事情发生。偶尔有朋友调侃我,你的茶道是什么?我都是理直气壮的告诉他们“一道跟一道不同”没什么别的,我不是什么茶大师。更不是什么禅师,喝茶只是一种心境,不求追求什么大道。“一道跟一道不同”茶如此,人生亦如此。

“食茶”、“订茶”和“下茶”


在汉族习俗中,许多当地把“提亲”一事称为“食茶”,意指男方媒妁前去说媒,如女方有意向,就以池茶、煮蛋等方法款待。如今浙江省的中部及其他一些当地还在沿袭这一陈旧的传统习俗。

婚事有眉日后,举行订亲典礼,称“订茶”,意指以茶为标志物,男方以重礼相许表诚心,女方无异议,则会收下,并热心款待男方来人。故称乾宅致送坤宅之聘金曰茶金,亦称茶礼,又曰代茶。女家受聘曰受茶。”宋吴自牧《梦粱录》卷二十“嫁娶”,记载宋时男女双方相亲中意,“则伐柯人通好,议定礼,往女家报定。若丰厚之家,以珠翠、首饰、金器、销金裙档及缎匹茶饼,加以双羊牵送”。清孔尚任的《桃花扇”媚座》中有“花此彩轿门前挤,不少欠分毫茶礼”的描绘。

清金圣叹《三吴》诗“十五女儿全不解,逢人容易便留茶”,也是对小姑娘好心的调笑。今闽南、粤东、台湾等地,民间订亲仍以茶为礼,女方承受男方的聘礼仍称“受茶”。浙江京兴、江苏南通也有此俗。湖南邵阳、隆回、挂阳、郴州、临湖等地,订亲则称“下茶”。

旧时在湖北的孝感一带,男方备办的礼物中,有“山茗海沙”,实为茶和盐。茗生于山,盐出于海,取“信誓旦旦”之意。在浙江金华一带,还有喜婆送给新郎的“鸡蛋茶”或“子茶”,指定让新娘吃,涵义生子。

茶俗:贡茶


常璩在《华阳国志·巴志》中记载,公元前11世纪,巴、蜀等国曾向周武王进贡茶、蜜等物资。将品质最优良、或产量稀少的茶奉献帝王,开始于唐开宝末年,福建建瓯凤凰山成为御用北苑茶园。宋太平兴国初(975年),特别御制龙凤模,派遣蔡襄为福建转运使往北苑监制龙凤团茶。

根据宋代熊蕃所着《宣和北苑贡茶录》记载,仅仅北苑的贡茶就有四十多种,包括“御苑玉芽”、“龙团胜雪”、“万春银叶”、“无疆寿龙”、“瑞云祥龙”、“玉叶长春”等。其中“龙团胜雪”尤其名贵,所采的茶叶必须一芽带一叶,称为“一枪一旗”;再将一枪一旗的芽茶烫热后,只剔出中心一缕,放到贵重的容器里,用清澈的泉水泡浸,晶莹光洁净,如同银线,叫“银线水芽”;然后再用御制龙凤寸方模将银线水芽压成寸方小夸,上有小龙图案,叫“龙团胜雪”。包装十分考究,先用防潮的青箬叶包上几层,再用黄缎包裹,加朱红印封,放入朱漆盒,外加镀金锁。每年御贡的团茶只得一百夸,每夸价值四十万。

历代贡茶:

碧螺春产江苏苏州吴县洞庭山

碣滩茶产湖南武陵山碣滩;

君山银针产湖南岳阳君山;

顾渚紫笋产浙江省长兴县顾渚山;

天目青顶产浙江省天目山;

天尊贡芽产浙江桐庐;

婺州举岩产浙江金华;

敬亭绿雪产安徽宣城;

涌溪火青产安徽省泾县涌溪村;

西湖龙井产浙江杭州;

庐山云雾产江西省九江庐山;

