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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日,抛却城市中的熙熙攘攘,去寻访那些隐匿于名山密林之中的古刹名寺,静享片刻自由安宁,无疑是消暑的好办法。菩提树下的一方庇荫,便是身外的自在天堂;明镜台上的一盏清茶,便是心中的极乐世界。

某日天气酷热,香山居士白居易去拜访恒寂禅师,却见禅师静坐在禅房里。白居易就问:“禅师,这里好热,怎不换个清凉的地方?”恒寂禅师答道:“我觉得很凉快啊。”白居易顿生感悟,遂作诗曰:“人人避暑走如狂,独有禅师不出房。非是禅房无热到,为人心静身即凉。”

“心静自然凉”本就出自佛家的典故,所以,在酷热难耐无所遁形的时候,何不溯源禅林古刹,于浮世外觅求身体的静养与心灵的安详。俗子观光,信徒诵佛,除此之外,我们还可以静下心来,品禅茶,论世道。

禅与茶,从来都有解不开的渊源。就连茶圣陆羽都是由佛门抚养成人。由于茶可清热、静心、解乏、提神,自古佛家就有“僧尼坐禅,唯许饮茶”的说法。自隋唐起,佛教盛行,茶也成了寺庙经济的重要内容,刘禹锡的《西山兰若试茶歌》便是禅茶盛世的真实写照:“宛然为客振衣起,自傍芳丛摘鹰嘴。斯须炒成满室香,便酌砌下金沙水。”

遇水舍己,而成茶饮,是为布施;叶蕴茶香,犹如戒香,是为持戒;忍蒸炒酵,受挤压揉,是为忍辱;除懒去惰,醒神益思,是为精进;和敬清寂,茶味一如,是为禅定;行方便法,济人无数,是为智慧——古人诵经、坐禅、就餐、纳凉、休憩、吟诗都要奉茶六度。今天,茶已不只是佛教的圣品。即便普罗庸人,也丝毫无妨在酷夏时分“向去古刹问禅茶”,在禅林庙宇间,觅一处庇荫,煮一壶香茗,盼几声鸟鸣,行几番茶令,看天,看地,看对面走过来的有缘之人,何愁不能静下心来,而心静了,身体自然也就凉快了。时空自在,寒暑俱消,须臾忘却都市中的聒噪与纷扰,正如宋朝无门慧开禅师的诗偈:“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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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静茶至 道现其中


心静茶至 道现其中

茶本就是文雅之物,国人饮茶更是早已脱离了解渴的低层次需求,在饮茶上我们追求的更多的是一种道,一种情趣,一种境界。纵观历代文人雅士,饮茶时他们所追求的也大都是一种品茗与心境特殊的融合。于是,很自然地禅与茶结合到了一起。茶道中人常说“一人品茶,谓之禅茶”,而佛家则更是有着“禅茶一味”之说。

“禅”是“禅那”略称,意为“静虑”、“修心”。禅宗自南朝宋末达摩在中国创立,至六世分南北两宗,而南宗慧能的顿悟说较北宗神秀的渐悟说更近禅旨,得以承继五祖弘忍衣钵,主张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直指人心,见性成佛。风流所及,宗派纷纭,于南宋传入日本。

饮茶最易将人导入禅境。茶性清凉,可伏心中燥热,可涤体内沉浊;茶味枯淡,可去名利之欲、可息奔竞之心。由实物之茶冲水泡为有形有态有色、可视可触可饮之茶汤,茶汤复冒出丝丝缕缕、飘飘渺渺、视之则无、嗅之若有之茶味,茶味又让人进入无限广大、清朗空明、不可言说之茶境,这是茶逐渐由“有”入“无”、由形而下升华为形而上的过程,这是茶在虚化、淡化中不断超越自身、超越时空的过程,这是茶由“形质”蜕变为“精神”、由“实物”蜕变为“灵物”的“返魅”与“显灵”过程。入此境者,即茶即禅,即禅即茶,饮茶即是参禅,参禅即是饮茶。唯恍唯惚,若有若无,非出非入,不即不离。道心冥契,天人合一。可观照实相,可体悟本真。其妙味佳境,唯宜心领,实难言传。如赵州禅师,只是一味“吃茶去”。

