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叶文化。

长空一声鸡鸣,染亮了漫野草绿花红。一扇门打开,闪出一个柔韧的身影。继而一扇扇门次第开启,招呼应答。一辆辆鸡公车上路了。巷尾撵来的风,随着一条狗在后面跟远。鸡公车声音的宽度就是巷子的宽度,声音的长度却摸不着,咿咿呀呀在女人的心上响个不停。柔韧的身子倚在门边,仰看着渐渐升起的一抹朝霞。

那些个时光里,巷子始终在膨胀,那是茶和女人的原因。票号、邮点、当铺、商行,还有一家家冒着香气的茶庄、旅店、餐馆,房舍将溪水渐渐挤瘦了。那个时光里,仅茶庄就有两百家,人口近四万。到处都是热气腾腾、闹闹嚷嚷、吆吆喝喝、轰轰隆隆。那是一个时代最繁盛的时光。那个时光里总是能看见膀大腰圆的雄劲与豪爽,听到听得懂听不懂的话语和畅笑。只有在晚间,夜的深处,才能听见茶和女人微微的声息,那声息让羊楼洞知足,羊楼洞会把茶和女人搂得紧紧,发出很浓重的鼾息。

我曾在中原游走,听到过万里茶道,当时还好奇,从哪里来了这么一条茶道,而且远至万里?现在弄明白了,十七世纪始,砖茶从湖北赤壁的羊楼洞由独轮车运抵新店装船,出大江至汉口、襄阳,然后舍舟经河南唐河、社旗,从洛阳过黄河,再经晋城、大同到张家口,或从晋北杀虎口入内蒙古,穿越草原与荒漠,进入俄罗斯的恰克图、西伯利亚至莫斯科和圣彼得堡,后达英法等地。羊楼洞即是这万里茶道的起始点。这条茶道通连着东西方的文明史,并在其中发挥着重要作用。据说早期俄罗斯绘制的中国地图,有羊楼洞而没有汉口。

一块块硬硬的砖茶,黄金一般闪烁着光泽。西方人小心地掰下一块放进茶壶,这么做一般是因为重要的缘由。这种既好携带又好保存的砖茶,能消化食物,联络感情。在内蒙古、新疆、西藏、青海等地同样视若珍宝。那个时候,两只羊才能兑换一块砖茶。因而茶队走到哪里,哪里就一片侠骨柔肠。仅在中原的茶道上,苏轼就走过多次,每次都走得水汽迷蒙。刘禹锡、梅尧臣、范仲淹、陆游、黄庭坚,谁不是在茶香里诗情奔放?

那条深深的独轮车碾轧的车辙,像一道流星划过的痕迹,我的脚踏上去,感受出岁月的记忆。想起砖茶上的“川”字,川字两道是那小巷,中间是那道车辙吗?后来知道,那是山上三条清澈的泉水,流成了砖茶的商标。

俄国、德国、英国的商贾,会跋千山涉万水来到这里,与那些迷人的洞茶最近距离的接触。这片山水非同寻常,它既能容诸葛亮、周瑜、黄盖、陆逊这样的英雄叱咤风云,又允许最好的茶叶和制作方式在此生根发达。日本人进到中国,远远就闻到了羊楼洞的味道,他们一次次来搜寻、轰炸,掠走的芳香让他们何时想起来都口涎激荡。他们毁坏了制茶作坊,烧掉了茶叶仓库,但是羊楼洞的名声毁坏不了,羊楼洞还是羊楼洞。

我似乎听到了豪壮悠扬的声音,那是各个茶庄初春制茶举行的茶祭,庄严而神圣,香烟袅袅,旗幡飘飘。茶祭之后,才能开炉蒸茶。现在,唯留下一个个空敞的房屋,一座座无声的庭院了。似乎是一夜间,所有的繁闹都撤走了,消失了。镇子后边的河水,曾经堆满清脆的笑,笑声随着水流远了。

不,那些繁闹离开了,茶香依在,名号依在,那些臂膀那些柔腰依在。我走进离羊楼洞不远的赵李桥,一个个车间里热火朝天,烟云弥漫着特殊的气味,发酵、翻堆、压制、烘干,一系列复杂的工艺看得我眼花缭乱。走进厚实宏大的茶叶堆放场,感觉那暂时安睡的“东方神奇的树叶”,我依然看到了西方温柔迷离的目光。

在去往羊楼洞的沿途,到处可见绿色葱茏的茶园,茶园就在黄盖湖、陆逊湖周围。我走进久负盛名的万亩茶园,从赤壁刮来的风如水一般,一股股的清香袭人,忍不住要弯下腰闻一闻。这时会发现一簇簇的白色小花,在绿叶间张嘴笑着,仔细看,就见这里那里到处都是了。茶花在夜里悄悄含苞,而后把开放献给热情的朝阳,朝阳一到,叮咚成一片。漫山遍野的绿和嫩白,将茶山起伏成万里汹涌的海。难道赤壁之地水火的熔铸需要与时光慢慢消化?

采茶的时候,出现了一群彩衣,笑着唱着,并不影响一双双巧手的翻舞,那些笑和唱,粘到一片片嫩芽上,被装进了竹篓。风在一条条茶林间,使劲地往里挤,发出畅快的尖叫,芽片全都在阳光里翻动着翅膀。星星坠落,草虫飞升,溪流不安地躁动。站在茶园,我也成为一片叶子,周身散发着茶的芬芳。

我知道,即使再过多少年,中国茶依然很中国,羊楼洞总是羊楼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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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茶禅源于茶马古道


第一片茶叶是怎样到了雪域高原的?这里有一个奇妙的传说,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藏王得了怪病,怎么也治不好。一天他独自禅坐,清凉的风中飘逸着淡淡清香,只见一只从未见过的小鸟缓缓飞来,嘴里含着一片绿叶,神奇的是小鸟飞过藏王头顶时,那片绿叶恰巧轻轻落下,正好掉在藏王手里。藏王目送小鸟远去,绿叶的清香,让他不由自主地放进嘴中咀嚼起来,顿时神清气爽起来后来,藏王的病不治而愈。于是,藏王派人四处寻找生长这片绿叶的神树。

