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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1881-1936),出生绍兴,原姓周,幼名樟寿,字豫山,后改为豫才。1989年起,改名树人,鲁迅是他1918年发表《狂人日记》时开始用的笔名。众所周知,鲁迅是我国非常伟大的文学家,有非常多的名著,但是,鲁迅与茶也有不为人知的故事。鲁迅有饮酒、吸烟的嗜好,同时对喝茶也很感兴趣,因此,在他的文章和日记中记述了不少饮茶之事及饮茶之道。

如鲁迅在《喝茶》这篇杂文中写道“有好茶喝,会喝好茶,是一种‘清福’。不过要享这‘清福’,首先必须有工夫,其次是练出来的特别感觉”,这段话明白地道出了他的喝茶观。同时,鲁迅在文章中还说了这样一件事:一次,他买了二两好茶叶,开首泡了一壶,怕它冷得快,用棉袄包起来,却不料郑重其事地来喝的时候,味道竞与他一向喝着的粗茶差不多,颜色也很重浊。他发觉自己的冲泡方法不对,喝好茶,是要用盖碗的,于是用盖碗;果然,泡了之后,色精而味甘,微香而小苦,确是好茶叶。但是,当他正写着《吃教》的中途,拿来一喝,那好味道竟又不知不觉地滑过去,像喝着粗茶一样了;于是他知道,喝好茶须在静坐无为的时候,而且品茶这种细腻锐敏的感觉得慢慢练习。

20年代的北京城,大大小小的茶馆遍布大街小巷,而且与人们的生活关系密切,举凡联络感情,房屋交易,说媒息讼,都离不开茶馆。鲁迅在北京的时候,也是茶楼啜茗的座上客,这在他的日记中记述很多,他去得最多的是青云阁,喜欢在喝茶时伴吃点心,且饮且食;经常结伴而去,直到晚上才回家。在1912年5月26日记说:“下午同季市、诗荃至观音街青云阁啜茗”;同年12月31日记说:“午后同季市至观音街,又共啜茗于青云阁,食虾仁面”;1917年11月18日记说:“午同二弟往观音街买食饵,又至青云阁玉壶春饮茗,食春卷”。

当时,北京还有一类公园茶室,那里绿树荫中,且鸟语声声,在此处啜饮清茗,顿时情趣倍生。鲁迅也经常去此处,他在1924年4月13日记写道:“上午至中山公园四宜轩,遇玄同,遂茗谈至晚归”;同年5月11日记说:“往晨报馆访孙伏园,坐至下午,同往公园啜茗,遇邓以蛰、李宗武诸君,谈良久,逮夜乃归”。公园茶室环境幽静,也是著译的最理想场所。1926年7、8月间,鲁迅与齐寿山合译《小约翰》,就是在公园茶室完成的。前后约一月余,鲁迅几乎每天下午去公园茶室译书,直到翻译完毕,鲁迅在离京前,朋友们也选择在公园茶室为他饯行,那是北海公园琼华岛上的“漪澜堂”茶室。

30年代的上海,每到夏天,沿街店铺都备有茶桶,过路的人都可以自行用一种长柄鸭嘴状竹筒舀茶水,在渴的时候饮用以解乏。鲁迅的日本好友内山完造,在上海临近四川北路山阴路开设内山书店,门口也放置一只茶桶,鲁迅会见友人、出售著作、购买书籍常去内山书店,他看到茶桶,十分赞同内山此举,而且还多次资助茶叶,与其一起施茶。在1935年5月9日记写道:“以茶叶一囊交内山君,为施茶之用”,鲁迅还托人从家乡绍兴购叶,亲自交内山先生;在鲁迅逝世后,内山曾写过一篇《便茶》的回忆文章,详细记述其事。

鲁迅曾客居广州,也是广州著名的“北国”、“陆园”、“陶陶居”等茶楼的座上客。他说:广州的茶清香可口,一杯在手,可以和朋友座半日谈;他游览杭州西湖,曾兴致十足地在虎跑泉边品尝龙井茶叶虎跑水,还特地到清河坊翁隆盛茶庄买龙井茶。

鲁迅是我国伟大的文学家、思想家,为我国的文学事业作出了巨大的贡献,鲁迅一生淡泊,而且关心民众,他以茶联谊,施茶子民的精神,更为中华茶文化增辉,而鲁迅笔下的茶,更是一种茶外之茶,其意义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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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宗与茶道的渊源


僧人饮茶历史悠久,因茶有“三德”,利于丛林修持,由“茶之德”生发出禅宗茶道。僧人种茶、制茶、饮茶并研制名茶,为中国茶叶生产的发展、茶学的发展、茶道的形成立下不世之功劳。日本茶道基本上归属禅宗茶道,源于中国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明代乐纯着《雪庵清史》并列居士“清课”有“焚香、煮茗、习静、寻僧、奉佛、参禅、说法、作佛事、翻经、忏悔、放生……”,“煮茗”居第二,竟列于“奉佛”、“参禅”之前,这足以证明“茶佛一味”的说法是于真万确。

和尚饮茶的历史由来已久。《晋书·艺术传》记载:

敦煌人单道开,不畏寒暑,常服小石子,所服药有松、桂、蜜之气,所饮茶苏而已。

这是较早的僧人饮茶的正式记载。单道开是东晋时代人,在螂城昭德寺坐禅修行,常服用有松、桂、蜜之气味的药丸,饮一种将茶、姜、桂、桔、枣等合煮的名曰“茶苏”的饮料。清钦是宋代以后的事,应当说单道开饮的是当时很正宗的茶汤。

壶居士《食论》中说:

苦茶,久食羽化,与韭同食,令人体重。

长期喝茶可以“羽化”,大概就是唐代卢金所说的“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与韭菜同食,能使人肢体沉重,是否真如此,尚无人验证。作者壶居上显是化名,以“居上”相称定与佛门有缘。

僧人饮茶已成传统,茶神出释门便不足为怪。

陆羽生于唐开元二十一年(733),呱呱坠地便落于佛的怀抱。《天门县志·陆羽传》载:

或言有借晨起,闻湖畔群雁喧集,以翼覆一婴儿,收畜之。

陆羽3岁时育于竟陵龙盖寺,由主持增智积抚养,9岁跟积公学佛,11岁逃离寺院,随杂戏班子流落江湖,并学习杂艺,有所成。28岁后交了个和尚朋友,就是诗人皎然,又称“释皎然”、“僧皎然”,28岁以后长住湖州标山那一带。陆羽自小就跟着积公学习煮茶技艺,并迷上了这门技艺,终于在建中元年.(780)48岁时在湖州完成了世界第一部茶学专着《茶经》。陆羽能写成此书与他长期在茶区生活有关,但主要得益于佛门经历。可以说,《茶经》主要是中国僧人种茶、制茶、烹茶、饮茶生活经验的总结。中国茶道在寺庙香火中熏过一番,所以自带三分佛气。

僧人为何嗜茶?其茶道生发于茶之德。佛教认为“茶有三德”,坐禅时通夜不眠;满腹时帮助消化;茶可抑制性欲。这三条是经验之谈。释氏学说传入中国成为独具特色的禅宗,禅宗和尚、居上日常修持之法就是坐禅,要求静坐、敛心,达到身心“轻安”,观照“明净”。其姿势要头正背直,“不动不摇,不委不倚”,通常坐禅一坐就是三月,老和尚难以坚持,小和尚年轻瞌睡多,更难熬,饮茶正可提神驱睡魔;饭罢就坐禅,易患消化不良,饮茶正可生津化食;佛门虽清净之地,但不染红尘亦办不到,且不说年轻和尚正值青春盛期难免想入非非,就是老和尚见那拜佛的姣姣女子亦难免神不守舍,饮茶既能转移注意力、抑制性欲,自当是佛门首选饮料。