其实,心静之处就是最好的茶场。深谙此道者,无论行走坐卧,无论有茶与否,他随时都在“吃茶”。直如淤泥之中可绽莲花、火宅之上可得清凉。饮此心茶者,不拘茶迹,不落茶痕。不取茶相,不取非茶相。有茶亦饮,无茶亦饮。饮而不饮,不饮而饮。无心用茶,茶灵自附。茶灵附体者,心饮之间,与空相应,与真相冥,与外相通,与内相融,与物相谐,与人相和。看得破,想得通。提得起,放得下。进得去,出得来。来无所从,去无所至。事来即应,事过即忘。无所不备,无所不可。随其所便,因其所宜。随时做主,立处皆真。在世出世,妙行无住。轻安自在,活泼空灵。情不随境转,心不被物迷。生死一瞬,常作终极之想;自他不二,尽可悲天悯人。荣辱在所不计,毁誉无动于衷。信念八风不动,名利云淡风轻。直饮得地老天荒乾坤转,直饮得神清气爽逍遥游。

心静茶至,茶至灵来。灵来神往,道现其中。善饮心茶者,最得茶灵三昧。此乃饮茶之上上境。

日本心茶会长仓泽行洋:禅需用茶去“抵达”


在第九届世界禅茶文化交流大会上,我有幸结识了日本心茶学会会长仓泽行洋先生。

对于中国茶界来说,这位和蔼的老人也许并不太陌生。大约17年前,他就来过中国。他说,自己和中国十分有缘。一套得体的孔雀蓝和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清癯的面庞上,架着一副半框眼镜,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谦恭和睿智。

他在大学里教的是哲学与艺术,在他的文化世界观里,中国与日本都有茶文化与禅文化,是同根同源的。他坦言,日本茶道文化是将源于中国的茶道与禅宗思想加以本土化改造,融入本民族的文化特色,并且衣钵相传,代代流转。换句话说,就是“中国与日本茶道文化是父母与孩子的关系,但是‘父母’也可以受到‘孩子’的影响,它们可以相互学习。”

他在北京大学滕军教授所著的《日本茶道文化概论》一书的《序》中,对“茶道”下了这样的定义:“茶道是发源于中国、开花结果于日本的高层次生活文化……其后不久茶道传到日本,与日本的传统文化相结合,获得了新的发展,成为具有深远哲理和丰富艺术表现的综合文化体系。”

尽管“茶道”在中日两国是“花开两枝,各表一头”,但在仓泽行洋眼中是一个“统一的整体”,都代表着东方文化。他说,西方文化推崇的是“以人为主,人支配自然”,而东方文化崇尚的是“人与自然的和谐”。

他对东西方文化所占据的地位也表示了担忧:“从500多年前到现在,随着东方文化的式微,世界都是由西方文化在主导着,也使当代许多年轻人受其影响,甚至崇拜。”然而,他相信,世界的未来趋势必然是“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东方文化,而“喝茶就是接近自然最简便的方式。”

我问他如何理解茶与禅,他反问我:“那你觉得禅是什么呢?”

我回答说:“禅是找回真正的自己。”

他微笑着点点头说:“的确如此,禅就是回归自己的本来面目,让最真实的自我去生活,去工作。但是,禅它看不见,需要通过茶去‘抵达’,茶是一种方法,可以让我们的心静下来。”

潘向黎写茶


她写茶,却又不是写茶,她写的,是被茶味渗透的人事,茶中亦有世事起伏:茶水中也有隐秘盛开的感情,潘向黎写茶,滋味盈盈,又隐隐。文思散置,全靠一股清明茶气般的文气贯穿。

书评人黎戈

前几天,在春秋书店偶见潘向黎的新书《茶可道》,多年未见她出书,自是惊喜,急急买下。我读潘向黎,已逾十年。从《局部有时有完美》到《十年杯》,到《我爱小丸子》,无论她的散文还是小说,贯穿其中的那种磊落直白气息,一点无脂粉味,素面而行的样子,一直都是我喜欢的。

