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叶文化。

斗茶,又称“茗战”,顾名思义,是将品评茶叶质量作为一场战斗来对待。“自在雅集”茶舍的主人、对茶文化颇有研究的余闻荣先生介绍说,斗茶始于唐,发展至宋代,已然风行南北。从高居庙堂的达官显贵,到行吟山水的文人骚客,从策肥御轻的王孙公子,到车水卖浆的芸芸百姓,无不以斗茶为乐事。

“斗茶”斗什么?一斗汤色,茶汤色泽以纯白者为胜,纯白表明茶叶采时肥嫩,制作恰到好处。二斗水痕,“以水痕先者为负,耐久者为胜。”若汤花均匀细腻,则可咬紧盏沿,久聚不散。

要使汤色纯白,汤花咬盏,除了茶品要新,用水要活,器具的选用也是一门学问。“宋代所用的茶品多为饼茶,因而要将饼茶碾为茶末。”要碾茶末,必要用到茶碾。余先生茶舍中所藏的铁质茶碾,为宋代所用,分碾槽与碾轴两个组件。将捶碎的饼茶置于碾槽之中,手握碾轴顺势左右而动,碎茶饼就在吱吱呀呀的声响中,逐渐化为细碎的茶末。

仅仅是“细碎”,斗茶之人仍嫌不够。于是还要置备绢面的罗筛,将碾过的茶末用羽毛或是鬃毛从碾槽中刷出来,再用细密的罗筛一点点筛过,得到的茶末便如烟尘般轻盈细腻了。也唯有如此均匀细腻的茶末,形成的汤花方够匀细,水痕才能长久。

碾茶、罗茶过后,便要点茶添水。添水所用的器具,古人称之为“急须”。据余先生介绍,急须,即古代所用的水壶,质地多为瓷或石,边缘有留口,便于倒水。一般热水烧开后先注入急须,再以急须向茶盏内注水。“有的急须也可以直接置于火上加热,但若是瓷质,则表层不能挂釉,否则加热使会之崩裂。”余先生所藏的这一件急须,便是瓷质,表层朴素无釉彩。捧于掌上观之,造型质朴,憨态可掬:肚圆,留嘴,并配以握柄,易注水亦易倒水,可见古人心思细密,构思精巧。

急须注水入何处?自然是茶盏。要衬托上乘的白色茶末,黑釉盏无疑是斗茶者的绝佳选择。黑釉盏的釉内含有丰富的铁,烧制的过程中,含铁的釉顺势融化垂下,一丝一丝拉长变细,如同兔毛,于是便有了“兔毫盏”一说。受温度等因素的影响,黑釉盏也会呈现出“油滴”等性状。黑釉盏为何又被称作“天目盏”呢?余先生笑言,当年许多日本人来到浙江天目山进修,将黑釉盏由天目山带回日本,从此统称为“天目盏”,供之如国宝,极为珍视。

若想注水至天目茶盏,则另有一番学问。要先将适量茶粉用沸水调和成膏,再顺着茶盏的边沿添加沸水,边添边用茶匙击拂,此时茶汤表面便会泛起一层浓厚的泡沫,泡沫留在杯盏内壁的时间长者,即为胜出。

击拂茶汤的过程中,盏面上的汤纹会变幻出各种奇妙的图案出来。这是宋代颇为流行的烹茶游艺,叫做“分茶”。陆游曾在《临安春雨初霁》中写道:“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描写的便是这妙趣横生的景象。

几百年的光景流逝而过,“分茶”所成的丹青水墨已散于轻扬的茶烟中。“斗茶”已成历史,然而那些古人手中握过的茶碾,炉上暖过的急须,唇边触过的茶盏,仍旧安静的端坐于余先生自创的茶舍“自在雅集”中,记录着一段丰富而鼎盛的“茶生活”。对于收藏者余先生而言,每一件藏品,都是一种品茶的心境。在某个秋风乍起的午后,邀三五好友,倾谈,听曲,细细品茶而不“斗”,于是“洗尽古今人不倦”,别有一番赏茶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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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台民间茶习俗


“中国人爱品茶,从民间茶习俗所体现出来的茶文化中,往往可以了解各民族之间、各地理区域之间的历史渊源。”在福建宁德市政府挂职的福建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刘国平说,茶以一种文化的触角,深入到百姓生活的角角落落,其不仅仅是解渴的饮料,更是一种厚重的礼仪,一种生活的乐趣,一种艺术的享受。

