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叶文化。

茶始盛于唐,至宋影响力达到顶峰,不仅成待客“必需品”,更发展成一种博大精深的文化。而推动者恰是宋太祖赵匡胤。

如果说“杯酒释兵权”解除了武将对赵家皇权的威胁,那宋太祖之前悄无声息“废座撤茶”则是在文臣面前立威。正、野史都说到这事,960年二月,“黄袍加身”的赵匡胤召宰相范质等议政。召见之初设座赐茶,与之“坐而论道”。范质行礼完毕刚要坐下,赵匡胤就说:“朕最近有些眼花,看不清东西,烦请爱卿将奏折拿到朕面前。”范质上前递折子的空当,早已受命的内侍便把宰相的座位与茶全部撤走。范质回身欲坐,发现座位与茶都不翼而飞,只好站着搭话。从此,大臣们上殿议政再也不能与皇帝平起平坐。

宋太祖这一举动,对大臣们而言,皇帝赐座赏茶就成了荣耀、就是给面子。如此一来,得到皇帝所赐御茶便成大臣梦寐以求的事。皇帝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因而“赐茶”成了施恩臣子的妙招。

宋王巩《甲申闻见二录补遗》记载了宋神宗在议政的崇政殿召见时任太子少师的张方平时就“赐座啜茶”。当然,与议政殿赐一杯茶相比,大文豪苏东坡就更幸运。王巩《随手杂录》说,宋哲宗曾经派太监秘密赐茶给苏东坡。赐茶的使者极其神秘地对苏东坡说:“某出京师,辞官家,官家曰:‘辞了娘娘来。’某辞太后殿,复到官家处,引某至一柜子旁,出此一角,密语:‘赐予苏轼,不得令人知。’出所赐,乃茶一斤,封题皆御笔。”这个故事。至今读来令人捧腹,不过从侧面也反映了当时贡茶之珍贵,连皇帝都把它当成一等一的好东西。苏东坡得到这样珍贵的赏赐后,并没有独吞,还分赠给朋友,的确是豪迈慷慨,加上他文学造诣,称“千古一人”也实不为过。

皇帝赐茶、大臣分茶、文人咏茶,喝茶习惯遍行于宋境,由此进化出了一系列与茶有关的习俗,“非茶不交,点汤送客”。宋林駉《古今源流至论续集》卷四谓:“迨至我朝,往往与盐利相等,宾主设礼,非茶不交。”宾主对坐,桌案上总会摆着一副茶具、热着一碗茶。至于喝茶规矩,宋朱彧《萍州可谈》卷一“茶汤俗”条说得明明白白:“今世俗客至则啜茶,去则啜汤。汤取药材甘草者屑之,或温或凉,未有不用甘草者,此俗遍天下。”宋代迎客喝茶,送客喝用甘草香药熬煎的汤水,即所谓“点汤送客”,这一习俗延续到元末。清朝以后,茶饮取代了甘草药汤,送客时,端起茶杯就行。

扩展阅读

古人焙茶法《茶笺》


茶初擅时,须拣去枝梗老叶,惟取嫩叶。由须去尖与柄,恐其易焦,此松萝法也。

炒时须一人从旁扇之.以祛热气。否则黄色.香味俱减,予所亲试。扇者色翠,不扇色黄。炒起出铛时,置大瓷盘中,仍须急扇,令执气稍退。以手重揉之,再散入铛,文火炒干,人焙。盖揉则其津上浮,点时香味易出。田子以生晒不炒不揉者为佳,亦未之试耳。

《经》云:焙,凿地深二尺,阔一尺五寸,长一丈。上作短墙,高二尺泥之。以木构于焙,上编木两层,高一尺,以焙茶。茶之半干,升下棚。全干升上棚。愚谓今人不必全用此法。予尝构一焙,室高不逾寻,方不及丈,纵广正等,四围及顶绵纸密糊,无小罅隙,置三四火缸于中,安新竹筛于缸内,预洗新麻布一片以衬之。散所炒茶于筛上,阖户而焙,上面不可覆盖。盖茶叶尚润,一覆则气闷罨黄,须焙二三时,俟润气尽,然后覆以竹箕。焙极干,出缸待冷,人器收藏。后再焙,亦用此法。色香与味,不致大减。

诸名茶法多用炒,惟罗齐宜于蒸焙。味真蕴藉,世竞珍之。即顾渚、阳羡,密迩洞山,不复仿此。想此法偏宜于芥,未可概施他茗。而《经》已云,蒸之、焙之,则所从来吴人绝重*茶,往往杂以黄黑箬,大是阙事。余每藏茶,必令樵青人山采竹箭箬,拭净烘干,护罂四周,半用剪碎,拌.入茶中。经年发覆,青翠如新。

禅茶至境 “无”


"无"是历史上禅僧常书写的一个字,也是茶室中常挂的墨宝。"无"不是世俗所说的"无",而是超越了世俗认为的"有""无"之上的"无",是佛教的世界观的反映。

讲到"无",不能不提起五祖传道的典故。禅宗五祖弘忍在将传授衣钵前曾召集所有的弟子门人,要他们各自写出对佛法的了悟心得,谁写得最好就把衣钵传给谁。弘忍的首座弟子神秀是个饱学高僧,他写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弘忍认为这偈文美则美,但尚未悟出佛法真谛。而当时寺中一位烧水小和尚慧能也作了一偈文: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弘忍认为,"慧能了悟了".于是当夜就将达摩祖师留下的袈裟和铁衣钵传给了慧能,.因为慧能明白了"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盘寂静"的真理。只有认识了世界"本来无一物"才能进一步认识到"无一物中物尽藏,有花有月有楼台。"茶学界普遍认为,只有了悟了"无"的境界,才能创造出"禅茶一味"的真境。"无"是茶道艺术创造的源泉。