这本《茶可道》是新民晚报的专栏合集,本来心下还有些忐忑,生怕是那种熟极流丽,已然技术化批量生产的索然文字,看了下,倒是平实有物,每篇都有结实的信息。我是不懂茶的,潘却是个资深茶人,她写茶,却又不是写茶,她写的,是被茶味渗透的人事,茶中亦有世事起伏:茶水中也有隐秘盛开的感情,潘向黎写茶,滋味盈盈,又隐隐。文思散置,全靠一股清明茶气般的文气贯穿。

有的是谈茶具,有的谈茶名,有的谈掌故,有的谈茶食。她又是日本留学的,对茶道也略有所知,这些实际和间接经验的积累,自然成了她取材灵便的资本。我认为潘的好处是直爽,比如普洱,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也不婉转。不足是有时对人事下结论比较草率,缺少沉着气。比如认为周作人媚外,冒辟疆风雅,这些论调恕我不能苟同之。

潘向黎的文章看完以后,能系统的学到很多东西,比如茶粥是什么?苦笋贴的来历,等等,她都做了很细心的追根溯源。这本书很有植物的气息,不仅因为它写的是茶,而且,它是作者历时四年,没有停歇,一点点长出来,富有整体生命感的书,而且她的热情很能牵动读者,读者还可以跟着作者去品尝碧螺春、老君眉、铁观音、白毫,去见识茶礼、茶规、茶宴、茶会,去欣赏名目繁多的茶具。一杯香茗在手,读,看茶人茶事,真可解世味。有一篇甚至写了喝茶的地点,说墓地摈弃俗世腥臊欲念,清心寡欲,是喝茶的好去处。我看得一惊,又觉得在理。

每个话题都开得很清晰,落点小,但下笔绝不含糊,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她写茶粥,纠正了汪曾祺那种以茶汁煮粥为茶粥的概念,其实茶粥是中国古代把各种调味料混合茶叶煮制的一种“茶杂煮”。茶淘饭,按她的写法,我还真操作了,简单可行。还有茶色,她说的历历如在目下,茶香写得也生动,简直是以鼻观物,最后二十四章,写的是茶具和茶人。苏东坡,黄庭坚,陆游,看来是平时悉心于此,又博览群书,手到擒来,毫不吃力。这么一篇篇的写,落笔还是浩浩汤汤,居然毫无灵感穷尽,凑数之干涩。潘向黎一直说自己是个没有规划性的人,看来是真爱茶,才能坚持这么久,因着贴合本性。

【黎戈的延伸阅读笔记】

关于茶道

看《茶可道》的同时,我也在读简媜的《下午茶》,个人感觉,简媜的文字更加适合审美需求,学院派的清气加上台南农家的生活气息,诗化的文字被整合得氤氲优美。

关于潘向黎的小说

潘向黎在日本呆过一阵子,我觉得她的短篇还是有点日式风味。她的故事骨架很轻,行文步态伶俐,轻快,转场很快,不留恋细节的雕琢,也不苦心经营内心分析,没有一点点滞意,清浅的情绪流里,其实已经暗藏一切。写到了《我爱小丸子》的潘向黎,勇敢忠于自己的简单的潘向黎,文字倒是有点像日剧。我说的日式,不是指情绪材料,而是指表达和组织这种材料的方式。这篇小说可爱极了。

佛茶同心 自然相生


佛与茶的共同诉求是心,是感悟,是顿想,是自我修行,是生命协调。佛要清除人类心灵的杂尘,茶则是洗净上面的污垢,不留一丝细痕。

茶是人、神、佛共同的饮品,是天堂、人间、地狱一致的灵魂净化剂、身体洗礼水。

佛僧自古习文、诵经、品茗,佛文化中凝铸着深沉的茶文化。佛教为茶道提供了"梵我一如"的哲学思想,深化了茶道的思想内涵,使茶道更具神韵。佛为众生,茶蕴万象;佛度俗人,茶净苍生,一佛一茶,如水光山影,自然相生。

茶味是诗词的神韵,而诗词无佛,则诗词无灵、无境、无气、无味,茶道与为文之道,为佛之理密切相关。"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佛、茶、文,至此极境,功名、利禄、色欲、俗念,何以再求?