他表示,福建和台湾的民间茶习俗原本就是一脉相承,闽东的各种民间茶习俗可以说和台湾相差无几。

看看闽台的“茶礼”婚俗便可知一二。由于福建和台湾饮茶之风盛行,男女订婚也习惯用茶礼,闽台传统婚礼的整个过程似乎都和茶息息相连。闽台婚姻礼仪总称为“三茶六礼”,“三茶”即订婚时的“下茶”、结婚时的“定茶”、同房合欢见面时的“合茶”。只有经过“三茶”和“六礼”手续成婚的,才算是明媒正娶来的。

据介绍,过去,男方随媒婆或父母到女方家提亲、相亲,女方的父母就习惯叫待字闺中的女儿端茶待客,茶杯斟满后,依辈份次序分送到男方亲客手中,由此拉开了“相亲”的序幕。男方家人乘机审察姑娘的相貌、言行、举止,姑娘也暗将未来夫君打量一番。当男方到女家“送定”(定亲)时,由待嫁女端甜茶(闽台民间叫“金枣茶”),请男方来客品尝。喝完甜茶,男方来客就用红纸包双数钱币回礼,这一礼物叫“压茶瓶”。到了娶亲这一天,男方的迎娶队伍未到女家,女家就要请吃“鸡蛋茶”(甜茶内置一个脱壳煮糖的鸡蛋)。

男方婚宴后,新郎、新娘在媒婆或家人的陪伴下,捧上放有蜜饯、甜冬瓜条等“茶配”的茶盘,敬请来客,此礼叫“吃新娘茶”。来客吃完“新娘茶”要包红包置于茶杯作为回礼。结婚成亲的第二天,新婚夫妇合捧“金枣茶”(每一小杯加两粒蜜金枣),跪献长辈,这就是闽南、台湾民间著名的“拜茶”,也是茶礼在婚事中的高潮。倘若远离故乡的亲属长辈不能前往参加婚礼,新郎家就用红纸包茶叶,连同金枣一并寄上。

在闽台传统婚礼现场,往往摆着一个巨大的烘炉和茶壶。按照闽台婚俗,新人跨烘炉有兴旺之意。而烘炉上的四个大字“和敬怡真”在闽台人眼中既是茶道,也是夫妻的幸福之道。这几个字告诫新人们,虽然两人成长背景不同,但是在婚姻生活中要牢记互敬互让,相互包容。听完这段金玉良言,每位新人再喝上了一杯象征“甜蜜美满”的功夫茶,他们便有了更深的感受。

闽台民间之所以如此时兴茶礼,是因为在福建和台湾民间,茶树是缔结同心、至死不移的象征。明代许次纾在《茶疏》中说:“茶不移本,植必子生。”古人结婚以茶为礼,取其“不移志”之意。

福建福安一位老先生吴生,将闽台茶习俗归纳为五种类型:象征型、生活型、礼仪型、祈福型、艺术型。他说,闽台两地人都好客,客人前来,不管是否口渴都要泡给一杯茶,而来客即便口不渴也要饮上一口。在闽东福安,送给客人或走亲戚所持的糕点还被称作“泡茶”,意即临时泡茶来不及,且以糕点代茶饮,可见敬上一杯茶之礼更重于糕点。

时下,正是清明时节,许多台胞回乡扫墓,他们和自己的骨肉亲人一起拜祭祖宗时,也在扫墓归来的“龙籽袋”里放置茶叶,以祈求福至财临、家丁兴旺。回到村里,他们和乡亲们泡上两杯茶,更是有着叙不完的两岸情谊。