僧人的另一个突出贡献就是种茶,培植名茶。茶产于山谷,而僧占名山,名山有名寺,名寺出名茶。最早的茶园多在寺院旁,稍晚才出现民间茶园。

古代多数名茶都与佛门有关。如有名的西湖龙井茶,陆羽《茶经》说:“杭州钱塘天竺、灵隐二寺产茶。”宋代,天竺出的香杯茶、白云茶列为贡茶。乾隆皇帝下江南在狮峰胡公庙品饮龙井茶,封庙前18棵茶树为御茶。宜兴阳羡茶在汉朝就有种植,唐肃宗年间(757--762)一位和尚将此茶送给常州刺史(宜兴古属常州)李栖驾,茶会品饮有陆羽出席,陆羽称“阳羡紫笋茶”是“芳香冠世产”,李刺史心有灵犀一点通,便建茶会督制阳羡茶进贡朝廷,自此阳羡茶点了“状元”,身价百倍。显然,阳羡茶的最早培植者是僧人。

见之于文字记载的产茶寺庙有扬州禅智寺、蒙山智炬寺、苏州虎丘寺、丹阳观音寺、扬州大名寺和白塔寺、杭州灵隐寺、福州鼓山寺、一天台雁宕山天台寺、泉州清源寺,衡山南岳寺、西山白云寺、建安能仁院、南京栖霞寺、长兴顾清吉祥寺、绍兴白云寺、丹徒招隐寺、江西宜慧县普利寺、岳阳白鹤寺、黄山松谷庵、吊桥庵和云谷寺、东山洞庭寺、杭州龙井寺、徽州松萝庵、武夷天心观等等。

鲁迅茶事集


"有好茶喝,会喝好茶,是一种清福,不过要享这清福,首先必须有工夫,其次是练出来的特别的感觉。"鲁迅在《喝茶》这篇杂文中说的这段话,明白地道出了他的喝茶规。鲁迅在文章中还说了这样一件事:一次,他买了二两好茶叶,开首泡了一壶,怕它冷得快,用棉袄包起来,却不料郑重其事地来喝的时候,味道竞与他一向喝着的粗茶差不多,颜色也很重浊。他发觉自己的冲泡方法不对。喝好茶,是要用盖碗的,于是用盖碗。果然,泡了之后,色精而味甘,微香而小苦,确是好茶叶。但是,当他正写着《吃教》的中途,拿来一喝,那好味道竟又不知不觉地滑过去,像喝着粗茶一样了。于是他知道,喝好茶须在静坐无为的时候,而且品茶这种细腻锐敏的感觉得慢慢练习。

鲁迅先生生长在茶乡绍兴,喝茶是他的终身爱好。所以在他的文章和日记中,提及茶事甚多。

20年代的北京城,茶馆遍布,与人民的生活关系密切,举凡联络感情,房屋交易,说媒息讼,都离不开茶馆。鲁迅在北京的时候,也是茶楼啜茗的座上客,这在他的日记中记述很多。他去得最多的是青云阁,喜欢在喝茶时伴吃点心,且饮且食。常结伴而去,至晚方归。1912年5月26日记云:"下午同季市、诗荃至观音街青云阁啜茗。"同年12月31日记云:"午后同季市至观音街……"又共啜茗于青云阁,食虾仁面。"1917年11月18日记云;"午同二弟往观音街买食饵,又至青云阁玉壶春饮茗,食春卷。"也曾同徐悲鸿等人在中兴茶楼啜茗畅谈,尽欢而归。1918年12月22日有记:星期日休息。刘半农邀饮于东安市场中兴茶楼。晚与二弟同往,同席徐悲鸿、钱秣陵、沈士远、尹默、钱玄同,十时归。"

北京当时还有一类公园茶室,绿树荫中,鸟语声声,啜饮清茗,情趣倍生。鲁迅也常去。1924年4月13日记云:"上午至中山公园四宜轩,遇玄同,遂茗谈至晚归。"同年5月11日记云:"往晨报馆访孙伏园,坐至下午,同往公园啜茗,遇邓以蛰、李宗武诸君,谈良久,逮夜乃归。"公园茶室环境幽静,也是着译的理想场所。1926年7、8月间,鲁迅与齐寿山合译《小约翰》,就是在公园茶室完成的。前后约一月余,鲁迅几乎每天下午去公园茶室译书,直至译毕。鲁迅离京前,朋友们为他饯行,也选择在公园茶室,那是北海公园琼华岛上的"漪澜堂"茶室。

30年代的上海,每至夏天,沿街店铺备有茶桶,过路者可自行用一种长柄鸭嘴状竹筒舀茶水,渴饮解乏。鲁迅的日本好友内山完造,在上海临近四川北路山阴路开设内山书店,门口也放置一只茶桶。鲁迅会见友人、出售着作、购买书籍常去内山书店,他看到茶桶,十分赞同内山此举,多次资助茶叶,合作施茶。1935年5月9日记云:"以茶叶一囊交内山君,为施茶之用。"鲁迅还托人从家乡绍兴购叶,亲自交内山先生。鲁迅逝世后,内山曾写过一篇《便茶》的回忆文章,记述其事。

鲁迅客居广州,也是广州着名的"北国"、"陆园"、"陶陶居"等茶楼的座上客。他说:广州的茶清香可口,一杯在手,可以和朋友作半日谈。他游览杭州西湖,曾兴致十足地在虎跑泉边品尝龙井茶叶虎跑水。还特地到清河坊翁隆盛茶庄买龙井茶。

鲁迅作为一个伟大的文学家、思想家,一生淡泊,关心民众,他以茶联谊,施茶子民的精神,更为中华茶文化增辉。

茶道与禅宗之渊源


僧人饮茶历史悠久,因茶有“三德”,利于丛林修持,由“茶之德”生发出禅宗茶道。僧人种茶、制茶、饮茶并研制名茶,为中国茶叶生产的发展、茶学的发展、茶道的形成立下不世之功劳。日本茶道基本上归属禅宗茶道,源于中国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明代乐纯着《雪庵清史》并列居士“清课”有“焚香、煮茗、习静、寻僧、奉佛、参禅、说法、作佛事、翻经、忏悔、放生……”,“煮茗”居第二,竟列于“奉佛”、“参禅”之前,这足以证明“茶佛一味”的说法是于真万确。

和尚饮茶的历史由来已久。《晋书·艺术传》记载:

敦煌人单道开,不畏寒暑,常服小石子,所服药有松、桂、蜜之气,所饮茶苏而已。

这是较早的僧人饮茶的正式记载。单道开是东晋时代人,在螂城昭德寺坐禅修行,常服用有松、桂、蜜之气味的药丸,饮一种将茶、姜、桂、桔、枣等合煮的名曰“茶苏”的饮料。清钦是宋代以后的事,应当说单道开饮的是当时很正宗的茶汤。

壶居士《食论》中说:苦茶,久食羽化,与韭同食,令人体重。

长期喝茶可以“羽化”,大概就是唐代卢金所说的“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与韭菜同食,能使人肢体沉重,是否真如此,尚无人验证。作者壶居上显是化名,以“居上”相称定与佛门有缘。

僧人饮茶已成传统,茶神出释门便不足为怪。

僧人为何嗜茶?其茶道生发于茶之德。佛教认为“茶有三德”,坐禅时通夜不眠;满腹时帮助消化;茶可抑制性欲。这三条是经验之谈。释氏学说传入中国成为独具特色的禅宗,禅宗和尚、居上日常修持之法就是坐禅,要求静坐、敛心,达到身心“轻安”,观照“明净”。其姿势要头正背直,“不动不摇,不委不倚”,通常坐禅一坐就是三月,老和尚难以坚持,小和尚年轻瞌睡多,更难熬,饮茶正可提神驱睡魔;饭罢就坐禅,易患消化不良,饮茶正可生津化食;佛门虽清净之地,但不染红尘亦办不到,且不说年轻和尚正值青春盛期难免想入非非,就是老和尚见那拜佛的姣姣女子亦难免神不守舍,饮茶既能转移注意力、抑制性欲,自当是佛门首选饮料。

僧人的另一个突出贡献就是种茶,培植名茶。茶产于山谷,而僧占名山,名山有名寺,名寺出名茶。最早的茶园多在寺院旁,稍晚才出现民间茶园。

鲁迅先生如何买茶喝茶?