心即佛,而茶是心,则茶即佛。清灯古寺,佛法无边。茶清如露,心洁如佛,佛者,茶也。禅茶一味,共参禅机、茶理。静为佛之首,空为佛之本,苦为佛之身,隐为佛之理,欲守佛道,必参苦禅,欲破苦念,必习苦茶,茶者,真佛也!

中国茶道是东方文化的瑰宝,它表现为四大理念:天人合一、物我玄会是哲学基础;智者乐水、仁者乐山是人文思索;涤除玄鉴、澄怀味象是审美诉求;道法自然、保合太和是茶道美学的基本法则。四大支柱互相依存,共同构筑着茶道美学大厦。

茶人们既创造美,也可欣赏美。

“人走”未必“茶凉”


常常听到一些退休或调任的领导干部有这样的感慨:“人一走,茶就凉”。其意思再明白不过,毋须再去解释,但为何“人一走,茶就凉”值得说说。

现实生活中,一些慑于权贵,点头哈腰,献媚取宠的势利小人,在领导在位时百般讨好,假其权名而谋己之利,而一旦领导不在位时自然会阴阳变调,上下颠倒。有些领导在位时,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盛气凌人,作风霸道,处事不公,自私自利,摆架子耍官腔,人们对他敢怒不敢言。所以当他实权旁落,人们感到扬眉吐气了,对他冷落,也在情理之中。因此,就不能不从自身找找原因了。与此不同的是,有的领导同志退下来或改任非领导职务了,人们对他敬重如有加,亲热如故,见到他不但一如既往热情招呼,谈笑风生,还登门拜访,嘘寒问暖。盖因他在任时,工作认真,尽职尽责,办事公道,真诚待人,深受群众的信赖拥戴。

俗话说:“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民心是杆秤,人心不可侮”。领导干部在任时,如何行政、如何处事、如何对待百姓疾苦,群众心里非常清楚。那些“心中装着人民,唯独没有自己”的人,别人对他的爱戴可能是他离任后甚至死后才得到,但那是一座不朽的丰碑,永远树在人们心中,那碗群众心中的“茶”,永远是热的。而那些在位时不择手段地追求名利借权势唯我独尊,工作上碌碌无为,对群众刚愎自用的人,离任后必然会受冷落,遭骂名。正反两方面的事例说明,为官掌权者,要想人走“茶”热,莫学前者,当效后者。

禅茶:禅者之意不在茶


禅茶

茶和禅的关系从来都是十分密切的。茶最早的时候就是作为一种能帮助人修心静思的饮品出现,以茶助禅,进而有了“禅茶一味”的说法。身为绿茶,径山茶的名气可能远远比不上龙井或者碧螺春,但要细说起茶叶背后的历史文化渊源,也许其他绿茶都难望其项背。都说“禅茶一味”,这径山茶就的的确确是因寺而生、与僧而来的茶叶。

君子之交,身和同住,身业清净,一同品茶修行;口和无诤,不妄语、说诚语,一同谦和待人;意和同悦,持精进心、一同坦荡面对;戒和同修,百善戒为先,进入“禅茶一味”的境界;见和同解,破迷开悟,一同离苦得乐;利和同均,不厚此薄彼,同品禅茶甘露。

禅茶的“和”就是六和敬,六和敬是身和同住、口和无诤、意和同悦、戒和同修、见和同解、利和同均。 

大家在一起品茶,必须要做到语业清净,即说话的语气,要谦和礼貌,悦耳可爱,不宜恶口粗声,引人不快,以致发生争吵的事件。

意和同悦

心是一切行为、语言的基础。有什么样的心,就会有什么样的行为语言,进而形成什么样的世界。佛弟子端心正意,一心正念。以戒定慧三学调伏自心,以出离心解脱烦恼,以菩提心自利利他,以六度心和四无量心广度众生。日用平常保持精进心、至诚心、深心、发愿回向心、大慈大悲心、大智心、大愿心、平等心、同理心、光明心、自在心、空心、信心、柔软心、清净心、通达心。面对一切人事物时,于内心作意欣乐:广大意乐、长时意乐、欢喜意乐、荷恩意乐、大志意乐、纯善意乐。大家在一起品茶,必须要做到意业清净,即要有善良的用意,坦白的胸怀,有值得欢心快意的事,要大家一起分享,不要为求个人的欢乐而不顾大众的欢乐,或把个人的快乐建筑在大众的痛苦之上。 