古人喝茶用的茶具


饮茶还能以“清醇恬静、自然澹泊”的神韵,使人们从古朴雄浑的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之中,感悟“以茶可行道”的国饮精华,其主旨是劝告人们尊重茶礼、恪守茶德:“廉俭育德、美真康乐、和城处世、敬爱为人”,有助于社会文化的教化、和谐与稳定。现代人喝茶多以紫砂茶具泡茶,紫砂茶具包括茶盘、紫砂杯、紫砂茶杯托、紫砂茶壶、养壶垫、茶船、茶海、茶匙、茶漏、茶夹、茶簪,而古人喝茶的器具复杂到让人难以想象。

风炉:为生火煮茶之用,以中国道家五行思想与儒家为国励志精神而设计,以锻铁铸之,或烧制泥炉代用。

笤:以竹丝编织,方形,用以采茶。不仅要方便,而且编制美观,这是由于古人常自采自制自食而特意设置。

炭挝:六棱铁器,长一尺,用以碎炭。

火夹:用以夹炭入炉。

釜:用以煮水烹茶,似今日本茶釜。多以铁为之,唐代亦有釜瓷石釜,富家有银釜。

交床:以木制,用以置放茶釜。

纸囊:茶灸热后储存其中,不使泄其香。

碾、拂末:前者碾茶,后者将茶拂清。

罗合,罗是筛茶的,合是贮茶的。

则:有如现在的汤匙形,量茶之多少。

水方:用以贮生水。

漉水囊:用以过滤煮茶之水,有铜制、木制、竹制。

瓢:杓水用,有用木制。

竹:煮茶时环击汤心,以发茶性。

鹾簋、揭:唐代煮茶加盐去苦增甜,前者贮盐花,后者杓盐花。

熟盂:用以贮热水。唐人煮茶讲究三沸,一沸后加入茶直接煮,二拂时出现泡沫,杓出盛在熟盂之中,三沸将盂中之熟水再入釜中,称之谓“救沸”、“育华”。

碗:是品茗的工具,唐代尚越瓷,此外还有鼎州瓷、婺州瓷、岳州瓷、寿州瓷、洪州瓷。以越瓷为上品。唐代茶碗高足、偏身。

畚:用以贮碗。

扎:洗刷器物用,类似现在的炊帚。

涤方:用以贮水洗具。

渣方:汇聚各种沉渣。

养壶巾,用以擦拭器具。

具列:用以陈列茶器,类似现代酒架。

都篮:饮茶完毕,收贮所有茶具,以备来日。

用现在人的观点来看,饮一杯茶有这么多复杂的器具似乎难以理解。但在古代人说,则是完成一定礼仪,使饮茶至好至精的必然过程。用器的过程,也是享受制汤、造华的过程。其实,现代烹饪所用器具较陆羽二十四器更为复杂,只不过厨师作,客人吃,不知其中艰辛而已。中国古代茶人,用这样细腻的描述体味自煎自食的乐趣,也从中表现实践精神。陆羽当时便说明,所谓“二十四器必备”,是指正式茶宴,至于三五友人,偶而以茶自娱,可据情简化。(编辑:杨哲)

茶终于寂静 水终于无音


茶终于寂静,水终于无音

茶从离开茶树那一刻起,

就期待着与水相逢;

水唤醒茶,茶成就水;

水包容茶,茶激荡水;

茶因水而重生,水因茶而丰润……

泡茶如人生,需恰到好处

时间短了,茶没有入味,淡了;

时间长了,入味太浓,苦了……

茶终于寂静,水终于无音

茶与水的缘;

许是因万年前溪边婆娑的小树;

此时才牵手相随……

水与茶的份;

许是千年前嫩叶上留连的珠露;

今朝才倾身相许……

味因水觉甘美,

心因茶而和宁,

茶终于寂静,

水终于无音。

茶凉时水静了;

水静时茶清了。

茶终于寂静,水终于无音

时光悠远,世事淡然;

有一种情怀,淡香如茶;

有一种人生,清澈如水;

水甘味真,茶清梦好;

一杯清茶,一颗静心。

“茶”字即“人在草木间”。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几度冷暖,几许纷繁,

人与茶之间有着禅意的相联。

人生沉浮,如一盏茶水,

苦如茶,香亦如茶。

茶终于寂静,水终于无音

淡名,淡利,无争,无夺。

一切自然,一切脱俗,

一切幽美邈远的意境,都是人生的淡雅之美。

泡一壶茶,等一段缘;

闻一杯香,识一个人;

品一口汤,觅一知己;

奉一杯茶,轻语一句:

原来,你也在这里。

禅心无凡圣茶味古今同


冬至居士译日本伊藤古鉴《茶和禅》一书,嘱余序之。禅宗例来以心传心,不立文字,不依文字,禅是不可说的。在佛教而为禅,在百木而为茶。禅心茶味,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同样不可说。古德言:水月道场,空花佛事。为方便故,我不惜拖泥带水,牵扯葛藤。

茶与禅,其源皆在中国。以茶喻禅,更是古代中国禅师的创举。

唐代,赵州禅师驻锡观音院(今河北赵县柏林禅寺)。一日,有二位云水僧参访赵州,请教佛道。赵州禅师问:你们以前来过吗?一僧答道:“不曾到”。师说:“吃茶去!”一僧答道:“曾到”。师说:“吃茶去!”见此,立在一旁的监院不免满腹狐疑,问:“师父,怎么来过的、没来过的,都要去吃茶呢?”师叫监院的名字,监院应诺,师说:“吃茶去!”

曾到、未曾到、监院,为什么都要吃茶去?这到底是一杯什么样的茶?

这杯茶,禅林名为“赵州茶”。千载以来,于此言下,无数禅人顿见嫡旨,歇下狂心,打破漆桶,彻见光明。

一句“吃茶去”,一碗“赵州茶”,代表着赵州禅师的禅心。

何谓禅心?平常心是。是心平等,无凡无圣;是心无住,无执无著;是心慈悲,无亲无疏;是心智慧,无辩无别。

万语与千言,不外吃茶去!不容思量,不容分别,解粘去缚,断惑截妄,当下即是。所以,曾到也好,未到也好,监院也好,“我法无分别”。

由此可见,禅门宗匠,以平常心,行本分事,扬眉瞬目,无非是道。

佛法是因缘法。茶之为茶,也是一大事因缘。

遇水舍己,而成茶饮,是为布施;叶蕴茶香,犹如戒香,是为持戒;忍蒸炒酵,受挤压揉,是为忍辱;除懒去惰,醒神益思,是为精进;和敬清寂,茶味一如,是为禅定;行方便法,济人无数,是为智慧。

佛法在茶汤中。茶心与佛心,何异又何殊?