经过艰难跋涉,那株神树被发现了,它就是生长在四川省名山县蒙顶山上的仙茶树,那片绿叶,当地人叫茶叶。于是,一条连接着汉藏民族的万里茶马古道,从四川盆地边缘的雅安通到了雪域高原,雪域高原上的人民开始有了饮茶的习俗,"宁可三日无粮,也不可一日无茶",直到今天……据史料记载,自唐代以来,雅州(今四川省雅安市)不仅是茶马贸易中心,而且是茶叶生产中心,专门生产深受藏胞喜爱的砖茶。藏族民间总是把雅州和茶叶联系起来,有一首在藏区广为流传的藏地歌谣是这样唱的:"棕色汉茶垒成墙,高过了东方的山岗;雅州女子的温柔,比蓝蓝的江水还长"

《万里茶路》安化寻源


大型文献纪录片《万里茶路》联合摄制组于5月18日~25日在安化进行了为期8天的拍摄活动。

在中国历史上,“万里茶路”是推动世界贸易发展的大动脉,可与“丝绸之路”的历史媲美。该纪录片从“万里茶路”的起点到终点,选取途中8~10个节点,对晋商开辟的纵贯中国、连接欧亚的国际商贸大道“万里茶路”进行实地走访,力求深刻、准确、真实地反映历史。

摄制组在安化县查阅了明嘉靖、清同治、清康熙、清嘉庆年间的《安化县志》,了解安化县的建制沿革、茶业活动等方面的历史资料。先后在东坪、黄沙坪、酉州、洞市、江南、唐家观、唐溪茶场等地拍摄了古街道、古茶市、古茶码头、古茶行、古茶桥以及古茶碑、古茶牌(匾)、古茶钟、古茶工具等茶文化历史遗存。特别是在县城东坪镇一口保存完好,至今有240多年历史的一口古茶钟,上书有“今信大清国山陕两省众商人等捐资善铸洪钟一口重1000余斤,于湖南省长沙府安化县十三都桥口关帝庙永远供奉,乾隆贰拾捌年岁在癸未季春月孟旦(公元1763年)”字样,引起了摄制组一行的极大兴趣。这是晋陕茶商与安化茶叶交流重要的历史物证。

《万里茶路》摄制组导演刘杰、制片人郑三和、山西大学教授张宪平等一致认为:晋茶商与安化黑茶的渊源历史悠久,目前“万里茶路”源起何处学术界虽有争议,但安化有大量的物证和人证可以考证,同时需要加强学术等方面的交流和探讨,才能还历史的真实面目。因此,安化要加大宣传力度,弘扬晋商和安化茶人共同创造的茶文化历史,着力推介“安化黑茶”品牌,再创安化茶叶辉煌。

茶人万里跋涉只为一叶好茶


近日,同事小刘带着一位中年汉子来到我的陋室,言谈中得知他叫金琪,是广州菩岸贸易有限公司老总。金琪大学毕业后曾做过一段时间的助教,业余时间喜欢书法绘画。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结识了几位茶人,一来二往,深受影响,数次品茶论茶之后,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竟辞去公职,要用一生来认识研究和亲手制作茶叶,于是创立公司,开始了他尝试做一个“茶人”的生涯。

茶虽不是公司的全部业务,但金琪却把大部分精力用在了茶上。然而,经历了几个寒暑,专家及文人墨客们所描述的那种茶的滋味和神韵却始终若即若离。他决心自己把握住这种感受并将之融入自创品牌“菩岸修茶”之中。“菩岸修”,取古印度迦比罗卫国的太子在菩提树下大彻大悟,得道成佛并领导众人修达幸福彼岸之意。他深信“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在茶道上也是适用的,于是轻装简行,选择了独具名望的普洱茶原产地之一——曾在乾隆年间被钦定为“年岁纳贡”并赐“瑞贡天朝”皇匾的易武茶山作圆心,辐射状走遍澜沧江流域的各大普洱茶产茶区。“茶人”称此为“踏(或踩)山”,目的就是要足至、耳闻、目睹,亲身感受茶之所以为“茶”的“内涵”。万里跋涉只为寻觅一叶好茶。

茶山之路,并非坦途,特别是那些历经百年、饱受沧桑的老茶园和有千余年阅历的古茶树所生长的地方,也正是这些地方才更具魅力。车行不到之处,他便雇了驮马。崎道石板路上,马蹄嗒嗒;徐徐山风中,铜铃叮当。他如梦如痴体验着上先辈茶人们的逍遥与艰辛。登上山巅,极目远眺,群峰连绵起伏于流云雾霭之间,层层茶地宛如飘带般缠于山谷,时隐时现。此情此景,仿佛是仙境一般!步入深涧,山泉淙淙,清澈见底;水撞苔石、银珠四溅、鸟语花香。溪流两壁,散布的古茶树枝盛叶茂。他额靠树干,凝神闭目,用心灵与茶树对话。

一个品牌,若要赢得众多人群的信赖,一般说来首先当然取决于品牌本身,然后是消费群体的需求、鉴赏家们的良知及水准,品牌制造者的宣传仅在次要的位置。而茶,却有它独具一格的特点。不同的人群可以从中获得不同的感受,有的喝了心旷神怡之余无形中精力倍增,有旺盛的激情去完成亟待完成的事业;有的沉醉在无限的温馨甘醇的回味中。要么勾起无限往事,要么烦恼劳累尽散。医者说茶能醒神化浊、消炎溶脂、清肝明目;专家说茶严谨专一、一丝不苟;文人墨客更多的是写意、追求现实口味和精神感受的统一。古人造字极富智慧,“茶”字拆开来是20加88等于108。108种滋味、108种作用、108种感受……这就是茶作为饮品数千年不衰并且被越来越多的人所青睐的根源,这就是茶的魅力所在!