《斗茶歌》


斗茶歌

宋范仲淹

年年春自东南来,建溪先暖冰微开。

溪边奇茗冠天下,武夷仙人从古栽。

新雷昨夜发何处,家家嬉笑穿云去。

露芽错落一番荣,缀玉含珠散嘉树。

终朝采掇未盈襜,唯求精粹不敢贪。

研膏焙乳有雅制,方中圭兮圆中蟾。

北苑将期献天子,林下雄豪先斗美。

鼎磨云外首山铜,瓶携江上中泠水。

黄金碾畔绿尘飞,紫玉瓯心雪涛起。

斗茶味兮轻醍醐,斗茶香兮薄兰芷。

其间品第胡能欺,十目视而十手指。

胜若登仙不可攀,输同降将无穷耻。

吁嗟天产石上英,论功不愧阶前蓂。

众人之浊我可清,千日之醉我可醒。

屈原试与招魂魄,刘伶却得闻雷霆。

卢仝敢不歌,陆羽须作经。

森然万象中,焉知无茶星。

商山丈人休茹芝,首阳先生休采薇。

长安酒价减千万,成都药市无光辉。

不如仙山一啜好,泠然便欲乘风飞。

君莫羡花间女郎只斗草,赢得珠玑满斗归。

闲来说斗茶


闲来心静,说说斗茶。古代斗茶,始于唐代,宋朝尤盛。什么是斗茶?就是用对决的方式来品评茶叶的质量。斗茶起源于福建建州茶乡(也有说起源于惠州茶乡,无妨),与这里出产贡茶有关。斗茶原本是民间自发进行的闲玩,即在新茶采制季节,三两茶农在一起,拿出自己的新茶,互相品评一番而已。初始时并没有什么特别规则和考究。建州茶乡的斗茶还有一项独特的作用——“今年斗品充官茶”。也就是说,斗茶是为贡茶选优的,斗茶选出的优质茶,还要经北苑官焙加工之后,才能成为贡茶。建州北苑是宋代贡茶中心产地,上贡数量多,品质要求高。为了能将最好的茶品贡奉上去,斗茶便应运而生了。

中国宋代是一个讲究茶道的时代,在这种背景下,斗茶之风在当时非常盛行。“北苑将期献天子,林下群豪先斗美。鼎磨云外首山铜,碧玉瓯中翠涛起。斗茶味兮轻醍醐,斗茶香兮薄兰芷。其间品第胡能欺,十目视而千手指。胜若登仙不可攀,输同降将无穷耻。”——这是宋代文学家范仲淹《和章岷从事斗茶歌》,为我们形象生动地再现了当时斗茶的情景,也留下了斗茶的翔实史料。南宋有一幅《斗浆图》(无名氏),斗浆在这里就是斗茶的意思。画面中,六个参与斗茶的人,每个人身旁都摆放着一套斗茶器具,茶瓶、茶碗放置在精美的竹器中,还有竹编容器用来装木炭。这幅画为我们留下难得的街头斗茶的图景,从中可以想见当时斗茶风气之盛。

从斗茶还要说到产自建州建窑的茶盏,也称建盏。茶盏是宋代斗茶必备的器物。建盏有油滴纹、兔毫纹等建窑窑变产生的奇特斑纹,最负盛名的是兔毛纹茶碗。碗的内壁上布满了细小兔毛纹,人们又叫它金线纹。茶碗在造型上很有特色,大口小底,碗身浅,形状好像翻过来的斗笠。人们习惯上把这种茶碗叫茶盏,是宋代最具代表性的茶具。《茶录》称:“茶色白,宜黑盏。”宋人崇尚白色茶汤,建盏为绀黑,颜色深,与茶汤的白色对照鲜明,所以最宜斗茶之用。黑釉建盏身价随斗茶而涨,后来也被列入贡品,但属于“有令则贡、无令则止”之类。

斗茶无固定场所,地点也没有限制,茶室、茶店、庭院、街头都可以进行。《斗浆图》所描绘和表现的就是叫卖小贩在街头斗茶的场景。最初的斗茶是品评茶的香气和香味——“斗茶味兮轻醍醐,斗茶香兮薄兰芷”。随着斗茶活动从茶乡逐渐传开,以至扩展到社会各阶层,斗茶的形式、内容、时间与参与者都发生了变化。时间上不再限于制作新茶季节,参与斗茶者也不再限于采茶制茶的茶农,斗茶内容也从评比茶叶品质的优劣转向侧重比拼点汤击拂技艺的高下了。评判标准也有变化,一比汤色,二看汤花。汤色即茶水的颜色,汤花即指汤面泛起的泡沫。宋代使用的茶仍然是蒸青团饼茶,饮茶方法以点茶为主,即先烤茶饼,将茶饼碾成细末,筛细,茶末放于碗中,倒入少量沸水调成糊状,用茶筅大力搅拌,使茶末与水相融,以渐起泡沫为佳,汤色以纯白为上。汤花则以出现是否快,水痕露出是否慢来评定高下。

在宋朝,在点茶基础上还发展出一种“分茶”的技艺,又名“汤戏”、“茶百戏”或“水丹青”。许多茶道专家在运用茶筅击拂时,使得茶面泛起的泡沫幻化成不同的形状或者各种形象,看起来像花鸟、虫鱼、山川、草木,甚至幻化出文字来,从而制造出一种视觉上的艺术美感。