如今,在某些单位工作或经常看新闻的人,对“茶话会”这词再熟悉不过了。他们不是经常开茶话会,就是经常看别人开茶话会,比如年终总结,学术讨论,文艺座谈,招待外宾,新年团拜,凡春节、新年、国庆节、中秋节等等重要节日,开个茶话会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党、政府、事业单位、社会团体和各种协会,大伙儿聚一聚,喝喝茶,聊一聊,谈一谈,感情增加了,思想也交流了,一团和气,其乐融融。

茶话会是一个传统,也是一种重要的社会礼仪活动,有人认为这是对传统礼仪成功改革的典范。其实,从源头来看,它从茶俗演变而来。唐代,新茶采制之后,佛门有“禅庭一雨后,莲界万花中。时节流芳暮,人天此会同”的例会;文人常以茶会友,朋友聚会时,常饮茶清谈,交流思想,增进情感。

旧时商人在固定茶楼上谈生意,也举行茶话会。后来演变为社交性集会,适应面和使用阶层更加广泛。其中,以国家级茶话会和招待外宾的茶话会的程式设计最为严谨,流程也相对固定化。

鲁迅一生唯一大笑的照片,1936年摄,同年,鲁迅去世

鲁迅在北京时,经常参加单位组织的茶话会,大略是工作需要,他更多与朋友在外面喝茶。以1924年为例,他的茶生活如下:

一月十七日,“往鼎香村买茗二斤,二元”;四月十三日,“上午至中山公园四宜轩。遇玄同,遂茗谈至晚归”;五月二日,“下午往中央公园饮茗,并观中日绘画展览会”;五月六日,“晚买茗一斤,一元;酒酿一盆,一角”;

五月十一日,“往晨报馆访孙伏园,坐至下午,同往公园啜茗,遇邓以蛰、李宗武诸君,谈良久,逮夜乃归”;五月二十三日,“往中央公园饮茗并食馒首”;五月三十日,“遇许饮文,邀之到中央公园饮茗”;五月三十一日,“下午往鼎香村买茗二斤,二元。”

在广州时,他和朋友常去陶陶居、陆园、北园等茶居喝茶,还说“广州的茶清香可口,一杯在手,可以和朋友作半日谈”。

鲁迅喜欢喝龙井。有一次,林语堂去找鲁迅,没遇到,留下两盒红茶。那个年代,有名的火腿叫茶腿,据说是用茶叶熏的,鲁迅就曾经收到过,也买了送人。在他的礼品单中,还有普洱茶膏。

清人赵学敏著《本草纲目拾遗》云:普洱茶膏黑如漆,醒酒第一,绿色者更佳,消食化痰,清胃生津,功力尤大也。在那个年代,显得十珍贵,有资料显示,鲁迅珍藏的这批普洱茶膏,有一部分在2004年曾高价拍卖。

蒙顿复刻版清代宫廷普洱茶膏

鲁迅不但自己喝茶,还叶,一次多达十斤二十斤。

周海婴与母亲,时年近十岁,摄于1939年

内山完造后来撰文回忆上海生活时,谈到他与鲁迅一次聊天,说的是对茶叶源流的一些看法:某日与鲁迅先生聊起了茶,我听说日本的薄茶(日本抹茶的一种)沿用了中国唐代的饮用方法,但日本后来的形式和做法更烦琐,而远流洲的茶庭、千利休的茶室以及丰臣秀吉的黄金茶室、茶具更是后来的事。

民国茶范:鲁迅的香烟、酒局和茶生活


“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识者以为“就只这几句,已是使我认知天才之迸发,骤尔不可方物。“弃医从文的鲁迅在文字上表现出了某种天才性,但从他日记中每年的“书帐”来看,他是下了大功夫的。

(鲁迅一生唯一大笑的照片,1936年摄,同年,鲁迅去世)

1837年8月31日,爱默生发表了一场著名的演讲——《美国学者》,这是一篇彰显人的价值,正视美国自信心的演讲;1934年9月25日,鲁迅写出杂文《中国人失掉自信力吗》,着力鼓舞民族自信心。1936年,鲁迅逝世,从10月20日到21日,有一万多人自发前去瞻仰他的遗容,其棺木上覆有一面长方形旗,上书“民族魂”三字。毛泽东曾经这样评价他:“鲁迅是中国文化革命的主将,他不但是伟大的文学家,而且是伟大的思想家和伟大的革命家。鲁迅的骨头是最硬的,他没有丝毫的奴颜和媚骨,这是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最可宝贵的性格。鲁迅是在文化战线上,代表全民族的大多数,向着敌人冲锋陷阵的最正确、最勇敢、最坚决、最忠实、最热忱的空前的民族英雄。鲁迅的方向,就是中华民族新文化的方向。”这个评价一直有某种延续性,在我上学的年代里,在不同老师的口中一再重复,在不同的类型的文章中被作为最后的堡垒。

鲁迅《自嘲》手迹

鲁迅常常被形容成“横眉冷对”,但在日常生活中,他做事十分仔细认真,总是把家里的东西收拾得井井有条,他与人交际,折借钱财,互赠礼物,婚丧嫁娶,礼上往来,一样不少,吃喝娱乐,他也有自己的玩法,有时,还与人开一些精致的玩笑。鲁迅自己就说:“譬如勇士,也休息,也饮食,自然也性交。”从日记中可以看出,他喜欢吃零食,经常去一些的固定的商场买饼,别人也经常送他食物。鲁迅爱看电影,当时上映的好多大片他都看过,比如《美人心》《金银岛》。他对美术也有自己的理解,对中国现代木刻贡献很大。

一、抽烟是鲁迅的标志性生活

鲁迅一生,烟、酒、茶都有涉足,他习惯于晚上工作,白天睡觉,晚上工作,写作之时,常常以烟相伴,周海婴后来在《我与鲁迅七十年》一书中回忆了这样的情景:“父亲睡在床外侧,床头凳子上有一个瓷杯,水中浸着他的假牙。瓷杯旁放着香烟,还有象牙烟嘴。我自知对他的健康帮不了什么,但总想到尽点微力,让他一展容颜,也算是一点安慰。于是轻轻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细心地插进被熏得又焦又黄的烟嘴里面,放到他醒来以后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然后悄然离去。”