西双版纳报

文/林章

茶马古道:汉藏万里结禅缘


茶马古道:汉藏万里结禅缘

第一片茶叶是怎样到了雪域高原的?这里有一个奇妙的传说,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藏王得了怪病,怎么也治不好。一天他独自禅坐,清凉的风中飘逸着淡淡清香,只见一只从未见过的小鸟缓缓飞来,嘴里含着一片绿叶,神奇的是小鸟飞过藏王头顶时,那片绿叶恰巧轻轻落下,正好掉在藏王手里。藏王目送小鸟远去,绿叶的清香,让他不由自主地放进嘴中咀嚼起来,顿时神清气爽起来……后来,藏王的病不治而愈。于是,藏王派人四处寻找生长这片绿叶的神树。

经过艰难跋涉,那株神树被发现了,它就是生长在四川省名山县蒙顶山上的仙茶树,那片绿叶,当地人叫茶叶。于是,一条连接着汉藏民族的万里茶马古道,从四川盆地边缘的雅安通到了雪域高原,雪域高原上的人民开始有了饮茶的习俗,“宁可三日无粮,也不可一日无茶”,直到今天……据史料记载,自唐代以来,雅州(今四川省雅安市)不仅是茶马贸易中心,而且是茶叶生产中心,专门生产深受藏胞喜爱的砖茶。藏族民间总是把雅州和茶叶联系起来,有一首在藏区广为流传的藏地歌谣是这样唱的:“棕色汉茶垒成墙,高过了东方的山岗;雅州女子的温柔,比蓝蓝的江水还长……”

毕淑敏:洞茶


我16岁时在西藏海拔5000米的高原当兵。司务长分发营养品,给我一块黑糊糊的粗糙物件,说,这是茶砖!

那东西一不小心掉到雪地上,边缘破损色黑如炭,衬得格外凄惶。

我没有捡,弯腰太费体力。老医生看到了,心疼地说:关键时刻砖茶能救你命呢。

我说,它根本不像见棱见角的砖,更不像青翠欲滴的茶。

老医生说,不能从茶的颜色来判定茶的价值,就像不能从人的外表诊断病情。它叫青砖茶,是用茶树的老叶子压制而成,加以发酵,所以颜色黢黑。它的茶碱含量很高,在高原,茶碱可以兴奋呼吸系统。如果出现强烈的高原反应,喝一杯这茶,可缓解症状。它是高原之宝。

没到过酷寒国境线上的人,难以想象砖茶给予边防军的激励。高原上的水,不到70度就迫不及待地开锅了,无法泡出茶中的有效成分。我们只有把茶饼掰碎,放在搪瓷缸里,灌上用雪化成的水,煨在炉火边久久地熬煮,如同煎制古老的药方。渐渐,一抹米白色的蒸汽袅袅升起,抖动着,如同披满香氛的纱。缸子中的水渐渐红了,渐渐黑了……平原青翠植物的精魂,在这冰冷的高原,以另外一种神秘的形式复活。

慢慢喝茶上瘾,便很计较每月发放砖茶的数量。司务长的手指就是秤杆,他从硕大的茶砖上掰下一片,就是你应得的分量。碰上某块特别硬,司务长会拿出寒光闪闪的枪刺,用力戳下一块。某月领完营养品,我端详这分到手的砖茶,委屈地说,司务长,你克扣了我。

当司务长的,最怕这一指控。愤然道,小鬼你可要说清楚,我哪里克扣了你?

我说,有人用手指抠走了我的茶。你看,他还留下两道深痕。

司务长说,哈!只留下了两道痕,算你好运。应该是三道痕的。那不是被人抠走的,是厂子用机器压下的商标,这茶叫“川”字牌。

我说,茶厂机器压过的沟痕,是不是所用茶叶就比较少啊?

司务长说,分量上应该并不少,可能压的比较瓷实,你多煮一会儿就是了。

我追问,这茶是哪里出的啊?

司务长说,川字牌,当然是四川的啊。万里迢迢运到咱这里,外面包的土黄纸都磨掉了,只有这茶叶上的字,像一个攀山的人,手抠住崖边往下滑溜又不甘心时留下的痕迹。

从此我与这砖茶朝夕相伴,它灼痛了我的舌,温暖了我的胃,安慰了我的心,润泽了我的脑,是我无声的知己。11年后我离开高原回到北京,却再也找不到我那有三道沟痕标记的朋友。我丢失了它,遍找北京的茶庄也不见它踪影。好像它变成我在高原缺氧时的一个幻影,与我悄然永诀。

此后30余年,我品过千姿百媚的天下名茶,用过林林总总的精美茶具,见过古乐升平的饮茶仪礼,却总充满若即若离的迷惘困惑。茶不能大口喝吗?茶不能沸水煮吗?茶不能放在铁皮缸子里煎吗?茶不能放盐巴吗?茶不能仰天长啸后一饮而尽吗?!

我不喜欢茶的矜持和贵族,我不喜欢茶的繁文缛节。我不喜欢茶的一掷千金,我不喜欢茶的等级与身份。我不喜欢茶对于早春的病态嗜好,我不喜欢饮茶者故作高深的奢靡排场。

我出差到了四川,满怀希望地买了一块茶砖,以为将要和老友重逢。喝下却依稀只有微薄的近似,全然失却了当年的韵味。我绝望了——舌头老了,警醒甘凛的砖茶味道,和我残酷的青春搅缠在一起,埋葬于藏北重重冰雪之下,不再复返。

今年,我在湖北赤壁终于见到了老朋友。赤壁市古称蒲圻,有个老镇羊楼洞。此地土地肥沃气候适宜,遍植茶树。因地名羊楼洞,所产砖茶被称为“洞茶”。山上有三条清澈的天然泉水,三水合一,即为一个“川”字,成了砖茶的商标。早在宋景德年间,这里就开始了茶马互易。清咸丰年间,汉口还没有开埠,谷雨前后,茶商千里迢迢来羊楼洞镇收茶。所制砖茶远销蒙古、新疆及俄国西伯利亚等地,享有盛誉。20世纪初期,铺着青石板的羊楼洞古街上,有茶厂30余家,年产砖茶30余万箱,天下闻名。

有了上次的教训,不敢贸然相认。砖茶沏好,出于礼貌,我轻浅地含了一口。

晴天霹雳,地动山摇!