传说,南宋大诗人陆游是位茶艺高手,他闲来无事,也玩分茶,以自娱自乐。还有东坡先生也爱斗茶,且身手不凡,他与高手蔡君漠比试,结果战成平手。

斗茶初始是以品评茶品的次第为主要目的的茶事活动,后来逐渐发展为以比技巧、斗输赢为主要内容的茶艺雅事,使其有了趣味性、观赏性和艺术性的文化内涵,终究成为中国古典茶艺的一朵奇葩。

华坪烤茶习俗


距离昆明420公里的丽江市华坪县是典型的南亚热带低热河谷气候,烤茶在这里几乎是与吃饭睡觉同等重要的“规定动作”,与传统泡茶相比,烤茶彰显的是一种复合型的浓香。

华坪烤茶的第一步是炒茶,即在陶罐内放入猪油(最好带一点油渣口感更佳),放入小米和茶叶炒香,此环节要用筷子不停搅动,边抖边炒,避免炒糊。之后放入一种秘制酱料,待小米、茶叶、酱料三者完全融合、香气毕现之时,便是煮茶,即倒入开水,随着“扑哧”一声,水汽氤氲,此时算是完成2/3,最后加入盐巴,在火上烧涨,将茶水倒出即可饮用。

烤茶的步骤看似简单,但内行人玩的却是门道,暂且不论原料的选取,仅技术层面的炒茶环节就要拿捏好分寸。炒太糊,味重,影响口感。炒不到位,茶香和小米的香则不能完全释放;此外便是茶叶的选择。华坪盛产一种叫乌木春的大叶种绿茶,按理说应该近水楼台,但这里的烤茶偏偏选用另一种茶叶——下关大众沱茶或砖茶。这种茶入口涩,茶气劲道,同时伴有烟味(由于夏茶季节雨水多,不能晒干,就只能在烤房烤干,烟味就出来了。雨水未干也是烟味的主要来源)。然而这些看似“重口味”的特质却成就了烤茶的关键基调;最后是酱料,这是一种火麻子与花生磨碎后混合而成的酱料,有时还会加入芝麻。花生是健康食品不言而喻,火麻子经现代医学证明也是一种长寿食品。

华坪烤茶混合小米和茶叶,会有淡淡的糊香和茶叶的微苦,秘制的火麻子酱让茶汤口感愈加香浓,出罐时加入少许盐巴更像是一种味觉上的奇妙转化,使茶汤更加咸香、回甘。有的年轻人还会根据喜好加入一小块乳扇,待其溶化后,茶水颜色就会变白,伴有浓郁的奶香。烤好的茶汤色泽淡雅,偏绿,如果将它盛入一个精致中国瓷杯中,就是一杯“华坪版”的英伦奶茶。

彝族的茶礼习俗


思普区的彝族支系有阿列、蒙化、倮倮泼、香堂、聂苏、拉乌等。在景东、镇沅、景谷、普洱、江城县等均有分布。日常生活喜食酸辣味,喝浓茶、饮白酒。每年农历六月二十四日过火把节,各家都要到田头地脚,摆上米饭、茶酒、鸡肉、插上香火,献祭天神、地神和五谷。阿列人谈婚提亲过“火龙酒”后,男方家要用上烟、酒、糖、茶、肉和衣服等礼物到女方家吃“定亲饭”。蒙化人吃过定亲饭后的婚礼聘礼中,男方除要拿一头百斤以上的“过礼猪”给女方外,还要2坛酒、60斤大米、8样蔬菜、2斤茶及盐巴,来和亲娘的嫁妆。蒙化人种茶叶,过去有冬季借钱待次年春季用春茶抵还之俗。倮倮泼说亲“合八字”合上后要带一只鸡、一丈六尺布、米、酒、肉、茶、烟等礼物到女方家“认亲”,女方家请吃“定亲饭”。

香堂人的丧礼是在亡人灵柩前,要献祭茶、酒、饭、祭司“朵溪”在“献饭调”中念有唱词:“要吃东西你来接去,左手拿羊血羊肉,右手拿饭、茶、酒,要吃多少带多少,拿到按板(镇沅),拿到景东,拿到大理,拿到凉山,拿到西麻地方煮吃去,拿去后就不要再回来。”彝族民俗里,多有茶贯穿其中。

