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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夫茶道,在心不在术,在术不在心。心术两无,便显一味,是为茶之妙道。”

“瘾”

爱上茶,是一种瘾,与体内的咖啡因无关,生理的亢奋没能持续太久,心头联结的,是古老灵魂一角的悠悠情愫。不需太多的理智,翻箱倒柜非要查出它的血脉身份,说太多与这时代无关的故事神话,打动不了你,又如何去说服啜着茶汤双眼迷惘的茶客人呢?

一旦上了茶瘾,就如同我几月来收拾了临窗的一张小案,每每烛火一升炉香一燃,必然有股无形的感召引我趺坐案前,开始读诵那不可思议的《地藏经》。一旦开启了探索茶汤之旅,舌尖上的感官就像无法预知的导航舰,一路载你到未知的天际线。“世界是没有尽头的”,影片中的千利休抚摸着地球仪对着窗外的茶庭沉默着,茶的世界又岂是你我带着世俗眼力到茶山去以为眼见为凭就能一窥究竟的?人类味蕾的秘密又岂是几位品评专员透着制式的语言就能概括论定的?

李曙韵的茶器,很注重民艺,很多都是普通器物,组合起来却很美观

“旅”

年轻的时候习茶论茶,情感就像夏日溢满田垄的油麻菜花,炽烈炫目,逢人谈茶斗茶毫不踟蹰。稍稍陈年热情依旧不减,在故有的城市里找不到交心的对手,便开始以行脚的方式刻画土地,逐步逐迹地拼贴出自己的茶路地图。

四十岁之后,生命再度遇见瓶颈,带着茶箱一人离开熟悉了一二十年的城市,在另一个人口稠密的北方再度开展探索之旅。很多学生问为什么是北京?不是上海或者风景旖旎的杭州?许或是北方严峻的天气挑逗了我原始的战斗力,许或是北方人直爽豪迈的格局,有别于南方含蓄忸怩的个性触动了我对南北茶汤不同的想象,我开始在北京国子监街寻一古老的角落安顿灵魂,挥别了台北三间茶室的闲适日子,在这仅有80平方米的空间开始我在京城的生涯。想象当年卖茶翁高游外离开寺院在京都鸭川卖茶修行的日子,离群索居独善己身的归隐不是这个阶段的生命课题,我倾听上天的安排开始我既丰富却又孤独的京城生活。

“窗”

茶室该有多大呢?茶人的世界能有多大的想象呢?近年来日本建筑界对茶室多有着墨,却少有创见。日本茶室语言成熟,一个70厘米×70厘米的躏口象征进入茶道之门人人平等,一个类似神龛的“床之间”是茶室最具精神性的空间,不到一叠榻榻米是花道、香道、书道与茶汤对话的宇宙。自村田珠光的书院茶室到利休的四叠半(方丈)茶室,日本茶室的缩小是借由室内不同角度窗户的开启而使局促的空间变得无限的宽大。

距京都桂离宫不远的“八窗轩”便是我的最爱。在没设电灯的传统茶室中,顶上的天窗将光线自然从容洒入室内,温暖并丰富了茶汤。茶人面对炉火的同时能穿越面前的小窗将茶庭的意境与内心寂静呼应。客人透过茶人侧身的窗子,逆光欣赏着茶人熟练又安定的剪影,在无声的交流中主客间默契十足,自在又不拘束。当风抚过茶庭的松叶一如波涛般传入茶室的窗棂内时,一切音声语言已无谓了。

窗,是房子灵魂的出口,让现实中压抑的生命得以寻求出离。中国人善用不同形态的窗棂,丰富室内的设计,当阳光斜照将窗户镂空的样本剪辑在粉墙上,便是最好的壁饰了。“借景入室”也是传统造园的一大特点。透过水榭亭台的设计,倚景赏景在家也能完成。自文徵明“品茶图”以来,文人书斋与茶寮便是邻屋而建,一两位茶童隔墙侍水以供主人与宾客兀夜长谈。

中国文人即无需为插花、焚香、挂画特别规划独立的空间,喝茶当然也就是日常书斋生活的一处活动了。2009年在台北故宫博物院,我们邀请了七位不同专业领域的习茶人去创作他们对中国茶室的想象,回响很大。几年过去了,我每每在演讲分享这些照片时,仍然提出许多疑惑。何谓中国茶室语言?中国人需要固定的茶室吗?旅行或是迁徙到陌生的新环境时,茶人总是习惯先找一处安置茶席的角落,哪怕只是旅馆窗台边的一小茶几,席子一展,茶器一布,似乎几堵无形的空气墙便将这些平常的场域与茶道悠远灵动的世界隔绝开来。或许,中国人真的不需要正式的茶室,茶人的心落在哪里,哪怕只是一卷草席一只托盘,便是无限宽广的宇宙天地了。

宋朝的茶碗,现在不用来喝茶,而是放热水或茶汤,欣赏水汽

“习”

很多初识的新朋友总爱问我茶课在教什么,我一贯笑而不答,似乎很难用只字片语就能说明白。似乎这一二十年来我在做一件上辈子尚未交代清楚,今生又来续约的事。来到北京,原只想低调地借由多年在茶事的经验在这城市的一角安置生命,然而来自各地的茶友一再来访,重新唤醒我对茶课的热情。在晚香二楼不足20平方米的空间重启我的茶课生涯。两岸茶学教育有什么不同?除了一般印象中职场的茶艺师培训,习茶人究竟想追求什么?我们究竟想培养职业茶师还是以茶为修行目标的茶人?没有设定教材,每周在一丈大小的茶室借茶抒发自己对茶的信仰,寓教于乐,教学相长。