所有的味蕾,像听到了军号,怦然怒放。口颊的每一丝神经,都惊喜地蹦跳。天啊,离散了几十年的老朋友,在此狭路相见相拥相抱。甘暖依然啊,温润如旧。在口中荡漾稍久,熟稔的感觉烟霞般升腾而起。好似人已迟暮,蓦然遭逢初恋挚友,执手相望。岁月无情,模样已大变,白发斑斑,步履蹒跚。但随着时间一秒秒推移,豆蔻年华的青春风貌,如老式照片在水盆中渐渐显影,越发清晰。随后复苏的是我的食道和胃囊,它们锣鼓喧天欢迎老友莅临。人的所有器官中,味觉是最古老的档案馆,精细地封存着所有生命原初的记忆。胃更堪称最顽固的守旧派,一往情深抵抗到底。这些体内的脏器无法言语,却从未有过片刻遗忘。它们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稳定,保持着青春的精准与纯粹。

青山绿水的赤壁茶林,你可知道曾传递给边防军人多少温暖和力量!冰雪漫天时,呷一口洞茶徐徐咽下,强大而涩香的热流注满口颊,旋即携带奔涌的力量滑入将士的肺腑,输送到被风寒侵袭的四肢百骸。让戍边的人忆起遥远的平原,缤纷的花草,还有年迈的双亲和亲爱的妻女。他们疲惫的腰杆重新挺直,成为国境线上笔直的界桩。他们僵硬的手指重新有力,扣紧了面向危险的枪机。他们困乏的双脚重新矫健,巡逻在千万里庄严的国土之上。

我用当年方法,熬煮洞茶水洒向大地,对天而祭。司务长和老医生都因高原病早早仙逝,他们在天堂一定闻得到这质朴的香气,沉吟片刻后会说,是这个味道啊,好茶!

茶香里的幸福,你找到了吗?


哲学大师叔本华说,幸福主要是心灵的平静和满足。

一颗躁动的心,无论幽居于深山,还是隐没在古刹,都无法安静下来,幸福自然无从说起。你的心最好不是招摇的枝柯,而是静默的根系,深藏在地下,就像那深山里的千年古茶树,不为尘世的一切所蛊惑,只追求自身的简单和丰富。

越简单越幸福。

一个人泡茶时,是幸福的。曾幻想过自己是被岁月洗礼、经时光陈化的的安化黑茶,历经炒、揉、晒、压、泡的煎熬之后,成为一杯好茶,留给余生无限回味的滋味。在浩瀚的岁月中,人的一生何其短暂,有多少人能及得上一片小小的茶叶,释放出人生的光芒?

茶香中,一颗心慢慢沉静下来,幸福感便渐渐从心底溢出。

抑或在结束一天的工作后,抛却白日里的繁华和纷扰,和相爱的人一起,冲上一壶醇香的茶,品味一起走过的时光,静心感受当下的幸福。

有人将一杯茶,一本书,一个闲适的午后,视为一种清福。好书如好友,佳茗似佳人,实不为过。曾几何时,一壶好茶,三五知己好友,亦可胜过一切。此刻的幸福,是品好茶,聊实事,天马行空,任信马由缰的思想擦出智慧的火花,是忘却时间界限,摘除身份面具,抛却世俗纷扰后的洒脱自在。

茶香里的幸福,其实一直都在,你感受到了吗?

张芳赐 复活“十里香”


张芳赐复活“十里香”

文/郑永军

张芳赐:云南省著名茶学专家,云南农业大学茶叶系创始人,云南省农作物品种审定委员会委员,云南省科委科技成果评审专家。

十里香,云南高香型茶之一,属中小叶种类型。茶叶口感、品质可以媲美龙井、黄山毛峰等名茶,在唐代就有栽培,到现在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十里香茶原产于昆明东郊金马山麓十里铺,历史上曾被称为“十里贡茶”。60年前,在中国著名植物学家蔡希陶的指导下,云南农业大学张芳赐教授引种:十里香:茶树成功,经过50多年的保护、选育、杂交等研究工作,为十里香茶倾注了毕生心血,使得这一濒临灭绝的历史优良茶种得到有效保护,

迎上一脸谦和温润的笑。张芳赐从楼上下来,我们在楼道里相遇。张老健步如飞,动作敏捷,不像79岁的老人。进屋,张老关掉电视上直播的早新闻,问喝什么。先泡了一个从美国折返回来的普洱老茶,“我舍不得,又带回来了”。晨光从窗外照进来,沙发和茶几流金淌银,红润的茶汤更显透亮,像一盏养眼的灯。鸭舌帽,灰色外套,眼前的张老亲切随和。

云南农业大学园艺系茶学专业创始人、国际茶叶科学文化研究会常务理事、发现21个茶树新种并以他的名字命名……这是一位让人尊重的老教授。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张老的生命里有着茶的芬芳——现在,他耗时50年救活的昆明千年贡茶十里香,正逐渐浮出历史和记忆的水面……

名茶之妙:比龙井还香

记忆如茶香,事情从58年前说起。1953年,当时20出头的张芳赐还在安徽农业大学学茶,大学实习去杭州考察狮峰龙井,当时被认为最好的茶。因此,能去狮峰实习,被视为一种荣誉。在校园里,张芳赐和他的同学更注重理论学习和研究,而狮峰的实习让他深深记住了龙井的茶香。“如果对龙井没印象,我无法对十里香做出评判。”