戒和同修 

戒是无上菩提本,百善戒为先。戒是定慧二学的根本,无戒则定慧彷佛盖在沙滩上的高楼,容易倒坍。无规矩不足以成方圆,戒律乃是维持教团的柱石,目的都是在消极止恶和积极行善,只有遵守了禅茶的仪规才能更好的进入“禅茶一味”的境界。

见和同解 

知见决定一个人或团体的走向与成败,佛教最重正知正见。但随着佛教二千五百余年的发展,不同宗派传承发展出各自的知见,佛弟子宜全盘了解,不应北传讥南传为小乘,南传否定北传为非佛说,密教斥显教为不究竟,应该互相包容。而作为禅茶文化的研究大家都应该抱着一个破迷开悟、离苦得乐的目的。

利和同均

大家所获得的利益,包括财利和法利。不论是经济上的财利,或知识上的法利,必须要大家平均分配,平等享受,不因厚此薄彼,使之发生利害冲突,或养成营私肥己的恶习,不能使教财成为公产,致引起争权夺利的纠纷,会影响到教团的破产。不仅大家一起品尝禅茶甘露而且还要分享禅茶带给大家的法喜。

问茶樱桃沟


人事繁杂,乱如团麻。将往事梳理清楚,谈何容易?然而有些事,在你记忆里却条理清晰,永难忘怀。北京香山有处名胜,叫做樱桃沟,因了一个人的缘故,我记住了它,而且生发了极深的感情。

首探樱桃沟,是与曹雪芹有关。传说那里的清泉水是雪芹最爱,不但用它来煮茶,还研墨洗狼毫。

樱桃沟,当然盛产樱桃,这还用说吗?走进樱桃沟,你即刻会感到它的幽深,沁凉,禅味。山有形水有神,连鸟儿的飞翔都带有神秘色彩。樱桃沟,顾名思义,它是一条峡谷,山泉从泉源往低处流,像琴弦丁丁咚咚一路响来,进沟的路就顺着泉水伸延。这些年新修了栈道,古香古色的,给人以幽静古朴之感。栈道在上水在下,悦耳的水声,就一路陪伴着你。

即便在酷夏,在此打阳伞也会显得过于隆重。沟里吹过来的凉风,使你感到一身的凉爽,十几层楼房高的水杉,一路排列,精瘦却高昂,很给人以充沛之气。

樱桃沟,乃幽静之地。它与繁华、热烈、炒作无关。凡来此野游者,大多是寻求灵魂安静之人,想一时避开市井喧嚣之人,厌倦了厮打之人,厌倦了名利场上那一种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残酷之后,回首本源之人,总之,有所顿悟之人。因此,走在山径上的游者,多的是宁谧,少的是喧哗。这使我想起哲人这个词汇。是啊,历来投怀于大自然的人,一定是由幼稚狂傲转向成熟达观者。

欺世盗名,投机取巧,为虎作伥,上蹿下跳,为富不仁,胸无点墨却张扬自负,这一些灰色字眼,为这里的山水所不屑,为这里的草木所不容的。

“来者,且净身!”这样一个警示牌,似乎立在路旁溪边,这种感觉,很使我掂量起自己。这一带山峦,不知为什么给我的感觉总是温暖、豁达,赋我以回归之感。无论它三月的桃花,十月的红叶,都是悄没声息的,好像容不得一丁点儿虚浮之气。每每到此,总有开口对话的冲动,但又不知从何说起?知音难觅,有了知音也未必能畅怀倾诉,这就是人心灵上的蹉跎感所造成的。

离泉源不远的一方高地上,有一个叫清泉茶庄的休憩处。十几张朴拙的桌子,在高树的阴凉下,显得自在舒适,很是诱人。一壶龙井,在那个时候(20年前)要价四元,茶也不是上品,但在丁咚泉音,咻咻鸟语,索索树声的陪伴下,迎风而坐举杯畅饮起来,却有滋补灵魂的感觉。何况,头顶树阴里,还有淘气的小松鼠窜来窜去,表演它们的技巧轻功?