习茶究竟在学什么?学术还是学心?日本博德的仙厓和尚在《茶道极意》中写道:夫茶道,在心不在术,在术不在心。心术两无,便显一味,是为茶之妙道。可见术还是很重要。许次纾在提出“心手闲适”,先具备术再以心驭之,最后连心都放下了,生命便游刃有余。茶序的仪轨重不重要?日本茶道先以严谨的仪轨让新手进入茶事,多年后再由老师口头相授传递心法,颇有道理。我自己则主张借由一套简单的茶序去训练行茶时的逻辑,茶汤则主张不用秤时计量,而以心度量去测试每泡茶汤的厚度。虽然过程很冗长也不见稳定,但最终较能发挥茶人各别的特点。

识茶辨茶的过程,充满矛盾与冲突,初识茶的感性浪漫不再,放大的都是缺点。天底下没有十全十美的茶,懂得这个道理,学习慈悲,对人对己,或许正是习茶人首要自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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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著名茶人李曙韵与茶


中国9月30日讯甲午年处暑,黄梅东山,五祖寺内,传出一阵空灵悠扬的南萧之音,吸引许多正在庙堂祈福、朝圣的游人寻音而至。四方长廊,十四张茶桌,茶人们早已布置好各自的茶席,温好泉水,等待有缘之人前来品会。

而这场禅茶会的女主角,就是著名的台湾茶人李曙韵。有趣的是,当她的学生们在为这场茶会紧张布置,精心调试的时候,惟独李曙韵,独自静静的坐在地上,盯着园子里那只翩翩起舞的黄蝶,脸上的笑容纯净得像个小女孩。

李曙韵,从新加坡到台北,再从台北来到北京。她说自己每20年都有一次大出走,因为生命是流动的,她享受这种流动。“很多人问什么是茶,什么是禅?其实答案都是一样,就是生活。”

曾经是个自闭儿

一袭素色麻衣长袍,布履裹足,淡雅的神情,似乎大多数时间李曙韵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即使周围很热闹。

而她常常自嘲,这种安静,缘于自己的性格缺陷。“我是个自闭儿,据说婴儿时期就很安静,记事起,最喜欢的就是看着天空,或是天花板,喜欢坐长途车,最后一排,靠窗,希望所有人都忘记自己。”

身为泉州移民第二代的她,从小被安排去学习钢琴,因为这样只用和音乐打交道。后来,钢琴老师的一句话刺激了她,“你离开钢琴就没有了人生”。自己的人生怎能被别人控制,她在钢琴老师家门口放了一束玫瑰花还有一封信,就此离开了钢琴。

如何改变闭塞的人生,她选择了服务行业,并且是当下新加坡最新兴的茶艺馆。其实,早在小学三年级,她第一次读红楼梦的时候,就在想为什么贾母不喝六安茶,只喝老君茶。

高中毕业,她来到台湾东海大学深造,随身携带三样东西:朱泥壶、武夷山岩茶和四套不同版本的红楼梦。

那个年代的东大校园,常能见到长袍马褂的教授,也常能见到凤凰树下,一个身穿布衣,提着篮子喝茶的雅静女子,或在读书,或在画画,她就是21岁的李曙韵。

“我最向往的就是像宋美龄一样,年纪大了,梳个发髻,穿着旗袍,一个老藤椅,优优雅雅,写写字过过日子。”坐在低矮的木凳上,一边摆弄着面前的茶杯,李曙韵回忆着那时的梦。

大学时的她常去茶艺馆打工,同时,也尝试过许多不同工作,如陶艺、金工、吹玻璃、珠宝设计、裁缝、还有插花。最终还是选择了最拿手的茶。

“用力尝试了很多事情之后,才发现,其中做起来最容易的那件事,才是老天赋予你的能量和责任。”因为除了茶艺是自学外,其他都有师承。尤其是插花,学了10年,但仍然没办法达到预期。

不过,直到现在,她仍有个小习惯,出门在外,最先做的就是捡朵花或买朵花,插好,放在酒店房间,告诉自己,回家了。

开创茶艺新天地

茶,是她来到台湾的理由,也是她留在台湾的动力。

从最初,推着箱子推销茶叶,到站在台湾文化最高领奖台上,李曙韵走了十年。

从台湾嘉义县一间老房子,到台北著名永康街上一间一百多平米的茶空间,李曙韵的人澹如菊院成为台湾最著名的茶室。其中让她走向茶道巅峰的,并非一杯小小的茶,而是独创的茶会剧场。

那年,DiscoveryChannel到台湾拍摄,主题是台湾文化,他们认为茶,是餐饮的一部分,与路边小食差不多。李曙韵否认,“茶绝不能与夜市一个版面。”

她要让大家看到茶的高雅和艺术。李曙韵准备了一匹1万多台币的纱幔,来到剧场,从舞台顶端落下,所有茶人身着白色长袍,端坐在舞台上,一人一席。音乐响起,纱幔一幔一幔的拉起,清幽的茶香,伴随着婉扬的音乐,白衣翩翩的茶人优雅的泡着茶,这不是艺术是什么。李曙韵成功了,开创了茶会新形式,将台湾茶人的文化地位推向新高度。

台北故宫主动联系她,提供一个月的场地作为茶艺展示的平台。

就这样,不到40岁,李曙韵就迎来了人生的巅峰,许多人慕名前来喝茶学艺。她成为令人羡慕的人生赢家。但此时她却陷入了迷思,事业的“高处不胜寒”和婚姻的平淡,让她走不动。

“那时每天躺在床上,不见人,不去教室。”讲述那段苦闷的日子,李曙韵的表情依然平静,只是从眼神里,感受到一些无奈。

二十年后,她再次决定离开。离开茶,离开现有的生活。

品味当下就是最好的茶

很难想象,知名茶人李曙韵的茶席会如此简单,几乎没有任何花哨的茶具。她说,“我现在一个人的时候基本不喝茶,因为什么茶都喝过了。”她一边泡茶,一边笑着说,“这壶茶是专门为你泡的。”