冬至居士的译本,文畅词达,言简意丰。其中系统地介绍了茶道在日本的发展衍流,茶人茶事,星河灿烂,禅心茶味,盎然其中。翻检之,多有会心微笑之处。

这本《茶和禅》,犹如以手指月,茶是指,禅是月。于此须知,禅心茶味,非关文字。若能会得此,则能于当下这一碗茶中,与祖师心意款通,明白为何禅心无凡圣,茶味古今同了。

禅者之茶此心无住


“禅茶”已经成了可以与“道”相契合的一种境界,成了高品位的文化人一种高雅气质的体现。而现在的僧人也还保留着喝茶的习惯。

其实,禅者无分别,其所饮之茶,我称之为清净无染之“心茶”!真正的禅者每时每刻都生活在禅的境界中,都在品味心中之清茗,黄蘖希运禅师云:“终日吃饭,未曾嚼得一粒米;整日行,未曾踏得一片地。”禅者只观自心,不问外境,古德云:“饥来吃饭,困来即眠”,不破一法,而又不为境所缚。禅者饮茶,亦复如是。其意不在茶,而在乎自性清净之心也!世间之茶,可以色、味分别其优劣,“禅茶”看的却是禅者的境界。高者如赵州老僧,可以以茶为剑,斩断学人之妄想。《五灯会元》卷四记载:师(赵州从谂禅师)问新到∶“曾到此间么?”曰∶“曾到。”师曰∶“吃茶去。”又问僧,僧曰∶“不曾到。”师曰∶“吃茶去。”后院主问曰∶“为甚么曾到也云吃茶去,不曾到也云吃茶去?”师召院主,主应喏。师曰∶“吃茶去。”赵州禅师语带禅机,“到此间”即可以指所住之寺院,也可指修行之境界,僧答“曾到”,如果是说曾来过此寺院,那根本未入禅门,也只能到门外喝口清茶了,如果是自认已到了禅者的境界,则“吃茶去”则是让其安心修道,照顾自己的“心茶”,院主以分别心,不明赵州之意,则“赵州茶”即是“德山棒”,痛打院主之妄想心,如目连之开山救母,赵州古德可谓是敲碎凡尘救心出,可惜院主根机未熟,不会师意。赵州以茶度人,可谓禅茶之最高境界也!

禅者之茶,但可用心品,不可以相求。

后来之禅师,虽少有赵州之境界,但亦重心不重茶,此心无所住,无来亦无去,随处都是“和、敬、清、寂”,非是以茶清心,而是以心清茶。二者冥器、顿入禅境。而凡俗之人,但求茶之外相,观其色、嗅其香、品其味,一念心起,早堕凡尘,去禅远矣!

一日无茶则滞、三日无茶则病?清代普洱茶这么鼎盛?


清代以前,云南普洱茶默默无闻不见经传,查阅典籍或野史也是只言片语,最早的也就是唐代时作为间谍的樊绰无心插柳的一句,“茶,出银生城界诸山,散收,无采造法。蒙舍蛮以椒、姜、桂和烹而饮之”。但到了清代,普洱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记载多了,还成为了主要贡茶。今天对清代普洱茶鼎盛的原因做些分析,与茶友们分享。因是历史陈述归纳,不可能是我独创,文中摘录了林超民博导、方铁博导等的研究成果,敬表谢意!

从古到今,市场经济的一般规律不可违背。需求决定供给,决定生产规模及发展。

名不见经传的普洱茶能够在清代一鸣惊人的鼎盛,就其原因一是市场需求大增;二是民族融合产量提高;三是成为贡茶皇帝喜欢政府引导。

一、市场需求大增

(一)藏民的生命之茶

1、“一日无茶则滞、三日无茶则病”

据藏史载:吐蕃初无茶,后都松芒波杰赞普久病不愈,闻茶叶可以治病。随遣人赴内地寻取,后在一座浓密的汉地森林中找到茶叶,此人自背一部分茶叶,又让鹿驮了一驮茶,返回吐蕃献给赞普,赞普饮罢茶水,随即病愈,于是吐蕃乃有饮茶之俗。

又据《唐国史补》载:常鲁公使西蕃,烹茶帐中,赞普问曰:“此为何物?”鲁公曰:“涤烦疗渴,所谓茶也。”赞普曰:“我此亦有。”遂命出之,以指曰:“此寿州者(今安徽六安县霍山),此舒州者(今安徽太湖县潜山),此顾渚者(今浙江长兴县),此蕲门者(今湖北蕲春县),此昌明者(今四川省江油市),此浥[yì]湖者(今湖南省岳阳城南)。”

(制作酥油茶)

藏区地处青藏高原,藏民的生存条件严酷。高原缺氧,缺蔬菜水果,食物以高热量、高脂肪、高蛋白的牛羊肉、乳酪为主,因此,摄入的维生素、矿物质明显不足,而且,在海拔2500以上,水温沸点一般在65-82℃,所以藏族同胞煮熟的食物其实都是半熟的。另外,他们食用青稞糌粑,肠胃容易积热积滞。在这种生存环境下,藏民需要一种解油通便的东西促进新陈代谢,这种东西就是茶叶。

(用酥油茶招待客人)

《新唐书·吐蕃传》所说藏族饮用的“羹酪”就是酥油茶。用茶水熬酥油作为食品,是因为茶叶有助消食健胃,去脂解腻,散热解渴的作用,所以茶是藏胞不可缺少的饮料。《明史·朵甘乌斯藏行都指挥使司列传》说“其地皆食肉,倚中国茶为命”。历代由内地供藏胞茶叶,而藏胞向内地输送马匹,即所谓“摘山之产,易厩之良”。明代万历年间,王庭相作《严茶议》说:“茶之为物,西戎吐蕃古今皆仰给之。以其腥肉之食,非茶不消;青稞之热,非茶不解。故不能不赖于此。”