茶庄在白日里有两个人经营,一到夜晚就由一位老汉独守了。一来二去,我和他成了朋友(这里隐去他的姓氏,他会理解我),他经常专为我下山去买来上品茶,当然,钱照付,不然他亏本了。我们谈得来,谈人世之炎凉,谈生活之艰辛,也谈大自然之美好。

我问,老兄你不感到寂寞吗?在这样一处森森山林里,夜晚在你枕边除了风声静无它声?不,不!他说还有宿鸟和小松鼠的吱吱声,它们是专为我发声的,它们也有些寂寞吧?可是,它们更怕我孤独,哧,这些孩子(这里他用了孩子这个昵称),还蛮有人情味呢。你不知道,它们比人强,它们不以势力看人,它们不会小视你老、穷、弯腰驼背。夜半里,小松鼠经常来窗台上跳舞,月光下它的影子,真是好看,说实话,拿皮影戏换,我都不干。这些孩子,爱吃什么,我都知道,为它们的开销一个月不下十来元钱呢,说着他乐了,很是心疼的样子。我说,老兄你是神仙啊,在红尘之外,交了这么多的忘年交,我有些羡慕你了。别,别,他说,我不希望你像我这样。此时,我看到他的眼圈有些红了,我的心沉了一下。我又说,何不把老嫂子请到这里来,一来与你做伴儿,再说也叫她享受享受这清风明月,鸟歌和松鼠之舞?他摇头,低声说,我们不是一路人,她看不起我这样的野人生活,她喜欢佩银戴金,衣食住行要的是上面子的,要阔绰。说到这里,他叹了一气。我也顿时无语。

诗人艾青老,生前给我念过他的名句:“钢丝床上有痛苦/稻草堆里有幸福。”这一哲思名句,解释了多少人生芥蒂?是啊,人世间有多少个家庭是同床异梦,非知音却相伴一生的呢?谁也说不清楚,这是人之不幸。

后来有两年时间,我没得空闲,骑自行车去清泉茶庄畅饮老兄给我泡好的茶了,有些想他,也想那里的树声、鸟歌、松鼠之舞、泉水流韵和白云山影,就又骑车前往。遗憾的是茶庄树影依然在,泉声树声鸟语也在,只是我的老哥不在了,那一把木椅里也空了。这里的新主人说,一年前他被辞掉这里的工作,回家之后,家里常有不快,郁闷之下就自缢而去。不瞒你们说,我真想为他痛哭一场,然而在这个大山大野里,游人们会以为我是神经病,只好罢了。然,咽回涌动的泪水是很苦的一件事。

此次,我是给他带了一瓶宁城老窖的,不料,现在只能洒向这莽莽山野深深翠谷,去慰藉他的亡灵了。老哥,此刻你在哪一条山径上独自溜跶呢?腿脚还灵便吗?酒香闻到无?从此,我是决然不会再到清泉茶庄喝茶了,物是人非,令我凄然。

茶禅一味 茶禅顿悟


茶如果只像开水一样,仅是解渴;如果只像咖啡一样,仅是提神,断不能由单纯的物质成为文化的载体。在禅林公案中,茶与佛教的开悟顿悟相通达,终于发生了根木性的转变。

1、“吃茶去”中禅意深

根据目前已知的材料,“茶禅一味”作为固定词组的成型有一个发展过程。这一禅林法语与“吃茶去”的佛家机锋语有着内在的联系。“吃茶去”出自唐代名僧从谂,由于从谂禅师常住赵州观音寺,人称“赵州古佛”。赵州主张“任运随缘,不涉言路。”学人问:“如何是赵州一句?”他说:“老僧半句也无。”关于“吃茶去”这一公案,《五灯会元》卷四有较详细的记载:

一人新到赵州禅院,赵州从谂禅师问:“曾到此间么?”答:“曾到。”师曰:“吃茶去!”又问一僧,答曰:“不曾。”师又曰:“吃茶去!”后院主问:“为什么到也云‘吃茶去’,不曾到也云‘吃茶去’?”师唤院主,院主应诺,师仍云“吃茶去!”