瑞州黄檗产江西高安。

普洱沱茶产于云南省思茅普洱和西双版纳。

茶外之茶


《金瓶梅》的前几回,记不大清了,写西门庆为了潘金莲踅来踅去地找王婆,王婆是盘马弯弓风言风语引西门入道,且还不忘抓紧时机挣几个茶钱,给西门“浓浓地点了两盏稠茶”。想必这茶里边的内容够丰富,“浓浓的稠茶”是茶吗?当然是,起码是在明代,可以喝到嘴里的茶算很多,不像现在,所谓的茶,只是开水加各种的茶叶。当然有人喝红茶会把糖或蜂蜜或果汁加进去,但加芝麻加花生加酸梅和盐的事想来是没有。这是现在的茶,但即使是现在,有些被叫做茶的未必也都是茶,比如油茶。

喝油茶的地域我想应该很广。小时候每年隆冬,家大人都会请人来做一回牛油油茶,以牛油做的油茶想来应该不多见,牛油加牛骨髓先在锅里熬,再把炒过的白面加进去,里边当然还会放些芝麻碎,炒这样的油茶火不能大,是一直搅,搅到透亮,然后把它盛出来,盛到一个深盆子里,等它凉成一个硬坨子再把它倒出来。吃的时候要再放锅里煮,吃多少用刀从坨子上切多少,这油茶好吃吗?味道很特殊,又热又烫又厚稠的那么一碗,在隆冬的一大早喝下去可真是顶事。数九隆冬,相信这样的油茶要比油条豆腐脑儿顶事。我的父亲在冬天都喝这个,年年还总是请人来做,每做这种油茶,像是厨间的一件大事,白花花的牛骨头,大块大块的牛油,炒好的老大一盆子的白面,这种油茶一冬也只做一次,等这一大坨油茶吃完,冬天也就过去了。此油茶虽然叫茶,但与茶却没一点点关系,吃的时候父亲还会浇一点黄酒在里边。这种油茶,一般是咸的,没见有谁用糖。油茶、油茶面、油茶面现在市上有得卖,散装或袋装都有。

北京名小吃“面茶”也是那么个意思,面茶以隆福寺小吃店的最好,我以为这是冬天的吃食,数九寒天扬风掉雪,此物最是暖老温贫,面茶端上来最好不要马上下嘴,不小心会烫着。饭量小的人,把面茶当早点,只来一碗就行,不需再点别的。做面茶,也离不开牛骨髓。牛骨髓放火锅里涮着吃是白的,但放锅里一炼,是十分的清澈。牛骨髓可以做髓油馅儿炸糕,吃髓油馅儿炸糕要像吃汤包那样先吸一下,才不会出洋相。一说髓油馅儿,不用问,一定是牛的骨髓,很少有人用猪和羊的,它们难道就没有骨髓了吗?当然不会没有,但上不了这个阵。

油茶、面茶其实都不是茶,但又都叫茶,这种叫法十分古远。还有就是三清茶,一年仅喝一次的茶也就是三清茶,就像是春饼,在我们家也只是一年仅吃一次,想吃,要等来年。三清茶是季节性的,喝三清茶的时候,不用问,一定是春节刚过,九九数完梅花正开。这时候是喝三清茶的时候,家大人说喝三清茶一年到头图个清爽,所以,每年家里都要喝一次,此茶一喝过,杏花桃花相继大开,天也就暖和了起来。三清茶也不是茶,是梅花加上佛手再加上松仁,喝三清茶得让调羹出场,不能光用嘴。松仁捣碎,佛手切成碎丁儿,梅花却是整的,把这三样东西和藕粉一起用滚开的水冲开,但不能太稠,用调羹一舀一大块就算失败。这碗茶很好喝,清香甜美而又不稀汤寡水,佛手的香加上梅花的香,再加上松仁的香,松仁最好多放一些。喝三清茶,还要有茶点,墨水瓶盖儿大小的细小点心。

清茶可以说跟茶没一点点关系。但我以为喝三清茶是春节过后最好的节目。

现在说到茶,范围是一下子小了许多,很希望有一本讲中国茶的大书,把茶之外的茶也都不妨写进去。说到茶,在中国,是山外青山――青山更在青山外!