海婴与鲁迅,一岁与五十,1930年摄于上海

曹聚仁在《鲁迅评传》中也说到:替鲁迅作生活标志的是烟。他是烟不离手的人,一面与人笑谈,一面烟雾弥漫。工作越忙,烟也抽得越多。每天总在五十支左右。说到他平素喜欢的烟品牌,有“品海牌”、“黑猫牌”和“红锡包”,而对于抽烟这件事,鲁迅有自己的理论,他说:“我吸烟虽是吸得多,却是并不吞到到肚子里去的。”

53岁寿辰全家合影,1933年

二、“寂静浓到如酒,令人微醺”

鲁迅一生职业,大多与教育有关,不是在教育部任职,就是在大学教书。那时,朋友来了,朋友去了,同事和同事的亲人结婚了,家里的老人去世了,部里领导开心了,都有饭局,饭局和酒局本来就是连在一起的。鲁迅赴过陕西省长兼督军刘镇华的宴会,参加过泰戈尔访华期间在北京举行的生日宴会。和其他普通人一样,鲁迅参加的数量众多的宴会多是同事及友人间的日常聚会:

“晚李仲侃招饮于颐乡斋,赴之,同席为王云衢、潘企莘、宋子佩及其子舒、仲侃及其子。”

“午后胡适之至部,晚同至东安市场一行,又往东兴楼应郁达夫招饮,酒半即归。”

“晚张凤举招饮于广和居,同席为泽村助教黎君、马叔平、沈君默、坚士、徐耀辰。”

“晚子佩招饮于宣南春,与季市同往,坐中有冯稷家、邵次公、潘企莘、董秋芳及朱、吴两君。”

“荆有麟邀午餐于中兴楼,午前赴之,坐中有绥理绥夫、项拙、胡崇轩、孙伏园。”

这样的饭局、酒局,鲁迅的日记(1912.5.5—1936.10.18)中多有记载,偶尔他也会拒绝一些宴会邀请。鲁迅去商店买日常生活用品时,也买酒和茶,旁人也多送他这些随手礼。饭局、酒局中同坐者,可以列一个长长的名单,其中不乏各有专长的名人,比如胡适,许寿裳,齐寿山,林语堂,周作人,郁达夫,台静农......;喝过的酒则有越酒,汾酒,啤酒,威士忌、葡萄酒,薄荷酒,苦南酒,杨梅烧酒......。群聚之外,也有独饮的情形,也大醉过:“夜失眠,尽酒一瓶”;“午后盛热,饮苦南酒而睡”;“夜买酒并邀长虹、培良、有麟共饮,大醉”。

鲁迅在北京时居住的八道湾寓所

一九二三年七月十四日,鲁迅在日记中写道:“是夜始改在自室吃饭,自具一肴,此可记也。”原本是与周作人等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最后变成鲁迅一个人自己吃饭。同年七月十九日,周作人给鲁迅写了一封信:

“鲁迅先生:我昨天才知道——但过去的事不必再说了。我不是基督徒,却幸而尚能担受得起,也不想责谁——大家都是可怜的人间。我以前的蔷薇的梦原来都是虚幻,现在所见的或者才是真的人生。我想订正我的思想,重新入新的生活。以后请不要再到后边院子里来,没有别的话。愿你安心,自重。七月十八日,作人。”

这是一段著名的公案,有不少解释,周海婴对这段往事写有专门的回忆文章,读来颇让人心酸。回想当初,鲁迅在八道湾买了房子,母亲,朱安,周作人夫妇,周健人夫妇,全部住在一起。周作人、周健人既是亲兄弟,又是连襟,两人的老婆同是亲姐妹,又是妯娌(周健人后来娶妻王蕴如)。收到周作人绝交信以后,鲁迅就另择居所,搬离八道湾,最后一次在日记中提到“二弟”二字是一九二三年七月三日,此外,终鲁迅一生,日记中不再出现“二弟”二字,只称“启孟”。

一九二四年六月十一日,(鲁迅)“下午往八道湾宅取书及什器,比进西厢,启孟及其妻突出骂詈殴打,又以电话招重久及张凤举、徐耀辰来,其妻向之述我罪状,多秽语,凡捏造未圆处,则启孟救正之,然终取书、器而出。”

左上至右下:胡适;郑振铎;丁玲;梁实秋;闻一多;张爱玲;鲁迅;老舍;茅盾;台静农;萧红;曹禺;郁达夫;傅斯年;张恨水;巴金;这群人中很多人都与鲁迅有交集。

近人胡因梦与名作家李敖离婚后,说过一段有名的话:同在一个屋檐下久了,英雄不是英雄,美人也不是美人。哪些当年与鲁迅一起吃饭喝酒的人,各自散落在历史的烟云之中。鲁迅写过小说《在酒楼上》,那种无意间的酒楼相逢,展现出来却是不同时期知识份子的精神面貌:“几株老梅竟斗雪开着满树的繁花,仿佛毫不以深冬为意;倒塌的亭子边还有一株山茶树,从暗绿的密叶里显出十几朵红花来,赫赫的在雪中明得如火,愤怒而且傲慢,如蔑视游人的甘心于远行。我这时又忽地想到这里积雪的滋润,著物不去,晶莹有光,不比朔雪的粉一般干,大风一吹,便飞得满空如烟雾。……”

左图:1948年,周作人赴法庭受审;右图:1948年,胡适与中央研究院院士合影

三、鲁迅的茶生活

如今,在某些单位工作或经常看新闻的人,对“茶话会”这词再熟悉不过了。他们不是经常开茶话会,就是经常看别人开茶话会,比如年终总结,学术讨论,文艺座谈,招待外宾,新年团拜,凡春节、新年、国庆节、中秋节等等重要节日,开个茶话会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党、政府、事业单位、社会团体和各种协会,大伙儿聚一聚,喝喝茶,聊一聊,谈一谈,感情增加了,思想也交流了,一团和气,其乐融融。

茶话会是一个传统,也是一种重要的社会礼仪活动,有人认为这是对传统礼仪成功改革的典范。其实,从源头来看,它从茶俗演变而来。唐代,新茶采制之后,佛门有“禅庭一雨后,莲界万花中。时节流芳暮,人天此会同”的例会;文人常以茶会友,朋友聚会时,常饮茶清谈,交流思想,增进情感。旧时商人在固定茶楼上谈生意,也举行茶话会。后来演变为社交性集会,适应面和使用阶层更加广泛。其中,以国家级茶话会和招待外宾的茶话会的程式设计最为严谨,流程也相对固定化。

鲁迅在北京时,经常参加单位组织的茶话会,大略是工作需要,他更多与朋友在外面喝茶。以1924年为例,他的茶生活如下:一月十七日,“往鼎香村买茗二斤,二元”;四月十三日,“上午至中山公园四宜轩。遇玄同,遂茗谈至晚归”;五月二日,“下午往中央公园饮茗,并观中日绘画展览会”;五月六日,“晚买茗一斤,一元;酒酿一盆,一角”;五月十一日,“往晨报馆访孙伏园,坐至下午,同往公园啜茗,遇邓以蛰、李宗武诸君,谈良久,逮夜乃归”;五月二十叁日,“往中央公园饮茗并食馒首”;五月三十日,“遇许饮文,邀之到中央公园饮茗”;五月三十一日,“下午往鼎香村买茗二斤,二元。”在广州时,他和朋友常去陶陶居、陆园、北园等茶居喝茶,还说“广州的茶清香可口,一杯在手,可以和朋友作半日谈”。