第二年,张芳赐毕业分配到云南农业厅工作。在一次对云南茶叶的调查研究中,昆明东郊十里铺村十里香茶的发现让张芳赐兴奋不已。“凭的就是第一感觉,这个茶非常好!因为刚刚接触过狮峰龙井,但十里香比龙井还要香!十里香鲜叶采摘后,十分钟后会散发出一种特别的香气。”而做出的茶泡水回甘,清香悠远持久。

讲到这里,张老的儿子张健——昆明十里香茶厂副总经理——进屋打开茶盒,拿出一个白底冰花瓶来,只见上面印着红色的字:十里贡茶。他将茶叶轻轻放在茶碟上,这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十里香贡茶:条索紧秀,色泽绿润,苗锋匀整,白毫细密,闻起来有亲切的茶香,更有细微、自然的果味与花香,十分独特。

张健用一位台湾泡茶高手教授的方法冲泡十里香,不同的是,水烧开之后,并不马上冲泡,需放掉少部分热量,以免高温灼灭十里香的特质。冲泡出来的十里香汤色浅绿嫩黄,清澈明亮,温润如玉。叶芽在杯中舒展开后清秀有型,让人赏心悦目。清爽新鲜的茶香很快弥散开来,好像历史在一杯水中复活。茶汤滋味醇和,入口即走,茶香却停留在口齿之间,转而变成一种清甜之味。“十里香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耐泡!”我们一连喝了十泡,茶味虽然越来越清淡,但仍可回味,茶叶也保持着优雅的形与色。

十里香早在唐朝就有栽培,距今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喝水要喝吴井水,吃茶要吃十里香。”喝十里香是老昆明的奢华享受。过去,昆明还有茶馆专卖十里香茶,“一杯十里香茶全馆皆香,”是云南历史上有史料记载的两个皇家贡茶之一。

1932年7月被征集参加美国芝加哥世博会展品,78年后,十里香荣获2010年上海世博会名茶评优“绿茶类”金奖,为云南名茶增加了不可多得的亮色。

复活之难:曲折的守卫战

张芳赐发现十里香茶树的1954年,十里香已经处于生死边缘,当时的茶树只有零散分布的50棵左右。如果没有足够的产量作为支撑,十里香就会灭绝。

从这一年开始,张芳赐开始了一场持久的十里香守卫战。“战争”的对象,既是濒临消亡的茶树,也是复杂多变的外部环境。

1955年到1976年,张芳赐把十里香的开发和保护列为农业大学茶桑果系的科研项目,并撰写了《昆明十里香茶调查》和《昆明十里香茶调查及恢复发展十里香建议》的研究材料,指出了十里香的历史地位、出众品质,提出了具体可行的保护措施。

研究材料引起省、市领导重视。几经研究,省外贸局划拨近8万元的专款用于保护和开发十里铺的十里香茶。同时,张芳赐于1979年在六合村带领农业大学的老师和学生建立了一个6-7亩的观测点,观察十里香病害、生长、对环境的适应等情况。

育苗是漫长而又艰苦的事情。为了在十里香茶的不同植株中选出最好的种苗,张芳赐在学校和观测点之间来回奔波,每次都要花费几个小时。1982年,农大茶叶系向当时生产塑料大棚的中央农业部拖拉机厂定制了一个长30米、宽8米的塑料大棚,使十里香的培育条件得到改善,更开了当时云南省第个应用塑料大棚培育茶苗的先河。“周围的农民对大棚非常好奇,不时扔石头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为了让学生们更好地对十里香进行研究,1987年,张芳赐又在昆明北郊雨树村租到一块地,让十里香得到了良好的生长。

城市的快速扩张与发展,让茶园面积减少,茶树面临灭顶之灾。原来在十里铺周围还存有200多亩十里香茶园,但茶园逐渐被高速公路和工厂取代。2D06年,昆明绕城高速公路开发有限公司因修路,对古茶树进行移栽。由于技术不过关,3棵老树死亡,16棵生死未卜,一度引起时任昆明市市长王文涛的高度重视。他多次批示,要求抢救和保护好十里香茶树。随后,十里香茶树被移栽到云南农业大学进行保护和研发。

古洞吃茶,山中僧侣也时尚


古洞吃茶,山中僧侣也时尚

我一直自信地认为,山中僧侣们的生活,应该是当今社会最为“时尚”的一种生活了。

在竞争日益激烈、商品化的社会里,他们选择了山林,远离都市的喧嚣,以大自然为伍,呼吸的是清新无染的空气,饮用的是流淌的清泉,吃的是新鲜的蔬果,过着简淡、质朴的山居生活;他们是这个世界上起得最早的一部分人,而当夜幕降临,都市灯红酒绿,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却伴着古寺悠悠的暮鼓钟音,早早入眠了。

山僧们在经诵禅修之暇,或研习经律,或临帖习字,或趺坐品茗,在尘世间看来,无不透着一种超脱。有太多的人想走进这山中幽寺,体味这一份“清福”,但这份清苦与冷寂却并非任何人都能够消受的。每当丛林放香之际,我都会拉上两三道友去紫云洞吃茶。

紫云洞在何处?绕过四祖寺的围墙,穿过几户农家,有一条崎岖的羊肠山路,步行大约四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这里是一个凹进去的山谷,紫云洞就坐落在山谷边的一个平台上。它的背后是陡峭的山崖,前面则长满了茂密的翠竹。紫云洞是个很小的道观,里面有一眼古泉,历经千年而未竭,细流从石隙间涓涓流淌。曾经翻译过《空谷幽兰》的明洁居士在其《花落的声音》一书中,对此有过详尽的描述。