茶马古道马帮习俗


在横断山脉的险山恶水之间,在从云南向西北横上世界屋脊的原野丛林之中,绵延盘旋着一条神秘古道。我们把它称之为“茶马古道”。千百年来,无数的马帮在这条道路上默默穿行。祖先就从这条路上赶着马帮,驮着茶叶和各种山货,来往于雪藏和云南之间。尤其是在抗日战争期间,所有进入中国的路线都被截断时,经由西藏再转道至印度的茶马古道成为抗日战争中后期大西南后方主要的国际商业通道。一时间沿途商号林立,马帮云集,其繁忙景象非我们今日所能想象。

商号与马帮

在中国古代,官方驿制的时兴时废一直是交通方面,也是社会发展方面的大问题。从清末到民国初年,云南官办驿运大大衰落,而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各地间的商品运输流通需求大大增长,民营的商团化马帮便迅速发展起来。专门从事大宗货物长途运输的马帮,骡马多者数百匹,有的甚至多达数千头。在云南和西藏之间,就有大量这样的马帮商团在来往运作。

马帮商团化的出现,明显地具有资本主义运输生产的特征,同时也有着浓厚的传统行会的特色。它还有一个特点,就是马帮与工商业主之间建立相对固定的依存互利关系。马帮首领俗称为“锅头”,他既是经营者、赶马人的雇主,又大多是运输活动的直接参与者。马锅头经常与商号密切合作,互成大富。

商号与马帮在产销和运输之间形成的专业分工与依赖合作关系,这对双方扩大再生产极为有利,也是马帮运输业的一大进步。

因转手贸易需要,商号一般都自己养有马帮,形成自己的运输力量,少则二三十匹,多则二三百匹,来往贸易全靠骡马一站站、一程程地把货物在产地和需求地之间来往运送。

一般来说,云南马帮的组织形式有三种。一种是家族式的,全家人都投入马帮的事业,骡马全为自家所有,而且就以自家的姓氏命名。第二种是逗凑帮,一般是同一村子或相近村子的人,每家出上几匹骡马,结队而行,各自照看自家的骡马,选一个德高望重、经验丰富的人作马锅头,由其出面联系生意,结算分红时可多得两成左右的收入。第三种我们暂且将之称为结帮,它没有固定的组织,只不过因为走同一条路,或是接受了同一宗业务,或是因为担心匪患而走到了一起。这几种组织形式有时会搅和在一起,成为复杂而有趣的马帮景观。走西藏的马帮一般都是家族大商号的马帮。

据估计,到抗日战争期间,云南在茶马古道上做生意的大小商号有1500多家,当时每年来往于云南、西藏、印度等地之间的马帮约有30000驮之多!

马锅头与马脚子

在茶马古道上,人们习惯于将赶马人叫“马脚子”(藏语叫“腊都”)。马脚子们大多出生贫寒,为生计所迫才走上赶马的路,因为走茶马道不仅艰苦异常,而且还十分危险。在当时,赶马人可以说没有什么社会地位,在有些人眼中,他们就是些出卖苦力的人。

马脚子必须听从马锅头的指挥,马锅头就是他们的头儿,是一队马帮的核心,他负责各种采买开销,联系事情,甚至在野外开梢吃饭时,也要由马锅头掌勺分饭分菜。赶马人只是马锅头雇用的小工。但马锅头和马脚子之间并不单纯是雇主与雇工的关系。马锅头,尤其是一些小马帮的锅头,大多是自己参加赶马帮的劳动者,与众多赶马人同吃一锅饭。锅头的名称也就由此而来。有的赶马人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也会拥有属于自己的一两匹骡马,上路时将自己的骡马加入马帮,赚取自己的一份运费;如果再有些本钱,更可以备上一些货物驮上,自己也就有了一份利润。这样发展下去,一些马脚子就成了小马锅头或小老板。

在滇藏一线经营的大商号和马帮都有这么一种扶持赶马人的规矩:给商号马帮赶上3年马,就要分一匹骡子给马脚子,这匹骡子的开销费用归商号出,而这匹骡子挣得的钱全归赶马人。这样有了几匹骡马后,赶马人就会脱离马帮不干马脚子了,而是自己赶自己的马,做起锅头来。那些大掌柜、大马锅头也是这么一步一步发达起来的,他们知道这其中的艰辛和不易,知道这是用血汗换取的,所以才有了这么一种关照赶马人的规矩。