品着茶,时间回到2012年的冬天,北京。这是她第二次选择北京。第一次,是当年离开新加坡,她身穿藏青长袍,走在北大未名湖畔,被老师评价,“真像我们老北大人”。但最终却是在东海大学找到了那种老北大的感觉。

这一次,她再度选择北京。这个决定让很多茶人不解,真正的茶和文化不是在南方吗?这正是她来这里的理由,“我想离开茶”。

但让李曙韵没想到的是,自己和茶的缘分并未结束。原本来北大攻读考古专业研究所,但不到三个月,为了生计,不得已又拿起茶壶和茶杯。

在朋友帮助下,在国子监一间80平米的小房子里,再次开启了茶室,取名“晚香书院”。每天在楼上20平米的小空间里,抄经写字。

让她没想到的是,许多人听闻她在北京,竟按图索骥一家一家找到了这里。“为了喝我的茶,这些人不远万里找来,这就是我的使命。”

在这里,她找到了更多灵感。到海拔3900多米的香格里拉高原举行12天的露天茶会,经历过冰雹、狂风和暴雨;一边喝着1964年的政和红茶,一边品着1964年的法国勃艮第红酒;还有这场五祖寺禅茶会。

茶家十职,是李曙韵创办的又一空间,在继承宋代文化产业的基础上进行创新,扶植系列茶事产品,形成持续发展的茶事文化的相关配套产业群,如茶具设计等。目前,已拥有700平米的茶空间。

作为茶人,她最希望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会像买咖啡机一样,以拥有一台研磨茶的小石磨为时尚。

而作为女人,她常说,人生如流水。但不论人生如何变化,那个粉红色的梦想都未变:当个贤妻良母,带着孩子,像当年母亲带着自己一样,到海边画画、写字、读红楼。

李健:爱上慢生活,爱上茶文化


慢生活,是最能概括他日常生活的一个状态。但这个词并不是这次的重点,所有人都能想象到,李健就理所当然是过慢生活的人。

生活的味道

但,或许也跟他的冷笑话小幽默总能博得大家的笑声一样,那些再平凡不过的生活点滴,从他嘴里说出来都会变得特别有味道。

早些年,李健起床后有先喝杯咖啡的习惯,但他说后来改了,现在他起床会先喝一杯气泡水,据说可以中和胃酸,能养胃。

生活中,做饭和做其他家务这两件事情,李健选择了后者,这非常符合他在台上的形象—整洁、干净、一丝不苟。李健说,自己挺愿意收拾房子的,“我家从来没请过小时工。”

网上有一个很火的帖子,搜集了李健老婆小贝壳各种晒幸福的微博,其中一段写道:“回家去厨房看见,爱干净先生已将自己午餐和下午喝茶的壶碗清洁归位了,每当我上班的那天都是这样。”而爱干净先生自己在采访中袒露,他“很愿意拖地清洁水池”。而在收拾房子的时候,李健还有一个习惯,就是喜欢扔东西。“我记得在微博上看过一篇文章,写得特别好,说善于管理自己的家,就要抛弃那些基本没用的东西,比如有些衣服你永远不会穿,那么你就该抛弃掉;包括一些书,其实没有用,你不一定要把它留着,你可以把它给人,这样子你才有可能过得更好。家里那些破烂一点用都没有。”

但他也坦言,家里的老人家并不认同他这样的做法,聊到这个问题,李健又不经意地爆了个金句:“所以要远离长辈!”

更爱茶的味道

《我是歌手》里,李健掏出了一个精致的手冲壶,现场做起手冲咖啡,让不少歌迷对他在咖啡方面的品味深感好奇。李健说,节目中那个壶是在台湾买的,“现在去外地的时候,买不到咖啡,就自己做手冲咖啡,能取得一个比较权衡的解决办法,它的效果低于煮的,但好于速溶。”

但随着年龄增长,李健当年对咖啡的兴趣,也慢慢转移了,他说:以前他曾经很关注咖啡文化,但最近把研究咖啡的精力放到了茶上,因为发现茶的学问更博大精深。

对此,李健的观点也颇有趣,他把咖啡和茶的区别,比喻为基督教和佛教,“基督教可能主要是一本《圣经》,也就一两本书;但佛教的书浩如烟海。茶文化也一样,仅仅武夷山的岩茶就有5000多种。它太浩瀚了,那里面值得玩味的东西更多。”

如今,李健家里有专门的茶室,而咖啡器具则被摆放在厨房。“我通常是上午喝咖啡,下午喝茶,现在喝比较多的还是岩茶。”

至于酒这方面,李健显得并不太感兴趣,他说,小时候在哈尔滨有喝啤酒的习惯,后来改喝红酒,但对红酒没什么研究,现在则基本不喝酒了。“因为我喝酒会有点过敏。”

“茶王制造专家”李宗垣:一生事茶,其乐无穷


人物名片

李宗垣,教授级高级农艺师、国家茶叶质量监督检验中心(福建)、全国化技术委员会乌龙茶工作组副组长、高级评茶师、泉州茶业十大贡献人物。

李宗垣被誉为“茶王制造专家”。他从1993年开始,就参加安溪县举办的各种茶事活动,特别是在广州、上海、北京、香港、澳门、长沙等地举办的茶王赛,在他手上诞生了数十位茶王,带出一大批评茶专家。

李宗垣用毕生的精力探究铁观音,为铁观音审评的标准化立下了汗马功劳,2006年整理出版了《安溪铁观音制作与品评》。在李宗垣看来,茶叶的品评要随社会进步而发展,要结合市场,甚至要能够指导生产,提高生产力和促进社会效益,而不是单纯的技术问题。