鲁迅喜欢喝龙井。有一次,林语堂去找鲁迅,没遇到,留下两盒红茶。那个年代,有名的火腿叫茶腿,据说是用茶叶熏的,鲁迅就曾经收到过,也买了送人。在他的礼品单中,还有普洱茶膏。清人赵学敏著《本草纲目拾遗》云:普洱茶膏黑如漆,醒酒第一,绿色者更佳,消食化痰,清胃生津,功力尤大也。在那个年代,显得十珍贵,有资料显示,鲁迅珍藏的这批普洱茶膏,有一部分在2004年曾高价拍卖。

蒙顿复刻版清代宫廷普洱茶膏

鲁迅不但自己喝茶,还叶,一次多达十斤二十斤。

周海婴与母亲,时年近十岁,摄于1939年

内山完造后来撰文回忆上海生活时,谈到他与鲁迅一次聊天,说的是对茶叶源流的一些看法:某日与鲁迅先生聊起了茶,我听说日本的薄茶(日本抹茶的一种)沿用了中国唐代的饮用方法,但日本后来的形式和做法更烦琐,而远流洲的茶庭、千利休的茶室以及丰臣秀吉的黄金茶室、茶具更是后来的事。

四、鲁迅的世界

我上学的时候,正是《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藤野先生》的时代,正是《论雷峰塔的倒掉》《为了忘却的记念》、《拿来主义》《中国人失掉自信力了吗》的时代,正是《阿Q正传》《狂人日记》、《孔乙己》《社戏》、《故乡》《药》《祝福》的时代……那时,老师们会让你分析鲁迅在某段文字中为啥要用某个词,段落大意是什么,现在想来,不免滑稽,支离破碎无助于你理解整体上的鲁迅。

三味书屋内景

作为文体家的鲁迅,其小说,杂文,散文,旧体诗,故事新编就放在那里,随时都可以进入阅读和比较;作为精神偶像的鲁迅,常常因为解构的多样化,今天反而呈现出一种被稀释后的模糊状态;作为象征人物的鲁迅,"他为真理而战,为正义,为民族,为轩辕(中国)而奋斗不息";作为被解读的鲁迅,许寿裳,许广平,周海婴,毛泽东,曹聚仁,李长之,朱正,钱理群,邵燕祥,孔庆东,陈丹青都有自己的“鲁迅”。

每一时代的人进入“鲁迅”的路径都不一样,有些是他的亲人、密友和同时代的旁观者的看法,有些是强大的时代裹挟,有些是政治正确,有些是因袭别人的意见,有些则是时间的沉淀,有些是传播媒介的变化和传播语码的交织嬗变。诗人帕兹说:不是记忆牢记住了过去,是过去返回身来寻找到了记忆。每一代人重返鲁迅时代的现场,再看看我们这个时代,今人当然不会像阿Q一样,要跟吴妈直接诉求“困觉”,他们只做不说,或者更复杂的戏码已经上演或者即将上演。狂人和阿Q构成了一个统一的整体,有时是狂人,有时是阿Q,一个代表希望,一个代表绝望,一个是前进的,一个是滞后的。因为我们正是从历中走来的,伴随着历史环境、历史结构和历史语码的变迁。

鲁迅著作

鲁迅的弃医从文,表面上是职业上的转换,实际上,他何尝不是以一颗医生的心在文化的病床上进行解剖。中国文学的传统,实是比史学更早,而鲁迅的厉害之处就在于,他在历史和文学叙事中,首先关注的是人,阿Q的超级符号化和狂人的力图写实性,无不指向编年的历史。在今天,我们依然面对这样的巨大文化困境:一方面,我们要为传统文化在今天的传承寻找到合法性;另一方面,我们要站在反传统文化的角度来审视传统文化,以期重塑它正确的前进方向。茶界那么多表面看起来争执不休的问题,归结起来,本质上就是如何延续传统茶文化的问题。进入新千年,瑞典汉学家朱费瑞还在追问:不爱喝茶的中国人能算中国人吗?我们也会问,在社会空间逼向家庭空间的时代,茶本身携带的的雅元素是否能够拯救这种空间的转换?

50寿辰时摄,1930年

如今,我离开学校多年,读鲁迅的日记、书信,还有旁人对他的“研究”文章,走进他的日常生活,大概可以窥知一代文学家如何进入他的时代,并试图从剖析历史图景中找到历史的回音和前行的灯塔。你都是如何与鲁迅聊天的?不妨找一个安静的夜晚,泡一壶茶,静静的翻过那些熟悉的书页,将他那些笔下人物邀请过来,来一场时空重叠的对话,就像复兴沙龙一样,我们追忆往事,今天发生的事也因为蕴含着记忆的基因,而成为追忆的一部分。2005年,电影《鲁迅》中,用镜头直接追问:人有灵魂吗,那么地狱也就存在了;革命啦,造反啦,妈妈的;吃人啦,救救孩子!

2005年电影《鲁迅》剧照

章太炎曾经给鲁迅写过一个条幅,引用的是《庄子·天运》里的话:“变化齐一,不主故常。在谷满谷,在阬满阬。涂却守神,以物为量。”爱默生也曾说:“一个人如果能看穿这世界的矫饰,这个世界就是它的。”鲁迅有他自己的世界,不要用你的世界去掩盖他的世界,平常心即可,我们只是喝喝茶,聊聊天,在某个阳光随性的下午,静静地打开他的书,读一读那些文字:“有好茶喝,会喝好茶,是一种‘清福’。不过要享这‘清福’,首先就须有工夫,其次是练习出来的特别感觉”。

鲁迅曾写到:"喝好茶,是要用盖碗的


鲁迅生在《喝茶》一文中曾这样写道:"喝好茶,是要用盖碗的。于是用盖碗。果然,泡了之后,色清而味甘,微香而小苦,确是好茶叶。"鲁迅先生为什么单单赞赏盖碗呢,在众多的碗、盏、壶、杯之中?其中,自有道理。

中国的茶具据《茶经》"四之器"载,有二十五种,一般可按其选型分为碗、盏、壶、杯等几类。选择何种茶具为佳,可根据各自生活习惯、饮食起居、审美观念、所处环境,从方便适用着眼而各取所需。不过若从休闲鉴赏、品茗论道角度而言,却颇有区别,自有高下之分。

杯形茶具呈直桶状,茶泡在杯中嫩叶细芽全被滚烫的沸水焖熟了,何来品茗之雅趣,只可作"牛饮";北方盛行的大壶泡茶,茶温易冷却,香气易失散,不耐喝且失却趣味。

凡深谙茶道的人都知道,品茗特别讲究"察色、嗅香、品味、观形"。杯、壶泡茶,不利于察色、观形,亦不利于茶汤浓淡之调节。此外,茶泡久了,品质会下降而色败香散。无论从品茗鉴赏,或是从养生保健角度而论,杯、壶泡茶的不足均显而易见。

而盖碗茶具,有碗,有盖,有船,造型独特,制作精巧。茶碗上大下小,盖可入碗内,茶船做底承托。喝茶时盖不易滑落,有茶船为托又免烫手之苦。且只需端着茶船就可稳定重心,喝茶时又不必揭盖,只需半张半合,茶叶既不入口,茶汤又可徐徐沁出,甚是惬意,避免了壶堵杯吐之烦。