走西藏的马帮一般找滇藏边沿的藏族作马脚子,这样就不存在语言和习俗的障碍。一个马脚子最多可照看12匹骡马,那要极能干的赶马人才能做到,一般的马脚子就负责七八匹骡马。一个赶马人和他所照管的骡马及其货物就称为“一把”。这样几把几十把就结成了马帮。

马帮行头

跟当时那些地方军阀的乌合之众相比,马帮更像一支训练有素,组织严密的军队。马锅头、赶马人和骡马们各司其职,按步就班,兢兢业业,每次出门上路,每天从早到晚,他们都井然有序地行动。

骡马行进的队伍有自己的领导,那就是头骡、二骡。她们是一支马帮中最好的骡子。马帮一般只用母骡作头骡二骡。马帮们的说法是,母骡比较灵敏,而且懂事、警觉,能知道哪里有危险,而公骡太莽撞,不宜当领导。头骡二骡不仅是马帮中最好的骡子,而且她们的装饰也非常特别,十分讲究。她们上路时都要戴花笼头,上有护脑镜、缨须,眉毛处有红布红绸做的“红彩”,鼻子上有鼻缨,鞍子上有碰子,尾椎则用牦牛尾巴做成。头骡脖项上挂有很响亮的大铜铃,二骡则挂小一些的“二钗”。头骡二骡往往要一个毛色的。“头骡奔,二骡跟”,将整个马帮带成一条线,便于在狭窄崎岖的山路上行进。头骡上还插有马帮的狗牙“帮旗”,上面书写着该马帮的帮名,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哪一家的马帮。头骡二骡一威风,整个马帮就有了气势,一路浩浩荡荡,连赶马人自己走着都有了精神。在整个马帮队伍的最后,还要有一匹十分得力的尾骡。它既要能紧跟上大队,又要压得住阵脚,使一大串的马帮行列形成一个整体。

一路上,赶马人随时都要检查马掌,一有损坏,马上就得钉补。马掌马钉,是马帮的常用消费品。钉马掌是相当讲究的专业本事。铺鞍垫捆驮子也同样。每匹骡子都有专用的鞍垫,走西藏的马帮因为道路狭窄陡险,捆的都是软驮。所谓软驮就是将货物装在麻袋或皮囊之类的软包装里,用绳索直接捆在骡马背上,这样既轻巧方便又灵活快捷。当然,不同的货物有不同的捆法,一般最常用的是单十字“袢”。铺鞍垫先是在骡马背上放一片“马绨”。它是西藏地方出产的,是一块长方形的毡子,四角镶花,底色有红的,绿的,上面有十字花纹,很好看。马绨上再放置麻布缝制的垫套,里面塞上毡子毛,很软和。最上面一层放的是一块叫“贡布”的皮子,大多用带毛的牛皮或山驴皮做成。铺垫上这些,货驮就磨不着骡马了。这些铺垫晚上也是赶马人睡觉的垫褥。

走西藏的马帮也不用楸木、楸珠来给骡马束尾,它们一方面增加了骡马的负担,另一方面容易磨伤骡马,而且坏了没办法修。所以走西藏的马帮只用麻布麻绳扭成马楸索来用,既轻便又软和,还很牢实。骡马一上路,就要戴上各自专用的用竹篾和细皮子编缠起来的笼头,以免它们一路走一路贪嘴。它们吃饭也有各自专门的料袋,像人一样,一日三餐,晚上就放到山上打野吃草。

马帮的生活方式

马帮在路上,大部分时间过的是野营露宿的生活。一般天一发亮就爬起来从山上找回骡马,给它们喂料,然后上驮子上路。中午开一次“梢”。“开梢”就是吃午饭的意思,也就是打个酥油茶,揉一点糌粑吃。当天色昏暗下来的时候,马帮都要尽力赶到他们必须到达的“窝子”,在那里才好“开亮”。开亮就是露营。他们要在天黑前埋好锣锅烧好饭,卸完驮子,搭好帐篷。每天的打野开亮,都由大家分工合作,找柴的找柴,做饭的做饭,搭帐篷的搭帐篷,洗碗的洗碗,而且是轮流着做,以免不公平。这样打野开亮,对野外生存的马帮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事。这里面有许多忌讳,主要是语言上的忌讳。如筷子不能说筷子,而要说帮手,因为“大快”为老虎,不能提到那凶猛的家伙,像豹子的称呼也不能提;碗要叫“莲花”,碗跟晚是谐音,马帮们可不想晚到。钵头要说缸钵,“头”与偷谐音,马帮也不想被盗。勺子要说“顺赶”,勺跟说在云南方言中是谐音,而言多必失,那就不吉利了。同样,手巾要叫“手幅子”,因为骡马最怕受惊,甚至连锣锅都不能说,因为谁都怕“落”在江里,所以锣锅只能说饭锅。灶也只能叫“火塘”,大家都不想把事情弄糟(灶)……但“柴”却是个吉利的发音,跟“财”相近,有时马帮过村寨还要去买一捆柴扛来,说“柴(财)来了!柴来了!”似乎这样就能招财进宝了。