可见,茶已经成为了肉食乳饮的藏族人民的生活必需品,上自王公贵人,下至贫民百姓,饮茶成风,嗜茶成性,纷纷争相竞求。藏族谚语说:“一日无茶则滞,三日无茶则病”,说明茶能促进肉食、奶酪等高脂食物的分解和消化。一天不喝茶就感觉到胃气不和,吃的东西不消化,整个人没精神;长时间不得喝茶就容易生病,古代三表示多数别拘谨为实数3。

历史也说明,茶叶是“羁縻[jīmí]政策”的一部分。“羁”就是用军事和政治的压力加以控制,“縻”就是以经济和物质利益给以抚慰。唐宋时期,北部草原的游牧民族普遍习惯喝茶,籍以解腻和帮助消化,明代尤甚。《明史》说:“番人嗜乳酪,不得茶,则困以病。故唐、宋以来,行以茶易马法,用制羌、戎,而明制尤密。”茶不仅是边贸大宗商品,更多的成了战略物资。用今天的话就是中原控制各方“夷蛮”的紧缺产品。

2、川茶减少,普洱茶占领藏区

清代(1799年)檀萃的《滇海虞衡志》(志草木第十一·普茶)记载“普洱古属银生府,则西蕃之用普茶,已自唐时。宋人不知,犹于桂林以茶易马,宜滇马之不出也。”这则记载告知两个信息:一是普洱茶进入西藏始于唐代,二是宋代普洱茶扩大了进藏量,当时的大理国用普洱茶换吐蕃的马在于宋朝贸易,因大理国有普洱茶宋朝的茶难以进入。但仍还不是进藏的主要茶源。

清以前,进入青藏高原的西南地区茶叶主要产自四川,大致有从成都分别到打箭炉(今四川康定)、松潘、邛[qióng]州(今四川西昌)三条主要的路线,打箭炉、松潘、邛州这三地也成为茶叶交易的主要集散地。按《清史稿》卷124《食货五·茶法》3652页记载:三路皆纳课税,每年税银或达49170两。

(四川名茶:雅安蒙顶茶)

明末清初,四川地区遭受长期战乱,当地的茶叶生产被严重摧残,造成了输出藏区的茶叶严重不足。由于普洱茶外形紧结,内质细嫩,味纯回甘,香高耐泡,非常适合藏胞口味。藏胞长期饮用,形成对普洱茶的偏好。因此有“藏人非车佛茶不过瘾”之说。“车”是车里(景洪)、“佛”是佛海(勐海),“车佛茶”就是普洱茶。

明末,因战乱,对藏族的茶叶供应少了,后来一俟清兵入滇,藏族立刻要求恢复茶马贸易,顺治十八年(1661年)三月,“北胜(云南永胜)边外达赖喇嘛、干都台吉以云南平定,遣使邓儿墨勒根赍(jī,怀抱着、带着)方物,求于北胜州互市茶马。”可见藏族对滇茶的需要是多么迫切。10月开市,每年贸易茶5万担(1担﹦100斤,5万担﹦5000000斤﹦2500吨),普洱茶成了内地与藏胞友好交流的重要媒体,并成为藏胞心目中不可替代的生活必需品。

于是产于云南的普洱茶就占领整个藏区,普洱茶的强项一是味酽耐泡,二是既可帮助消化又可驱赶风寒,三是外形紧结便于长期保存及携带,四是越存越好喝(苦涩减少,变为柔和醇厚)。藏民一喝上瘾了就离不开了,成为了藏区茶叶的主要供应者。普洱茶就不仅是“则西蕃之用普茶,已自唐时”了!在西藏,不少商人经营普洱茶。达官贵人也以拥有普洱茶的多少相互炫耀,作为财富、地位的象征。

(蘑菇沱的形状,据说是为敬献方便。藏民手握茶柄敬献给活佛)

3、吴三桂的野心推动了普洱茶的发展

普洱茶占领藏区,还得感谢叛将吴三桂,是他的野心,让普洱茶快速发展起来。

清初吴三桂任云南总管,总辖云南军队民事。他利用川茶衰落、或可插足的机会,以交易茶叶为由,暗中联络西藏的达赖喇嘛。于是1661年(顺治十八年)3月,达赖喇嘛等受吴三桂唆使,奏准在北胜州(今丽江永胜)试行以马换茶。康熙四年(1665),清廷批准在云南的北胜州与中甸等地,举办云南与西藏两地的茶马互市。各地商人在北胜州、中甸等地交易茶叶或马匹,官府按照交易收取税银每引三钱二分。

据《庭闻录》:吴三桂与达赖喇嘛暗商后上奏:云南所需之马,每年须奏请朝廷遣官往西宁购买,难免长途跋涉之劳。今达赖喇嘛既愿通市,“臣愚以为允开之便。”不久又奏:云南普洱之地虽产茶不多,毕竟较别省采买为便,建议“令商人于云南驿(今大理祥云县云南驿村)盐道领票,往普洱及川、湖产茶地方采买,赴北胜互市,官为盘验,听与番人交易”。所言赴川、湖产茶地方采买是虚,鼓吹采买普洱之茶是实。奉旨准。滇东南所产之茶,遂得以大量生产并销往藏区。历史资料显示,吴三桂与达赖喇嘛的茶马互市地点,还由北胜州向东北延伸至四川的打箭炉。

(昆明金殿:吴三桂与陈圆圆展馆)

1681年(康熙二十年),吴三桂叛乱失败。康熙帝随即下诏,追查吴三桂暗通达赖喇嘛之事。北胜州、中甸等地的茶马互市一度停办。在查清达赖喇嘛与吴三桂反叛无关后,北胜州、中甸等地的互市逐渐恢复;举办茶马互市的地点,还增加了鹤庆、丽江、金沙江(在今丽江以东)等多处,规模以后还继续扩大。

藏区和青海蒙古族地区对云南普洱茶需求的迅速增加,云南与藏区之间的茶马贸易,刺激了云南普洱茶的大量种植与销售,云南逐渐成为全国知名的茶叶产地,与江苏、安徽、江西、浙江、福建、四川、两湖等传统的茶叶产地并列。云南茶成为后起之秀!