盖碗茶的茶盖放在碗内,若要茶汤浓些,可用茶盖在水面轻轻刮一刮,使整碗茶水上下翻转,轻刮则淡,重刮则浓,是其妙也。

龙井的历史渊源


龙井茶历史悠久,最早可追溯到我国唐代,在清代,相传,乾隆皇帝巡视杭州时,曾在龙井茶区的天竺作诗一首,诗名为《观采茶作歌》。西湖龙井茶向以“狮(峰)、龙(井)、云(栖)、虎(跑)、梅(家坞)”排列品第,以西湖龙井茶为最。龙井茶外形挺直削尖、扁平俊秀、光滑匀齐、色泽绿中显黄。冲泡后,香气清高持久,香馥若兰;汤色杏绿,清澈明亮,叶底嫩绿,匀齐成朵,芽芽直立,栩栩如生。品饮茶汤,沁人心脾,齿间流芳,回味无穷。当时著名的茶圣陆羽,在所撰写的世界上第一部茶叶专著《茶经》中,就有杭州天竺、灵隐二寺产茶的记载。北宋时期,西湖群山生产的“宝云茶”、“香林茶”、“白云茶”都已成为贡茶。元代,龙井茶的品质得到进一步提升。明代,《钱塘县志》载“茶出龙井者,作豆花香,色清味甘,与他山异”,龙井茶名声远播。清代,乾隆皇帝下江南时,四次到龙井茶区视察、品尝龙井茶,赞不绝口,并将胡公庙前的18棵茶树封为"御茶"。从此,龙井茶更加身价大振,名扬天下。

早在北宋时期,龙井茶区已初步形成规模,当时灵隐下天竺香林洞的“香林茶”,上天竺白云峰产的“白云茶”和葛岭宝云山产的“宝云茶”已列为贡品。北宋高僧辩才法师归隐故地,也是当年与苏东坡等文豪在龙井狮峰山脚下寿圣寺品茗吟诗之处,苏东坡有“白云峰下两旗新,腻绿长鲜谷雨春”之句赞美龙井茶,并手书“老龙井”等匾额,至今尚存寿圣寺胡公庙、十八棵御茶园中狮峰山脚的悬岩上。到了南宋,杭州成了国都,茶叶生产也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元代,龙井附近所产之茶开始露面,有爱茶人虞伯生始作《游龙井》饮茶诗,诗中曰:“徘徊龙井上,云气起晴画。澄公爱客至,取水挹幽窦。坐我詹卜中,余香不闻嗅。但见瓢中清,翠影落碧岫。烹煎黄金芽,不取谷雨后,同来二三子,三咽不忍漱。”可见当时僧人居士看中龙井一带风光幽静,又有好泉好茶,故结伴前来饮茶赏景。

到了明代,龙井茶开始崭露头角,名声逐渐远播,开始走出寺院,为平常百姓所饮用。明嘉靖年间的《浙江匾志》记载:“杭郡诸茶,总不及龙井之产,而雨前细芽,取其一旗一枪,尤为珍品,所产不多,宜其矜贵也。”明万历年的《杭州府志》有“老龙井,其地产茶,为两山绝品”之说。万历年《钱塘县志》又记载“茶出龙井者,作豆花香,色清味甘,与他山异。”此时的龙井茶已被列为中国之名茶。明代黄一正收录的名茶录及江南才子徐文长辑录的全国名茶中,都有龙井茶。

如果说在明代龙井茶还介于诸名茶之间的话,到了清代,龙井茶则立于众名茶的前茅了。清代学者郝壹恣行考“茶之名者,有浙之龙井,江南之芥片,闽之武夷云。”乾隆皇帝六次下江南,四次来到龙井茶区观看茶叶采制,品茶赋诗。胡公庙前的十八棵茶树还被封为“御茶”。从此,龙井茶驰名中外,问茶者络绎不绝。近人徐珂称:“各省所产之绿茶,鲜有作深碧色者,唯吾杭之龙井,色深碧。茶之他处皆蜷曲而圆,唯杭之龙井扁且直。”民国期间,著名的龙井茶成为中国名茶之首。

新中国成立后,国家积极扶持龙井茶的发展,龙井茶被列为国家外交礼品茶。茶区人民在政府的关怀下,改旧式柴锅为电锅,选育新的龙井茶优良品种,推广先进栽培采制技术,建立龙井茶分级质量标准,使龙井茶生产走上了科学规范的发展道路。

从龙井茶的历史演变看,龙井茶之所以能成名并发扬光大,一则是龙井茶品质好,二则离不开龙井茶本身的历史文化渊源。所以龙井茶不仅仅是茶的价值,也是一种文化艺术的价值,里面蕴藏着较深的文化内涵和历史渊源。

茶诗为证

大文豪苏东坡的《白云茶》赞道“白云峰下两旗新,腻绿长鲜谷雨春”。

元代茶人虞伯生在《游龙井》中写道“徘徊龙井上,云气起晴画。澄公爱客至,取水挹幽窦。坐我檐莆中,余香不闻嗅,但见飘中清,翠影落碧岫。烹煮黄金芽,不取谷雨后。同来二、三子,三咽不忍漱。”

明代诗人高应冕著有《龙井试茶》:“天风吹醉客,乘兴过山家,云泛龙沙水,春分石上花。茶新香更细,鼎小煮尤佳,若不烹松火,疑餐一片霞。”

清代诗人龚翔麟有《虎跑泉》道:旋买龙井茶,来试虎跑泉。松下竹风炉,活火手自煎。老谦三味法,可惜无人传。坐龙井烹茶偶成-乾隆。龙井新茶龙井泉,一家风味称烹煎。寸芽出自烂石上,时节焙成谷雨前。何必凤团夸御茗,聊因雀舌润心莲。呼之欲出辩才在,笑我依然文字禅。

茶百戏的历史渊源


茶百戏又称分茶、水丹青、汤茶、茶戏等等,是一种能使茶汤纹脉形成物象的古茶艺。茶百戏历史悠久,有关“茶百戏”的记载有见于五代至北宋人陶谷(903—970)的《清异录》,在该书的《荈茗录》中“茶百戏”条记载:“茶至盛唐始。近世有下汤运匕,别施妙诀,使汤纹水脉成物象者,禽兽鱼虫花草之属,纤巧如画,但须臾即就散灭。”

“分茶”一词早期有见于唐代,“大历十才子”之一的韩岸说“晋臣爱客,才有分茶”,在他看来,分茶从晋代开始。有关分茶及茶汤形成景象描述,有见于宋代诗文。如宋代文人杨万里(1127—1206)在《澹庵坐上观显上人分茶》中云:“分茶何似煎茶好,煎茶不似分茶巧。”据目前的史料考证,点茶法在唐代中晚期已形成,而分茶则伴随着点茶法的形成而产生。早期在茶碗的茶汤中形成图案的描述在很多唐代的诗文中已有体现。刘禹锡在《西山兰若试茶歌》描述:“骤雨松声入鼎来,白云满碗花徘徊。”此外卢仝在《走笔谢孟谏议寄新茶》中写道:“碧云引风吹不断,白花浮光凝碗面。”皎然在《对陆迅饮天目山茶因寄元居士晟》记载:“投铛涌作沫,著碗聚生花。”这些都是早期在茶碗中茶汤形成图案的描述。

宋代,茶百戏得到较大发展,主要得益于朝廷以及大批文人、僧人、艺人的推崇。茶百戏已成为当时文人雅士一种时尚的文娱活动,并广泛运用于各种茶会和斗茶活动中。宋徽宗在《大观茶论》中对点茶、分茶论述:“先须搅动茶膏,渐加击拂,手轻筅重,指绕腕旋,上下透彻,如酵蘖之起面。疏星皎月,粲然而生……”陆游在《临安春雨初霁》中写道:“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女词人李清照在《转调满庭芳·芳草池塘》中写有“生香熏袖,活火分茶”的诗文。