在暖暖的和风中,我们搬出小木桌、小木凳,摆开茶具、茶点,眼前是清风中摇曳的新竹,灶膛里燃烧的木柴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水渐渐滚沸,准备泡茶了……

在紫云洞的下面,有一个幽深的石洞,盛夏到此暑意全消,在洞的石壁上悬挂着两只蝙蝠,当然要在运气好的情况下才能看到。因为“蝠”“福”谐音,道家有所谓紫气东来,洞天福地之说,此处之命名,我想大概来源于此。这两只蝙蝠很老,至于有多老,我也说不清,反正都长胡子啦。还有三只小癞猫,听老道姑讲,猫的母亲生下他们不久就跑下山去了,大概嫌山上太清苦,又吃不到荤腥。唉,难怪俗语用“狗不嫌家贫”来赞叹狗的忠贞,而不这样赞叹猫呢。老道姑守着这一眼古泉,两只老蝙蝠,三只小癞猫,平时种些蔬菜,挖些竹笋,采摘点山茶。自打她从师父手中接过这个小道观后,就这样日复一日、从容淡定地生活着,如今她已年过七旬。

然而,随着几个不速之客的光临,扰乱了这一泓清潭。这一天,山上来了几个歹徒,他们在山上吃饱喝足之后,向老人家索要钱财,老人家说“没有”,他们便把老人捆绑起来,用棍棒打,老人交出了仅有的一点口粮钱。不料,这几个歹徒竟接二连三地侵扰,半年间就来了三次。本来老道姑还有一个伙伴一起住山,这样一来,那伙伴一去没了踪影。每谈及此事,老人家总是一脸的无奈,她说,我倒不怕他们把我打死,就怕把我打个半残,这个小庙我就没法打点了。这般景况,让人牵挂,可是她说:“我不躲,只要我不死,我就呆在这。”

水烧开了,准备泡茶了,在此喝茶,万不可拘束,通常我们要换三四次茶,喝上它两三个钟点,直喝得热汗淋漓、腋下生风,那才叫通透。放下茶盏,随意去山后的路上走走,走累了,择一块幽石,趺坐其上,密林中山雀叽啾,其情其境恰如近代禅门诗翁八指头陀诗云:扫石白云边,山空生净禅。幽禽解人意,细语绿萝烟。

简崇军:让生命在普洱茶香氤氲里升华


简崇军为12国联合考察团讲解普洱茶制作工艺

有茶的日子氤氲在时光中,是另一道人生的景致。生命在茶香里又一次绽放是一段刻骨铭心的传奇。传说中,生命与茶魂能相逢!做茶十多年的中古茶堂简崇军在普洱茶的陈香中听见了生命的密语,领悟了茶味人生的真谛。

在昆明金实小区茶叶市场,中古茶堂以其古色淳朴的风格傲然挺立,门额匾上厚重浓墨挥写的“品味人生”仿佛在幽幽诉说简崇军茶人一生的传奇。20多年与茶结缘的故事曲折离奇,而普洱茶保住了自己命的这段茶缘却是他生命里的一支歌,飘荡在岁月的长河里为人们津津乐道!

1998年,云南普洱茶迎来了发展的春天,专业界、茶界开始关注普洱茶,其特有的保健价值逐渐引起世界医学研究领域的重视。茶商、茶农积极准备着迎接曙光,这时已经做茶10多年的简崇军却病倒了。

这是一场危及生命的重病,1999年确诊简崇军所患为尿毒症。在医院漫长等待肾脏移植的日子极其痛苦,只有等到配型适合的肾脏,并且成功移植以后,他的生命才有希望。正如每一个不幸患病者,他们对生命的遥望,就是那只被捐献出来的肾脏,不过约定的时间为无期。简崇军不但不能喝水,而且每星期必需做三次血液透析,以保证脱出身体内的水分尽量减缓内脏损伤和衰竭。持续到2001年1月份,不仅尿毒症的病情没有好转,而且肠道排便也出现了堵滞。医生建议简崇军服用排毒养颜胶囊以及手术专用的果导片,可连续服用一个多月仍无效果,甚至心脏已有衰竭,医院几度下达病危通知书。血液透析带来的病痛折磨让他尝到触碰死亡的滋味,但并没有击垮这位铁骨铮铮的哈尼汉子。这时他把目光聚焦在聚天地灵气、日月精华孕育而出的茶上,有哈尼族的地方就有普洱茶,茶是哈尼人心中的药王,也是他的希望。于是,他在病床上大量研读普洱茶著述,不断研读普洱茶制作工艺和各种技术,潜心研究茶叶培育与云南茶文化。在血液透析的同时,他找来存放10年以上的熟茶和30年以上的生茶食用排毒,这使他能一直坚持到2002年6月成功接受肾移植。简崇军感慨地说,如果没有普洱茶帮助排毒,我的生命恐怕已枯萎。

云南普洱茶是中国茶叶中最具特殊的一种茶叶,其历史源远流长,滋味古朴醇厚,艺术丰富而深厚,几百年来世代相传,绵延不绝,现已成为“香飘千里外、味醉一杯中”的享誉全球的历史名茶。“好茶就是好药”,简崇军决定把自己卖的中心研究员的他,现正在倾注心血打造的是一个有800平方米的“御茶宫”,只为发扬陈年普洱之真谛。“哈尼王子”“中古”系列普洱茶深得爱茶人士的喜爱,中古茶堂日益辉煌,简崇军的生命在悠悠的普洱陈香中怒放,在风生水起的尘世里,端一杯普洱茶,任意遐思,安放自我,步履从容,畅享人生。

张尚锋:茶香万亩你我共饮却只一杯


心中,是向往一片净土的。当然要容得下,我浮躁的心情!