本报讯1963年福安农专毕业迄今,李宗垣与茶结缘50余年。半个世纪中,从不识茶到学茶制茶,从知茶懂茶到品茶评茶,从写茶总结经验到开拓茶市,执掌安溪县茶叶公司多年的李宗垣,研究铁观音茶树种植,担任铁观音赛事评审,深耕茶业市场一线,亲历铁观音市场发展变化,被誉为“茶王制造专家”……回忆着自己与茶结缘的日子,李宗垣感慨:“一生与茶做伴,其乐无穷。”

说茶缘

一生与茶做伴

1942年,李宗垣出生于安溪县凤城镇。虽说是“城里人”,但那时候茶少价高,小时候的李宗垣常常“喝不上茶”,更不知道茶这种植物长什么样。1959年初中毕业后,李宗垣考入福安农校,被安排进入茶叶专业就读,从此,他与茶结缘,一生相伴。

当时的茶叶专业在福安农校里是重点专业,学校不仅教授学生理论知识,还开设茶园开垦、茶叶种植、茶园管理、茶叶生产制作、化肥农药的使用等实践课程。经过三年中专的学习,以及之后两年继续在校大专深造,1963年,李宗垣从学校毕业,被分配到安溪茶叶公司,先后在下属的西坪、大坪、虎邱等茶叶站工作,负责向农户收购茶叶。

“我一到岗位,就接到自上级下达的‘命令’——提高茶叶产量,达到全县五万担的指标。”李宗垣说,这在当时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为计划经济时代,茶园国有,由国家统一收购,收购价格也极低,因此茶农积极性很低,安溪作为全国重点产茶区,全县茶叶产量也只有三万多担。

基于这样的现实,李宗垣思索良久,最后提出:“当务之急,唯有科学种植、管理、采摘,通过提高茶园单产,增加茶叶总产量。”这在以规模为纲的粗放经济时代,无疑是更为先进的“思维”。

为完成全县五万担的工作指标,李宗垣开始和同事到安溪各个乡镇,到茶农家中,传授他在农校学到的茶园管理与种植技术。

期间,李宗垣同事杨浩湘提出了平面采摘茶叶的设想,就是把茶叶定高并进行水平采摘,扩大茶树光合作用面积,提高茶叶产量。李宗垣知道这种新方法后,极为兴奋。他同杨浩湘整天耗在茶园做采摘实验。“最疯狂的时候,我宿在农家,连续‘掐’了一个星期的茶叶。”在他们的努力下,同美农场的茶叶平面采摘实验大获成功,县里很快组织各乡镇参观、学习、推广,茶园单位产量大幅提高。

提高茶叶产量是李宗垣一生事茶的开始,如今他已73高龄,仍亲手做摇青茶叶“走水”实验,他说:“我不知道哪一天就不在了,所以要抓紧时间多做有益铁观音的事。”

谈经历

边做边学边研究

从1963年毕业分配,到1981年被上调到县茶叶公司总部,李宗垣扎根基层长达18年。“这段时间于我而言,不仅完成了既定的工作任务,也加深了我对茶叶的认识和了解。”李宗垣说,做茶看起来简单,但是真正要做起来难,光看光有理论是没有用的,“要亲自动手去做,边做边学边研究,实践与理论紧密结合才能更好掌握。”

李宗垣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在西坪时,他常怀揣笔记本到农田学茶园管理和剪茶,离开的时候,笔记装满一箱;在大坪乡,他天天晚上到农户家里,盯着专业队制茶能手学细枝末节的技术;在虎邱,他仍觉得“未看透”,除了天天跟茶农一起做茶,还跟石山村老茶农一起,反反复复做实验,一遍遍上称,计算各环节茶青失水率,摇青、出水转数……

“基层其实有着最丰沃的学习土壤。在基层茶叶站收购茶叶的那些年,我向很多同事、前辈、茶农们学习,亦师亦友,共同研究了很多制茶技术。”基层工作的经历,让李宗垣在制茶、品茶和审评技术方面有了很大的提升。

1981年离开基层茶站后,他决定写书,这时候,在农村吸收到的安溪铁观音茶园管理经验、制茶技术,成为他写作源源不断的“文思”,先后于1983年编著了《安溪乌龙茶初制技术》,1990年参与编著《安溪乌龙茶审评技术》,2006年编著《安溪铁观音制茶与品评》,成为茶农们实用的工具书。

多年的茶叶理论和实践的积累,李宗垣成为名副其实的茶叶专家。各种大型茶王赛邀请他担任评茶师,在他的品评下,诞生了一个个茶王,被誉为“茶王制造专家”。2002年,他参加全国第一批高级评茶师考试,成为首批通过考试的4名高级评茶师之一,堪称“铁观音第一茶师”。

论传统

“回归传统”不能一刀切

这几年,安溪茶界回归传统的呼声,在全县上下响彻一片,那么何谓传统,何谓革新?

在李宗垣看来,传统与革新是一对矛盾体,但常常相互转化。“过去的传统,置于今天或是革新,今日的革新在明天又成为传统。”

他举例说,安溪在解放前直至80年代,其实是采用轻发酵工艺制茶;80年代之后,为适应出口长久储藏、运输的需要,茶叶发酵越来越充分,带动了重发酵浓香型铁观音的流行;1993年,台湾茶回到家乡,带回了本源于安溪的轻发酵工艺,各乡镇又开始流行清香型茶叶,当时采用该工艺的祥华乡“勇青红”,令人回味至今;2000年之后,空调制茶盛行,具备“鲜”“香”轻发酵特点的清香型铁观音成为市场主流。“所以,现在我们呼吁的传统,其实是80年代的革新。”

正因为传统与革新矛盾统一,所以在李宗垣看来,没必要纠结于传统铁观音与清香型铁观音哪种更“正味”更好,他说:“茶叶终究是一种饮料,关键看市场需求,有市场才能经久不衰。”