茶联:茶对联


茶对联对偶工整,联意协调,常给人古朴高雅之美和正气睿智之感。关于茶的对联挂于品茶之地,可以茶相互辉映,令人浮想联翩,增加品茗情趣。在中国茶文化中,至古至今妙趣横生的茶对联数不胜数,受篇幅所限,我们挑选几部与君分享,其余部分我们将在下面导航处足一介绍。

四川关于茶的对联的趣事

相传四川成都有家茶馆,经营状况不是很好,茶馆传到下一代后,其原老板儿子脑瓜子灵活,突请秀才写了一副茶对联:“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且喝一杯茶去;劳心苦,劳力苦,苦中作乐,再倒一碗酒来。”他将这副对联贴于茶馆门外,引得人们交口相传,慕名前去观看,并“偷乐”、“作乐”一番。于是,这副对联使得茶馆起死回生,在四川被传为佳话。

四川不仅茶馆数量众多,其茶馆文化也非常有名,如四川华阳县过去有个中兴镇,镇上有家叫“兴盛居”的茶馆,对面是“望月楼”酒楼。茶馆老板为了吸引茶客,请来秀才撰写了一副茶对联,曰:“香分花上露,水吸石中泉。”写完后将该副有观察的对联贴于店门,因的顾客竞相围观,啧啧称赞,其生意一下子兴隆起来。

有意思的是,对面酒楼老板见状,也请秀才撰联:“开坛千里醉,上桌十里香。”利用对联和“兴盛居”茶馆唱起了对台戏,同样引得众人前来观看。

广州关于茶的对联之趣事

清末明初,广州有家大同茶楼,为招揽顾客,曾出巨资公开征集茶对联,但条件比较苛刻,其要求是茶对联的上下联中必须有“大”、“同”二字,同时还要饮茶的意思。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消息传出去后,应征的人排起了长龙。最后,店主选中一副茶对联:“好事不容易做,大包不容易卖,针鼻贴,薄利只凭微中削;携子饮茶者多,同父饮茶者少,檐前水,点滴何曾倒转流。”

关于广州茶对联的趣事,广州还有家着名的茶楼叫“陶陶居”。茶楼前面挂的茶对联曰:“陶潜喜饮,易牙喜烹,饮烹有度,陶侃惜分,夏禹惜寸,分寸无遗。”这幅茶对联巧妙之处在于上联和下联均以“陶”字为开端,突出了茶楼的名字。同时,对联中还用到了四个典故“陶潜喜饮、易牙喜烹、陶侃惜分、夏禹惜寸”和四个人名“陶潜、易牙、陶侃、夏禹,具有浓郁的文化气氛,堪称一副绝联。

《茶录》论茶


色:茶色贵白。而饼茶多以珍膏油其面,故有青黄紫黑之异。善别茶者,正如相工之瞟人气色也,隐然察之于内。以肉理润者为上,既已未之,黄白者受水昏重,青白者受水鲜明,故建安人开试,以青白胜黄白。

香:茶有真香。而入贡者微以龙脑和膏,欲助其香。建安民间皆不入香,恐夺其真。若烹点之际,又杂珍果香草,其夺益甚。正当不用。

味:茶味主于甘滑。惟北苑凤凰山连属诸焙所产者味佳。隔溪诸山,虽及时加意制作,色味皆重,莫能及也。又有水泉不甘能损茶味。前世之论水品者以此。

藏茶:茶宜箬叶而畏香药,喜温燥而忌湿冷。故收藏之家,以箬叶封裹入焙中,两三日一次,用火常如人体温温,则御湿润。若火多则茶焦不可食。

炙茶:茶或经年,则香色味皆陈。于净器中以沸汤渍之,刮去膏油一两重乃止,以钤箝之,微火炙干,然后碎碾。若当年新茶,则不用此说。

碾茶:碾茶先以净纸密裹捶碎,然后熟碾。其大要,旋碾则色白,或经宿则色已昏矣。

罗茶:罗细则茶浮,粗则水浮。

候汤:候汤最难。未熟则沫浮,过熟则茶沉,前世谓之蟹眼者,过熟汤也。沉瓶中煮之不可辩,故曰候汤最难。

熁盏:“凡欲点茶。先须熁盏令热。冷则茶不浮。

点茶:茶少汤多,则云脚散;汤少茶多,则粥面聚。钞茶一钱七,先注汤调令极匀,又添注入环回击拂。汤上盏可四分则止,视其面色鲜白,着盏无水痕为绝佳。建安斗试,以水痕先者为负,耐久者为胜,故较胜负之说,曰相去一水两水。

茶谚语茶对联


龙团雀舌香自幽谷,鼎彝玉盏灿若烟霞。(杭州)