在短短的几十年间,云南普洱茶的种植、加工和销售,得到了十分迅猛的发展。

(二)中原饮茶方式和评茶标准改变了

中原饮茶方式的改变:远古生嚼→汉以前煎药法→汉至中唐《茶经》前粥茶法(混吃法)→唐代《茶经》后煮茶茶(末茶饼)→宋代点茶法→元代过渡期→明代泡茶法(散茶叶)→清代清饮法→当下喝水法。在上期《喝茶方式的历史演变》作了详述。

唐宋饮法反复将茶叶的汁液榨出,在明朝人看来首先是繁琐→“雕镂藻饰”,其次是失去了茶的→“自然本性”和“真味”。由皇帝老儿朱元璋一声令下:“罢造龙团,惟采芽茶以进”,变成了“瀹[yuè、煮]饮法”→用沸水冲泡茶叶。由此流行“惟取初萌之精者汲泉置鼎、一瀹便啜”的方式,“无碾造之劳,而真味毕现”,这一改变“遂开千古茗饮之宗”。

(清代烹茶场景)

这种水开即饮、添水复饮的方式,盖碗茶中的茶叶是否耐泡,以及滋味淳厚与否,便为茶客所关注。导致了评判茶叶优劣标准的改变。

从有关记载来看,清代嗜茶者评判好茶的标准,主要是味酽耐泡,价廉易得,容易保存,消食健身与滋味独特,而普洱茶同时具备了这几个条件。

云南东南部的茶树属于多年生的大叶种茶,主要特点是生长迅速、采摘期长并可多年栽培,而且茶叶味酽耐泡,历十余泡茶味仍不少衰。制成以后可长期保存,而且数年后滋味更显醇厚。清代仕宦云南的吴大勋,称普洱茶是“最为有益之物。煎熬饮之,味极浓厚,较他茶为独胜”。

这样,不仅“藏人非车佛茶不过瘾”,而且中原及云南本土等,对普洱茶的需求量大增!

需求大了,就反过来要求扩大生产及畅通销路。这是普洱茶得以发展的前提。

(文章就是写给大家看的,转载请保留作者,注明出处,尊重作者的辛苦劳动。盗与道别等同,占为己有能心安理得?)

林逋:闲对《茶经》忆古人


世称“梅妻鹤子”、写出著名咏梅绝句《山园小梅》的北宋隐士诗人林逋,香茗是他梅、鹤之后的又一心爱之物,诗作之中因此常溢茶香。他存世的300余首诗作中,涉茶的有20多首,其中《茶》、《西湖春日》、《尝茶次寄越僧灵皎》等篇不失为著名茶诗。

林逋(967——1029),字君复。《全宋诗》等古籍载为杭之钱塘(今浙江杭州)人,裘国松先生根据奉化《黄贤林氏宗谱》记载,考证林逋生于黄贤,为黄贤林氏二世祖。少孤力学,恬淡好古,初游江淮间,后隐居并终老于西湖孤山,20年不入城市,赏梅养鹤,终身不仕,也不婚娶。善行书,工于诗。宋真宗闻其名,曾赐粟帛。仁宗赐谥和靖先生,因此又称林和靖。其诗风格淡远,内容大都反映他的隐逸生活和闲适心情。诗作大多散佚,存世的《林和靖诗集》,据称仅为其所作“十之一二而已”。

陆羽《茶经》伴山居

石辗轻飞瑟瑟尘,乳花烹出建溪春。

世间绝品人难识,闲对茶经忆古人。

宋代是建茶崛起之时,林逋的这首《茶》诗,是咏建茶的代表作之一。首句点出了宋代饼茶的特征。第二句“乳花”描述了宋代的点茶法。

三、四句赞美建茶为世间绝品,可惜茶圣陆羽不识此茶,诗人因此会在闲暇之时面对《茶经》发出感叹。明万历本《林和靖诗集》还在末句注云:“陆羽撰《茶经》而不载建溪者,意其颇有遗落耳。”这是对陆羽的误解,因为建茶在唐代尚未名世。实际上,陆羽在《茶经》“八之出”结尾处还是笼统地提到建茶的:“其恩、播、费、夷、鄂、袁、吉、福、建、韶、象十一州未详,往往得之,其味甚佳”。这样记载偶尔得之又不是很有名气的建茶,应该说还是比较客观的。

末句除了表达感叹之意,也可以理解为诗人对陆羽撰写《茶经》的无限怀想,怀念他对中国茶文化的巨大贡献,引发无穷遐想。并且诗中有画,诗中有文,常常被画家和作家用作茶画和茶文标题。

这首诗是诗人的组诗之一,《茶》只是小标题,主标题为《监郡吴殿丞惠以笔、墨、建茶,各吟一绝谢之》。与卢仝著名的《走笔谢孟谏议寄新茶》一样,也是好友惠茶引发了诗人的诗兴,可见茶和友情是引发诗兴的灵丹妙药。

“闲对茶经”说明《茶经》是林逋的藏书之一。在另一首《深居杂兴六首之二》中,诗人也写到了《茶经》:“花月病怀看酒谱,云萝幽信寄茶经。”

有《茶经》相伴,诗人因此能写出这首著名茶诗。

寺院“茶鼓”载茶诗

据史料记载,唐代、尤其是宋代寺院盛行饮茶,上规模的寺院大多设有供僧人喝茶的茶堂或茶寮,僧人们可以一边喝茶,一边讨论佛经,切磋禅道。寺院内演说佛法的场所称“法堂”。法堂设有二鼓,位于东北角的称“法鼓”,西北角的称“茶鼓”。或称左钟右鼓。茶鼓专门用于召集僧众饮茶所用,由此可见当时寺院饮茶风气之盛。可以说茶鼓是佛教崇尚茶叶的一种重要信据。

今日寺院已难觅茶鼓,人们只有在一些古诗文中找到它的踪迹,其中较早记载寺院茶鼓的有林逋的著名诗篇《西湖春日》:

争得才如杖牧之,试来湖上辄题诗。

春烟寺院敲茶鼓,夕照楼台卓酒旗。

浓吐杂芳熏岘崿,湿飞双翠破涟漪。

人间幸有蓑兼笠,且上渔舟作钓师。

诗句记载了当时西湖周边寺院设有茶鼓的史实。

需要说明的是,该诗在《全宋诗》中又同时载为王安国诗。笔者以为根据林逋长期隐居西湖和经常与佛门僧人交往的特点,如他的“高僧拂经榻,茶话到黄昏”(《盱眙山寺》)、“瘦鹤独随行药后,高僧相对试茶间”(《林间石》)等很多诗篇,都写到僧人饮茶,说明他对这方面非常熟悉。而王安国并没有在杭州做官或定居的记载,至多只是客居杭州。此外,他也少有僧佛诗作。因此可以认定《西湖春日》为林逋之作。

首记西湖白云茶

据专家研究,始于明而盛于清的杭州西湖龙井茶,其前身就是西湖周边的寺院茶,唐代即为陆羽《茶经》记载的天竺茶、灵隐茶,宋代还有白云、宝林等寺院出产的白云茶、宝林茶、香林茶。说起白云茶,人们大多首推林逋的茶诗——《尝茶次寄越僧灵皎》:

白云峰下两枪新,腻绿长鲜谷雨春。

静试却如湖上雪,对尝兼忆剡中人。

瓶悬金粉师应有,筋点琼花我自珍。清话几时搔首后,愿与松色劝三巡。

白云茶产于白云峰下。南宋《淳祐临安志》记载:“白云峰,上天竺山后最高处,谓之白云峰,于是寺僧建堂其下,谓之白云堂。山中出茶,因谓之白云茶。”可见堂、茶皆以山而名。

白云茶品质优异,该茶在北宋就与香林茶、宝林茶同列为朝廷贡品。稍后的南宋《咸淳临安志》记载:“岁贡,见旧志载,钱塘宝云庵产者名‘宝云茶’,下天竺香林洞产者名‘香林茶’,上天竺白云峰产者名‘白云茶’。”

从林逋的诗句来看,茶芽如旗枪挺秀的白云茶,为绿色散茶,一般谷雨前后采摘。冲点之后汤沫如湖上积雪,似琼花绽放,茶过三巡,色犹未尽,可与建溪茶媲美,不失为宋代盛行点茶的上好之品。

白云堂今已不存,白云茶茶名也早已失传。据《杭州上天竺讲寺志》记载,到了明代,白云茶已“今久不种”了。今白云峰下尚存白居易、范仲淹等名人大家在诗文中提到的白云泉(白云池)遗址,附近还有3亩左右丛式老茶园,可说是龙井茶的老祖宗吧。

值得一提的是,在《咸淳临安志》中,这首《尝茶次寄越僧灵皎》误为大文豪苏轼的诗,一些茶书也以讹传讹,误导读者。

禅茶一味,无茶有禅


禅悟的空慧,是以空慧照见一切,以空慧来扫荡心中对一切相的执著。因此心能安住于平等、慈悲心的境界。对一切相的本质,因清楚照见而不执著,不分别其高下,但却因此而对一切相产生慈悲爱护之心。禅茶一味:无茶有禅因此在禅的境界里,平等而无分别,却又爱护种种相而不会去破坏,乃至一丝的损害。不只是对人,对物也是如此。因此缘起性空之理中,照见一切缘起之相,皆在因缘具足中显现,故其显现非无因缘,因而不会起破坏伤害之意,只是慈悲爱护之心。若有人因悟禅而去破坏或损害一人一物,那怕是草木器皿,认为既然一切无常、空、那破坏了,只不过是无常、空的。这恐怕已入于恶取空之境了。

若又以此来教导他人,让他人领悟无常、空的境界,这也会造成误境,让人以为只要是无常、空,一切皆不需去珍惜、爱护,任由他们破坏、损坏,甚至自己去破坏时,还觉得这就是无常、空的境界。

若以为摔破一个名贵的茶壶,来表示世间的无常、空,就能让茶人悟入禅,而不执著于茶壶等品茶之具,这可能会出现两个情况:一是有人因此而开悟了。这是禅,但这样的禅里面是无茶的,是一种无茶有禅的境界。另一是让那些品茶的人,看到名贵的老壶被摔破了而心疼,那就不只没有茶了,也达不到禅的境界。甚至因此而怕了禅,认为禅会破坏茶。

因为只要茶人,一个追求品茶的人,一定很爱惜茶、茶具等与茶有关的条件,任何作法,都不应伤到这些条件。只是无茶的人,才会去破坏、损伤与茶有关的东西。不管是有心或无意,不管是为了什么理由,乃至要让人悟禅,却不是茶的境界了。

乾隆:"不可一日无茶"


乾隆:"不可一日无茶"

爱新觉罗·弘历既是大清的乾隆皇帝,也是一位品茗的行家。他曾六下杭州,观看茶农采茶制茶,品饮西湖龙井,并5次为龙井茶提笔赋诗。他的《观采茶作歌》《观采茶作歌之二》《坐龙井上烹茶偶成》《荷露烹茶》和《再游龙井作》等诗,充分反映了乾隆的爱茶之情,至今读来,仍脍炙人口。在西子湖畔,传说乾隆采过茶的18棵茶树,被围为"御茶园",至今依然存在。乾隆一生爱茶,他不但广尝名茶,而且对宜茶用水也很讲究。为了品评天下名泉水质,他命人精制了一只小银斗,用银斗量出各种泉水的比重,然后排出泉水的优次,钦定北京的玉泉为"天下第一泉",镇江的金山寺泉为"天下第二泉",无锡的惠山泉为"天下第三泉"。

乾隆在研究名茶、名水的同时,还对茶具的选择有很高的要求。他十分欣赏江苏宜兴的特别适合泡茶,而这种茶具本身又是具有文化意蕴的工艺品,所以,乾隆称它为"世上茶具称为首"。

在历代皇帝中,乾隆是年龄最高的一位。传说当他85岁让位于嘉庆时,一位老臣不无惋惜地说:"国不可一日无君!"乾隆听后哈哈大笑,抚摸着银须,幽默地说:"君不可一日无茶啊!"可见茶在乾隆心目中的地位之高。乾隆享年88岁,除了注重养生之道外,一生嗜茶,修身养性,也有很大关系。

君不可一日无茶,为什么茶爱上了会舍不掉?