时下,浓香型铁观音受消费者喜爱,“回归传统”成为顺应市场需求的选择。但在李宗垣看来,“回归传统”并非简单的工艺回归,安溪铁观音提纯复壮、恢复生态,是安溪茶叶回归传统的基础与前提。“时光流逝,铁观音的植株、安溪的生态,都在发生变化,这些变化长久以往会影响安溪铁观音独特的观音韵,所以要保护优质种质资源,将现有的正宗红心铁观音茶树进行摸底,对老茶树进行挂牌编号保护,对红心茶苗穗进行压条和扦插;鼓励引导茶农回归老品种、老土壤、老茶树、老技术,回归自然。”

“‘回归传统’不能一刀切。”李宗垣说,安溪产茶地域广阔,不同山头、地域,有不同气候、土壤、生态,会产生铁观音不同的植株特点,各个地域茶农制茶方式也不尽相同,最后形成的茶叶香气、韵味往往带有神秘的差异,形成独特的山头香。“此种特点下,安溪铁观音‘回归传统’不能一刀切。”李宗垣表示,各乡镇地区、山头,应该扬长避短,根据地域和环境的不同制茶。

春分茶韵


茶以春为贵,春分前后,天气温和,惠风和畅,雨量充沛,叶芽不仅鲜嫩肥硕,色泽翠绿,而且营养特别丰富,是一年中最佳者。

春分茶其形极为优美。陆羽《茶经》中说,茶芽,紫色的要比绿色的好,形状如笋的要比如牙的好,叶子蜷缩的要比舒展的好。而春分时的茶都是抽心茶,大多为一芽,少部分为一芽一叶,轻薄瘦小,亭亭玉立,观之赏心悦目。

春分茶之香更是上乘。清人称颂“茶真者,甘香如兰,幽而不洌,啜之淡然,似乎无味,饮过之后,觉有一股太和之气弥留齿颊之间,此无味之味乃至味也”。

沏一杯春分茶,沸水冲下,茶芽上下翻动,继而舒肢展腰,根根向阳,玉杯飘烟。喝一口,香甘鲜醇,温润如玉,真有“细啜襟灵爽,微吟齿颊香”之感。

春分时节,绿草酥软,山花烂漫,群莺乱飞,走进郁郁葱葱的茶园,茶树绿得笼上了一层烟雾,茶树老枝不断叉生分枝,枝头上已生出了齐刷刷、毛茸茸的新芽,像孩子调皮的眼睛。一阵轻风拂过,便能嗅到茶叶青涩的芬芳。

采茶讲究技艺,一是摘得早,二是采得嫩,三是拣得净。记得前几天去谷城五山,欣赏采茶姑娘采春茶,只见她们双手不闲,在茶树上如彩蝶穿花上下翻飞,一枚枚嫩嫩的茶芽,精灵般地落入腰后的竹篮。我也尝试着采茶,采茶女告诉我,采摘时不能用指甲掐,这样会影响茶叶的外形。正确的方法应该是用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茶叶梗,轻轻一旋一提就可以了。采茶看似简单,其中学问还真不少。

春分茶被誉为“茶中美人”,一杯在手,便可尽揽春色。茶叶形美、色嫩、味香,犹如佳人,温婉清爽,风韵清朗,让人回味无穷。许多文人雅士对其有精奥的比喻。苏轼有诗曰:“戏作小诗君勿笑,从来佳茗似佳人”;林语堂有“三泡”之说;英国诗人华尔勒说茶“软滑,醒脑,开心,像女人的柔舌在走动着的饮料”……

三毛说“人生如茶,第一道苦若生命,第二道香似爱情,第三道淡如清风”。春分时节,邀二三知己,安稳地坐在春光里,沏上一壶春分茶,轻轻抿一口,静心品味,那一缕清香,便在唇齿间辗转,鲜爽甘甜,令人气爽神怡。许多人生难解的结,也便在这宁静之中,悄悄地解开。所有的烦躁与浮嚣都化作淡淡烟云,从心底悄然逝去。

茶韵禅机


岩茶有岩韵,铁观音有观音韵,绿茶有幽韵……茶韵之说素来已久,那么什么是茶韵呢?恐怕没有一个人能真正说得清楚。真正的喝茶是要调动全身的官能来参与的,用眼睛去鉴赏茶色,用耳朵去听高冲低泡的声音,用鼻子去闻氲氤的茶香,用舌头的味蕾去品尝茶味,用双手去泡茶、沏茶、倒茶、举杯,再通过眼、耳、鼻、舌、身把末梢的官能感觉传递给心灵(意),在心里把对茶的颜色、声音、香气、味道、触感的结果进行整合而产生一定的意识(法),最后在心里所意会到的就是我们常说的茶韵。茶韵产生的流程正是佛法中“六根”(生理)对“六尘”(物理)的摄受而产生“六识”(心理)的过程。

关于茶韵的描述不胜枚举,但大都停留在感性的认知。如清代学者梁章钜在《归田琐记》中把武夷茶的韵用“香、清、甘、活”四字来概括。这无非从色、声、香、味去记录官能感受,并非真正的茶韵。他又说“悠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说”,这“悠然心会”、“难与君说”的“妙处”才是真正的茶韵。既然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那所有的文字描述和语言记载都是不准确的、不全面的。如苏东坡形容建茶“森然可爱不可慢,骨清肉腻和且正”、乾隆皇帝“就中武夷品最佳,气味清和兼骨鲠”的诗中都提到武夷茶中有“骨”的存在,后人因此把岩茶的韵定位为“岩骨花香”。花香能闻出,但茶中之“骨”为何物?无人知晓。

如果一定要在文字中寻找茶韵的记载,卢仝的《七碗茶诗》倒可以管窥一二:

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

三碗搜枯肠,惟有文字五千卷。

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

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

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

蓬莱山,在何处?玉川子乘此清风欲归去。

但是,喝茶能喝出“两腋清风生”、“乘此清风欲归去”感受的能有几人?再者,这种茶韵只是一己的心领神会,他人并不一定能感同身受,往往不为他人所信。茶韵和禅机一样都是不可说、道不明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如果一定要拿来说,那未免有诱导或心理暗示之嫌。

当年大慧禅师把号称禅门第一书的《碧岩录》雕版付之一炬,就是主张禅在悟,而不在学。禅的感受正如“禅”字“示单”的构字之意,是一种很单独的、很个体的。同样,茶之韵乃人在草木间的感受,浓淡由己,冷暖自知。

茶韵说


茶的着作,诗歌、广告中屡见茶韵、茶汤之韵、岩韵、韵味绵长等词句。什么是韵,什么又是茶韵。

先明白什么是韵:这个字古字作韵,指声音。《说文解字》:“韵,和也。从音,员声”;《玉篇》:“声音和曰韵”。员即圆字的简写,圆浑之圆;匀为韵之简写,调匀之匀。韵为圆浑和谐的意思。东汉蔡邕《琴赋》:“繁弦既抑,雅韵乃扬”;西晋陆机《演连珠》:“赴曲之音,洪(宏)细成韵”;南朝刘勰《文心雕龙》:“喓喓学草虫韵”都是指声音的和协。后来,声的抑扬用到了文字上,好育好记好听,刘勰说:“异音相从谓之和,同声相应谓之韵”,唐王勃说“一言均赋,四韵俱成”,他的《滕王阁序》便是明证。押韵是为了音律的和,唐白居易说“九岁谙识声韵”,有了音韵和节奏,才称得上琅琅上口,既悦耳又美。把韵用到生活中,又成了一项审美标准。像^***,五官端正叫美,气派风度叫韵。“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就是韵比美更上一级,现代人可以称为气质。气质是花钱买不到也借不着的,是一个人内在的精神气度给众人以基本一致的认识,是人文化修养的外露。韵从声音一扩大,就有:

“神韵冲简,识宇标峻”——宋顺帝《诏溢王敬弘》——神韵

“阮浑成长,风气韵度似你”——《世光新语?任诞》——气韵

“石秀幼有令名,风韵秀彻”——《晋书?桓石秀传》——风韵

“韵宇弘深,喜愠莫见其际”——《文选》——韵宇

“康乐(谢灵运)诞通度,实有名家韵”——《南史?谢弘征传》——家韵

以上诸例韵的复合词,虽细微却不可混用。除韵宇指人的器量胞怀,家韵指一户人家的处世作风外,都是指在^***状貌基础上的呈现的一种精神状态,一种美的官感反应。

从音节韵律到人的精神状貌,再扩大到对艺术作品的品评。刘勰把山水画的“气韵生动”列为第一标准。荆浩《山水画录》称:“画有六要,一曰气,二曰韵”并说“韵者,隐露立形,备意不俗”。“苏门六君子”之一的李鹰运用到文字上是“一曰体、二曰志、三曰气、四曰韵”并指出文字创作是作者人性内在精神美的外观表现。对一些架势大,貌似惊人,但内容苍白无力的作品,不仅不存在什么气韵,反而是“譬之壮夫,其躯干枵然,骨气强盛,而神色昏蒙,言动凡浊,则庸俗鄙人而已。”这种尖刻的评论,说明气和韵都是从整体的质量、精神上来认定的,形成了一条重要的品评准则。北宋范温认为“有余意谓之韵”,就象“闻之撞钏,大声已去,余音复来,悠扬婉转,声外之音,其是之谓矣”。读到这样的话,就慢慢转到我们要探讨的“茶韵”中来了。推开去说,非但是范温说的“声外之音”,应该还包括形外之态、言外之意、诗外之情、画外之趣,书外之神、茶外之味,风流韵事等等都可用韵字来描述。

潮州茶人叶汉钟先生来湖州时探及茶韵中的岩韵,他认为韵即气。武夷山采制的茶香茶味的产生的感觉,就是脑海中呈现出来武夷山的山水风土人情,别处的茶叶无可取代的,就是岩韵。

长安茶人马嘉善先生在湖州时探及茶韵,他认为这是茶香茶味进入人的腑脏之后,与^***生气相结合的一种气息。每种茶对每个人所产生的结果并不一致,因此茶韵对每个人的理解也有不同。共同的是体内所产生的那一种一种太和之气,有一种飘渺的愉悦感,就是茶韵。

武夷茶人林治在《神州问茶》中有一节谈到岩韵。他认为武夷山是以石为神髓,水为灵韵的名山。在品茗时要想到岩石的安然、永恒、脉动……心领神会的吸取天地灵气、日月精华。岩韵是谁也讲不清,难以言传的爱石恋石情结。

四川徐金华先生《徐公品茶》中有“茶韵”一节。称:“韵者味也。茶韵即各种茶的独特的韵味或风韵”。但他在“茶气”一节中也认为武夷茶的名气非同一般,其原因之一就是有吸收大山之灵气。

北京茶人张英立先生来湖州时探讨茶韵。他认为,传世佳茗极多,但茶与韵相连的却只三种。即福建安溪铁观音的“观音韵”与武夷大红袍的“岩韵”,还有安徽太平猴坑所产的猴魁称为“猴韵”。他认为清代梁矩章《归田琐记》中的香、清、甘、活四字中的活字即指茶韵。最后他认为,对于韵可谓“悠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说”。