欲把西湖比西子,从来佳茗似佳人。(杭州涌金门藉香居茶室联)

如此湖山归得去,诗人不做做茶农。(西湖民间流行联)

接洽从石出情宜冽,茶自峰生味更园。(西湖龙井茶室秀草堂联)

座畔花香留客饮,壶中茶浪拟松涛。(杭州吴山茶室联)

得与天下同其东,不可一日无此群。(杭州“茶人之家”联)

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人来交易所,所易交来人。

(为可顺读倒读之巧妙联)(上海“天然居”茶楼联)

红透夕阳,好趁馀辉停马足;茶烹活水,须从前路汲龙泉。(湖南衡册望岳门外红茶亭联)

处处通途,何去何从?求两餐,分清邪正;头头是道,谁宾谁主?吃一碗,各自西东。

认春轩内一杯茶,春在堂前笑语哗。(浙江德清“春在堂”茶室联)

名茶之中是珍品,国际红茶是英豪。(国际市场赞祁门红茶)

雪芽芳香孝匀生,不亚龙井碧螺春。(都匀毛尖赞联)

溪边奇茗冠天下,武夷仙人从古栽。(武夷岩茶赞联)

试第二泉,且对明亭黯窦;携小团月,分尝山茗溪茶。(无锡惠山二泉亭)

禅榻常闲,看袅袅茶烟随落花风去;远帆无数,坐盈盈酒水从罨画溪来。(宜兴杜牧之水榭)

秀萃名潮,游目濒来过溪处;腴含古井,怡情正及采茶时。(杭州龙井)

诗写梅花月,茶煎谷雨春。(杭州龙井)

何须调水置符,苏髯竹筒;自有清风入座,陆羽茶经。(福建罗源圣水寺茶楼)

山好好,水好好,开门一笑无烦恼;来匆匆,去匆匆,下马相逢各西东。(福州古茶亭)

剪取吴淞半江水,且尽卢仝七碗茶。(上海半淞园一集句)

入座煮龙团,去天尺五;造楼舒凤彩,拔俗千寻。(上海沪江第一茶楼)

海上扫狂鲸,金瓯无缺;楼头煮团凤,玉液流香。(上海沪口第一茶楼)

小住为佳,且吃了赵州茶去;回归可缓,试歌陌上花来。(杭州九溪村海亭)

奇乎不奇,不奇又奇;园耶是园,是园非园。(西安奇园茶社)

莫惜更长浊短,一帘疏月茗浓。(联句)

一日无茶则滞,三日无茶则病。(蒙藏流行联语)

色到浓时方近苦,味从回处有余甘。(台湾民联)

名园别有天地,老树不知岁时。(北京春明馆联)

茶亦醉人何必酒,书能香我无须花。(北京万和楼茶社联)

最宜茶梦同圆,海上壶天容小隐;休得酒家借问,座中春色亦常留。(上海一壶茶楼联)

爱诗爱文爱画,赔烟赔酒赔茶。(云南大理旷怡村酒家联)

好事不容易做,大包不容易卖,针鼻铁,薄利只凭微中削;

携子饮茶者多,同父饮茶者少,檐前水,点滴何曾倒转流。

傣族的茶风茶俗 竹筒茶


我国各个地区都有饮茶的习惯,只不过不同地方有不同的饮茶习俗。长期以来,傣族由于族源和所处地区的特殊地位,大量吸收了中原文化和外来文化,在此基础上,逐步创造形成了具有自己民族特点的傣文化。

竹筒茶,傣语称为“腊跺”。对于傣族名族来说用竹筒来喝茶、倒茶这是别具风味的一种茶饮,也是比较讲究的一种待客茶。

竹筒香茶制法有两种,一种是采摘细嫩的一芽二三叶,经铁锅杀青,揉捻,然后装入特制的嫩香竹筒内,在火上烘烤,这样制成的竹筒香茶即有茶叶的醇厚茶香,又有浓郁的甜竹清香;

又一种制法是将晒干的春茶放人小饭甑里,甑子底层堆放一层用水浸透的糯米,甑心垫一块纱布,放上毛茶,约蒸十五分钟,待茶叶软化充分吸收糯米香气后倒出,立即装入准备好的竹筒内。这种方法制成的竹筒香茶,三香齐备,即有茶香,又有甜竹的清香和糯米香。