赵州三称“吃茶去”,意在消除学人的妄想,所谓“佛法但平常,莫作奇特想”。据说,一落入妄想分辨,就与本性不相应了。茶与禅渊源深长,“茶禅一味”的精练概括,浓缩着许多至今也难以阐述得尽善尽美的深刻涵意。佛教在茶的种植、饮茶习俗的推广、饮茶形式的传播等方面,其巨大贡献是自不待言:而“吃茶去’,三个字,并非提示那提神生津、营养丰富的茶是僧侣们的最理想的平和饮料,而是在讲述佛教的观念,暗藏了许多禅机,成为禅林法语“天下名山僧侣多”,“自古高山出好茶”。历史上许多名茶往往都出自禅林寺院。这对禅宗,对茶文化,都是无法回避的重头戏。尤其值得大书一笔的是,禅宗逐渐形成的茶文化的庄严肃穆的茶礼、茶宴等,具有高超的审美思想、审美趣味和艺术境界,因而它对茶文化推波助澜的传播,直接造成了中国茶文化的全面兴盛及禅悟之法的流行。

2、饮茶与开悟

自从谂禅师开启以茶入悟的法门之后,丛林中多沿用赵州的方法打念头,除妄想。例如,杨歧方会,一而云:“更不再勘,且坐吃茶”,再而云:“败将不斩,且坐吃茶,”三而云:“柱杖不在,且坐吃茶。”又如,僧问雪峰义存禅师:“古人道,不将语默对,来审将甚么对?”义存答:“吃茶去。”再如僧问保福从展禅师:“古人道非不非,是不是,意作么生?”从展拈起茶盏。

还有,人称“百丈(道恒)有三诀:吃茶、珍重、歇、”(均载《五灯会元》)清代康熙年间,着名法师祖珍和尚为僧徒开讲说:“此是死人做的,不是活人做的白云恁么说了,你若不会,则你俱是真死人也,立在这里更有什么用处,各各归寮吃茶去。”(《石堂揭语》)。清代杨悼《游牟山资福寺呈霞胤师》诗云:“赵州茶热人人醉,卧听空林木叶飞。”

至今杭州龙井附近,悬有古楹联:“小住为佳,且吃了赵州茶去;曰归可缓,试闲吟陌上花来。”总之,饮茶不仅可以止渴解睡,还是引导进入空灵虚境的手段。无怪乎,中教协会主席赵朴初先生1989年9月9日为《茶与中国文化展示周》题诗曰:

七碗爱至味,一壶得真趣。

空持千百偈,不如吃茶去。

着名书法家启功先生也题诗:“赵州法语吃茶去,三字千金百世夸”。

在禅宗眼里,任何事物都与道相通。“一切圆通一切性,一法遍含一切法,一月普现一切水,一切水月一月摄。”(《永嘉大师禅宗集证道歌》)“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景德传灯录》卷六)这里,最关键的是一个“悟”字,如一味追求俗世行为,就会“蒙蔽其真识,不可救药,终不悟也”。就正如求佛保佑的人,也是以一定的功利为目的,从而经常会成为悟的束缚。禅宗强调自悟自性,也就是对本性真心的自悟。

3、“茶禅一味”的禅式理解

显然,禅师论禅,是要排斥法执、我执,以便自悟本性。执,即束缚。就如“吃茶去”,如拘泥于此三字,死钻牛角尖有可能成为人们理解上即“悟道”的束缚。因此禅宗是要人们做到“于一切法不取不舍,即见性成佛道”。也就是说要达到“内外不住,来去自山,能除执心,通达无碍”《坛经》)的精神境界。禅茶的深厚基础,缘真实体验的深刻性。

正是在“悟”这一点上茶与禅有了它们的共同之点。所谓“体验有得处,皆是悟”,“必工夫不断,悟头始出”,“古人把此个境界看作平常”,都与茶及茶事活动有着深刻的内在关联。茶事及其活动本身就是一个极平常而自然的境界,然而真正要有高深的境界又必须是工夫不断,“悟头始出。”