韵不仅是短时的感受,流布也长可达百千年。现在研究兰花和对艺兰事业有贡献的,称之为“楚骚遗韵”,典出楚国的屈原崇尚兰花的高洁香远;对集中描写和体现汉唐文化的作品、展示称之为“汉风唐韵”或“大唐遗韵”。在小的方面,弹琴的“指韵”,书画的“笔韵”、“墨韵”;曲艺“京韵大鼓”也指历代北京之风味气韵,非指语音之韵,这些例子说明,形成韵是需要时间积淀的,是需要千万人共识确认的。

茶韵,在大的方面就是中国的茶和中国的历史,地方风土,审美标准和个人修养的总和,非指茶的形、色、香、味,指一种精神境界,属茶外之味。小的方面是人在品饮茶汤之后产生愉悦、空灵,瞬间的迷幻和浮想联翩的境界,也是茶外之味。因为都是茶赋予的,故为茶韵。

往事茶韵


茶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产物,论饮茶就离不开贮存茶叶的盛具,故茶叶筒就成了文化传播的功能。作为一门怀旧的艺术,茶叶筒极好地体现了器物的艺术性。刚刚从英国大使馆退休的孙文雄对茶叶筒情有独钟,多年来他已收藏了数千个清末民初的茶叶筒,按材质可分为陶、瓷、木、竹、铁、铜、锡和镀金等,每种都精致耐看,别有意趣。

说起茶叶筒,孙先生激动难耐,有着说不完的话。跟随他到屋内,只见宽大的多宝格上摆放着一摞摞卡片,却单单不见茶叶筒的踪影。疑惑之时,孙先生道出了其中的奥秘。原来,他收藏的茶叶筒数量之多且很多体积较大,所以无法全部展示出来。为了方便日后查阅,他给每一个茶叶筒都拍了照片,贴在标有序号的卡片上,并配上相应的文字说明,这样想看哪一个对着卡片就能很快地找到。“一个格是一个老字号,你看这一格就都是吴家老字号的”,孙先生说罢从下面的皮箱中取出一个个茶叶筒,诉说起收藏旧事。

清代晚期茶叶仍沿用前代,以散茶为主,故对茶叶贮藏的要求很高。随着近代工商业的发展,茶庄的商业意识明显增强,茶叶的外包装开始强化,并在包装上出现了大量的广告内容,这也正是茶商主动适应市场竞争的结果。单一的物件不具有代表性,而当藏品量足够大且形成规模时,便可承载历史,甚至成为一种文化现象。孙文雄自豪地告诉笔者,如今他已收藏了70多家老字号茶庄的各式茶叶筒,正是通过这些茶叶筒,我们记起了庆元春、元长厚等老字号的名字,回想起大栅栏、花市、珠市口等纷纷攘攘的老北京街道。

提起“瑞蚨祥”老北京人肯定都不陌生,可若说它除了卖绸缎、皮货外还经营过茶庄,恐怕就没有几个人知道了。孙文雄将藏品整理后发现,仅瑞蚨祥茶庄就曾有过“瑞蚨祥鸿记茶庄”、“北平鸿记茶庄”、“北京鸿记茶庄”、“北平东鸿记茶庄”、“北京东鸿记茶庄”、“北平西鸿记茶庄”和“北京西鸿记茶庄”等诸多叫法,且每一个都有实物为证。不同年代叫不同的名字,通过不同的叫法可以解读出当时文化的差异和老店的变迁。

此外,瑞蚨祥茶庄的茶叶包装也是别具一格。孙先生藏有一“纸包铁”茶叶筒,成四方形,抽拉式门板,盒面上画有饮茶图,色调明快淡雅,落款处题有“取雪烹茶天上味”的诗句。他介绍道,这些都为名家之作,画面采用天然的植物染色。其包装工艺是经济文化的一面镜子,透过遣词造句也可看出文化的演变。

另一铁质圆柱形茶叶筒也着实夺人眼目,朱红色的大字鲜明地标明由“东鸿记茶庄”出品。筒面上印有一美女虽身着旗袍却留着西洋发式,侧身端坐在湖边,可谓“回眸一笑百媚生”。令人称叹的是,画面颜色多年来竟未曾褪色,色彩鲜艳,与文字搭配得十分和谐。其广告内涵非常丰富,茶庄的信息详细却不繁杂,应有的元素安排得恰到好处。

茶叶筒正是这样一种载体,它将茶文化和商业文化结合起来。在当时以茶待友成为社会风尚,随着人们生活品质及品位的提升,茶叶包装也在人际交往中扮演了一个锦上添花的角色。取茶时可欣赏,欣赏之余又能进一步探讨历史文化。历史不可重来,文化不可复制。守住了这些带有时代烙印的物件,空白得以弥补,文化方能延续。重要的是透过这些充满历史沧桑的茶叶筒,我们依稀感受到了曾经的繁华,我们留住了这段并不遥远的历史。

从手绘到印刷,从简单的信息到详尽的电话、地址,茶叶筒的广告宣传总是紧跟时代的脚步,美术风格的变化、制作工艺的发展以及中西文化的交融等都在广告的文字与图案中有所体现。在孙文雄看来,茶叶筒的发展,实质上是由茶文化作为内在支撑。通过茶包装,我们可以解读出茶文化的历史、老字号品牌的发展历程以及广告的演变。

郭沫若的茶事


自古文人墨客爱饮茶,茶诗茶事一箩筐,这点在郭沫若身上也是一脉相承。郭沫若是四川省乐山市沙湾镇人,著名现代文学家。郭沫若生于茶乡,曾游历过许多名茶产地,品尝过各种香茗。在他的诗词、剧作及书法中,留下了不少珍贵的饮茶佳品,一时传为佳话。

1903年,郭沫若才11岁,就写下了“闲酌茶溪水,临风诵我诗”的《茶溪》一绝。这是他的第一首记游诗,也是他最早写的一首茶诗。四川邛崃山上的茶叶,以味醇高雅著称。据史料记载,卓文君与司马相如曾在县城开过酒馆和茶铺,成为流传千古的佳话。1957年,郭沫若作《题文君井》诗:“文君当垆时,相如涤器处。反抗封建是前驱,佳话传千古。今当一凭吊,酌取井中水,用于烹茶涤尘思,清逸凉无比。”后来,当地茶厂便以“文君”为茶名,创制了“文君绿茶”。