做竹筒香茶的竹筒口直径为5—6公分,长22~25公分,边装边用木棍将竹筒内的茶叶春压后再装茶叶,边装、边烘、边春,直至竹筒内茶叶填满春紧为止,然后用甜竹叶或草纸堵住筒口,放在离炭火高约40公分的火塘三脚架上,以文火慢慢烘烤,约五分钟翻动竹筒一次,待竹筒由青绿色变为焦黄色,筒内茶叶全部烤干时,剖开竹筒,即成竹筒香茶,饮用时,取出圆柱形的茶叶,掰少许茶叶放人碗中,冲人沸水约五分钟即可饮用。

竹筒香茶具有芽叶肥嫩、白毫特多,汤色黄绿,清澈明亮,香气馥郁,滋味鲜爽回甘的特点。傣族和拉祜族在田间劳动或进原始森林狩猎时,常常带上制好的竹筒香茶,在休息时,他们砍上一节甜竹,上部削尖,灌入泉水在火上烧开,然后放人竹筒香茶再烧五分钟,待竹筒稍变凉后慢慢品饮。饮用竹筒香茶,即解渴,又解乏,令人浑身舒畅。

《大观茶论》点茶


点茶不一。而调膏继刻,以汤注之,手重筅轻,无粟文蟹眼者,调之静面点。盖击拂无力,茶不发立,水乳未浃,又复增汤,色泽不尽,英华沦散,茶无立作矣。有随汤击拂,干筅俱重,立文泛泛。谓之一发点、盖用汤已故,指腕不圆,粥面未凝。

茶力已尽,云雾虽泛,水脚易生。妙于此者,量茶受汤,调如融胶。环注盏畔,勿使侵茶。势不砍猛,先须搅动茶膏,渐加周拂,手轻筅重,指绕腕旋,上下透彻,如酵蘖之起面。(正束)星皎月,灿然而生,则茶之根本立矣。第二汤自茶面注之,周回一线。急注急上,茶面不动,击指既力,色泽惭开,珠玑磊落。

三汤多置。如前击拂,渐贵轻匀,同环旋复,表里洞彻,粟文蟹眼,泛结杂起,茶之色十已得其六七。四汤尚啬。筅欲转稍宽而勿速,其清真华彩,既已焕发,云雾渐生。五汤乃可少纵,筅欲轻匀而透达。如发立未尽,则击以作之;发立已过,则拂以敛之。结浚霭,结凝雪。茶色尽矣。

六汤以观立作,乳点勃结则以筅着,居缓绕拂动而已,七汤以分轻清重浊,相稀稠得中,可欲则止。乳雾汹涌,溢盏而起,周回旋而不动,谓之咬盏。宜匀其轻清浮合者饮之,《桐君录》曰,“茗有饽,饮之宜人,虽多不力过也。”

今茶非昔茶


“寒夜客来茶当酒”,又到了围炉煮茶的时候。茶是沟通情感的最好媒介,也是传承文化的重要载体。可许多人不知道,现代人喝的茶,和古代人喝的茶有着千差万别。

“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荼而解之”。先民吃茶,就是把茶树上新鲜的叶子采下来,直接放进嘴里嚼,或放进锅里煮一下连汤一起吃。在唐朝以前相当长的时间里,人们都是吃煮的茶,茶里还要加葱、姜、桂、橘皮、薄荷、茱萸、盐等,美其名曰为“茗粥”“羹饮”。

现代人喝茶谈茶文化,必言陆羽。陆羽得诗僧皎然和尚、大书法家颜真卿等贵人的相助,钻研茶技茶艺,撰写了世界第一本茶叶的专著《茶经》。《茶经》带动了唐时期饮茶方式的调整,茶叶虽仍煎煮,但不再放葱姜等调料,开始追求茶的本味。

雅致的宋朝人喜欢点茶,他们把茶磨得很细,用沸水冲泡,并用竹器搅拌,专业术语叫“击拂”。点茶作为一个技艺游戏存在,则是我们常说的“斗茶”,比谁的茶泡沫更白、更细,咬盏更持久,谁就是赢家,这有点像啤酒泡沫。