听说峨山凤凰山“高香”万亩茶园是个好地方。说走就走,久居闹市,城市午夜慵懒的灯光早把我拉得有些忧伤缠绵,不再如曾经那么果断,好长时间没有做到这么洒脱了。在峨山文联领导的陪同下,我们一行十余人轻装前行。3辆小车以60码的匀速运行,吞噬着蜿蜒的盘山公路往上爬行,绕了几个弯后,就有人觉得头晕难受。我却意外发现,坐小车上山,真好,能够同时满足,整座大山与我一起摇头晃脑。风景再好,却无法做到,让画面定格。诚然,记忆也是流动的。

一根烟的功夫,万亩茶园尽收眼底,是怎样一片碧绿色的苍翠呵!远山,原始森林的茂密与旺盛的生命力自然是不用推销了。站在茶园顶上一处凉亭远眺,风铃声中,茶香阵阵扑面而来,顿时有一种心旷神怡之感。可是,风铃声从哪儿来?疑惑间,抬头一看,我才发现,凉亭的四个角落是挂着风铃的,现代人真有情趣。只要山风不停,风铃的响声就可千古悠扬……万亩茶园数以千万的茶树显得非常整齐和规范,好似绿色军营中那一个个士兵,被刚刚剃了平头。一片片、一排排、一棵棵地站立,仿佛等待着我们的检阅,让人应接不暇,思绪浮翩。这么隆重的仪式,我何曾亲临过,那一瞬间,我得意忘形对着整片茶园挥手大喊:“同志们,辛苦了!”满足了一下我曾经“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一个好士兵”的小小虚荣心。好在,这份虚荣已经不会再膨胀。我陶醉于群山的回音与回应“为人民服务!为人民服务……”的想象中。我的举止感染了身边的几位诗人,其中一个,就是柏叶,大名久闻,却是第一次见面。谁敢说,此时此刻,他们心中不是如我一样,诗意涌动,诗情大发,诗句泛滥呢?

“茶”是个好东西,喝茶的妙用和功效不是三言两语能表述清楚的。毋庸置疑的是,茶能使人修身养性,有益于人的身心健康;茶能发展一方的经济,改变一个地区人民的贫穷与落后面貌;茶能使小部分有经济头脑的人一夜暴富;茶还能决定和改变一个城市的名字……在那一刹那,我想起了原先的思茅市,如今的普洱市,我仿佛又看到了当年沿海地区的一些茶商“不买香车和宝马,宁存几砣普洱茶”的风靡与繁华。

事物的发展规律决定,繁华过后,都会归于平静。就如爱情,有谁能持久做到,永远激烈奔放?谁能饮尽万亩“高香”茶,谁就能饮尽人世间的孤独与寂寞。茶香万亩,我却只可陪你饮一杯!抑或说,相互陪一杯。

同行的几位几年前就来采风过,他们吹了一阵冷风,就陆续回到茶室品茶了。

我独自一人沿着方形的青石板路继续前行,向原始森林走去。几只松鼠在林间跳跃,玩得很是欢愉。尽管我的脚步声无法做到再轻盈了,小心翼翼的,还是被它们觉察,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原谅我,我亲爱的小小精灵,我真的无意来侵占你们的领域,只是我久居闹市,感觉自己已经在城市的一角隐居了多年。人类,其实是自然界中最使精灵们恐慌的精灵,不是吗,即使再强大的动物,都有可能被人类捕杀。看来,要真正做到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还有待时日。

很快,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一行人走进院子,有文友指着一株树问我:“知道这是什么树吗?”我摇头。他说:“这株树其实是一株花,叫马樱花,开花的季节在三四月间,这种树成活率低,种植之后,就要精心培植。他老家的院落就有几棵,到开花的时候非常漂亮,一小朵儿一小朵儿的,组合成一簇一簇的,拥抱成一片花的海洋。姹紫嫣红,花团锦簇,千姿百态,如天女散花。可惜,我们错过了花开的季节,只有等来年花开了”。

“可惜,我们错过了花开的季节”。回味着这句话,忽然很想很想一个人。于是,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本想告诉她,我在凤凰山顶“高香”万亩茶园念她,但还是控制了情绪,只轻轻地问了一句:现在,你在工作吗?

她没有回复。

也许,来年花开时,另有赏花人!

湖北茶艺


陆羽,出生于湖北天门,生活在唐朝时期,他撰写的《茶经》,对有关茶树的产地、形态、生长环境以及采茶、制茶、饮茶的工具和方法等进行了全面的总结,是世界上第一部茶叶专着。《茶经》成书后,对中国茶文化的发展影响极大,陆羽被后世尊称为“茶神”、“茶圣”、“茶博士”。

湖北天门是茶圣故里,至今还有不少与陆羽有关的遗迹。相传,陆羽出生不久就被遗弃,被一群大雁所庇护,后来被一位名叫智积的和尚收养。智积喜欢喝茶,陆羽经常为他煮茶。经过长期的煮茶、品茶实践,陆羽终于煮出了好茶,以至于非陆羽所煮茶智积不喝。现天门市保存有一座“古雁桥”,传说是当年大雁庇护陆羽的地方。镇北门有一座“三眼井”,曾是陆羽煮茶取水处。井台旁边有一块后人立的石碑“唐处士陆鸿渐小像碑”,碑上刻着陆羽坐着品茶的情景,颇有韵味。陆羽亭建于清朝,后毁于兵燹。解放后重建为双层木质结构,呈六角形,精巧典雅。置身其间,抚亭浥泉,品茗饮茶,十分令人流连陶醉。位于竟陵西湖之滨的陆羽纪念馆,包括陆羽故居、纪念陆羽的古迹、陆羽茶事活动等建筑群,游览该馆,可以获得陆羽事迹和传说的许多信息。

楼祖安:坚守爱心茶摊十四年


“楼大哥,我们来喝口水。”冬日的清晨被一层轻纱似的薄雾笼罩着,不时有丝丝刺骨的冷意,已经忙碌了一阵子的环卫工人终于可以缓口气、歇歇脚了。“多喝点,多喝点。”楼祖安倒了满满的几杯茶,递到环卫工人们的手里。“咕咚咕咚”连喝几杯后,环卫工人的脸上慢慢有了一抹温馨而有暖意的笑容。