到外地旅行,我习惯带一罐茶叶,因为只要几天不喝茶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很容易感冒、疲累或下痢。

一旦每天都有茶喝,不只百病不侵,而且精神飒爽,因此对于茶叶有身心的助益我是深信不疑的。

旅行的时候不能静定下来喝茶,只能因地制宜,以热开水泡大杯茶,但觉有茶就好。如果是在家,从早到晚,日饮百杯,对我也是常事。茶对我不只是水、是饮料,也是日常保健的药。

茶在中国,最早不是饮用,而是药用。最早关于茶的神效之传说,是神农氏爱民如子,为了救治百姓的病,亲自采药,遍尝百草。

有一次,神农氏尝了一种青绿色的滚山珠中毒,昏死在树下,树的汁液滴入他的口中,因而得救。那棵树就是茶树,神农从此发现茶有解百毒的神效,采药时常携带茶叶随身,每次中毒都靠茶来解毒。最严重时,神农氏曾一天中毒七十二次,全依茶渡过险关。

还有一个传说,神农有一天在野外以釜锅煮水,一片叶子落入水中,芳香四溢,神农喝了之后,发现了茶的神效。

最后,神农尝到一种剧毒的植物叫“断肠草”,连茶也不能解,就丧命了。

神农与茶的传说,记载在《神农本草经》里。这本书作于秦汉年间,因此至少在战国时代,我们的老祖先就知道喝茶,以茶作药了。

茶,起先是用于药,慢慢从医疗的功效转到精神的层面。

东晋时代,以“闻鸡起舞”留名青史的志士刘琨,在给侄儿的信中说:“前得安州干姜一斤、桂一斤、黄芩一斤,皆所须也。吾体中溃闷,常仰真茶,汝可置之。”

刘琨每次有郁卒之气,都仰赖茶的效用,我们或可以想见,他在天色微明之际,舞剑之前,先饮“真茶”一杯的情景。

由于茶可以治体中的溃闷,才逐渐与禅的修行结合,因为与修行结合,饮茶才提升了艺术与生活的境界。

关于茶与禅的结合也有一个传说:达摩祖师东来中国,在少林寺面壁,誓言无眠禅定九年,以警醒世人,但到第三年就常打瞌睡,羞愤的达摩遂把眼皮撕下来丢在地上,结果地上长出一棵树,双叶并生,有如眼皮,弟子们采了叶子来饮用,发现能益神醒脑,就开始了禅寺饮茶之风。

传说当然是无稽之谈,达摩祖师何许人也!然而,在唐朝的禅寺饮茶之风大盛,则是真的。莫说赵州禅师“吃茶去!”的公案流传千古,降魔大师教禅时也要弟子喝茶省睡。

百丈禅师设立《丛林清规》时甚至设茶座、茶头,有的大寺院光是泡茶的茶座就有十几个。

紫砂壶则是禅僧云水行脚时,为了便利随身携带而发明的。历代寺院附近都是名茶产地,每年春天在寺里“斗茶”提升了茶的品质……这都说明了茶与禅有不可分的关系,但这是后话,我们再回到茶的功效来吧!

汉代《神农本草经》:“茶味苦,饮之使人益思、少睡、轻身、明目。”

汉代《神农食经》:“茶茗久服,令人有力悦志。”

东汉神医华佗的《食论》:“苦茶久食,益意思。”

梁代陶弘景《杂录》:“苦茶轻身换骨。”

唐代《唐本草》:“茗味甘苦,微寒,无毒,主瘘疮、利小便、去痰、热渴,令人少睡。”

唐代陈藏器《本草拾遗》:“茶久食令人瘦,去人脂。”

唐代陆羽《茶经》:“茶之为用,味至寒,为饮最宜。精行俭德之人,若热渴凝闷,脑疼目涩,四肢烦,百节不舒,聊四五啜,与醍醐甘露抗衡也。”

从这些文献里,我们就知道唐朝以前的人就认识到茶的功效不少,不仅可以使人省睡、明目、有力气、精神愉快,还可以减肥,增加思想的敏锐,甚至不输于“醍醐与甘露”。

唐代刘贞德把这些好处总合起来,称茶有十德:以茶散郁气。以茶驱睡气。以茶养生气。以茶除病气。以茶利礼仁。以茶表敬意。以茶尝滋味。以茶养身体。以茶可行道。以茶可养志。

宋代以后,对茶的研究也更深入了,我们举一些典籍来看:

宋代苏东坡《茶说》:“浓茶漱口,既去烦腻,且苦能坚齿,消蠹。”

宋代吴淑《茶赋》:“夫其涤烦疗渴,换骨轻身,茶之利,其功若神。”

明代顾元庆《茶谱》:“人饮真茶能止渴,消食,除痰,少睡,利水道,明目,益思,除烦去腻,人固不可一日无茶。”

明代李时珍《本草纲目》:“茶苦而寒,最能降火,火为百病,火降则上清矣!温饮则火因寒气而下降,热饮则茶借火气而升散,又兼解酒食之毒,使人神思爽,不昏不睡,此茶之功也。”

李时珍到底是一代大师,在他的《本草纲目》里,首次提到茶的缺点,他说:“虚寒及血弱之人,饮之既久,则脾胃恶寒,元气暗损。”

清代黄宫绣的《本草求真》更进一步说到,为什么虚寒血弱的人不能喝茶,他说:“茶禀天地至清之气,得春露以培,生意充足,织芥滓秽不受,味甘气寒,故能入肺清痰利水,入心清热解毒,是以垢腻能降,灸眶能解,凡一切食积不化,头目不清,痰涎不消,二便不利,消渴不止及一切吐血、便血等服之皆能有效,但热服则宜,冷服聚痰,多服少睡,久服瘦人。空心饮茶能入肾削火,复于脾胃生寒,万不宜服。”