郭沫若是诗人,又是剧作家,在描写元朝末年云南梁王的女儿阿盖公主与云南大理总管段功相爱的悲剧《孔雀胆》中,郭沫若把武夷茶的传统烹茶方法,通过剧中人物的对白和表演,介绍给了观众。借王妃之口,讲述了功夫茶的冲泡方法:在放茶之前,先要把水烧得很开,用那开水先把茶壶烫一遍,然后再把茶叶放进这茶壶里面,要放大半壶。再用开水冲茶,冲得很满,用盖盖上。这样便有白泡冒出,接着用开水从这茶壶盖上冲下去,把壶里冒出的白泡冲掉。从这段剧情,可以看到郭沫若对功夫茶的冲泡是如此精通,反映出郭沫若对茶文化的热爱。

1959年4月的一天,在黄山山麓,刘祖香见到了郭沫若及其夫人。刘祖香以身许茶,一生嗜茶,凡六十余年,结茶为缘,人称茶人。刘祖香早就知道郭沫若爱茶,他见郭老和蔼可亲,便主动上前攀谈。郭沫若听说刘祖香是研究茶叶的,表现出极大的兴趣,问这问那,谈得甚是投机,堪称茶中知己。同桌品茗时,刘祖香向郭老求字,郭老并没有立即应诺,而是问他:“下午到哪里去?天都峰、北海去不去?”刘祖香实话实说下午不准备去了,因为茶厂还有事等自己回去定夺。郭沫若竟心直口快地说道:“你一不上天都,二不上北海,辜负了祖国的大好河山啊!”刘祖香没想到郭老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当即表态说一定要上天都、北海看看,不辜负郭老的期望。其实郭沫若是鼓励刘祖香,来黄山一趟不容易,多爬一次是一次。

返回家乡浙江上虞后,刘祖香精心制作了一斤一芽两叶初展的针形茶,并用玻璃瓶盛装,外加木盒套装,寄给了郭沫若,当然随信附上了要求郭老给茶厂题字的请求。过了一个月,刘祖香就收到了郭老寄来的茶厂题字。他喜出望外,立即请人制作了招牌,挂了出去。

自黄山考察回来,郭沫若鼓励登高揽胜之言一直萦绕在刘祖香耳际,从此他竟养成了登山的习惯。若干年坚持下来,其登山速度之快,连年轻人也自愧弗如。刘祖香曾五上黄山,三上庐山,有人祝他健康长寿。可他说,你应该助我“健康茶寿”才好。所谓“茶寿”,即享寿108岁。

茶事知音曹雪芹


曹雪芹,不仅是个大文豪,而且他也是个十分纯粹的茶客。他对于茶的研究、理解、鉴赏、烹煎等,无不入木三分,为世人叫绝。在曹雪芹的绝世名著《红楼梦》里,言及茶的地方,有270多处,吟咏茶的诗词,有十多首。在小说里,曹雪芹描写了形形色色的茶事,光是茶的品类和功能,就有家常茶、敬客茶、伴果茶、品尝茶、药用茶等。在书中,他几乎写尽了茶类、茶品、茶具、茶事、茶人、茶理、茶道、茶仪。难怪有人这样赞美道:“一部红楼梦,满纸茶叶香。”没有对茶事的亲身经历和耳濡目染,在《红楼梦》中是绝对写不出五彩缤纷的茶事来的。可见曹雪芹不仅嗜于茶、精于茶、而且善于将茶带进一片瑰丽的文学天地。

《红楼梦》里的茶名,可谓名目繁多,诸如:“六安茶”、“虎丘茶”、“天池茶”、“阳羡茶”、“龙井茶”、“天目茶”、“老君眉”、“暹罗茶”、“普洱茶”、“枫露茶”、“漱口茶”、“茶泡饭”……这名字繁多的茶,曹雪芹在书中全都写得详尽而具体。

自从乾隆认为雪水是烹茶最好的水后,在整个清朝,用雪水烹茶者,一时成为风尚,尤其是达官显贵和文人墨客,对于雪水烹茶更是情有独钟。曹雪芹也不例外,因为他毕竟是宗室之后,显贵之子。

在《红楼梦》里,曹雪芹也写到了用“雪水”煎茶,共有两处。一处是第二十三回,贾宝玉写了一组吟咏春夏秋冬的时令诗,其中《冬夜即事》一诗说到了以雪水煎茶:“却喜侍儿知试茗,扫将新雪及时烹。”第二处,在第四十一回,有一段妙玉说雪水煎茶的文字:“妙玉执壶,只向海内斟了约一杯。宝玉细细吃了,果觉轻浮无比……。黛玉因问:“这也是旧年蠲的雨水?”妙玉冷笑道:“你这么个人,竟是大俗人,连水也尝不出来。这是五年前我在玄墓蟠香寺住着,收的梅花上的雪,共得了那一鬼脸青的花瓮一瓮,总舍不得吃,埋在地下,今年夏天才开了。我只吃过一回,这是第二回了。你怎么尝不出来?隔年蠲的雨水那有这样轻浮,如何吃得。”

像这样的例子,在《红楼梦》里随处可见。在小说里,曹雪芹还写了茶与礼仪、茶与人伦、茶与祭祀、茶与风俗、茶与婚嫁、茶与审美、茶与健康等等。另外,他还在书中写了不少关于茶的诗词、楹联、文赋、故事之类。

读完《红楼梦》,回味作者对于茶的刻画与描摹,就会感到:曹雪芹,是中国千古茶事的真正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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