奠定今天中国人喝茶格局的人是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朱元璋的“茶叶革命”造福亿万茶人。当时给朝庭的贡茶是蒸青制法的龙团凤饼,但民间已出现了炒青制法的散茶,朱元璋曾处于社会底层,感受过民间百姓的疾苦。登上高位后,他便下了道诏令:“岁贡上贡茶,罢造龙团,听茶户惟采芽茶以进”。炒青散茶的规模化出现,使中国茶的制作、冲泡、品饮,呈现出万紫千红春满园般的变化。

炒青的价值在于将那些低沸点芳香物质,如茶叶的青草气挥发掉,同时促进茶叶内的物质转化,使茶的香气更高,滋味更甘甜。在炒青、蒸青、烘青、晒青绿茶工艺完善的同时,人们又发现了通过发酵、通过微生物这一奇妙物质的作用,提升茶的香气,丰富茶的口感。随着工艺进步,六大茶类形成,使今人能品尝到龙井的豆香与回甘,大红袍的高香与醇厚……中国茶成了世界上香气最丰富,滋味最丰富,口感最丰富的神奇的东方饮品。

小小一杯茶,经历了几干年的变幻和演进,承载着中国人对吾土吾民深厚而又独特的情感体验。

茶言茶语:茶香中止息 闲来一杯茶


心静之时最爱品茶,闲来泡上一杯清茶,让身心充分浸泡在幽幽的茶香之中,仿佛时间都已停止。

百姓喝茶是一种需要,和尚饮茶是一种禅,道士品茶是一种道,而文人饮茶则是一种文化。对于我来说,不敢以文人雅士自居,但饮茶已经融入了我的生活。

品茶是快乐是消遣是享受,晶莹透明的玻璃杯内,放入一小撮茶叶,沏上开水,在袅袅升腾的水汽中,那一片片清香的嫩叶缓缓舒展着身躯左右摇摆,上下漂浮,有的迅速沉到杯底,有的则浮出了水面。但无论是沉是浮,它们都默默无闻、毫不保留地奉献着自己的绿色和清香,直到生命耗尽。一片茶,一个人,透过杯中茶叶看人生。人何尝不是这样,从学语的幼童到年富力强的青年,有的人喜欢争名夺利,有的人做事低调,但不管怎样,最终我们都会走向人生的尽头。

品茶是有讲究的,一杯茶应分三口喝。第一口试茶温,第二口闻茶香,第三口才可以慢慢啜饮。呷茶入口,茶汤在口中回旋,顿觉口鼻生香,茉莉的飘香爽口,碧螺春的柔和鲜甜,云雾的香馨醇厚,龙井的香郁味甘,一切尽在不言中。

品茶需要好心境。静心独坐,捧茶入定,清苦的茶汁幽香四溢,齿颊留香,从一片茶叶中可品出山川风景与大自然的精神,清除烦恼忧虑,心灵复归宁静。处于喧嚣或烦闷中,难品茶中真味。只有无琐碎事扰心,无嘈杂声乱耳,静心地去品茶,方会沉醉其中。

古人把茶当做陶冶性情、锻炼品格和思想情操的途径和方法。唐代的刘贞亮提出“茶可雅志”、“茶可礼仁”、“茶可行道”、“茶可修身”的“茶德”。于是古人便常常以茶为范,以茶载道,把“道”寓于品茶之中,使茶性与人性相通,茶品与人品相合,借茶香茶韵,构筑出淡泊谦和的意境。

人生如白驹过隙、草露风灯,短暂得就像这片片茶叶。我们不应该刻意地去计较生活中的得失,我们应该活得实在、活得真切、活得淳朴、活得坦然。功名利禄只是过眼云烟,不必为追求短暂的大红大紫而穷尽一生,其实人生如茶味一样清淡略带苦涩实为最佳。风雨人生、辛酸遍尝,这样的人生才是富有的、充实的、幸福的。

抛却任何功利思想而言,饮茶是一种情趣,是一种乐趣。爱茶的人容易醉茶,不过,茶之醉有别于酒之醉,难怪有诗云:“茶亦醉人何必酒。”在喧嚣的红尘中,能够坐下来喝一杯好茶,在平淡中品味生活的乐趣,保持一份淡泊的心境,这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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