元代以后由于点茶和斗茶的不再盛行,分茶也开始逐渐衰落,但仍有文人雅士喜爱。关汉卿套曲《一枝花·不伏老》:“花中消遣,酒内忘忧;分茶、攧竹,打马藏阄。”说明当时分茶仍是文人喜欢的娱乐活动。

明清以后泡茶法逐渐取代了点茶法,点茶法不占主流,但仍有分茶流传。明代文徽明在《暮春二首·其一》中有“老怯麦秋犹拥褐,病逢谷雨喜分茶。”晚清词人蒋春霖在《渡江云》中有云:“半春松影碎,小语分茶,日暖唤青禽。”

茶百戏历史悠久,然而现代茶百戏的探索之路曲折而漫长。茶百戏传承人章志峰1984年毕业于福建农大茶学专业,曾两度赴日留学和茶文化的交流,从日本茶道的点茶法得到启发,尽管日本抹茶道和中国点茶法有一定的差别,但终究是点茶文化。2005年回国后,章老师开始深入研究茶百戏,在经历了数百次的探索、对比试验后,终于在2009年恢复了失传已久的分茶技艺。最初是在绿茶茶汤中形成图案,随后扩展到红茶、黄茶、白茶、乌龙茶、黑茶等各种茶类,图案保留的时间也从古代的瞬时延长至2—4小时。

点茶和茶百戏的演示工具从唐代到清代历经千年演变,工具和器形都有所不同。为了恢复再现这一文化,以宋徽宗赵佶的《大观茶论》、蔡襄的《茶录》和南宋审安老人的《茶具图赞》为主要历史依据,综合其他古代诗文有关描述,章老师整理了一套便于点茶演示的主要工具:茶炉、茶钤、茶臼、茶碾、茶磨、茶罗、茶瓶、茶筅、茶合、茶盏、水盂、盏托、筅架、茶巾、茶勺、茶帚、都篮。

茶百戏是欣赏和品饮兼备的茶文化产品。其独特的艺术表现力给观众赏心悦目的体验,茶汤变幻的功能对观众具有较大的视觉冲击力,适于各种活动展示,点茶之后的茶汤连同茶粉一同品饮,较之现代的泡茶法,人体可获得更多不溶于水的营养成分如谷蛋白、维生素、矿物质、纤维素等等,具有不可替代的保健功效。

西湖龙井的历史渊源


龙井茶历史悠久,最早可追溯到我国唐代,在清代,相传,乾隆皇帝巡视杭州时,曾在龙井茶区的天竺作诗一首,诗名为《观采茶作歌》。西湖龙井茶向以“狮(峰)、龙(井)、云(栖)、虎(跑)、梅(家坞)”排列品第,以西湖龙井茶为最。龙井茶外形挺直削尖、扁平俊秀、光滑匀齐、色泽绿中显黄。冲泡后,香气清高持久,香馥若兰;汤色杏绿,清澈明亮,叶底嫩绿,匀齐成朵,芽芽直立,栩栩如生。品饮茶汤,沁人心脾,齿间流芳,回味无穷。当时著名的茶圣陆羽,在所撰写的世界上第一部茶叶专著《茶经》中,就有杭州天竺、灵隐二寺产茶的记载。北宋时期,西湖群山生产的“宝云茶”、“香林茶”、“白云茶”都已成为贡茶。元代,龙井茶的品质得到进一步提升。明代,《钱塘县志》载“茶出龙井者,作豆花香,色清味甘,与他山异”,龙井茶名声远播。清代,乾隆皇帝下江南时,四次到龙井茶区视察、品尝龙井茶,赞不绝口,并将胡公庙前的18棵茶树封为"御茶"。从此,龙井茶更加身价大振,名扬天下。

早在北宋时期,龙井茶区已初步形成规模,当时灵隐下天竺香林洞的“香林茶”,上天竺白云峰产的“白云茶”和葛岭宝云山产的“宝云茶”已列为贡品。北宋高僧辩才法师归隐故地,也是当年与苏东坡等文豪在龙井狮峰山脚下寿圣寺品茗吟诗之处,苏东坡有“白云峰下两旗新,腻绿长鲜谷雨春”之句赞美龙井茶,并手书“老龙井”等匾额,至今尚存寿圣寺胡公庙、十八棵御茶园中狮峰山脚的悬岩上。到了南宋,杭州成了国都,茶叶生产也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元代,龙井附近所产之茶开始露面,有爱茶人虞伯生始作《游龙井》饮茶诗,诗中曰:“徘徊龙井上,云气起晴画。澄公爱客至,取水挹幽窦。坐我詹卜中,余香不闻嗅。但见瓢中清,翠影落碧岫。烹煎黄金芽,不取谷雨后,同来二三子,三咽不忍漱。”可见当时僧人居士看中龙井一带风光幽静,又有好泉好茶,故结伴前来饮茶赏景。

到了明代,龙井茶开始崭露头角,名声逐渐远播,开始走出寺院,为平常百姓所饮用。明嘉靖年间的《浙江匾志》记载:“杭郡诸茶,总不及龙井之产,而雨前细芽,取其一旗一枪,尤为珍品,所产不多,宜其矜贵也。”明万历年的《杭州府志》有“老龙井,其地产茶,为两山绝品”之说。万历年《钱塘县志》又记载“茶出龙井者,作豆花香,色清味甘,与他山异。”此时的龙井茶已被列为中国之名茶。明代黄一正收录的名茶录及江南才子徐文长辑录的全国名茶中,都有龙井茶。

如果说在明代龙井茶还介于诸名茶之间的话,到了清代,龙井茶则立于众名茶的前茅了。清代学者郝壹恣行考“茶之名者,有浙之龙井,江南之芥片,闽之武夷云。”乾隆皇帝六次下江南,四次来到龙井茶区观看茶叶采制,品茶赋诗。胡公庙前的十八棵茶树还被封为“御茶”。从此,龙井茶驰名中外,问茶者络绎不绝。近人徐珂称:“各省所产之绿茶,鲜有作深碧色者,唯吾杭之龙井,色深碧。茶之他处皆蜷曲而圆,唯杭之龙井扁且直。”民国期间,著名的龙井茶成为中国名茶之首。

新中国成立后,国家积极扶持龙井茶的发展,龙井茶被列为国家外交礼品茶。茶区人民在政府的关怀下,改旧式柴锅为电锅,选育新的龙井茶优良品种,推广先进栽培采制技术,建立龙井茶分级质量标准,使龙井茶生产走上了科学规范的发展道路。

从龙井茶的历史演变看,龙井茶之所以能成名并发扬光大,一则是龙井茶品质好,二则离不开龙井茶本身的历史文化渊源。所以龙井茶不仅仅是茶的价值,也是一种文化艺术的价值,里面蕴藏着较深的文化内涵和历史渊源。

听杨绛、鲁迅、萧乾这些文学大师们谈喝茶


英国人不知怎么吃法,的确吃茶叶渣子,还拌些黄油和盐,敷在面包上同吃。什么妙味,简直不敢尝试。

我对茶实在是个外行。茶是喝的,而且喝得很勤,一天换三次叶子。每天起来第一件事,便是坐水,沏茶。但是毫不讲究。对茶叶不挑剔。青茶、绿茶、花茶、红茶、沱茶、乌龙茶,但有便喝。茶叶多是别人送的,喝完了一筒,再开一筒。喝完了碧螺春,第二天就可以喝蟹爪水仙。但是不论什么茶,总得是好一点的。太次的茶叶,便只好留着煮茶叶蛋。《北京人》里的江泰认为喝茶只是“止渴生津利小便”,我以为还有一种功能,是:提神。《陶庵梦忆》记闵老子茶,说得神乎其神。我则有点像董日铸,以为“浓、热、满三字尽茶理”。我不喜欢喝太烫的茶,沏茶也不爱满杯。我的家乡论为客人斟茶斟酒:“酒要满,茶要浅。”茶斟得太满是对客人不敬,甚至是骂人。于是就只剩下一个字:浓。我喝茶是喝得很酽的。曾在机关开会,有女同志尝了我的一口茶,说是“跟药一样”。