这也是首先提出了“空腹不宜饮茶”的见解,以免伤害肾脏和肠胃。

除了虚寒、血弱、空腹不能喝茶之外,茶是有百利的。在《旧唐书》宣宗纪里有一则记载:

东都进有一寺僧,年一百三十岁,依然身体健康,精力旺盛。唐宣宗知道了,很觉奇怪,传他进宫去问:“你如此长寿健康,是不是吃了什么仙丹妙药?”老僧答道:“臣少也贱,素不知药性,唯嗜茶,凡属至处,惟茶是求,或饮百碗不厌。”

一天喝一百碗茶,活到一百三十岁,这使我想起苏东坡的两句诗:“何须魏帝一丸药,且尽卢仝七碗茶。”

由于饮茶的这种神效,日本“茶祖”荣西禅师到中国求禅法时,一边研究佛法,一边研究喝茶。回日本时,在行囊里带了大量的佛经和茶树的种子。

荣西返日后,把茶籽种在肥前(现佐贺县)的背振山,同时把茶籽送给拇尾(现宇治县)高山寺的明惠上人。现在,佐贺的嬉野茶和宇治的“玉露茶”都是日本名茶,可以说是历史悠久。

荣西对日本茶道的贡献除了带回茶籽,还写了一册《吃茶养生记》,可以说是日本茶的理论先驱。他一开头就说:“茶也,养生之仙药也,延龄之妙术也。山谷生之,其地神灵,人伦采之,其人长命。”

荣西禅师把茶说得更神奇了,说是只要能长出茶的山谷,那个地方一定有神灵守护,而能采茶吃的人,一定能长命。他不只这样相信,还这样实践,当时曾亲自用茶叶治好大将军源实朝治久治不愈的糖尿病。

荣西禅师说:“贵哉茶乎!上通诸天境界,下资人伦矣!诸药各为一病之药,茶为万病之药。”

自此,喝茶风气在日本也为之大盛,但这时日本茶道只在寺院流行,有药用倾向,一直到四百年后千利休提出“和静清寂”,茶道才算大备。

日本名僧明惠上人,也倡导茶有十德之说,我们可以和前述刘贞德的十德互相参看:

一、诸天加护。二、父母孝养。

三、恶魔降伏。四、睡眠自除。

五、五脏调利。六、无病息灾。

七、朋友和合。八、正心修身。

九、烦恼消减。十、临终不乱。

明惠上人的十德虽然宗教性强,却不免偏于形上,许多是“想当然耳”。

到了近代,茶的研究更科学,功效也更明确清晰,除了古人所知的功效,还有防治坏血病、抗癌的功能,还能治疗糖尿病、胃肠炎、黄疸型肝炎、皮肤病、高血压、动脉硬化等等,甚至还可以防治辐射的伤害哩!

饮茶的功效如此,不喝茶的人损失可大了。

但是,喝茶的人如果老是想到功效,那境界就低了,茶给我们身心的利益可以说是“犹其余事”。正如铃木大拙说的:“茶与禅之所以相通,全在一个纯字。”纯的心喝纯的茶,是最好的。

黄庭坚曾在一只茶碾上写过《茶磨铭》,是我时常写在茶罐上的句子:

楚云散尽,燕山雪飞。

江湖归梦,从此祛机。

每次带着写了这句子的茶罐旅行,不管身处何方,或在异邦的旅店,或在山野的客栈,都感觉到人生只是客居,江湖难以归梦,人生不能祛机,只要能“诗思禅心共竹闲,任他流水向人间”,不看燕山,燕山也会雪飞,不管楚云,楚云自然散尽!

佛山茶人云南凤庆采制古树茶 与天地古人对话


三九时节,佛山“骨灰级”茶人李春毅品自制熟茶、赏自制古树生茶,在氤氲茶烟中享受寒冬时光。但他的心里惦念着云南凤庆一片小树苗:“树籽捡自凤庆3200年古茶树下,在朋友的培育下竟然发芽了。春天我要回去看看。”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云南茶行业还没形成清晰的古树概念,但李春毅就在爱好的驱动下远赴遇难茶山寻找古树资源,并动手采茶、制茶,几十个春秋,他与天地对话,与古人对话,除了收获一库干仓古树茶,还修炼了淡泊之志。

入茶山自采制茶叶

对于“骨灰级”茶人来说,古树需以时间来界定,70年内新种茶树所产成为台地茶,70年至300年内的是乔木茶,而树龄超过300年的乔木型大叶茶树,所产的茶叶才是“古树茶”。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是古树茶概念尚未明晰的年代,也是李春毅生命中最幸福的十年。“当时,就能现喝。”

观古树与古人对话

这些年,关于古树茶和普洱茶的是非争议颇多,让人莫衷一是。李春毅淡然:“品茶,重在对比,你的舌头不会欺骗你的心。”

李春毅为记者沏上自己在2014年在茶王地制作的新茶,随后,又沏一杯陈化超过10年的陈茶。记者发现,时间会给古树茶带来不同的风味,但是共性也很明显,那就是生津,回甘至喉,许久不散。李春毅解释,前人种树,后人乘凉,这就是古树茶的魅力,因根系深入发达,营养物质丰富,造成浓郁的茶汤滋味。每一次品茶,都是与天地自然、与古人对话的过程,他能感知一方阳光水土的特性。“以前没有喝茶的时候,人心很焦虑,喝一口水都是慌慌张张的。喝茶,让人心平气和,宁静淡泊。”

每一年,李春毅都会择人迹罕至的地方去“朝拜”古老的茶树,例如邦崴1号、2号、3号古茶树,凤庆3200年古茶树……站在这些千年古树之前,李春毅总是浮想联翩:“中日科学家用碳十四测算,凤庆这棵古茶树树龄在3200年,也就是说比商纣王还老一两百岁。现实中这是文物不能开发,但是每当站在树前我会想象一下,如果能做一泡茶,炒制到位,就这样和古人对话该多好。”

李春毅还当真在凤庆3200年古茶树周围捡到一些树籽,他托当地的朋友帮忙培育,树籽竟发芽了,这让李春毅对2015年的春天充满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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