这是一个爱心茶摊,地点就在今欢小区边的人民南路旁。一张小木桌,放着几只不同颜色的热水瓶,几个干净的陶瓷杯。一旁,“免费提供茶水”的字样格外醒目。

收拾好杯子,楼祖安又重新烧了一壶开水,为下一波前来喝茶的环卫工人做好准备。这样看似简单而机械的工作,他已经坚持了14年。每日清晨6点,他准时起床烧水、洗茶杯、放茶叶,然后掐算好时间泡茶,为的只是让环卫工人们喝上一口暖和又不烫嘴的热茶。

这份坚守和执着,也在潜移默化中感动了诸多长兴市民。这些年来,不断有志愿者主动摆设免费茶摊,成为义务茶摊中的一员。爱心传承,善意永恒,楼祖安感到特别欣慰。他竖起大拇指,打趣道:“免费茶摊,真的值得推广!”

茶摊经营久了,也为楼祖安的另一个身份提供了许多的信息素材。2011年,楼祖安加入了市民督导团,成为其中一员。空闲的时候楼祖安便会给大伙儿出出主意,解解难题。久而久之,大家对他的信任度越来越高,有什么烦心事都会找上楼祖安谈上一谈。

这之后的平常生活里,楼祖安就多了一项新的安排——每天骑着电瓶车,在城里四处转悠,看到不文明的现象,及时联系社区和相关管理部门,并帮着想想解决办法。几年下来,他的足迹几乎遍布整个长兴,大大小小的矛盾也解决了不少,但楼祖安并未因此有丝毫骄傲,他依旧认真听取市民的意见和建议,然后一点点记录下来。“我做的都是些小事,没什么值得夸赞的。”这些朴素的话语不禁让人感受到寒冬里的暖意。

西坪泰山楼:见证铁观音走向世界


泰山楼,位于安溪县西坪镇南岩村,是该村的标志性建筑,也是享誉海内外的梅记茶行发祥地,因此又称“梅记土楼”,始建于1892年,历时十年落成,迄今已有百余年历史,是安溪铁观音走向世界的历史见证。日前,泰山楼被列为第八批省级文物保护单位。

楼房建筑别具一格

泰山楼为石木结构的二层楼房,依山而筑,且采用外环廊式设计,别具一格。

走进楼内一看,主楼及护厝外墙全部用花岗岩浆砌,内墙体为土木结构,天井则全部用石板铺成。上厅和下厅屋架均为斗拱结构,雕刻各种动物、人物和花草,雕工精细,形象逼真。二楼面向天井那面安装有18个窗,34片窗户均为精雕细刻的柳丝条或梅花状结构。

整座建筑最让人眼前一亮的是二楼房间与外墙体之间增设一条走廊。外墙体四面各设四个喇叭形(内宽外窄)洞孔,用于观察外面动静及防御性射击,易守难攻。据护楼老人王志森介绍,清末民初,安溪匪患不断,逢匪患发生,独特的建构也使得泰山楼成为族人避难的场所。

名人对联寓意深刻

除了独特的构型外,泰山楼最引人注目的当属主楼大门上镶嵌着的一方石匾,楷书阴刻“泰山楼”三个大字,右侧小楷阴刻“大清光绪甲辰年造”,左侧小楷阴刻“仲春林心存书”。

林心存系安溪人,清末泉州市举人,是当时泉州有名的大书法家,其书法以刚劲雄伟著称。当年曾到西坪南岩村讲学,适逢泰山楼兴建,见其建筑独特,欣然提笔为楼书写“泰山楼”三字及几副对联,字迹清晰,至今仍保存完整。

大门有对联为:“泰运亨嘉沐先人德泽,山川秀丽瞻后起书香”,正上方还有两副对联,分别是:“泰运云霞呈瑞色”、“山居风月畅幽情”,“萏峰如笑,永对高楼”、“槐荫敷荣,无忘世泽”。

据王志森介绍,这三副对联寓意深刻。比如泰山楼两侧上方墙上的对联,左边对联写景,即站在泰山楼门口,可远眺西坪境内最高山峰菡萏山(海拔1265米);右边对联写育人,即教育后人,缅怀先祖功德,饮水思源。

茶叶对外贸易物证

泰山楼主人王三言,生于1836年,系南岩村茶农。据史料记载,王三言的父亲王源臣是当时乌龙茶制作的行家里手,王三言从小就跟随父亲种茶做茶,而后师承家传,他也成为乌龙茶制作的一方行家。

35岁那年,王三言把自己生产的乌龙茶挑运到漳州、潮州销售,而后转向厦门。因其茶叶品质优异,销售良好,掘到第一桶金。于是,1876年,他就在厦门开设梅记茶行,批零兼营,销售业务逐渐扩大。到了清末民初,梅记茶行成为内安溪人经营的最大茶行。

据王志森介绍,王三言经营茶叶时坚持亦商亦农,在厦门开设茶行的同时,仍在安溪种茶做茶。为打造自己的品牌,王三言把铁观音大箱包装改为小包装,茶包封口贴上印刷的王三言黑白头像,以防假冒;为了扩大经营规模,1906年,王三言派儿子王金玉到台北市创办泰山茶行,孙子王炳炎到印度尼西亚巴城开设梅记茶行,他也成为安溪乌龙茶开拓海外市场的开路先锋。

王三言去世后,其后裔仍以泰山楼作为根据地继续拓展海外茶叶市场,如在新加坡有王光南创办的南美茶行,在印尼有王炳文创办的梅记茶行等。如今,旅居香港、台湾及东南亚的王三言后裔已超过200人,泰山楼成为铁观音对外贸易的重要见证,也是联系海外乡亲的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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