喝茶以绿茶为正宗,红茶已经没有什么意味,何况又加糖——与牛奶·葛辛(GeorgeGissing)的《草堂随笔》(PrivatePapersofHenryRyecroft)确是很有趣味的书,但冬之卷里说及饮茶,以为英国家庭里下午的红茶与黄油面包是一日中最大的乐事,支那饮茶已历千百年,未必能领略此种乐趣与实益的万分之一,则我殊不以为然,红茶带“吐斯”未始不可吃,但这只是当饭,在肚饥时食之而已;我的所谓喝茶,却是在喝清茶,在赏鉴其色与香与味,意未必在止渴,自然更不在果腹了。中国古昔曾吃过煎茶及抹茶,现在所用的都是泡茶,冈仓觉三在《茶之书》(BookofTea,1919)里很巧妙的称之曰“自然主义的茶”,所以我们所重的即在这自然之妙味。中国人上茶馆去,左一碗右一碗的喝了半天,好像是刚从沙漠里回来的样子,颇合于我的喝茶的意思(听说闽粤有所谓吃功夫茶者自然也有道理),只可惜近来太是洋场化,失了本意,其结果成为饭馆子之流,只在乡村间还保存一点古风,惟是屋宇器具简陋万分,或者但可称为颇有喝茶之意,而未可许为已得喝茶之道也。

有好茶喝,会喝好茶,是一种“清福”。不过要享这“清福”,首先就须有工夫,其次是练习出来的特别的感觉。由这一极琐屑的经验,我想,假使是一个使用筋力的工人,在喉干欲裂的时候,那么,即使给他龙井芽茶,珠兰窨片,恐怕他喝起来也未必觉得和热水有什么大区别罢。所谓“秋思”,其实也是这样的,骚人墨客,会觉得什么“悲哉秋之为气也”,风雨阴晴,都给他一种刺戟,一方面也就是一种“清福”,但在老农,却只知道每年的此际,就要割稻而已。

于是有人以为这种细腻锐敏的感觉,当然不属于粗人,这是上等人的牌号。然而我恐怕也正是这牌号就要倒闭的先声。我们有痛觉,一方面是使我们受苦的,而一方面也使我们能够自卫。假如没有,则即使背上被人刺了一尖刀,也将茫无知觉,直到血尽倒地,自己还不明白为什么倒地。但这痛觉如果细腻锐敏起来呢,则不但衣服上有一根小刺就觉得,连衣服上的接缝,线结,布毛都要觉得,倘不穿“无缝天衣”,他便要终日如芒刺在身,活不下去了。但假装锐敏的,自然不在此例。

感觉的细腻和锐敏,较之麻木,那当然算是进步的,然而以有助于生命的进化为限。如果不相干,甚而至于有碍,那就是进化中的病态,不久就要收梢。我们试将享清福,抱秋心的雅人,和破衣粗食的粗人一比较,就明白究竟是谁活得下去。喝过茶,望着秋天,我于是想:不识好茶,没有秋思,倒也罢了。

茶之以浓酽胜者莫过於工夫茶。《潮嘉风月记》说工夫茶要细炭初沸连壶带碗泼浇,斟而细呷之,气味芳烈,较嚼梅花更为清绝。我没嚼过梅花,不过我旅居青岛时有一位潮州澄海朋友,每次聚饮酩酊,辄相偕走访一潮州帮巨商於其店肆。肆后有密室、烟具、茶具均极考究,小壶小盅有如玩具。更有变婉童伺候煮茶、烧烟,因此经常饱吃工夫茶,诸如铁观音、大红袍,吃了之后还携带几匣回家。不知是否故弄虚,谓炉火与茶具相距以七步为度,沸水之温度方合标准。举小盅而饮之,若饮罢径自返盅于盘,则主人不悦,须举盅至鼻头猛嗅两下。这茶最有解酒之功,如嚼橄榄,舌根微涩,数巡之后,好像是越喝越渴,欲罢不能。喝工夫茶,要有工夫,细呷细品,要有设备,要人服侍,如今乱糟糟的社会里谁有那么多的工夫?红泥小火炉哪里去找?伺候茶汤的人更无论矣。普洱茶,漆黑一团,据说也有绿色者,泡烹出来黑不溜秋,粤人喜之。在北平,我只在正阳楼看人吃烤肉,吃得口滑肚子膨亨不得动弹,才高呼堂倌泡普洱茶。四川的沱茶亦不恶,惟一般茶馆应市者非上品。台湾的乌龙,名震中外,大量生产,佳者不易得。处处标榜冻顶,事实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冻顶?

曾听人讲洋话,说西洋人喝茶,把茶叶加水煮沸,滤去茶汁,单吃茶叶,吃了咂舌道:“好是好,可惜苦些。”新近看到一本美国人做的茶考,原来这是事实。茶叶初到英国,英国人不知怎么吃法,的确吃茶叶渣子,还拌些黄油和盐,敷在面包上同吃。什么妙味,简直不敢尝试。以后他们把茶当药,治伤风,清肠胃。不久,喝茶之风大行,一六六○年的茶叶广告上说:“这刺激品,能驱疲倦,除恶梦,使肢体轻健,精神饱满。尤能克制睡眠,好学者可以彻夜攻读不倦。身体肥胖或食肉过多者,饮茶尤宜。”莱登大学的庞德戈博士(DrCorneliusBontekoe)应东印度公司之请,替茶大做广告,说茶“暖胃,清神,健脑,助长学问,尤能征服人类大敌——睡魔”。他们的怕睡,正和现代人的怕失眠差不多。怎么从前的睡魔,爱缠住人不放;现代的睡魔,学会了摆架子,请他也不肯光临。传说,茶原是达摩祖师发愿面壁参禅,九年不睡,天把茶赏赐他帮他偿愿的。胡峤《饮》:“沾牙旧姓余曾氏,破睡当封不夜侯。”汤况《森伯颂》:“方饮而森然严乎齿牙,既久而四肢森然。”可证中外古人对于茶的功效,所见略同。只是茶味的“余甘”,不是喝牛奶红茶者所能领略的。

我虽是蒙古族人,一辈子过的却是汉人生活。初抵英伦,我对于茶里放牛奶和糖,很不习惯。茶会上,女主人倒茶时,总要问一声:“几块方糖?”开头,我总说:“不要,谢谢。”但是很快我就发现,喝锡兰红茶,非加点糖奶不可。不然的话,端起来,那茶是绛紫色的,仿佛是鸡血,喝到嘴里则苦涩得像是吃未熟的柿子。所以锡兰茶亦有“黑茶”之称。

那些年想喝杯地道的红茶(大多是“大红袍”)就只有去广东人开的中国餐馆。至于龙井、香片,那就仅仅在梦境中或到哪位汉学家府上去串门,偶尔可以品尝到。那绿茶平时他们舍不得喝。待来了东方客人,才从橱柜的什么角落里掏出。边呷着茶边谈论李白和白居易,刹那间,那清香的茶水不知不觉把人带回到唐代的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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