虽然“凡体验有得处,皆是悟”,但此体验本身即得来不易,必工夫不断,方可有悟。进而言之,悟虽可得,亦随时可失,所以说“得火不难,得火之后,须承之以艾,继之以油,然后火可不灭”。这就全然是一个保持境界的事了。禅宗的茶事活动之所以日益讲究,甚至将其化为一个艺术境界,奥妙全在于此。

赵州和尚的“吃茶去”早已从具体实际生活上升到超脱物我的一种“悟”,从而具备了一种崭新而深刻的文化意义。如果我们仅仅依据茶的醒脑提神的药用功能,对禅宗的坐禅修持的证道法,倒有解释的用场,但对慧能以后禅宗那种“见性成佛”,不靠禅定的那种顺乎自然的境界,则很难解释得通。说到底“吃茶去”,是和“德山棒,临济喝”一样的破除执着的特殊方法,是要去除人们的执着,一任自心。

为了使人“妄心不起”,就执着坐禅,这岂不是将人作为死物一般。须知“道须通流”,心若住而不动就是心被束缚。在禅宗看来,悟道成佛完全不须故意做作,要在极为平常的生活中自然见道。长庆慧禅师,二十余年坐破七个蒲团,仍未见性,直到一天偶一卷帘,才忽然大悟,即作颂口:“也大差,也大差,卷起帘来见人下有人问我解何宗,拈起拂子劈头打。”一旦豁然贯通靠的却是解去坐禅的束缚。因而真正深通禅机者,往往一切听之自然,自在无碍。“要眠即眠,要坐即坐”,“热即取凉,寒即向火”。

慧能所以强调“我心自有佛,自佛是真佛”。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平常心是道,平常心外再无什么“道心”。就这点而言禅宗的确表现了“世间法即佛法,佛法即世间法”的世俗精神。而茶正好应合了这种世俗精神,体现了这种世俗精神,它平平常常,自自然然,毫无神秘之处,却又是世俗生活中不可少之物。有了它,便“日日是好日”,“夜夜是良宵”。

茶之为物,在禅宗看来,真可悟道见性,因它是物又超越物,如“吃茶去”,就是悟道方式的机锋;又因它有法而又超越法,自在无碍,不须强索。正如临济义玄所说:“佛法无用功处,只是平常无事,屙屎送尿,着衣吃饭,困来即卧,愚人笑我,智乃知焉”(《古尊宿语录》卷十一)这正是禅宗的精神所在;这种精神无不体现在禅宗的茶文化中。

江西的黄龙慧南禅师,即由临济宗分出的黄龙宗的开山祖师,他就曾以“人人尽有生缘,上座生缘在何处了?”“我手何似佛手了?”“我脚何似驴脚了?”这三个牛头不对马嘴的提问,标榜为“黄龙三关”,而且“三十余年,示此三问”,借以“接引”僧众。这位黄龙宗的开山祖师,在郑重地总结“三关”的“自颂诗”中,特别地突出了“赵州茶”。

据《五灯会元》载:“师自颂曰:‘生缘有语人皆识,水母何曾离得虾。但见日头东畔上,谁能更吃赵州茶。’”其实自赵州从谂禅师发明“吃茶法”这一偈语后,“赵州茶”也成为禅门径直使用的典故。从谂是南泉愿禅师的弟子,江西马祖道一禅师的徒孙,当时即名扬天下,人称“赵州眼光,爆破四天下”(《五灯会元?浮杯和尚条》)其时,“赵州茶”与“吃茶去”早已成为人们热知的“赵州关”。

黄龙慧南禅师的“三关”当不会与“赵州关无关吧。前者与后者都是以茶连接的。其实从谂禅师曾留下许多着名禅案。如“大道透长安”、“无”、“庭前柏树子”等等。然至今仍传颂入口的不就是“吃茶去”吗。可见它是渗透了“茶禅一味”的文化意义,才穿透历史时空而被中国社会的各个层面所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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