行为上的避讳也很多。如煮饭要转锅时,只能逆时针方向一点点慢慢转;架锣锅的石头不能乱敲,连磕一下烟锅都不行;凑柴要从一个口一顺地凑,不能乱架乱放;吃饭时只能由锅头揭锅盖,第一碗饭也要由锅头添,添饭时更不能一勺子舀到底,要从饭锅表面一层层舀下去;添饭时还不能将饭锅搞得转动;所有的人吃头一碗饭是不能泡汤的,因为怕碰上下雨;人不能从火塘和锣锅上跨过,也不能挡住第二天要走的方向;饭锅更不能搞得打翻了……

不要以为这是马帮们迷信犯傻。出门在外,顾忌自然特别多。人又不是神,各种意外随时都可能发生,人们不得不有所畏惧。

无论是谁,凡是不小心犯了以上忌讳,就要挨一顿数落,还要出钱请客打牙脊,严重的就逐出马帮。

马帮的漂泊生活苦是苦,但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诱惑。有一首赶马调是很好的写照:

夜晚,在松坡坡上歇脚,

叮咚的马铃响遍山坳。

我唱着思乡的歌喂马料,

嘶鸣的马儿也像在思念旧槽。

搭好宿夜的帐篷,

天空已是星光闪耀。

燃起野炊的篝火,

围着火塘唱起赶马调。

远处的山林里,

咕咕鸟在不停地鸣叫,

应和着头骡的白铜马铃,

咕咚咕咚响个通宵。

我听见呼呼的夜风,

在山林间不停地呼唤,

夜风啊夜风,

你是否也像我一样心神不安?

我看见密麻的松针,

在枝头不停地抖颤,

松针啊松针,

你是否也像我一样思绪万千?

我看见闪亮的星星,

在夜空里不停地眨眼,

星星啊星星,

你是否也像我一样难以入眠?

马帮们每天的生活几乎都是如此进行,早上找回骡马,马吃料,人吃饭,走路,上驮下驮,扎营做饭,放马,睡觉,周而复始,月复一月,年复一年。但雪域高原那神奇莫测的自然景色,沿途丰富多彩的人文景观,使得每一天的行程充满了意外和惊喜。

道教与茶 饮茶习俗


道家清静淡泊、自然无为的思想,与茶的清和淡静的自然属性极其吻合。中国的饮茶始于古巴蜀,而巴蜀也是道教的诞生地。道教徒很早就接触到茶,并在实践中视茶为成道的“仙药”。道教徒炼丹服药,以求脱胎换骨、羽化成仙,于是茶成为道教徒的首选之药。在茶从食用、药用向饮用的转变中,道教发挥了重要作用。

壶居士《食忌》:“苦荼久食,羽化”,把茶与道教最高目标羽化登仙直截了当地联系了起来。南朝着名道教理论家陶弘景在药书《杂录》记:“苦荼轻身换骨,昔丹丘子、黄山君服之”。丹丘子、黄山君是传说中的汉代神仙人物,饮茶使人“轻身换骨”,可满足道教对长生不老、羽化登仙的追求。

西晋道士王浮《神异记》:“余姚人虞洪入山采茗,遇一道士,牵三青牛,引洪至瀑布曰:‘予丹邱子也,闻子善具饮,常思见惠。山中有大茗可以相给,祈子他日有瓯牺之余,乞相遗也。’”丹邱(丘)子向虞洪乞茶。

道教徒崇尚饮茶,其对饮茶功效的宣扬,提高了茶的地位,加强了饮茶习俗的传播。正是通过两晋南北朝时期道士、方士对饮茶的宣扬,促进了饮茶的广泛传播和饮茶习俗的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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